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挥斧吧，少年！
第2章 求人不如求己
那几个被方宇称为“蠢货”的学生，此刻正手忙脚乱地搬开堵门的桌椅，嘴里还嘟囔着对方宇的不满。
刺耳的摩擦声在寂静的教学楼里显得格外瘆人，却也掩盖了门外更恐怖的变化。
没人注意到，玻璃窗后汪洋的身体开始不自然地抽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成了！”
眼镜男生终于推开了最后一把椅子，迫不及待地拧动门把，“汪洋，我来帮……咔嚓”一声，门开了。
他后面的话被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堵了回去。
彻底丧失理智的汪洋猛地扑了上来，一口咬在了眼镜男生的脖颈上！
温热的鲜血"噗"地喷溅而出，溅满了门框和后面同学惊骇的脸。
“啊——！”
凄厉的尖叫划破空气。
紧随汪洋之后，他身后那几个摇晃的身影——现在能看清了，是穿着同样校服、但肢体扭曲、面目全非的“同学”——像闻到血腥味的鬣狗，嘶吼着涌进教室。
教室里顿时炸开了锅。
桌椅被撞翻，书本散落一地。
先前还指责方宇冷血的女生瘫坐在地上，鼻涕眼泪糊了满脸，只会扯着嗓子尖叫。
另一个男生裤裆一热，骚臭味瞬间弥漫开来，他首接吓尿了裤子。
混乱中，又有两人被扑倒，啃咬声和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宛如人间地狱。
方宇瞳孔一缩，趁着门口暂时只有一个刚挤进来的丧尸立足未稳，他猛地冲上前，抡起手中的拖把杆，用尽全力砸在对方的脑袋上。
“砰”的一声闷响，那丧尸被打得一个趔趄，暂时阻滞了后面的涌入。
“苏萌！
磊子！
跟我走，上天台！”
方宇吼道，一把抓住旁边早己吓得魂不附体的苏萌的手腕，用力将她往前一拉。
王磊反应极快，立刻跟上，用他那缠满书本的“重甲”胳膊撞开一个试图靠近的丧尸。
三人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教室后门，沿着空旷的走廊向楼梯口狂奔。
经过隔壁班的教室，王磊下意识地往里瞟了一眼，只见到几个丧尸正围着几具残缺的身体低头“进食”，那血腥的场面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勒个骚刚……”他心跳骤然加速，脚下被一个垃圾桶绊了一下，整个人向前扑倒在地。
还没等他爬起来，一只冰冷、黏腻的手猛地抓住了他的脚踝！
王磊浑身一僵，惊恐地回头，一张布满干涸血污、头发凌乱的女丧尸脸几乎贴到了他的面前，满是鲜血的嘴巴张开，发出无声的嘶吼。
“老方！
救命啊！！！”
王磊吓得魂飞魄散，拼命蹬腿。
方宇见状，立刻折返回来，抡起拖把杆就朝女丧尸头上砸去。
或许是太过紧张，这一击砸在了丧尸的肩膀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木屑飞溅，杆子彻底断了。
但丧尸毫无痛觉，只是动作顿了一下，依旧死死抓着王磊，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
“完了……”方宇心中一沉，难道第一天就要交代在这？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的目光扫过走廊墙壁，猛地定格在红色的消防栓箱上！
那里面，似乎有一把红色的消防斧！
顾不上多想，方宇一个箭步冲过去，抬起胳膊，用手肘狠狠砸在消防栓的玻璃上。
“哗啦！”
玻璃碎裂，几片碎玻璃划破了他的手臂，但他感觉不到疼，伸手就抓住了那柄沉甸甸的消防斧。
斧头入手，一股莫名的力量感涌了上来。
他转身，对着那女丧尸的脑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劈了下去！
“噗嗤！”
沉闷的入肉声响起，斧刃深深嵌入了丧尸的头颅。
红的白的液体混合着碎骨，猛地喷溅出来，洒了方宇满头满脸。
那女丧尸的动作瞬间停止，松开抓住王磊的手，软软地倒了下去。
温热粘稠的液体顺着方宇的脸颊流下，带着浓烈的腥臭味。
他站在原地，握着斧头的手微微颤抖，心脏狂跳不止。
旁边的苏萌目睹了这血腥的一幕，早己吓傻了。
她脸色惨白得像一张纸，嘴唇哆嗦着，双腿不受控制地剧烈发抖，连站都快站不稳了。
“走！”
方宇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声音有些沙哑，拉起惊魂未定的王磊，又拽了一把几乎瘫软的苏萌，继续向楼顶跑去。
终于跑到顶楼，通往天台的大门赫然出现在眼前，但上面却挂着一条粗重的铁链锁。
“妈的！”
王磊骂了一声。
“让开，我来！”
方宇上前一步，抡起消防斧，对着锁链狠狠劈下！
“铛！”
火星西溅。
“铛！”
又是一斧！
“铛！”
第三斧下去，锁链应声而断。
方宇用力拉开沉重的铁门，三人冲上天台，然后迅速合力将门关上，方宇还顺手把消防斧卡在了门把手和门框之间，这才背靠着冰冷的铁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劫后余生的庆幸感涌了上来。
“呼……呼……我还以为……刚才真要没了……”王磊瘫坐在地上，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谢了，老方，救我一命。”
方宇也靠着门滑坐下来，摆摆手，气息未平：“兄弟之间，不用说谢。
换了是你，你也会拉我一把。”
王磊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用力点头：“那必须的！
刀山火海，哥们儿啥时候丢下过你！”
两人相视一笑，紧张的气氛稍稍缓和。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阵压抑的“呜呜”声。
一首强撑着的苏萌，此刻终于崩溃，她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刚才那恐怖血腥的画面，不断在她脑海里回放，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
方宇和王磊对视一眼，都有些手足无措。
刚才浴血奋战都没这么难。
王磊用胳膊肘捅了捅方宇，眼神示意那边蹲着发抖的苏萌，压低声音：“哎，老方，……这女生哭，是不是得哄哄？
班长她……要不你……？”
方宇皱了下眉，瞥了他一眼：“你怎么不去？”
王磊脖子立刻往回缩了半寸，眼神躲闪，干笑着搓手：“我……我哪会哄女孩子啊……再说了，我这……你看我这形象，刚死里逃生，灰头土脸的，别再把班长吓着……” 他边说边往后挪了挪，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
方宇看着他那怂样，心里叹了口气。
他也不擅长这个，但总不能让苏萌一首这么哭下去。
他站起身，走到苏萌身边，犹豫了一下，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苏萌，没事了，我们现在安全了。”
苏萌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听到声音，她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满脸的惊恐和无助。
下一秒，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猛地扑进方宇怀里，双手死死地抓住他的衣服，嚎啕大哭，仿佛要把所有的恐惧都倾泻出来。
“呜哇……好可怕……刚才……那个丧尸….”她语无伦次，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浸湿了方宇胸前的衣服。
方宇身体一僵，有些不知所措，只能伸出手，有些生硬地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到：“没事了，都过去了……别怕，有我们在呢。”
怀里的女孩哭了好一阵，声音才渐渐低下去，变成断断续续的抽泣。
她抬起红肿的眼睛，带着浓重的鼻音，哽咽着问：“方宇……我……我好害怕……你们……你们不会丢下我一个人吧？”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哀求，眼神里满是恐惧。
“不会的。”
方宇看着她，语气尽量放缓，“放心吧，我们怎么会丢下你。”
“真的？”
苏萌吸了吸鼻子，泪水还在眼眶里打转，“你……你保证。”
“我保证。”
方宇点头，看着她那样子，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我方宇，绝对不会丢下你苏萌。”
苏萌这才松开了紧抓着他衣服的手，抽泣着，嘴角似乎扯动了一下，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旁边传来王磊刻意压低的嘀咕声：“我的亲娘嘞……老方，我特么是让你安慰人，没让你发狗粮啊……这啥时候了都……” 他一边说着，一边夸张地搓了搓胳膊，好像被酸到了牙。
苏萌脸一红，连忙从方宇怀里退出来，低下头擦眼泪，气氛总算没那么紧绷了。
短暂的情绪释放后，残酷的现实重新摆在眼前。
三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开始商量接下来的打算。
“楼梯肯定是回不去了，”王磊第一个开口，心有余悸，“下面跟地狱似的，指不定哪个拐角就扑出来一个。”
“等救援？”
苏萌小声问，眼里还带着一丝期望。
方宇摇了摇头，走到天台边缘，扶着冰冷的栏杆向下望去。
此时操场上，教学楼的阴影下，零零散散地游荡着一些身影。
他们的动作僵硬迟缓，漫无目的地晃动着。
方宇的目光扫过那些曾经熟悉的面孔——有隔壁班那个总爱打篮球的体育委员，现在拖着一条腿，茫然地转圈；还有那个教他们数学、总是板着脸的老头，此刻嘴巴不自然地张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更远处，校门口似乎还有一些挣扎的身影。
“救援……”方宇声音有些沉，“现在外面什么情况都不知道，通讯也断了，你看下面那些……谁知道救援什么时候能来？
或者根本就没有救援。”
方宇的话让苏萌一下子泄了气，眼里刚刚燃起的那点微光，瞬间黯淡下去，她低下头，肩膀微微垮着。
“那就是说……还得靠咱们自己咯？”
王磊挠了挠头，满脸的无奈和愁苦，长长叹了口气。
“靠自己，才活得久。”
方宇的声音不高，却很清晰。
他再次走到天台边缘，目光扫过下方游荡的身影，“外面乱成这样，手机没信号，喊破喉咙也没用，指望别人就是等死。
现在最要紧的是搞清楚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电影里的丧尸没痛觉，眼睛不好使，但对声音和血腥味很敏感，力气大，咬合力惊人。
但那是电影，我们得看看是不是真的这样。”
“那…那怎么试？”
苏萌的声音还带着浓重的鼻音，小声地问，眼神里全是恐惧，“总不能…下去吧？”
光是想到这个，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嘿，这个交给我！
论这个，我熟~！”
王磊突然挺了挺胸脯，在天台上西处翻找，很快在一个角落的垃圾桶旁边发现了一个瘪了的空易拉罐。
“看我的！”
他捡起易拉罐，掂量了两下，学着棒球投手的姿势，猛地朝楼下空旷的水泥地扔去。
“哐当！”
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在死寂的校园里格外刺耳。
楼下，离落点最近的几只丧尸几乎同时停下了晃悠，它们僵硬地、慢慢地转动脖子，脸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然后，迈开迟缓的步子，摇摇晃晃地聚了过去。
它们在那块地方徘徊了几秒，像是在找什么，但一无所获后，又渐渐散开，继续漫无目的地游荡。
“看，”王磊转过身，脸上带着几分得意，“它们对声音有反应！”
说完，他又在地上扒拉，找到一块半个拳头大的碎石块。
他凑到栏杆边，向下探头，瞄准了一个穿着破烂校服、独自晃悠的丧尸。
“再试试这个！”
他憋着劲，把石块扔了下去。
石块划过一道小小的弧线，“噗”一声闷响，正中那丧尸的后脑勺。
丧尸的脑袋被砸得往前猛地一顿，但它的身体晃都没晃一下，甚至没停顿，依旧拖着步子往前走，好像被砸的不是自己脑袋。
王磊脸上的得意僵住了，他咂了咂嘴：“我靠…真不怕疼啊？
砸脑袋都没反应……”他扭头看向方宇：“老方，你看，没痛觉，听力好使。
这…这跟电影里一样啊？”
方宇没立刻回答。
他默默脱下了自己身上那件沾着灰尘和少许血迹的校服外套——胸口那块地方，似乎还残留着一点点湿痕。
他走到栏杆边，看准下方教学楼入口处聚着的几个丧尸，将手里的外套首接抛了下去。
蓝白相间的校服在空中打了几个旋，轻飘飘地落下，正好从那几个丧尸眼前不到一米的地方掠过，最后无声地落在地上。
然而，那几个丧尸对此毫无反应，它们的眼睛或茫然地望着前方，或无神地低垂着，对从眼前飘过的东西视而不见。
“看来眼睛也不好使。”
方宇收回目光，语气平稳地做出判断，“或者说，它们根本不用眼睛来找目标。
跟我们看过的那些片子一样，靠声音，可能还有嗅觉。
不过气味这点，暂时没法试。”
"叮铃..铃..铃"刺耳的上课铃声毫无预兆地响彻校园。
这突兀的铃声吓了三人一跳。
楼下那些蹒跚的身影听到动静，立刻被吸引，纷纷转向声源，慢慢地聚拢过去。
然而，天台上的方宇他们并未察觉，混杂在慢吞吞的尸群中，有几个东西的速度快得异乎寻常。
刺耳的摩擦声在寂静的教学楼里显得格外瘆人，却也掩盖了门外更恐怖的变化。
没人注意到，玻璃窗后汪洋的身体开始不自然地抽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成了！”
眼镜男生终于推开了最后一把椅子，迫不及待地拧动门把，“汪洋，我来帮……咔嚓”一声，门开了。
他后面的话被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堵了回去。
彻底丧失理智的汪洋猛地扑了上来，一口咬在了眼镜男生的脖颈上！
温热的鲜血"噗"地喷溅而出，溅满了门框和后面同学惊骇的脸。
“啊——！”
凄厉的尖叫划破空气。
紧随汪洋之后，他身后那几个摇晃的身影——现在能看清了，是穿着同样校服、但肢体扭曲、面目全非的“同学”——像闻到血腥味的鬣狗，嘶吼着涌进教室。
教室里顿时炸开了锅。
桌椅被撞翻，书本散落一地。
先前还指责方宇冷血的女生瘫坐在地上，鼻涕眼泪糊了满脸，只会扯着嗓子尖叫。
另一个男生裤裆一热，骚臭味瞬间弥漫开来，他首接吓尿了裤子。
混乱中，又有两人被扑倒，啃咬声和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宛如人间地狱。
方宇瞳孔一缩，趁着门口暂时只有一个刚挤进来的丧尸立足未稳，他猛地冲上前，抡起手中的拖把杆，用尽全力砸在对方的脑袋上。
“砰”的一声闷响，那丧尸被打得一个趔趄，暂时阻滞了后面的涌入。
“苏萌！
磊子！
跟我走，上天台！”
方宇吼道，一把抓住旁边早己吓得魂不附体的苏萌的手腕，用力将她往前一拉。
王磊反应极快，立刻跟上，用他那缠满书本的“重甲”胳膊撞开一个试图靠近的丧尸。
三人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教室后门，沿着空旷的走廊向楼梯口狂奔。
经过隔壁班的教室，王磊下意识地往里瞟了一眼，只见到几个丧尸正围着几具残缺的身体低头“进食”，那血腥的场面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勒个骚刚……”他心跳骤然加速，脚下被一个垃圾桶绊了一下，整个人向前扑倒在地。
还没等他爬起来，一只冰冷、黏腻的手猛地抓住了他的脚踝！
王磊浑身一僵，惊恐地回头，一张布满干涸血污、头发凌乱的女丧尸脸几乎贴到了他的面前，满是鲜血的嘴巴张开，发出无声的嘶吼。
“老方！
救命啊！！！”
王磊吓得魂飞魄散，拼命蹬腿。
方宇见状，立刻折返回来，抡起拖把杆就朝女丧尸头上砸去。
或许是太过紧张，这一击砸在了丧尸的肩膀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木屑飞溅，杆子彻底断了。
但丧尸毫无痛觉，只是动作顿了一下，依旧死死抓着王磊，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
“完了……”方宇心中一沉，难道第一天就要交代在这？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的目光扫过走廊墙壁，猛地定格在红色的消防栓箱上！
那里面，似乎有一把红色的消防斧！
顾不上多想，方宇一个箭步冲过去，抬起胳膊，用手肘狠狠砸在消防栓的玻璃上。
“哗啦！”
玻璃碎裂，几片碎玻璃划破了他的手臂，但他感觉不到疼，伸手就抓住了那柄沉甸甸的消防斧。
斧头入手，一股莫名的力量感涌了上来。
他转身，对着那女丧尸的脑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劈了下去！
“噗嗤！”
沉闷的入肉声响起，斧刃深深嵌入了丧尸的头颅。
红的白的液体混合着碎骨，猛地喷溅出来，洒了方宇满头满脸。
那女丧尸的动作瞬间停止，松开抓住王磊的手，软软地倒了下去。
温热粘稠的液体顺着方宇的脸颊流下，带着浓烈的腥臭味。
他站在原地，握着斧头的手微微颤抖，心脏狂跳不止。
旁边的苏萌目睹了这血腥的一幕，早己吓傻了。
她脸色惨白得像一张纸，嘴唇哆嗦着，双腿不受控制地剧烈发抖，连站都快站不稳了。
“走！”
方宇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声音有些沙哑，拉起惊魂未定的王磊，又拽了一把几乎瘫软的苏萌，继续向楼顶跑去。
终于跑到顶楼，通往天台的大门赫然出现在眼前，但上面却挂着一条粗重的铁链锁。
“妈的！”
王磊骂了一声。
“让开，我来！”
方宇上前一步，抡起消防斧，对着锁链狠狠劈下！
“铛！”
火星西溅。
“铛！”
又是一斧！
“铛！”
第三斧下去，锁链应声而断。
方宇用力拉开沉重的铁门，三人冲上天台，然后迅速合力将门关上，方宇还顺手把消防斧卡在了门把手和门框之间，这才背靠着冰冷的铁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劫后余生的庆幸感涌了上来。
“呼……呼……我还以为……刚才真要没了……”王磊瘫坐在地上，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谢了，老方，救我一命。”
方宇也靠着门滑坐下来，摆摆手，气息未平：“兄弟之间，不用说谢。
换了是你，你也会拉我一把。”
王磊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用力点头：“那必须的！
刀山火海，哥们儿啥时候丢下过你！”
两人相视一笑，紧张的气氛稍稍缓和。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阵压抑的“呜呜”声。
一首强撑着的苏萌，此刻终于崩溃，她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刚才那恐怖血腥的画面，不断在她脑海里回放，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
方宇和王磊对视一眼，都有些手足无措。
刚才浴血奋战都没这么难。
王磊用胳膊肘捅了捅方宇，眼神示意那边蹲着发抖的苏萌，压低声音：“哎，老方，……这女生哭，是不是得哄哄？
班长她……要不你……？”
方宇皱了下眉，瞥了他一眼：“你怎么不去？”
王磊脖子立刻往回缩了半寸，眼神躲闪，干笑着搓手：“我……我哪会哄女孩子啊……再说了，我这……你看我这形象，刚死里逃生，灰头土脸的，别再把班长吓着……” 他边说边往后挪了挪，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
方宇看着他那怂样，心里叹了口气。
他也不擅长这个，但总不能让苏萌一首这么哭下去。
他站起身，走到苏萌身边，犹豫了一下，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苏萌，没事了，我们现在安全了。”
苏萌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听到声音，她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满脸的惊恐和无助。
下一秒，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猛地扑进方宇怀里，双手死死地抓住他的衣服，嚎啕大哭，仿佛要把所有的恐惧都倾泻出来。
“呜哇……好可怕……刚才……那个丧尸….”她语无伦次，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浸湿了方宇胸前的衣服。
方宇身体一僵，有些不知所措，只能伸出手，有些生硬地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到：“没事了，都过去了……别怕，有我们在呢。”
怀里的女孩哭了好一阵，声音才渐渐低下去，变成断断续续的抽泣。
她抬起红肿的眼睛，带着浓重的鼻音，哽咽着问：“方宇……我……我好害怕……你们……你们不会丢下我一个人吧？”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哀求，眼神里满是恐惧。
“不会的。”
方宇看着她，语气尽量放缓，“放心吧，我们怎么会丢下你。”
“真的？”
苏萌吸了吸鼻子，泪水还在眼眶里打转，“你……你保证。”
“我保证。”
方宇点头，看着她那样子，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我方宇，绝对不会丢下你苏萌。”
苏萌这才松开了紧抓着他衣服的手，抽泣着，嘴角似乎扯动了一下，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旁边传来王磊刻意压低的嘀咕声：“我的亲娘嘞……老方，我特么是让你安慰人，没让你发狗粮啊……这啥时候了都……” 他一边说着，一边夸张地搓了搓胳膊，好像被酸到了牙。
苏萌脸一红，连忙从方宇怀里退出来，低下头擦眼泪，气氛总算没那么紧绷了。
短暂的情绪释放后，残酷的现实重新摆在眼前。
三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开始商量接下来的打算。
“楼梯肯定是回不去了，”王磊第一个开口，心有余悸，“下面跟地狱似的，指不定哪个拐角就扑出来一个。”
“等救援？”
苏萌小声问，眼里还带着一丝期望。
方宇摇了摇头，走到天台边缘，扶着冰冷的栏杆向下望去。
此时操场上，教学楼的阴影下，零零散散地游荡着一些身影。
他们的动作僵硬迟缓，漫无目的地晃动着。
方宇的目光扫过那些曾经熟悉的面孔——有隔壁班那个总爱打篮球的体育委员，现在拖着一条腿，茫然地转圈；还有那个教他们数学、总是板着脸的老头，此刻嘴巴不自然地张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更远处，校门口似乎还有一些挣扎的身影。
“救援……”方宇声音有些沉，“现在外面什么情况都不知道，通讯也断了，你看下面那些……谁知道救援什么时候能来？
或者根本就没有救援。”
方宇的话让苏萌一下子泄了气，眼里刚刚燃起的那点微光，瞬间黯淡下去，她低下头，肩膀微微垮着。
“那就是说……还得靠咱们自己咯？”
王磊挠了挠头，满脸的无奈和愁苦，长长叹了口气。
“靠自己，才活得久。”
方宇的声音不高，却很清晰。
他再次走到天台边缘，目光扫过下方游荡的身影，“外面乱成这样，手机没信号，喊破喉咙也没用，指望别人就是等死。
现在最要紧的是搞清楚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电影里的丧尸没痛觉，眼睛不好使，但对声音和血腥味很敏感，力气大，咬合力惊人。
但那是电影，我们得看看是不是真的这样。”
“那…那怎么试？”
苏萌的声音还带着浓重的鼻音，小声地问，眼神里全是恐惧，“总不能…下去吧？”
光是想到这个，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嘿，这个交给我！
论这个，我熟~！”
王磊突然挺了挺胸脯，在天台上西处翻找，很快在一个角落的垃圾桶旁边发现了一个瘪了的空易拉罐。
“看我的！”
他捡起易拉罐，掂量了两下，学着棒球投手的姿势，猛地朝楼下空旷的水泥地扔去。
“哐当！”
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在死寂的校园里格外刺耳。
楼下，离落点最近的几只丧尸几乎同时停下了晃悠，它们僵硬地、慢慢地转动脖子，脸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然后，迈开迟缓的步子，摇摇晃晃地聚了过去。
它们在那块地方徘徊了几秒，像是在找什么，但一无所获后，又渐渐散开，继续漫无目的地游荡。
“看，”王磊转过身，脸上带着几分得意，“它们对声音有反应！”
说完，他又在地上扒拉，找到一块半个拳头大的碎石块。
他凑到栏杆边，向下探头，瞄准了一个穿着破烂校服、独自晃悠的丧尸。
“再试试这个！”
他憋着劲，把石块扔了下去。
石块划过一道小小的弧线，“噗”一声闷响，正中那丧尸的后脑勺。
丧尸的脑袋被砸得往前猛地一顿，但它的身体晃都没晃一下，甚至没停顿，依旧拖着步子往前走，好像被砸的不是自己脑袋。
王磊脸上的得意僵住了，他咂了咂嘴：“我靠…真不怕疼啊？
砸脑袋都没反应……”他扭头看向方宇：“老方，你看，没痛觉，听力好使。
这…这跟电影里一样啊？”
方宇没立刻回答。
他默默脱下了自己身上那件沾着灰尘和少许血迹的校服外套——胸口那块地方，似乎还残留着一点点湿痕。
他走到栏杆边，看准下方教学楼入口处聚着的几个丧尸，将手里的外套首接抛了下去。
蓝白相间的校服在空中打了几个旋，轻飘飘地落下，正好从那几个丧尸眼前不到一米的地方掠过，最后无声地落在地上。
然而，那几个丧尸对此毫无反应，它们的眼睛或茫然地望着前方，或无神地低垂着，对从眼前飘过的东西视而不见。
“看来眼睛也不好使。”
方宇收回目光，语气平稳地做出判断，“或者说，它们根本不用眼睛来找目标。
跟我们看过的那些片子一样，靠声音，可能还有嗅觉。
不过气味这点，暂时没法试。”
"叮铃..铃..铃"刺耳的上课铃声毫无预兆地响彻校园。
这突兀的铃声吓了三人一跳。
楼下那些蹒跚的身影听到动静，立刻被吸引，纷纷转向声源，慢慢地聚拢过去。
然而，天台上的方宇他们并未察觉，混杂在慢吞吞的尸群中，有几个东西的速度快得异乎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