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妖录
第二章 城隍庙的断指奇人
（清晨五点，雾气像受潮的棉絮裹着城隍庙。
张一一蹲在石狮子旁啃包子，油星滴在罗盘裂缝上，渗出淡金色的光。
香烛味混着露水腥气钻进鼻子，他盯着庙门上方斑驳的"国泰民安"匾额，想起短信里的"刘瞎子"。
）张一一："大早上的，瞎子能起这么早？
"（庙门"吱呀"开条缝时，他差点被豆浆呛到。
开门的是个穿对襟褂子的老头，左眼蒙着黑眼罩，右眼皮上有道三寸长的刀疤，正用竹扫帚拨弄台阶上的纸钱灰。
）刘瞎子："后生仔，脚底板沾着尸气就敢进庙？
"（扫帚尖突然点向他脚踝，张一一慌忙后退。
老头右手里的竹杖"咔嗒"打开，露出刻着符纹的铜芯，顶端还嵌着枚发黑的断指。
）张一一："您......您是刘师傅？
"（老头嗅了嗅空气，刀疤眼皮突然抽搐。
他伸手扯住张一一手腕，指甲掐进他虎口——那里有道月牙形旧疤，是八岁时被爷爷用罗盘边缘划的。
）刘瞎子："张天启的种？
"（张一一猛地抽回手，罗盘在背包里发烫。
庙内传来木鱼声，殿内的城隍爷神像在晨光中半明半暗，嘴角似乎挂着抹意味深长的笑。
老头转身往庙里走，竹杖敲在青石板上，发出"空空"的回响。
）刘瞎子："跟我来，别碰供桌上的蜡烛。
"（偏殿蛛网密布，供桌上摆着半碗冷掉的阳春面，面条上插着三炷香。
墙上挂着泛黄的驱邪图，画中道士的面容竟与爷爷年轻时一模一样。
老头掀开供桌下的青砖，露出个铁盒，盒盖上刻着"甲申年闰五月"字样。
）刘瞎子："知道你昨晚看见什么了？
"（铁盒打开时，张一一屏住呼吸——里面是堆风干的断指，每根指节上都刻着极小的符文。
老头用竹杖挑起枚断指，指甲盖里还嵌着紫色尸斑。
）张一一："腐尸妖......还有会吃人的女鬼。
"（老头突然冷笑，刀疤眼皮翻起，露出底下空洞的眼窝——里面竟嵌着枚铜铃，铃身刻着"镇魂"二字。
铜铃轻响，供桌上的蜡烛火苗骤缩成幽蓝色。
）刘瞎子："那不是女鬼，是活牲。
"（竹杖重重敲在地上，惊飞了梁上的蝙蝠。
张一一想起别墅二楼那个穿白裙的身影，她脚踝上的铁链分明是新打的，铁锈还沾着新鲜血渍。
）张一一："活牲？
什么意思？
"（老头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十二枚铜钱，每枚都穿在红绳上。
铜钱正面是"乾隆通宝"，背面却刻着狰狞的鬼脸。
他把铜钱塞进张一一手里，红绳勒进掌心。
）刘瞎子："沿江路37号，原先是清末的义庄。
十年前有人在那起了栋别墅，地基下面埋着七十二口无主棺材。
上个月开始，夜夜有夜班车停在路口......"（话音未落，庙外突然传来汽车鸣笛。
张一一透过窗户看见，辆黑色轿车停在庙门口，车窗摇下条缝，露出半截绣着金线的袖口。
老头瞳孔骤缩，铜铃在眼窝里剧烈震动。
）刘瞎子："他们来了！
"（竹杖顶端的断指突然自燃，冒出绿色烟雾。
老头抓起张一一冲向后门，却见门缝里渗进黑色液体，带着浓重的腐臭味。
张一一后背撞上供桌，罗盘从背包滑出，裂缝对准了墙上的驱邪图。
）张一一："那辆车......"（画中道士的眼睛突然转动，手里的桃木剑竟缓缓出鞘。
黑色液体在地面聚成人形，穿灰西装的腐尸妖从里面站起身，左脸鳞片上还粘着昨晚的小龙虾汤汁。
）腐尸妖："小崽子，把罗盘交出来。
"（他抬手时，张一一看见那截白骨手指上戴着枚戒指，戒面是块血玉，雕着朵半开的莲花。
刘瞎子突然甩出铜钱，红绳在空中织成结界，腐尸妖撞上结界的瞬间，鳞片发出玻璃碎裂的声响。
）刘瞎子："甲申年的断指阵！
破！
"（供桌下的铁盒突然打开，所有断指同时飞起，在空中拼成八卦阵型。
腐尸妖发出怒吼，灰西装下的皮肉开始溃烂，露出里面跳动的黑色心脏。
张一一想起新闻里陈建国的尸体被发现时，心脏部位只剩个血洞。
）张一一："他的心脏......"（刘瞎子突然抓住他手腕，往他嘴里塞了颗黑色药丸。
药丸在舌尖炸开，满是铁锈味。
老头眼窝里的铜铃响得几乎要震碎颅骨，断指阵的符文开始发烫。
）刘瞎子："那是妖王的本命蛊！
快跑！
"（后门轰然炸开，穿红雨衣的无面人站在晨光里，黑色塑料袋己经裂开，里面伸出数十条触须，每条触须末端都长着眼睛。
触须卷向张一一，他本能地举起罗盘，裂缝里射出金光，触须瞬间萎缩成焦黑的烂肉。
）无面人："给我......"（声音从面皮下方的空洞里传出，带着吞咽口水的声响。
张一一踉跄着后退，后腰抵在城隍爷神像前的香炉上。
香炉里的香灰突然飞起，在他脚边聚成"走"字。
）刘瞎子："往神像后面跑！
快！
"（腐尸妖冲破断指阵的瞬间，刘瞎子突然扑上去，竹杖狠狠刺进对方心脏。
黑色血液溅在老头脸上，他右眼皮的刀疤裂开，露出底下藏着的第三只眼——瞳孔是竖起来的金色，像某种野兽。
）刘瞎子："老子当年就该烧死你！
"（张一一转身时，看见神像背后有个暗门，门缝里漏出微弱的烛光。
他钻进暗门，台阶上长满青苔，每踩一步都能听见下方传来锁链摩擦声。
头顶传来剧烈震动，像是有人在砸墙。
）张一一："刘师傅！
"（回答他的是声闷响，接着是竹杖断裂的声音。
暗门突然剧烈晃动，他摸出手机照亮，看见台阶尽头有扇铁门，门上挂着把生锈的锁，锁孔里插着半把钥匙——和他钥匙串上爷爷留下的那把，纹路一模一样。
）张一一："这是......"（上方突然传来惨叫，刘瞎子的铜铃掉在台阶上，滚到他脚边。
铃身染着黑色血液，"镇魂"二字渗出金光。
他捡起铜铃，听见上方传来腐尸妖的冷笑。
）腐尸妖："张天启把秘密藏在城隍庙......小崽子，你以为能逃得掉？
"（铁门突然发出吱呀声，竟自己开了条缝。
门内飘出阵檀香，混着某种熟悉的味道——是爷爷临终前病房里的气味，带着草药和旧书的霉味。
张一一握紧罗盘，跨进铁门的瞬间，身后的暗门"轰"地倒塌，碎石堆里露出刘瞎子的半截竹杖，断口处还沾着片鳞片。
）（门内是间密室，墙上挂满泛黄的卷宗，案几上摆着个青铜香炉，香灰里插着三根香，其中两根己经燃尽，只剩最右边那根还剩半寸。
他凑近细看，香灰上竟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都是同一个地址：沿江路37号。
）张一一："爷爷......你到底在查什么？
"（案几下方有个抽屉，拉开时掉出张照片。
照片里年轻的父亲抱着五岁的自己，站在城隍庙前，旁边站着穿黑风衣的男人——就是昨晚在街角看见的那个，手腕上的枫叶胎记格外醒目。
照片背面写着行小字："甲申年，勿近水。
"）（手机在这时响起，是陌生号码。
他接起，听筒里传来电流声，接着是个熟悉的声音——是母亲去世那晚，在病房外听见的男人嗓音，低沉得像浸在冰水里。
）神秘男声："带着罗盘去第三人民医院，太平间第七柜。
"（不等回答，电话挂断。
张一一摸向裤兜，昨晚捡到的半块玉佩正在发烫，裂痕里的血迹竟变成了金色纹路，和罗盘上的八卦如出一辙。
密室顶部传来砖石摩擦声，腐尸妖的爪子己经破土而出，指甲缝里还沾着刘瞎子的血。
）张一一："太平间......第七柜......"（他把铜铃系在手腕上，转身冲向铁门。
腐尸妖的嘶吼声越来越近，他摸出爷爷留下的钥匙，插进锁孔的瞬间，听见身后传来卷宗掉落的声音。
回头望去，某页卷宗上的"妖王"二字被红笔圈住，旁边贴着张泛黄的剪报——1945年，沿江路义庄大火，七十二具棺材离奇失踪。
）（钥匙转动的瞬间，整个密室开始震动。
张一一跌出铁门时，看见城隍庙的偏殿己经坍塌，刘瞎子躺在瓦砾堆里，右眼窝的铜铃己经碎裂，手里还攥着腐尸妖的半块鳞片。
老头看见他，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用带血的手指在地上画了个符号——是片燃烧的枫叶。
）刘瞎子："找......老......烟......"（话音未落，老头的手重重垂下。
张一一踉跄着跑向庙门，晨光里，黑色轿车己经消失，只剩地面上滩可疑的水渍，形状像只巨大的脚印。
他跨上电动车，后视镜里的自己右眼金纹更明显了，虹膜中央隐约有个黑点，像只瞳孔正在睁开。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条彩信。
点开后，是段监控视频截图——昨晚的别墅区铁门处，他弯腰捡玉佩的瞬间，身后的围墙阴影里，站着个穿黑风衣的男人，正用望远镜观察他。
男人手腕上的枫叶胎记在月光下泛着青色，风衣口袋露出半截刀柄，刀柄上的"驱邪"二字闪着冷光。
）张一一："你到底是谁......"（电动车冲进晨雾里，城隍庙的飞檐在身后逐渐模糊。
他摸出罗盘，裂缝里渗出的金光映在掌纹上，竟组成了沿江路的地图轮廓，某个位置被标上了血红色的问号——正是第三人民医院的所在。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他突然想起母亲的葬礼上，父亲曾在他耳边说过："如果有天遇到危险，就去太平间找陈叔，他脖子后面有颗痣。
"）（医院外墙的爬山虎在晨风中沙沙作响。
张一一停好电动车，看见太平间门口停着辆殡葬车，车后门敞开着，里面的金属担架上盖着白布，白布边缘露出半截苍白的手指，指甲缝里嵌着黑色泥垢——和昨晚腐尸妖的手指，一模一样。
）
张一一蹲在石狮子旁啃包子，油星滴在罗盘裂缝上，渗出淡金色的光。
香烛味混着露水腥气钻进鼻子，他盯着庙门上方斑驳的"国泰民安"匾额，想起短信里的"刘瞎子"。
）张一一："大早上的，瞎子能起这么早？
"（庙门"吱呀"开条缝时，他差点被豆浆呛到。
开门的是个穿对襟褂子的老头，左眼蒙着黑眼罩，右眼皮上有道三寸长的刀疤，正用竹扫帚拨弄台阶上的纸钱灰。
）刘瞎子："后生仔，脚底板沾着尸气就敢进庙？
"（扫帚尖突然点向他脚踝，张一一慌忙后退。
老头右手里的竹杖"咔嗒"打开，露出刻着符纹的铜芯，顶端还嵌着枚发黑的断指。
）张一一："您......您是刘师傅？
"（老头嗅了嗅空气，刀疤眼皮突然抽搐。
他伸手扯住张一一手腕，指甲掐进他虎口——那里有道月牙形旧疤，是八岁时被爷爷用罗盘边缘划的。
）刘瞎子："张天启的种？
"（张一一猛地抽回手，罗盘在背包里发烫。
庙内传来木鱼声，殿内的城隍爷神像在晨光中半明半暗，嘴角似乎挂着抹意味深长的笑。
老头转身往庙里走，竹杖敲在青石板上，发出"空空"的回响。
）刘瞎子："跟我来，别碰供桌上的蜡烛。
"（偏殿蛛网密布，供桌上摆着半碗冷掉的阳春面，面条上插着三炷香。
墙上挂着泛黄的驱邪图，画中道士的面容竟与爷爷年轻时一模一样。
老头掀开供桌下的青砖，露出个铁盒，盒盖上刻着"甲申年闰五月"字样。
）刘瞎子："知道你昨晚看见什么了？
"（铁盒打开时，张一一屏住呼吸——里面是堆风干的断指，每根指节上都刻着极小的符文。
老头用竹杖挑起枚断指，指甲盖里还嵌着紫色尸斑。
）张一一："腐尸妖......还有会吃人的女鬼。
"（老头突然冷笑，刀疤眼皮翻起，露出底下空洞的眼窝——里面竟嵌着枚铜铃，铃身刻着"镇魂"二字。
铜铃轻响，供桌上的蜡烛火苗骤缩成幽蓝色。
）刘瞎子："那不是女鬼，是活牲。
"（竹杖重重敲在地上，惊飞了梁上的蝙蝠。
张一一想起别墅二楼那个穿白裙的身影，她脚踝上的铁链分明是新打的，铁锈还沾着新鲜血渍。
）张一一："活牲？
什么意思？
"（老头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十二枚铜钱，每枚都穿在红绳上。
铜钱正面是"乾隆通宝"，背面却刻着狰狞的鬼脸。
他把铜钱塞进张一一手里，红绳勒进掌心。
）刘瞎子："沿江路37号，原先是清末的义庄。
十年前有人在那起了栋别墅，地基下面埋着七十二口无主棺材。
上个月开始，夜夜有夜班车停在路口......"（话音未落，庙外突然传来汽车鸣笛。
张一一透过窗户看见，辆黑色轿车停在庙门口，车窗摇下条缝，露出半截绣着金线的袖口。
老头瞳孔骤缩，铜铃在眼窝里剧烈震动。
）刘瞎子："他们来了！
"（竹杖顶端的断指突然自燃，冒出绿色烟雾。
老头抓起张一一冲向后门，却见门缝里渗进黑色液体，带着浓重的腐臭味。
张一一后背撞上供桌，罗盘从背包滑出，裂缝对准了墙上的驱邪图。
）张一一："那辆车......"（画中道士的眼睛突然转动，手里的桃木剑竟缓缓出鞘。
黑色液体在地面聚成人形，穿灰西装的腐尸妖从里面站起身，左脸鳞片上还粘着昨晚的小龙虾汤汁。
）腐尸妖："小崽子，把罗盘交出来。
"（他抬手时，张一一看见那截白骨手指上戴着枚戒指，戒面是块血玉，雕着朵半开的莲花。
刘瞎子突然甩出铜钱，红绳在空中织成结界，腐尸妖撞上结界的瞬间，鳞片发出玻璃碎裂的声响。
）刘瞎子："甲申年的断指阵！
破！
"（供桌下的铁盒突然打开，所有断指同时飞起，在空中拼成八卦阵型。
腐尸妖发出怒吼，灰西装下的皮肉开始溃烂，露出里面跳动的黑色心脏。
张一一想起新闻里陈建国的尸体被发现时，心脏部位只剩个血洞。
）张一一："他的心脏......"（刘瞎子突然抓住他手腕，往他嘴里塞了颗黑色药丸。
药丸在舌尖炸开，满是铁锈味。
老头眼窝里的铜铃响得几乎要震碎颅骨，断指阵的符文开始发烫。
）刘瞎子："那是妖王的本命蛊！
快跑！
"（后门轰然炸开，穿红雨衣的无面人站在晨光里，黑色塑料袋己经裂开，里面伸出数十条触须，每条触须末端都长着眼睛。
触须卷向张一一，他本能地举起罗盘，裂缝里射出金光，触须瞬间萎缩成焦黑的烂肉。
）无面人："给我......"（声音从面皮下方的空洞里传出，带着吞咽口水的声响。
张一一踉跄着后退，后腰抵在城隍爷神像前的香炉上。
香炉里的香灰突然飞起，在他脚边聚成"走"字。
）刘瞎子："往神像后面跑！
快！
"（腐尸妖冲破断指阵的瞬间，刘瞎子突然扑上去，竹杖狠狠刺进对方心脏。
黑色血液溅在老头脸上，他右眼皮的刀疤裂开，露出底下藏着的第三只眼——瞳孔是竖起来的金色，像某种野兽。
）刘瞎子："老子当年就该烧死你！
"（张一一转身时，看见神像背后有个暗门，门缝里漏出微弱的烛光。
他钻进暗门，台阶上长满青苔，每踩一步都能听见下方传来锁链摩擦声。
头顶传来剧烈震动，像是有人在砸墙。
）张一一："刘师傅！
"（回答他的是声闷响，接着是竹杖断裂的声音。
暗门突然剧烈晃动，他摸出手机照亮，看见台阶尽头有扇铁门，门上挂着把生锈的锁，锁孔里插着半把钥匙——和他钥匙串上爷爷留下的那把，纹路一模一样。
）张一一："这是......"（上方突然传来惨叫，刘瞎子的铜铃掉在台阶上，滚到他脚边。
铃身染着黑色血液，"镇魂"二字渗出金光。
他捡起铜铃，听见上方传来腐尸妖的冷笑。
）腐尸妖："张天启把秘密藏在城隍庙......小崽子，你以为能逃得掉？
"（铁门突然发出吱呀声，竟自己开了条缝。
门内飘出阵檀香，混着某种熟悉的味道——是爷爷临终前病房里的气味，带着草药和旧书的霉味。
张一一握紧罗盘，跨进铁门的瞬间，身后的暗门"轰"地倒塌，碎石堆里露出刘瞎子的半截竹杖，断口处还沾着片鳞片。
）（门内是间密室，墙上挂满泛黄的卷宗，案几上摆着个青铜香炉，香灰里插着三根香，其中两根己经燃尽，只剩最右边那根还剩半寸。
他凑近细看，香灰上竟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都是同一个地址：沿江路37号。
）张一一："爷爷......你到底在查什么？
"（案几下方有个抽屉，拉开时掉出张照片。
照片里年轻的父亲抱着五岁的自己，站在城隍庙前，旁边站着穿黑风衣的男人——就是昨晚在街角看见的那个，手腕上的枫叶胎记格外醒目。
照片背面写着行小字："甲申年，勿近水。
"）（手机在这时响起，是陌生号码。
他接起，听筒里传来电流声，接着是个熟悉的声音——是母亲去世那晚，在病房外听见的男人嗓音，低沉得像浸在冰水里。
）神秘男声："带着罗盘去第三人民医院，太平间第七柜。
"（不等回答，电话挂断。
张一一摸向裤兜，昨晚捡到的半块玉佩正在发烫，裂痕里的血迹竟变成了金色纹路，和罗盘上的八卦如出一辙。
密室顶部传来砖石摩擦声，腐尸妖的爪子己经破土而出，指甲缝里还沾着刘瞎子的血。
）张一一："太平间......第七柜......"（他把铜铃系在手腕上，转身冲向铁门。
腐尸妖的嘶吼声越来越近，他摸出爷爷留下的钥匙，插进锁孔的瞬间，听见身后传来卷宗掉落的声音。
回头望去，某页卷宗上的"妖王"二字被红笔圈住，旁边贴着张泛黄的剪报——1945年，沿江路义庄大火，七十二具棺材离奇失踪。
）（钥匙转动的瞬间，整个密室开始震动。
张一一跌出铁门时，看见城隍庙的偏殿己经坍塌，刘瞎子躺在瓦砾堆里，右眼窝的铜铃己经碎裂，手里还攥着腐尸妖的半块鳞片。
老头看见他，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用带血的手指在地上画了个符号——是片燃烧的枫叶。
）刘瞎子："找......老......烟......"（话音未落，老头的手重重垂下。
张一一踉跄着跑向庙门，晨光里，黑色轿车己经消失，只剩地面上滩可疑的水渍，形状像只巨大的脚印。
他跨上电动车，后视镜里的自己右眼金纹更明显了，虹膜中央隐约有个黑点，像只瞳孔正在睁开。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条彩信。
点开后，是段监控视频截图——昨晚的别墅区铁门处，他弯腰捡玉佩的瞬间，身后的围墙阴影里，站着个穿黑风衣的男人，正用望远镜观察他。
男人手腕上的枫叶胎记在月光下泛着青色，风衣口袋露出半截刀柄，刀柄上的"驱邪"二字闪着冷光。
）张一一："你到底是谁......"（电动车冲进晨雾里，城隍庙的飞檐在身后逐渐模糊。
他摸出罗盘，裂缝里渗出的金光映在掌纹上，竟组成了沿江路的地图轮廓，某个位置被标上了血红色的问号——正是第三人民医院的所在。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他突然想起母亲的葬礼上，父亲曾在他耳边说过："如果有天遇到危险，就去太平间找陈叔，他脖子后面有颗痣。
"）（医院外墙的爬山虎在晨风中沙沙作响。
张一一停好电动车，看见太平间门口停着辆殡葬车，车后门敞开着，里面的金属担架上盖着白布，白布边缘露出半截苍白的手指，指甲缝里嵌着黑色泥垢——和昨晚腐尸妖的手指，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