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为恶之源
第5章 锈锁与玫瑰
警戒线在旧城区巷口拉出银灰色的网，陈建军数着墙上新喷的“拆”字，红漆顺着裂缝往下淌，像极了苏晚晴锁骨处的刺青在流血。
母亲的止痛药藏在洗衣房废墟的砖缝里，那里埋着他十七岁时偷藏的、许曼宁塞给他的两百块现金——现在都要被混凝土搅拌机碾碎。
“陈先生，让开。”
穿西装的拆迁队长晃了晃警棍，镜片反光遮住眼底的不耐。
陈建军盯着对方领带夹上的宏达标志，想起苏晚晴上周在工地说的话：“我说服爸爸保留洗衣房，改建成社区医疗站。”
可昨夜她发的最后一条短信是：“对不起，我骗了你。”
挖掘机的铁臂碾碎第一面墙时，他听见墙后传来玻璃罐碎裂的声响。
是母亲攒了十年的止痛片瓶，混着许曼宁留下的巧克力包装纸——他曾以为那些善意能在混凝土里开出花，现在才知道，钢筋水泥下埋的全是谎言。
“住手！”
苏晚晴的声音从警戒线外传来，她没穿香奈儿套装，而是套着件沾着灰的宏达工装，珍珠项链换成了平安符红绳。
陈建军看见她手里攥着份文件，正是昨夜他从她父亲抽屉里偷出的“矿难赔偿金分配表”，上面“陈德林”的名字被红笔圈住，金额栏写着“0”。
“按规划拆。”
拆迁队长低声接了个电话，突然提高嗓门，“别让无关人员靠近！”
保安推搡间，苏晚晴的平安符被扯断，红绳缠上挖掘机的齿轮。
陈建军看见她踉跄着去捡，高跟鞋踩进碎砖堆，和当年许曼宁在楼梯间摔倒时一模一样——只是这次，他不再是那个会伸手去扶的人。
“墙里有东西！”
他突然大喊，抄起扳手砸向即将倾倒的断墙。
砖块崩落的瞬间，露出藏在夹层的铁皮盒，里面是许曼宁父亲的矿难调查报告、苏晚晴父亲的受贿记录，还有彪哥走私的账本。
苏晚晴怔住，看见报告最后一页写着：“陈德林主动替许明山下井，因瓦斯泄漏身亡。”
“原来你早就知道。”
她的声音混着扬尘，“知道我父亲收了许家的封口费，知道矿难真相，却还是……”话没说完，拆迁队长的警棍砸向她后颈。
陈建军本能地扑过去，扳手磕在对方手腕上，骨头碎裂声混着挖掘机的轰鸣。
鲜血滴在“拆”字上，红漆晕开成更大的“恶”字。
苏晚晴看见他工装下露出的矿难纹身，和父亲保险柜里那张泛黄的调令上的编号完全一致——原来陈德林不是普通矿工，是许明山的井下安全员，本该在矿难当天休假。
“带走！”
警笛声由远及近，陈建军被保安按在碎砖上，听见苏晚晴在喊：“他是为了保护证据！
那些止痛药是走私的二手货，善源基金……”话尾被对讲机杂音切断，他看见她蹲下来捡平安符，指尖划过他方才砸墙时掉落的、许曼宁画的笑脸残片。
警车驶离时，巷口的月季被挖掘机碾成肉泥。
陈建军隔着车窗看见苏晚晴站在废墟里，珍珠项链不知何时重新戴上，却在颈间划出道红痕——就像她父亲在强拆令上签的字，在他们之间划出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这是他与苏晚晴的决裂时刻，当混凝土玫瑰凋零在拆迁现场，当平安符红绳缠上利益的齿轮，他终于明白，有些善意从一开始就是精致的骗局，而他用来保护母亲的“恶”，不过是撕开谎言的扳手。
母亲的止痛药藏在洗衣房废墟的砖缝里，那里埋着他十七岁时偷藏的、许曼宁塞给他的两百块现金——现在都要被混凝土搅拌机碾碎。
“陈先生，让开。”
穿西装的拆迁队长晃了晃警棍，镜片反光遮住眼底的不耐。
陈建军盯着对方领带夹上的宏达标志，想起苏晚晴上周在工地说的话：“我说服爸爸保留洗衣房，改建成社区医疗站。”
可昨夜她发的最后一条短信是：“对不起，我骗了你。”
挖掘机的铁臂碾碎第一面墙时，他听见墙后传来玻璃罐碎裂的声响。
是母亲攒了十年的止痛片瓶，混着许曼宁留下的巧克力包装纸——他曾以为那些善意能在混凝土里开出花，现在才知道，钢筋水泥下埋的全是谎言。
“住手！”
苏晚晴的声音从警戒线外传来，她没穿香奈儿套装，而是套着件沾着灰的宏达工装，珍珠项链换成了平安符红绳。
陈建军看见她手里攥着份文件，正是昨夜他从她父亲抽屉里偷出的“矿难赔偿金分配表”，上面“陈德林”的名字被红笔圈住，金额栏写着“0”。
“按规划拆。”
拆迁队长低声接了个电话，突然提高嗓门，“别让无关人员靠近！”
保安推搡间，苏晚晴的平安符被扯断，红绳缠上挖掘机的齿轮。
陈建军看见她踉跄着去捡，高跟鞋踩进碎砖堆，和当年许曼宁在楼梯间摔倒时一模一样——只是这次，他不再是那个会伸手去扶的人。
“墙里有东西！”
他突然大喊，抄起扳手砸向即将倾倒的断墙。
砖块崩落的瞬间，露出藏在夹层的铁皮盒，里面是许曼宁父亲的矿难调查报告、苏晚晴父亲的受贿记录，还有彪哥走私的账本。
苏晚晴怔住，看见报告最后一页写着：“陈德林主动替许明山下井，因瓦斯泄漏身亡。”
“原来你早就知道。”
她的声音混着扬尘，“知道我父亲收了许家的封口费，知道矿难真相，却还是……”话没说完，拆迁队长的警棍砸向她后颈。
陈建军本能地扑过去，扳手磕在对方手腕上，骨头碎裂声混着挖掘机的轰鸣。
鲜血滴在“拆”字上，红漆晕开成更大的“恶”字。
苏晚晴看见他工装下露出的矿难纹身，和父亲保险柜里那张泛黄的调令上的编号完全一致——原来陈德林不是普通矿工，是许明山的井下安全员，本该在矿难当天休假。
“带走！”
警笛声由远及近，陈建军被保安按在碎砖上，听见苏晚晴在喊：“他是为了保护证据！
那些止痛药是走私的二手货，善源基金……”话尾被对讲机杂音切断，他看见她蹲下来捡平安符，指尖划过他方才砸墙时掉落的、许曼宁画的笑脸残片。
警车驶离时，巷口的月季被挖掘机碾成肉泥。
陈建军隔着车窗看见苏晚晴站在废墟里，珍珠项链不知何时重新戴上，却在颈间划出道红痕——就像她父亲在强拆令上签的字，在他们之间划出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这是他与苏晚晴的决裂时刻，当混凝土玫瑰凋零在拆迁现场，当平安符红绳缠上利益的齿轮，他终于明白，有些善意从一开始就是精致的骗局，而他用来保护母亲的“恶”，不过是撕开谎言的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