华尔街危情

第2章 枇杷有毒

华尔街危情 九九燃 2025-11-14 07:56:26 现代言情
首升机螺旋桨切开雨幕时,季临渊的指尖正抵在江砚深颈动脉上。

降落伞绸缎缠绕着两人的身体,像裹在蚕茧里的困兽。

"GPS定位器?

"季临渊从对方袖扣里抠出微型芯片,反手掷向哈德逊河,"江总这些年就学会这些下作手段?

"江砚深忽然揽住他的腰往右侧翻转,子弹擦着耳际没入水面。

季临渊这才看清追兵的快艇正在逼近,探照灯扫过江砚深浸血的衬衫下摆——方才的爆炸并非意外。

"抱紧。

"江砚深突然解开备用伞绳,带着他坠向货轮甲板。

失重感袭来的刹那,季临渊闻到熟悉的檀香混着血腥气,与十七岁那年的味道重叠。

***2007年春,苏州留园路79号。

青瓦白墙的江南棋院浸在烟雨里,季临渊趴在回廊栏杆上数枇杷。

刚摘的果子还沾着晨露,突然被身后人抢了去。

"下赢我,这盘都归你。

"少年江砚深白衣黑裤,指尖转着云子。

他颈间银链在暮春的光里晃,晃得季临渊心烦。

棋室氤氲着龙井香,季临渊执黑落下三连星。

蝉鸣撕开寂静时,江砚深突然握住他悬空的手腕:"这步棋,你犹豫了二十七秒。

"枇杷叶的影子在棋盘上摇曳,季临渊嗅到对方袖口淡淡的药香。

后来他才知道,那是江母用枇杷叶、川贝母熬制的润肺汤,日日逼着哮喘的江砚深喝。

"你输了。

"江砚深将白子拍在天元,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季临渊下意识去扶,却被扯着栽进对方怀里。

青瓷棋罐翻倒,三百六十颗云子如星雨坠落。

喘息声渐平,江砚深忽然咬开颗枇杷,金黄的汁水顺着季临渊的锁骨往下淌:"这是利息。

"***货轮汽笛撕裂回忆,季临渊被江砚深拽进集装箱夹层。

追兵的脚步声在金属舱壁间回荡,他摸到对方后腰的枪伤,黏稠的血浸透指尖。

"当年枇杷有毒。

"江砚深忽然开口,呼吸喷在他耳后,"我母亲用的川贝母,是你二叔换成的制附子。

"季临渊浑身僵住。

2009年江母葬礼那日,他在灵堂外看见二叔往香炉里撒灰白色粉末。

那年深秋江砚深哮喘发作濒死,原来不是意外。

"所以纹身..."他指尖发颤地抚上心口棋盘。

横纵十九道,第十西条纵线深红如血——正是江砚深中枪那天的经纬度。

集装箱突然剧烈晃动,追兵开始无差别扫射。

江砚深猛地将他压进角落,子弹穿透铁皮在身后迸溅火星。

黑暗中季临渊摸到微型炸弹,却在引爆前被江砚深夺去。

"你永远学不会示弱。

"江砚深咬开炸弹保险,银链坠着的白玉棋子滑进季临渊衣领,"就像那年明明中毒的是你,偏要替我试药。

"季临渊瞳孔骤缩。

记忆如潮水倒灌,他终于明白为何纹身每到梅雨季就刺痛——十七岁那盘枇杷赌局,江砚深喂给他的果肉浸着二叔准备的毒。

爆炸气浪掀翻集装箱的刹那,江砚深用身体将他整个罩住。

季临渊在灼热气浪中听见那句压在心底十年的话:"纹身的纵线,是我想吻你的次数。

"***曼哈顿天际线泛起鱼肚白时,他们漂浮在自由女神像附近的救生筏上。

季临渊撕开衬衫给江砚深包扎,发现他脊背嵌着块棋院屋瓦的碎片——2009年江宅大火那晚,正是这块飞溅的瓦片让他确认江砚深还活着。

"哭什么?

"江砚深沾血的手指点在他眼尾,"华尔街猎鹰的眼泪,够做空三个上市公司了。

"季临渊低头咬住他渗血的指尖,咸腥味在舌尖漫开。

晨雾中传来快艇引擎声,林锐带着救援队破浪而来。

江砚深却突然扣住他后颈,在属下们惊恐的注视中吻上来。

"二十年前我父亲在这里上岸,"厮磨的唇间漏出低语,"今天我要你带着江氏20%的股权,成为这座金融帝国第二个主人。

"季临渊在亲吻间隙摸到江砚深藏在救生衣里的对戒,忽然想起昨夜断电前看到的最后一条数据——江氏集团最大空头账户的持有人,赫然是他自己十年前的瑞士银行编号。

晨光刺破云层时,他终于明白这场资本围猎的真相:江砚深早就布好局,等着他心甘情愿跳进来当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