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妖录
第四章 地宫深处的血色罗盘
（首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在雨幕中炸响，周远山拽着张一一躲进地宫入口旁的废弃仓库。
铁锈味混着地下水的腥气扑面而来，墙面渗出的水痕勾勒出诡异的人脸轮廓。
张一一膝盖磕在碎玻璃上，罗盘裂缝里的金光却突然稳定下来，像找到了归属。
）周远山："当年我们在地宫入口设了十二道符阵，现在只剩这最后一道困龙局还在勉强运转。
"（他用桃木剑挑起块发霉的油布，露出地面上刻着的八卦图，边角己经开裂，阵眼处插着的断指早己风化。
张一一摸出刘瞎子给的铜钱，红绳刚碰到阵眼，所有裂缝突然渗出黑血。
）张一一："这是......活牲的血？
"（周远山点头，风衣下摆滴着黑水——那是刚才被面具人触须划伤的伤口。
张一一这才发现他腰间别着的不是普通手枪，而是刻满符纹的桃木枪，弹夹里装的不是子弹，是晒干的糯米粒。
）周远山："十年前，你爷爷用自己的血加固过阵眼。
现在需要你的血......"（话音未落，仓库铁皮屋顶突然被撞出个大洞。
穿红雨衣的无面人倒挂在梁上，触须卷着半具尸体，腐肉滴在八卦图上，阵眼断指瞬间灰飞烟灭。
张一一手腕上的枫叶胎记发烫，罗盘自动悬浮在空中，八芒星纹路投射出金色屏障。
）无面人："给我......眼睛......"（触须穿透屏障的瞬间，张一一想起陈建军的银针。
他咬破舌尖，血珠喷在触须上，发出滋啦的灼烧声。
无面人发出尖利的啸叫，尸体从触须上掉落，露出胸前的红绳玉佩——正是昨晚别墅区的白裙女人。
）张一一："她......她死了？
"（周远山突然开枪，糯米粒击中无面人眉心，面皮下露出蠕动的虫群。
怪物化作黑烟消散前，白裙女人的尸体突然睁眼，瞳孔里映出地宫深处的景象——巨大的青铜棺椁悬浮在血池上，棺盖缝隙里伸出缠满红绳的手臂。
）周远山："那不是她的本体，只是妖王制造的傀儡。
真正的活牲，都被关在地宫最底层的百棺殿。
"（他踢开墙角的碎石，露出通往地宫的石阶。
台阶上刻着密密麻麻的镇魂咒，却被人用黑狗血涂改成了召唤阵。
张一一的罗盘开始逆时针旋转，裂缝处渗出的金光在台阶上照出箭头，指向地下三层。
）张一一："爷爷的笔记里提到过百棺殿......七十二具无主棺材，全是妖王用来养蛊的容器。
"（周远山脚步顿住，回头时眼神复杂。
张一一这才注意到他耳后有道旧伤，形状和陈建军的缝合痕迹吻合——原来十年前的爆炸中，他们曾互为后背。
）周远山："你看过张天启的笔记？
"（石阶尽头是道青铜门，门上刻着持剑天师与巨蟒搏斗的浮雕。
张一一将罗盘按在门环上，裂缝竟与门环缺口完美契合。
门内传来锁链拖地的声响，夹杂着女人的啜泣——正是别墅区二楼的白裙女声。
）白裙女声："救救我......他们要把我做成活棺......"（周远山突然拽住他手腕，桃木剑横在门前："等等。
十年前，就是这个声音引我们入了陷阱。
"）（张一一浑身发冷，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警告："听见女人哭别回头，那可能是妖王的舌头。
"罗盘此时却剧烈震动，裂缝里飞出金色光点，在青铜门上拼出"生"字。
）张一一："她的脚踝有铁链伤痕，和陈叔说的活牲特征一致。
"（青铜门应声而开，门内是条血红色的走廊，两侧墙壁嵌着数十盏人皮灯笼，火苗在脂肪油里明明灭灭。
每盏灯笼下都挂着块木牌，上面刻着活牲的名字——"陈建国""李芳""王志强"，都是近年的失踪人口。
）周远山："这些灯笼用活牲的脂肪炼制，灭一盏，对应的人就少一魄。
"（他们路过第三盏灯笼时，火苗突然剧烈跳动。
张一一看见灯笼上的人脸突然扭曲，露出陈建国的模样，他的嘴唇开合，无声地说着"救我"。
罗盘金光扫过灯笼，木牌上的名字瞬间褪色。
）张一一："我们带不走所有人......"（周远山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当年张天启说要封死地宫，我反对，结果......"他猛地闭上嘴，用桃木剑劈开挡路的蜘蛛网，网丝竟是黑色的，沾在剑上就冒出青烟。
）（走廊尽头是座石拱桥，桥下是翻滚的血池，池子里漂浮着无数断手断脚，每只手上都缠着红绳。
桥对面是座宫殿般的建筑，飞檐上挂着七十二个铜铃，每个铃铛里都封着枚眼球——正是夜班车乘客的眼睛。
）百棺殿守卫："擅闯者，剜目喂蛊。
"（说话的是个穿清朝官服的僵尸，顶戴花翎上爬满尸蟞，腰间挂着串人骨算盘。
他抬手时，张一一看见他袖口露出的皮肤呈紫黑色，掌心有个溃烂的眼窝，里面蠕动着白色的虫。
）周远山："是当年义庄的守尸人！
他被妖王炼成了蛊尸！
"（蛊尸抛出算盘，算珠瞬间化作蛊虫，在空中织成黑色虫网。
张一一举起罗盘，金光所到之处，蛊虫纷纷落地死亡，但更多虫群从血池里涌出，遮住了拱桥的去路。
）张一一："断指阵！
需要断指激活！
"（他突然想起口袋里的半块玉佩，裂痕处的金色纹路竟与蛊尸腰间的人骨算盘纹路一致。
玉佩刚出手，蛊尸突然发出哀嚎，人骨算盘开始崩裂，露出里面藏着的断指——正是刘瞎子铁盒里缺失的那根。
）蛊尸："你们竟敢碰主人的东西！
"（断指飞回张一一掌心的瞬间，百棺殿的铜铃齐鸣。
血池中央升起巨大的青铜棺椁，棺盖缓缓打开，露出里面浑身缠满红绳的女人——她的面容与别墅区白裙女人一模一样，但眼睛是空洞的黑洞，正源源不断地涌出黑虫。
）白裙女人（妖王分身）："小天师，来给我补眼睛了？
"（她抬手时，张一一手腕上的枫叶胎记剧痛。
罗盘裂缝里的金光突然化作锁链，缠住女人的脖子。
周远山趁机射出糯米子弹，击中她心口的红绳玉佩，玉佩碎裂的瞬间，女人发出尖叫，身体开始崩解。
）周远山："快！
用断指打开棺椁！
真正的妖王在下面！
"（张一一将断指插入棺椁缝隙，整个地宫开始剧烈震动。
血池水位迅速下降，露出池底的巨大阵图——正是爷爷笔记里的"灭妖阵"，阵眼处嵌着的，竟是父亲的照片！
）张一一："我爸？！
为什么他会在阵眼？
"（周远山的声音里带着愧疚："十年前，为了封阵，张启明自愿留在了地宫......他是你的父亲，也是最后一道活阵眼。
"（棺椁下方露出更深的地宫，张启明被锁链吊在中央，胸口插着爷爷的桃木剑，周围环绕着七十二具棺材，每具棺材上都贴着他的生辰八字。
张一一的罗盘此时完全愈合，八芒星纹路投射在父亲身上，锁链应声而断。
）张启明："一一！
快把罗盘放进阵眼！
"（他的声音虚弱却坚定，脸上布满蛊虫啃噬的痕迹，但眼神依然清亮。
张一一这才发现，父亲手腕上的枫叶胎记不知何时变成了金色，和自己的右眼金瞳遥相呼应。
）张一一："可是这样你会......"（周远山突然将他推向阵眼："这是唯一的办法！
当年张天启用自己的命换了十年太平，现在该我们接过担子了！
"（罗盘嵌入阵眼的瞬间，所有棺材同时打开，里面躺着的竟是不同年龄段的张一一——从婴儿到青年，每个"他"胸口都插着块红绳玉佩。
妖王的怒吼从地底传来，巨大的蛇形影子破土而出，瞳孔里映着无数活牲的面孔。
）妖王："你们以为断指阵能困得住我？
我早己在你们血脉里种下蛊种！
"（张一一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秘密："你的生日不是甲申年五月，而是七月十西——鬼门大开的子时。
"他看向父亲，对方含泪点头，原来自己从出生起，就是爷爷为妖王准备的"活祭"。
）张启明："对不起，儿子......但你的血，能净化妖王的本命蛊。
"（妖王的蛇信扫过阵图边缘，周远山举起桃木枪冲向怪物，却被尾椎扫飞。
张一一摸出刘瞎子的铜铃，铃声与罗盘共鸣，七十二具棺材同时燃起金光。
他咬破手指，在罗盘上画出爷爷教过的灭妖符，鲜血顺着纹路流入阵眼。
）张一一："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破！
"（地动山摇中，妖王发出凄厉的惨叫。
张一一看见父亲身上的蛊虫纷纷脱落，化作光点融入自己的金瞳。
七十二具棺材里的"自己"同时消散，只剩下真正的他，站在阵眼中央，罗盘发出太阳般的光芒。
）（妖王的身体逐渐透明，露出地底深处的真相——所谓妖王，不过是被封印的上古蛊虫，靠吞噬活牲的怨气维持形体。
它的核心是颗巨大的眼球，瞳孔里映着所有被它害死的人，包括母亲、刘瞎子，还有无数无辜的灵魂。
）妖王："你以为赢了？
你的血里有我的蛊，总有一天......"（张一一举起罗盘，金光首射眼球核心。
在怪物灰飞烟灭的瞬间，他听见无数声音同时响起，那是所有被解救的活牲在道谢。
父亲踉跄着走来，将他拥入怀中，周远山靠在青铜棺椁上，露出释然的笑。
）张启明："对不起，让你卷入这一切。
"（张一一摇头，看着掌心逐渐消退的枫叶胎记。
地宫顶部开始坍塌，血池的水退去，露出底下堆积如山的红绳玉佩。
他捡起一枚完整的玉佩，发现背面刻着"解怨"二字，原来爷爷当年刻下的，是最后的慈悲。
）周远山："该走了，地宫撑不了多久。
"（三人冲向石阶时，张一一回头，看见灭妖阵中央升起棵金色的树，每片树叶都是活牲们的笑脸。
他的右眼金瞳逐渐消退，恢复成正常的黑色，但罗盘上多了道淡淡的血纹，像永远不会愈合的勋章。
）（地面重新合拢的瞬间，雨停了。
第三人民医院的太平间传来警笛声，陈建军的尸体被推出，脖子上的枫叶痣己经消失，脸上带着平静的表情。
张一一摸出手机，给王胖子发消息："胖哥，我辞职了。
有些事，比送外卖更重要。
"）（周远山递来杯热咖啡，三人坐在城隍庙废墟前。
晨光中，刘瞎子的竹杖断口处长出了新芽，仿佛在预示新生。
张一一打开父亲的笔记本，第一页写着："所谓天师，不是斩妖除魔，而是给冤魂一个归处。
"）张一一："接下来去哪？
"（父亲和周远山对视一眼，同时指向东方——那里有片新开发的别墅区，挖掘机正在作业，铲斗里露出半块红绳玉佩。
张一一握紧罗盘，金光再次亮起，这一次，他的眼神坚定如铁。
）张启明："去该去的地方，做该做的事。
"（远处，早班公交车的铃声响起。
张一一看见车窗里的乘客们都带着善意的微笑，没有红绳，没有玉佩。
他知道，这场持续十年的噩梦终于暂时落幕，但属于他的路，才刚刚开始。
）（阳光洒在罗盘上，血纹逐渐变成金色的枫叶图案。
张一一摸了摸右眼，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金光，像永远不会熄灭的烛火。
他抬头看向天空，飞鸟掠过，留下一串清亮的啼鸣，仿佛在为这场人妖之战画上句点，又像是在为新的使命吹响号角。
）
铁锈味混着地下水的腥气扑面而来，墙面渗出的水痕勾勒出诡异的人脸轮廓。
张一一膝盖磕在碎玻璃上，罗盘裂缝里的金光却突然稳定下来，像找到了归属。
）周远山："当年我们在地宫入口设了十二道符阵，现在只剩这最后一道困龙局还在勉强运转。
"（他用桃木剑挑起块发霉的油布，露出地面上刻着的八卦图，边角己经开裂，阵眼处插着的断指早己风化。
张一一摸出刘瞎子给的铜钱，红绳刚碰到阵眼，所有裂缝突然渗出黑血。
）张一一："这是......活牲的血？
"（周远山点头，风衣下摆滴着黑水——那是刚才被面具人触须划伤的伤口。
张一一这才发现他腰间别着的不是普通手枪，而是刻满符纹的桃木枪，弹夹里装的不是子弹，是晒干的糯米粒。
）周远山："十年前，你爷爷用自己的血加固过阵眼。
现在需要你的血......"（话音未落，仓库铁皮屋顶突然被撞出个大洞。
穿红雨衣的无面人倒挂在梁上，触须卷着半具尸体，腐肉滴在八卦图上，阵眼断指瞬间灰飞烟灭。
张一一手腕上的枫叶胎记发烫，罗盘自动悬浮在空中，八芒星纹路投射出金色屏障。
）无面人："给我......眼睛......"（触须穿透屏障的瞬间，张一一想起陈建军的银针。
他咬破舌尖，血珠喷在触须上，发出滋啦的灼烧声。
无面人发出尖利的啸叫，尸体从触须上掉落，露出胸前的红绳玉佩——正是昨晚别墅区的白裙女人。
）张一一："她......她死了？
"（周远山突然开枪，糯米粒击中无面人眉心，面皮下露出蠕动的虫群。
怪物化作黑烟消散前，白裙女人的尸体突然睁眼，瞳孔里映出地宫深处的景象——巨大的青铜棺椁悬浮在血池上，棺盖缝隙里伸出缠满红绳的手臂。
）周远山："那不是她的本体，只是妖王制造的傀儡。
真正的活牲，都被关在地宫最底层的百棺殿。
"（他踢开墙角的碎石，露出通往地宫的石阶。
台阶上刻着密密麻麻的镇魂咒，却被人用黑狗血涂改成了召唤阵。
张一一的罗盘开始逆时针旋转，裂缝处渗出的金光在台阶上照出箭头，指向地下三层。
）张一一："爷爷的笔记里提到过百棺殿......七十二具无主棺材，全是妖王用来养蛊的容器。
"（周远山脚步顿住，回头时眼神复杂。
张一一这才注意到他耳后有道旧伤，形状和陈建军的缝合痕迹吻合——原来十年前的爆炸中，他们曾互为后背。
）周远山："你看过张天启的笔记？
"（石阶尽头是道青铜门，门上刻着持剑天师与巨蟒搏斗的浮雕。
张一一将罗盘按在门环上，裂缝竟与门环缺口完美契合。
门内传来锁链拖地的声响，夹杂着女人的啜泣——正是别墅区二楼的白裙女声。
）白裙女声："救救我......他们要把我做成活棺......"（周远山突然拽住他手腕，桃木剑横在门前："等等。
十年前，就是这个声音引我们入了陷阱。
"）（张一一浑身发冷，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警告："听见女人哭别回头，那可能是妖王的舌头。
"罗盘此时却剧烈震动，裂缝里飞出金色光点，在青铜门上拼出"生"字。
）张一一："她的脚踝有铁链伤痕，和陈叔说的活牲特征一致。
"（青铜门应声而开，门内是条血红色的走廊，两侧墙壁嵌着数十盏人皮灯笼，火苗在脂肪油里明明灭灭。
每盏灯笼下都挂着块木牌，上面刻着活牲的名字——"陈建国""李芳""王志强"，都是近年的失踪人口。
）周远山："这些灯笼用活牲的脂肪炼制，灭一盏，对应的人就少一魄。
"（他们路过第三盏灯笼时，火苗突然剧烈跳动。
张一一看见灯笼上的人脸突然扭曲，露出陈建国的模样，他的嘴唇开合，无声地说着"救我"。
罗盘金光扫过灯笼，木牌上的名字瞬间褪色。
）张一一："我们带不走所有人......"（周远山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当年张天启说要封死地宫，我反对，结果......"他猛地闭上嘴，用桃木剑劈开挡路的蜘蛛网，网丝竟是黑色的，沾在剑上就冒出青烟。
）（走廊尽头是座石拱桥，桥下是翻滚的血池，池子里漂浮着无数断手断脚，每只手上都缠着红绳。
桥对面是座宫殿般的建筑，飞檐上挂着七十二个铜铃，每个铃铛里都封着枚眼球——正是夜班车乘客的眼睛。
）百棺殿守卫："擅闯者，剜目喂蛊。
"（说话的是个穿清朝官服的僵尸，顶戴花翎上爬满尸蟞，腰间挂着串人骨算盘。
他抬手时，张一一看见他袖口露出的皮肤呈紫黑色，掌心有个溃烂的眼窝，里面蠕动着白色的虫。
）周远山："是当年义庄的守尸人！
他被妖王炼成了蛊尸！
"（蛊尸抛出算盘，算珠瞬间化作蛊虫，在空中织成黑色虫网。
张一一举起罗盘，金光所到之处，蛊虫纷纷落地死亡，但更多虫群从血池里涌出，遮住了拱桥的去路。
）张一一："断指阵！
需要断指激活！
"（他突然想起口袋里的半块玉佩，裂痕处的金色纹路竟与蛊尸腰间的人骨算盘纹路一致。
玉佩刚出手，蛊尸突然发出哀嚎，人骨算盘开始崩裂，露出里面藏着的断指——正是刘瞎子铁盒里缺失的那根。
）蛊尸："你们竟敢碰主人的东西！
"（断指飞回张一一掌心的瞬间，百棺殿的铜铃齐鸣。
血池中央升起巨大的青铜棺椁，棺盖缓缓打开，露出里面浑身缠满红绳的女人——她的面容与别墅区白裙女人一模一样，但眼睛是空洞的黑洞，正源源不断地涌出黑虫。
）白裙女人（妖王分身）："小天师，来给我补眼睛了？
"（她抬手时，张一一手腕上的枫叶胎记剧痛。
罗盘裂缝里的金光突然化作锁链，缠住女人的脖子。
周远山趁机射出糯米子弹，击中她心口的红绳玉佩，玉佩碎裂的瞬间，女人发出尖叫，身体开始崩解。
）周远山："快！
用断指打开棺椁！
真正的妖王在下面！
"（张一一将断指插入棺椁缝隙，整个地宫开始剧烈震动。
血池水位迅速下降，露出池底的巨大阵图——正是爷爷笔记里的"灭妖阵"，阵眼处嵌着的，竟是父亲的照片！
）张一一："我爸？！
为什么他会在阵眼？
"（周远山的声音里带着愧疚："十年前，为了封阵，张启明自愿留在了地宫......他是你的父亲，也是最后一道活阵眼。
"（棺椁下方露出更深的地宫，张启明被锁链吊在中央，胸口插着爷爷的桃木剑，周围环绕着七十二具棺材，每具棺材上都贴着他的生辰八字。
张一一的罗盘此时完全愈合，八芒星纹路投射在父亲身上，锁链应声而断。
）张启明："一一！
快把罗盘放进阵眼！
"（他的声音虚弱却坚定，脸上布满蛊虫啃噬的痕迹，但眼神依然清亮。
张一一这才发现，父亲手腕上的枫叶胎记不知何时变成了金色，和自己的右眼金瞳遥相呼应。
）张一一："可是这样你会......"（周远山突然将他推向阵眼："这是唯一的办法！
当年张天启用自己的命换了十年太平，现在该我们接过担子了！
"（罗盘嵌入阵眼的瞬间，所有棺材同时打开，里面躺着的竟是不同年龄段的张一一——从婴儿到青年，每个"他"胸口都插着块红绳玉佩。
妖王的怒吼从地底传来，巨大的蛇形影子破土而出，瞳孔里映着无数活牲的面孔。
）妖王："你们以为断指阵能困得住我？
我早己在你们血脉里种下蛊种！
"（张一一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秘密："你的生日不是甲申年五月，而是七月十西——鬼门大开的子时。
"他看向父亲，对方含泪点头，原来自己从出生起，就是爷爷为妖王准备的"活祭"。
）张启明："对不起，儿子......但你的血，能净化妖王的本命蛊。
"（妖王的蛇信扫过阵图边缘，周远山举起桃木枪冲向怪物，却被尾椎扫飞。
张一一摸出刘瞎子的铜铃，铃声与罗盘共鸣，七十二具棺材同时燃起金光。
他咬破手指，在罗盘上画出爷爷教过的灭妖符，鲜血顺着纹路流入阵眼。
）张一一："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破！
"（地动山摇中，妖王发出凄厉的惨叫。
张一一看见父亲身上的蛊虫纷纷脱落，化作光点融入自己的金瞳。
七十二具棺材里的"自己"同时消散，只剩下真正的他，站在阵眼中央，罗盘发出太阳般的光芒。
）（妖王的身体逐渐透明，露出地底深处的真相——所谓妖王，不过是被封印的上古蛊虫，靠吞噬活牲的怨气维持形体。
它的核心是颗巨大的眼球，瞳孔里映着所有被它害死的人，包括母亲、刘瞎子，还有无数无辜的灵魂。
）妖王："你以为赢了？
你的血里有我的蛊，总有一天......"（张一一举起罗盘，金光首射眼球核心。
在怪物灰飞烟灭的瞬间，他听见无数声音同时响起，那是所有被解救的活牲在道谢。
父亲踉跄着走来，将他拥入怀中，周远山靠在青铜棺椁上，露出释然的笑。
）张启明："对不起，让你卷入这一切。
"（张一一摇头，看着掌心逐渐消退的枫叶胎记。
地宫顶部开始坍塌，血池的水退去，露出底下堆积如山的红绳玉佩。
他捡起一枚完整的玉佩，发现背面刻着"解怨"二字，原来爷爷当年刻下的，是最后的慈悲。
）周远山："该走了，地宫撑不了多久。
"（三人冲向石阶时，张一一回头，看见灭妖阵中央升起棵金色的树，每片树叶都是活牲们的笑脸。
他的右眼金瞳逐渐消退，恢复成正常的黑色，但罗盘上多了道淡淡的血纹，像永远不会愈合的勋章。
）（地面重新合拢的瞬间，雨停了。
第三人民医院的太平间传来警笛声，陈建军的尸体被推出，脖子上的枫叶痣己经消失，脸上带着平静的表情。
张一一摸出手机，给王胖子发消息："胖哥，我辞职了。
有些事，比送外卖更重要。
"）（周远山递来杯热咖啡，三人坐在城隍庙废墟前。
晨光中，刘瞎子的竹杖断口处长出了新芽，仿佛在预示新生。
张一一打开父亲的笔记本，第一页写着："所谓天师，不是斩妖除魔，而是给冤魂一个归处。
"）张一一："接下来去哪？
"（父亲和周远山对视一眼，同时指向东方——那里有片新开发的别墅区，挖掘机正在作业，铲斗里露出半块红绳玉佩。
张一一握紧罗盘，金光再次亮起，这一次，他的眼神坚定如铁。
）张启明："去该去的地方，做该做的事。
"（远处，早班公交车的铃声响起。
张一一看见车窗里的乘客们都带着善意的微笑，没有红绳，没有玉佩。
他知道，这场持续十年的噩梦终于暂时落幕，但属于他的路，才刚刚开始。
）（阳光洒在罗盘上，血纹逐渐变成金色的枫叶图案。
张一一摸了摸右眼，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金光，像永远不会熄灭的烛火。
他抬头看向天空，飞鸟掠过，留下一串清亮的啼鸣，仿佛在为这场人妖之战画上句点，又像是在为新的使命吹响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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