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林归来她绝不原谅
第6章 00:03重启
傍晚六点，迈巴赫车队驶出孤儿院。
土路扬起金红色尘土，像一条缓慢燃烧的绸带，在夕阳里飘向后视镜。
车轮辗过坑洼，车身微微起伏，后排坐垫柔软得几乎让人陷进去。
林林把脸贴在车窗，看远处那排老槐树迅速后退。
树干上剥落的皮像干涸的血痂，被霞光镀上一层暗金。
她数着树影，一、二、三……数到第七棵时，她想起前世被推下天台的那个夜晚，也是七点整。
数字重叠，像命运在悄悄对表。
车窗升起，隔绝了晚风。
车内香氛是苦杏仁混雪松，味道冷静而克制，像某种手术前的消毒水。
林林轻轻吸了一口气，把泰迪熊搁在膝头，指腹摩挲熊耳后的缝线——粗糙的针脚是她自己缝的，线头藏得很深，没人会注意。
前排，林夫人合上墨镜，侧头对助理低声吩咐："今晚的慈善晚宴取消，先回老宅。
"声音不高，却有金属般的硬度。
助理点头，在平板电脑上快速记录。
屏幕冷光反射在林夫人耳坠上，翡翠轻轻摇晃，像两滴被凝固的毒液。
车子驶入环城高速，夕阳彻底隐入高楼背后，天色迅速暗下来。
路灯一盏接一盏亮起，橙黄的光斑掠过林林的瞳孔，像快速换片的幻灯机。
她闭上眼，听见自己心跳——咚、咚、咚——节奏与轮胎碾过高速伸缩缝的"咔嗒"声完全重合。
"林林。
"林夫人忽然开口，没有回头，只通过后视镜看她，"晕车吗？
""不晕。
"林林睁眼，瞳孔里映出后视镜那方小小的画面——林夫人的眼睛在镜框里被切割成两片狭长的湖，湖面平静，却看不见底。
"那就好。
"林夫人淡淡应了一句，似乎并不关心答案，只是想确认她的声音是否正常。
确认完毕，她垂下眼帘，继续阅读平板上的财报。
车内重新陷入安静，只有空调出风口发出细微的"嘶嘶"声。
林林把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上，感受温度从皮肤里被一点点吸走。
她想起前世第一次坐迈巴赫——那天她兴奋得不敢靠椅背，生怕自己弄脏了昂贵的真皮。
如今她同样坐得笔首，却是为了随时保持清醒。
高速尽头，城市灯火密集得像蜂巢。
车流渐缓，刹车灯的红光连成一片起伏的血潮。
林林悄悄挪动臀部，把身体往车门方向移了两厘米，右手背到身后，指尖摸索座椅缝隙——皮质柔软，缝线紧密，她用小指甲轻轻划开一道几乎看不见的裂口，把SD卡顺了进去。
卡片与海绵贴合，发出"沙"的一声轻响，被轮胎噪音完美掩盖。
做完这一切，她重新坐正，双手交叠放在泰迪熊背上，像所有拘谨的孩子。
窗外，一栋栋高楼的霓虹开始闪烁，红色、蓝色、紫色，光斑掠过她的脸，像一场无声的烟火。
她在这烟火里轻轻张口，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倒数："十、九、八、七……"数字与车速同步递减，仿佛某种仪式。
当她数到"一"时，车子恰好驶出拥堵路段，仪表盘上的时钟跳到19:00整。
——前世，她的死亡时间。
林林抬眼，后视镜里，林夫人也正好看向她。
两道目光在狭窄镜面相遇，像两柄薄刃短暂相抵，又迅速分开。
林夫人勾了勾嘴角，那笑意不达眼底；林林回以一个七岁儿童该有的怯生微笑，露出小小虎牙。
车队右转，驶入一条梧桐夹道的私家路。
路灯间距骤然拉大，光线变得幽暗，树冠在头顶交错，形成一条漫长的墨绿色隧道。
车速降低，轮胎碾过落叶，发出潮湿的"嚓嚓"声，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抓挠车门。
林林把泰迪熊抱高，让熊的脑袋抵住自己下巴，绒毛遮住嘴角。
她透过熊耳缝隙，观察车内——驾驶位的司机背脊笔首，双手握在方向盘三点与九点位置，指节粗大，手背有浅浅刀疤；副驾驶的助理始终低头，平板亮度调到最低，屏幕上是林氏集团股价分时图，绿线下跌。
后排，林夫人摘下耳坠，随手放进中央扶手箱，"咔哒"一声，箱盖合上，像落了一把锁。
车子最终停在一扇黑色铁艺大门前。
门柱高耸，顶端弯成尖锐的藤蔓形状，在路灯下投出锯齿阴影。
保安亭里走出一名穿制服的男人，弯腰递上电子钥匙，栏杆缓缓升起。
车轮碾过减速带，车身轻轻一晃，林林的心脏也跟着晃——门后世界，是她前世未曾踏足的"前传"：林氏老宅。
铁门合拢，"哐当"一声，像古老剧场落下的帷幕。
林夫人终于回头，目光落在她怀里的泰迪熊，语气淡得像谈论天气："明天起，你的东西都要检查，熊也要洗。
""好。
"林林点头，抱熊的手却更紧。
车子绕过环形喷泉，停在台阶下。
雕花大门敞开，暖黄灯光涌出，照得石阶中央的红地毯鲜艳刺目。
佣人列队，齐声问候："夫人回来了。
"声音整齐得像是排练过。
林夫人推门下车，高跟鞋落地，"嗒"一声脆响。
她绕到另一侧，替林林拉开车门，动作优雅，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
林林抱着熊迈出脚，鞋底刚触到地毯，就听见"嗡"的一声——宅子顶楼的大钟敲响七下，声波在夜色里层层荡开，惊起几只栖息的灰鸽。
鸽影掠过灯火，像散落的墨点。
林林抬头，目光穿过层层屋檐，看向最高处的钟面——指针指向19:00，与她的倒数完美重合。
她低头，把脸埋进泰迪熊柔软的绒毛里，深深吸了一口气。
苦杏仁味更浓了，却不再令人恐惧。
她在绒毛深处无声地弯起嘴角——"倒计时结束，演出开始。
"佣人弯腰伸手："小小姐，请。
"林林递出熊，脚步轻快，像所有对未来一无所知的孩子。
地毯尽头，灯光如昼，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一首延伸到黑暗里，像另一个自己，正悄悄起身。
土路扬起金红色尘土，像一条缓慢燃烧的绸带，在夕阳里飘向后视镜。
车轮辗过坑洼，车身微微起伏，后排坐垫柔软得几乎让人陷进去。
林林把脸贴在车窗，看远处那排老槐树迅速后退。
树干上剥落的皮像干涸的血痂，被霞光镀上一层暗金。
她数着树影，一、二、三……数到第七棵时，她想起前世被推下天台的那个夜晚，也是七点整。
数字重叠，像命运在悄悄对表。
车窗升起，隔绝了晚风。
车内香氛是苦杏仁混雪松，味道冷静而克制，像某种手术前的消毒水。
林林轻轻吸了一口气，把泰迪熊搁在膝头，指腹摩挲熊耳后的缝线——粗糙的针脚是她自己缝的，线头藏得很深，没人会注意。
前排，林夫人合上墨镜，侧头对助理低声吩咐："今晚的慈善晚宴取消，先回老宅。
"声音不高，却有金属般的硬度。
助理点头，在平板电脑上快速记录。
屏幕冷光反射在林夫人耳坠上，翡翠轻轻摇晃，像两滴被凝固的毒液。
车子驶入环城高速，夕阳彻底隐入高楼背后，天色迅速暗下来。
路灯一盏接一盏亮起，橙黄的光斑掠过林林的瞳孔，像快速换片的幻灯机。
她闭上眼，听见自己心跳——咚、咚、咚——节奏与轮胎碾过高速伸缩缝的"咔嗒"声完全重合。
"林林。
"林夫人忽然开口，没有回头，只通过后视镜看她，"晕车吗？
""不晕。
"林林睁眼，瞳孔里映出后视镜那方小小的画面——林夫人的眼睛在镜框里被切割成两片狭长的湖，湖面平静，却看不见底。
"那就好。
"林夫人淡淡应了一句，似乎并不关心答案，只是想确认她的声音是否正常。
确认完毕，她垂下眼帘，继续阅读平板上的财报。
车内重新陷入安静，只有空调出风口发出细微的"嘶嘶"声。
林林把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上，感受温度从皮肤里被一点点吸走。
她想起前世第一次坐迈巴赫——那天她兴奋得不敢靠椅背，生怕自己弄脏了昂贵的真皮。
如今她同样坐得笔首，却是为了随时保持清醒。
高速尽头，城市灯火密集得像蜂巢。
车流渐缓，刹车灯的红光连成一片起伏的血潮。
林林悄悄挪动臀部，把身体往车门方向移了两厘米，右手背到身后，指尖摸索座椅缝隙——皮质柔软，缝线紧密，她用小指甲轻轻划开一道几乎看不见的裂口，把SD卡顺了进去。
卡片与海绵贴合，发出"沙"的一声轻响，被轮胎噪音完美掩盖。
做完这一切，她重新坐正，双手交叠放在泰迪熊背上，像所有拘谨的孩子。
窗外，一栋栋高楼的霓虹开始闪烁，红色、蓝色、紫色，光斑掠过她的脸，像一场无声的烟火。
她在这烟火里轻轻张口，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倒数："十、九、八、七……"数字与车速同步递减，仿佛某种仪式。
当她数到"一"时，车子恰好驶出拥堵路段，仪表盘上的时钟跳到19:00整。
——前世，她的死亡时间。
林林抬眼，后视镜里，林夫人也正好看向她。
两道目光在狭窄镜面相遇，像两柄薄刃短暂相抵，又迅速分开。
林夫人勾了勾嘴角，那笑意不达眼底；林林回以一个七岁儿童该有的怯生微笑，露出小小虎牙。
车队右转，驶入一条梧桐夹道的私家路。
路灯间距骤然拉大，光线变得幽暗，树冠在头顶交错，形成一条漫长的墨绿色隧道。
车速降低，轮胎碾过落叶，发出潮湿的"嚓嚓"声，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抓挠车门。
林林把泰迪熊抱高，让熊的脑袋抵住自己下巴，绒毛遮住嘴角。
她透过熊耳缝隙，观察车内——驾驶位的司机背脊笔首，双手握在方向盘三点与九点位置，指节粗大，手背有浅浅刀疤；副驾驶的助理始终低头，平板亮度调到最低，屏幕上是林氏集团股价分时图，绿线下跌。
后排，林夫人摘下耳坠，随手放进中央扶手箱，"咔哒"一声，箱盖合上，像落了一把锁。
车子最终停在一扇黑色铁艺大门前。
门柱高耸，顶端弯成尖锐的藤蔓形状，在路灯下投出锯齿阴影。
保安亭里走出一名穿制服的男人，弯腰递上电子钥匙，栏杆缓缓升起。
车轮碾过减速带，车身轻轻一晃，林林的心脏也跟着晃——门后世界，是她前世未曾踏足的"前传"：林氏老宅。
铁门合拢，"哐当"一声，像古老剧场落下的帷幕。
林夫人终于回头，目光落在她怀里的泰迪熊，语气淡得像谈论天气："明天起，你的东西都要检查，熊也要洗。
""好。
"林林点头，抱熊的手却更紧。
车子绕过环形喷泉，停在台阶下。
雕花大门敞开，暖黄灯光涌出，照得石阶中央的红地毯鲜艳刺目。
佣人列队，齐声问候："夫人回来了。
"声音整齐得像是排练过。
林夫人推门下车，高跟鞋落地，"嗒"一声脆响。
她绕到另一侧，替林林拉开车门，动作优雅，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
林林抱着熊迈出脚，鞋底刚触到地毯，就听见"嗡"的一声——宅子顶楼的大钟敲响七下，声波在夜色里层层荡开，惊起几只栖息的灰鸽。
鸽影掠过灯火，像散落的墨点。
林林抬头，目光穿过层层屋檐，看向最高处的钟面——指针指向19:00，与她的倒数完美重合。
她低头，把脸埋进泰迪熊柔软的绒毛里，深深吸了一口气。
苦杏仁味更浓了，却不再令人恐惧。
她在绒毛深处无声地弯起嘴角——"倒计时结束，演出开始。
"佣人弯腰伸手："小小姐，请。
"林林递出熊，脚步轻快，像所有对未来一无所知的孩子。
地毯尽头，灯光如昼，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一首延伸到黑暗里，像另一个自己，正悄悄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