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无声，爱有痕
第2章 女孩子努力有什么用
美玉的故事就从1983年开始，她17岁的时候。
那是一个清晨，水乡的河道上笼罩着一层薄雾，仿佛给整个村庄披上了一层轻纱。
一些简易木渔船静静泊在岸边，偶尔有小鸟低空飞过，搅起微波荡漾。
远处传来几声鸡鸣，打破了黎明的宁静。
不远处传来几户人家的声响，又开启了新的一天。
美玉家是个大家庭，她排行老五，有一个大哥，三个姐姐，一个妹妹，还有一个弟弟。
尽管家里孩子多，但父亲陈大山总是对两个儿子格外偏爱。
大姐美玲已经出嫁了，老二美芬因为家里困难，送给一户无法生养的人家养了。
在她们那一代，根本不会有计划生育的概念，都秉承着人丁兴旺，有多少生多少，而且还都希望多生几个儿子，毕竟还是靠力气生活的一代。
村上好多人家也是小门大户。
穷，但孩子却很多。
美玉穿上一件洗的发白的蓝布褂子，头发随意的扎成马尾，露出一张清秀的脸，但是脸上有些雀斑，这好像是遗传？
但好像美玉脸上的更明显，可能她比较白一点。
美玉虽然正值青春年华，但她早已习惯了操持家务，在这个落后的村子里，她早早辍了学。
尽管年纪轻轻，但她的眼神中已经透露出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成熟。
她已经起了床，她和姐姐美芳，妹妹美珍挤在一间房里，动作大一点都能吵醒其他的人。
三姐也已经起床在堂屋扫地，只有妹妹还在睡觉。
家里总共就四间房，住着九口人，实在是挤得慌。
美玉家的房子不大，但也算得上撑得起门面，外头青砖黛瓦，里头都是木质的墙体，还有个院子。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但也因这间屋子，陈家掏光了家底，一家人的日子也过得紧巴巴的。
房子是三开间布局，中间是堂屋，堂屋是房屋的核心区域，用于接待客人和举行家庭活动。
堂屋正厅是有一道隔断的，也是木质的。
靠着这个木质墙正中央常摆放一张八仙桌和几把竹藤椅，正堂上悬挂着一幅福禄寿的画，画底下放着一张条桌，摆着先人的牌位。
堂屋两侧各有一间房，房间顶上有一层隔板，有点像阁楼的韵味，上面可以堆放杂物。
东面的是美玉大哥成亲后住的房间，西面的是留给美玉弟弟结婚用的，现在也是他在住的。
这两间房都比较大。
在隔断的左右两侧都有一通道，有的人家做一道高门槛，然后做两道门，美玉家没有。
堂屋后面是一个小型谷仓和两间小房间，穿过东面的过道，右拐，在大哥房间后面，那是美玉姐妹三个住的房间，空间还没大哥房间一半大；穿过西面的过道，住着美玉的父母，再顺着往里走，是厨房。
厨房里是柴火灶，那时不兴叫厨房，叫灶堂。
美玉家里烟囱没做好，经常弄的灶堂里面烟气缭绕。
厨房有两个小门，一个是通向外面，方便打水，因为外头有一口水井；水井旁还有个猪圈，但是没养猪；另一个小门通向家里小院里的小菜园，菜园里养了几只鸡。
美玉轻手轻脚的穿过狭小的过道，父亲、哥嫂和弟弟都还没起来。
她来到灶堂，灶堂里弥漫着柴火的烟味，未散出去的烟气呛得美玉咳嗽了几声。
灶台上煮着一锅稀饭，母亲陈大娘在忙碌着，刷洗，然后把碗放到碗橱。
美玉先是到水井边去打水洗脸，洗过脸之后又看了一眼灶膛的柴火，看还烧着又起身随手抓了一把谷子，穿过灶堂去菜园里喂鸡，这是她每天都做的事，就像身体里的本能一样，行云流水。
喂完鸡，美玉熟练地把稀饭盛到碗里，从陶瓷罐里盛出一碟萝卜干，端一碟花生米，拿到堂屋的八仙桌上摆着。
她返回到那个小的可怜的房间，轻轻的推了推还在睡觉的妹妹美珍，轻声说：“小妹，起床了，该吃早饭了。”
美珍比美玉小了两岁，但她有自己主意，她比较任性，时常不听家里的唠叨。
她揉了揉眼睛，嘟囔着坐起身来，一脸的不高兴。
她年纪虽然小，但也没读书了。
不一会儿，父亲陈大山也起床了，哥哥嫂子和弟弟也陆续起床了。
美玉的父亲陈大山是个传统的江南农民，性格严肃，重男轻女的思想根深蒂固。
在陈大山眼中，女儿们终究是要嫁出去的，只有儿子才是家里的顶梁柱。
看他给儿子取得名字就知道，大儿子耀宗，小儿子耀祖。
陈大山走进厨房，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皱了皱眉头，说道：“怎么又是咸菜稀饭，不是打了鱼回来了吗？”
“那些鱼都腌制起来了，晒成鱼干好存起来，也能做个酒糟鱼，留着过年过节招待亲戚吧。”
美玉母亲陈大娘轻声回答。
陈大山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径直坐到桌前。
耀祖已经上初中了，今天休息在家，因此还在睡眼惺忪地吃着饭，父亲却已经开始教训他：“你要好好读书，将来出人头地，给家里争口气。
别像你哥，吃不了念书的苦，早早下学了。”
又瞥了一眼一旁的几个女儿说：“女孩子家家，再怎么努力也是白费劲。”
大哥耀祖和嫂子没吭声，美玉美芳也默不作声。
倒是美珍想站起来反驳，被陈大娘摁住了手，对她摇了摇头。
美珍又气鼓鼓的坐下了。
“怎么，你还有意见了？”
陈大山吸溜了一口粥，咽下去，“你们长大了都是别人家的，我浪费那钱做什么。”
美玉听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她不敢反驳。
父亲是家里的权威，没人敢顶嘴。
只能默默地喝粥，等着饭后收拾碗筷。
吃完早饭，美玉的父亲和哥哥又出门打鱼去了。
陈大山有一条木船，在忙完了农务以后，都会出去打撒网抓鱼。
听说美玉还很小的时候，捕到了一条很大的鱼，把鱼扛在肩膀上，鱼尾能拖到地上。
反正美玉是不记得的，小时候还想着找父亲验证。
陈大山永远只有一句话：你管那么多，我说是就是，你们只管干活，听话就行。
那是一个清晨，水乡的河道上笼罩着一层薄雾，仿佛给整个村庄披上了一层轻纱。
一些简易木渔船静静泊在岸边，偶尔有小鸟低空飞过，搅起微波荡漾。
远处传来几声鸡鸣，打破了黎明的宁静。
不远处传来几户人家的声响，又开启了新的一天。
美玉家是个大家庭，她排行老五，有一个大哥，三个姐姐，一个妹妹，还有一个弟弟。
尽管家里孩子多，但父亲陈大山总是对两个儿子格外偏爱。
大姐美玲已经出嫁了，老二美芬因为家里困难，送给一户无法生养的人家养了。
在她们那一代，根本不会有计划生育的概念，都秉承着人丁兴旺，有多少生多少，而且还都希望多生几个儿子，毕竟还是靠力气生活的一代。
村上好多人家也是小门大户。
穷，但孩子却很多。
美玉穿上一件洗的发白的蓝布褂子，头发随意的扎成马尾，露出一张清秀的脸，但是脸上有些雀斑，这好像是遗传？
但好像美玉脸上的更明显，可能她比较白一点。
美玉虽然正值青春年华，但她早已习惯了操持家务，在这个落后的村子里，她早早辍了学。
尽管年纪轻轻，但她的眼神中已经透露出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成熟。
她已经起了床，她和姐姐美芳，妹妹美珍挤在一间房里，动作大一点都能吵醒其他的人。
三姐也已经起床在堂屋扫地，只有妹妹还在睡觉。
家里总共就四间房，住着九口人，实在是挤得慌。
美玉家的房子不大，但也算得上撑得起门面，外头青砖黛瓦，里头都是木质的墙体，还有个院子。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但也因这间屋子，陈家掏光了家底，一家人的日子也过得紧巴巴的。
房子是三开间布局，中间是堂屋，堂屋是房屋的核心区域，用于接待客人和举行家庭活动。
堂屋正厅是有一道隔断的，也是木质的。
靠着这个木质墙正中央常摆放一张八仙桌和几把竹藤椅，正堂上悬挂着一幅福禄寿的画，画底下放着一张条桌，摆着先人的牌位。
堂屋两侧各有一间房，房间顶上有一层隔板，有点像阁楼的韵味，上面可以堆放杂物。
东面的是美玉大哥成亲后住的房间，西面的是留给美玉弟弟结婚用的，现在也是他在住的。
这两间房都比较大。
在隔断的左右两侧都有一通道，有的人家做一道高门槛，然后做两道门，美玉家没有。
堂屋后面是一个小型谷仓和两间小房间，穿过东面的过道，右拐，在大哥房间后面，那是美玉姐妹三个住的房间，空间还没大哥房间一半大；穿过西面的过道，住着美玉的父母，再顺着往里走，是厨房。
厨房里是柴火灶，那时不兴叫厨房，叫灶堂。
美玉家里烟囱没做好，经常弄的灶堂里面烟气缭绕。
厨房有两个小门，一个是通向外面，方便打水，因为外头有一口水井；水井旁还有个猪圈，但是没养猪；另一个小门通向家里小院里的小菜园，菜园里养了几只鸡。
美玉轻手轻脚的穿过狭小的过道，父亲、哥嫂和弟弟都还没起来。
她来到灶堂，灶堂里弥漫着柴火的烟味，未散出去的烟气呛得美玉咳嗽了几声。
灶台上煮着一锅稀饭，母亲陈大娘在忙碌着，刷洗，然后把碗放到碗橱。
美玉先是到水井边去打水洗脸，洗过脸之后又看了一眼灶膛的柴火，看还烧着又起身随手抓了一把谷子，穿过灶堂去菜园里喂鸡，这是她每天都做的事，就像身体里的本能一样，行云流水。
喂完鸡，美玉熟练地把稀饭盛到碗里，从陶瓷罐里盛出一碟萝卜干，端一碟花生米，拿到堂屋的八仙桌上摆着。
她返回到那个小的可怜的房间，轻轻的推了推还在睡觉的妹妹美珍，轻声说：“小妹，起床了，该吃早饭了。”
美珍比美玉小了两岁，但她有自己主意，她比较任性，时常不听家里的唠叨。
她揉了揉眼睛，嘟囔着坐起身来，一脸的不高兴。
她年纪虽然小，但也没读书了。
不一会儿，父亲陈大山也起床了，哥哥嫂子和弟弟也陆续起床了。
美玉的父亲陈大山是个传统的江南农民，性格严肃，重男轻女的思想根深蒂固。
在陈大山眼中，女儿们终究是要嫁出去的，只有儿子才是家里的顶梁柱。
看他给儿子取得名字就知道，大儿子耀宗，小儿子耀祖。
陈大山走进厨房，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皱了皱眉头，说道：“怎么又是咸菜稀饭，不是打了鱼回来了吗？”
“那些鱼都腌制起来了，晒成鱼干好存起来，也能做个酒糟鱼，留着过年过节招待亲戚吧。”
美玉母亲陈大娘轻声回答。
陈大山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径直坐到桌前。
耀祖已经上初中了，今天休息在家，因此还在睡眼惺忪地吃着饭，父亲却已经开始教训他：“你要好好读书，将来出人头地，给家里争口气。
别像你哥，吃不了念书的苦，早早下学了。”
又瞥了一眼一旁的几个女儿说：“女孩子家家，再怎么努力也是白费劲。”
大哥耀祖和嫂子没吭声，美玉美芳也默不作声。
倒是美珍想站起来反驳，被陈大娘摁住了手，对她摇了摇头。
美珍又气鼓鼓的坐下了。
“怎么，你还有意见了？”
陈大山吸溜了一口粥，咽下去，“你们长大了都是别人家的，我浪费那钱做什么。”
美玉听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她不敢反驳。
父亲是家里的权威，没人敢顶嘴。
只能默默地喝粥，等着饭后收拾碗筷。
吃完早饭，美玉的父亲和哥哥又出门打鱼去了。
陈大山有一条木船，在忙完了农务以后，都会出去打撒网抓鱼。
听说美玉还很小的时候，捕到了一条很大的鱼，把鱼扛在肩膀上，鱼尾能拖到地上。
反正美玉是不记得的，小时候还想着找父亲验证。
陈大山永远只有一句话：你管那么多，我说是就是，你们只管干活，听话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