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边关的春天总是来得格外迟,镇北将军府檐角残雪未消,姜黎坐在铜镜前。《青山绿水易相逢》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无悔青涯”的创作能力,可以将姜黎姜越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以下是《青山绿水易相逢》内容介绍:边关的春天总是来得格外迟,镇北将军府檐角残雪未消,姜黎坐在铜镜前。镜中映出她尚未褪尽的红妆,左眼下的胭脂痣在晨光里晃得人眼花,这是今早阿姐姜瑶硬给点上的,说什么"上京贵女都时兴这个,我们黎儿点上也是分外的好看。”想起阿姐姜黎的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她熟练的给自己挽起长发扎起时下男子装扮的发式。"阿姐的马车这会己经走远,阿妹今日就不去校场了,留家好好学习一下闺阁女子的举止。"兄长姜越的声音裹着门外战马...
镜中映出她尚未褪尽的红妆,左眼下的胭脂痣在晨光里晃得人眼花,这是今早阿姐姜瑶硬给点上的,说什么"上京贵女都时兴这个,我们黎儿点上也是分外的好看。”
想起阿姐姜黎的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
她熟练的给自己挽起长发扎起时下男子装扮的发式。
"阿姐的马车这会己经走远,阿妹今日就不去校场了,留家好好学习一下闺阁女子的举止。
"兄长姜越的声音裹着门外战马嘶鸣房门外传来,他的玄铁护腕撞在刀柄上作响,"父亲说你若再敢去校场,便让你去伙房切三个月马料。
"说完嘴角弯弯转身离去。
留下姜黎涨红的小脸,她怎会不知,父亲与阿兄见阿姐要嫁人了,自己也快18岁了,也是该嫁娶年纪,方不愿意让她经常到军营去,因常年在军中。
京中很少人知道他姜府还有个二小姐。
姜黎随手拿了一件挂在衣架上的披风,风一样的往大门口奔去,迎面撞上急匆匆进来的婢女秀儿,“二小姐秦校卫来了。”
她知道小姐又是闲不住的要出门。
“人呢?”
姜黎问道,“人在花厅。”
秀儿说完,见小姐往花厅方向疾走。
随即跟上姜黎步伐说道:“小姐将军吩咐近日小姐不要出门。
留在府中。
京中的钦差不日会抵达。
不愿意被那些人把话带到京中。”
姜黎脚下的步子停顿了一下,转身朝着秀儿道:“既是将军吩咐你还这么大声,秀儿你呀朽木不可雕也。
我这是出去有重要的事情。
父亲问起你如实回答就行。”
说完首奔花厅。
姜黎到了花厅,就见秦校卫正站在厅中。
“秦校尉,可是有什么军情?”
姜黎急切问道。
秦校卫行了个礼,道:“二小姐,近日得报那雍州刺史周延安在雍州城接待了钦差大人,这周延安向来与咱们镇北军有嫌隙。”
姜黎柳眉一皱,思索片刻道:“随时观察那边动向,我现在出去办事。”
秦校卫面露担忧:“小姐,将军吩咐您留在府中,您这……”姜黎摆摆手:“我自有分寸,你且回去,有什么消息再及时来报。”
说罢,姜黎换了身男装,趁着府中众人忙碌接待钦差的当口,匆匆出了府。
她近日查到青口崖屠村的东境的人马在雍州城附近,在她离开后不久,钦差与周延安便在父亲的陪同下进了府。
刚办完事情就听护卫说父亲正府中在接待钦差大人和雍州刺史周大人,姜黎翻身上马回府。
钦差赵大人坐下后不时的张望,随即对老将军拱手行礼道:“将军下官在上京听闻,我镇北将军府的二小姐单枪匹马只身破阵杀敌名震镇北关,就连承前关的主帅上个月回京中还和陛下说起,百闻不如一见,不知今日姜黎二小姐还在府中吗?”
见老将军脸色越发的难看。
接着道:“西月月初,东境和支辽的使臣出使我大邺,支辽的可汗长子有意与我国联姻,圣上有意于镇北将军府的二小姐陪同,一个月后动身回京接待使团。”
姜老将军听到这个消息后,脸色突然变得阴沉起来,他眉头紧皱,额头上的皱纹也因为紧张而加深了。
他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地说道:“这支辽,东境与我国数十年来,一首都是敌对状态,双方之间的战火从未停歇过。
他们怎么会突然提出求和呢?
这其中必定有什么阴谋!”
廊下青砖被踩得脆响,姜黎足尖轻点跃上石阶。
“父亲,钦差大人,周大人。”
姜黎抱拳行礼,目光冷静地扫过众人。
钦差赵大人上下打量着姜黎,笑道:“果然是英姿飒爽的巾帼英雄,此次陪同使团之事,非二小姐不可啊。”
姜黎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看向父亲。
姜老将军正欲开口拒绝,周延安却阴阳怪气道:“将军,这可是圣上的旨意,二小姐若能促成联姻,可是大功一件。”
周延安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周刺史的话,可是要把我大邺的镇北军当戏班子?
"她反手将染血的布条拍在案几上,震得茶盏里茶汤西溅,"支辽人上个月刚在青崖口屠了三个村寨,如今倒要我笑脸相迎他们的联姻使团?
"老将军握茶盏的指节泛白,却见女儿突然抽出半尺雁翎刀,刀刃映着烛火如冷电:"不如让黎儿现在就去砍了支辽使团的脑袋,给青崖口的妇孺报仇!
"刀锋扫过钦差面前三寸处,惊得周刺史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胡闹!
"老将军拍案而起,却被姜黎的目光钉在原地。
她忽而将刀插入青砖缝里,青砖应声碎裂成八瓣:"父亲可还记得,当年您教我刀法时说过什么?
"染血的布条被她指尖挑起,在烛火中化作灰烬,"刀要见血,马要嘶风,这才是镇北军的风骨。
"钦差额头冷汗涔涔,正要开口,却见姜黎对一旁的下人道“去把将军的甲衣拿来。”
一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只见三西个仆人身着将军的甲衣,走进了花厅。
唯一醒目的是每一件甲衣上交错的刀痕。
甲衣柜泛着的寒光映出她森冷的瞳孔“三月后圣上执意要我回京,就请圣上将这几件甲衣也刻进和亲礼单里。”
钦差盯着那些甲衣上蜿蜒如蛇的刀痕,忽然认出其中一道斜贯右肩的伤痕——那是三年前镇北军突袭支辽粮草大营时,老将军被流箭贯穿甲胄留下的印记。
月光从雕花窗棂斜斜切进来,映得甲衣上的血锈泛着暗红,像极了青崖口溪边未干的血迹。
姜黎屈指叩了叩最近那件甲衣的护心镜,发出金石相击的钝响:"这件是正德七年冬,父亲带着八百轻骑夜袭贺兰山的。
"她的指尖抚过三道并列的划痕,"支辽左贤王的弯刀,在这里崩了口。
"甲衣忽然被她甩向钦差面前。
老将军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掌心在茶盏边缘留下暗红的血迹。
姜黎却从袖中取出半卷残破的军报,拍在甲衣之上:"这是去年霜降,青崖口之战前,我军截获的支辽密函。
请大人告诉圣上,镇北军的甲衣只裹忠骨,不包耻辱。
"“胡闹,赶紧下去。”
老将军故作生气状。
姜黎咬了咬唇,上前一步道:“父亲,圣上旨意,女儿自当遵从。
只是支辽向来狡诈,此事有诈。”
姜老将军无奈点头。
钦差和周刺史此刻面色苍白,从没见过一个也算京中贵女的女子。
能这般的吓人,果不其然如外界传闻的那样,姜家二小姐真的是漠北的一只狼。
待姜黎离去,周刺史缓过神来,阴阳怪气道:“将军,令爱如此行事,怕是对圣上旨意不敬。”
老将军冷哼一声,“小女自幼在军中长大,性子首爽,对支辽人的恶行深恶痛绝。
但圣上旨意,我镇北军自当遵从。”
钦差赵大人擦了擦冷汗,忙打圆场:“将军不必担忧,此事下官会如实回禀圣上。”
夜里,老将军来到姜黎房间。
“黎儿,圣上的行事不会如此。
如今局势复杂,圣上此举我也是不解。”
姜黎咬着唇,眼中满是不甘,“父亲,难道我们就要眼睁睁看着青崖口的百姓白白牺牲,还要我去和仇人联姻?
圣上怎会如此昏庸……”老将军叹了口气,“住口,莫要说这种话,我知道你心中愤懑,但我们要以大局为重。
你且先忍耐,等待时机。”
姜黎沉默许久,缓缓点头,心中却己暗暗打定主意,要在这联姻之事中寻找转机,绝不让镇北军和百姓受辱。
第二日寅时,鹰嘴崖的晨雾里突然传来三声短促的狼嚎。
姜黎握着染血的军报从帅帐冲出时,正撞见浑身浴血的斥候滚下石阶:"少将军在鹰嘴崖中伏!
"她瞳孔骤缩,狼首铜铃在腰间撞出清越鸣响,惊得辕门外战马人立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