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渡淮
第2章 暗潮涌动
清晨的码头笼罩在薄雾中，沈青杏提着简单的行李，站在“淮安号”货轮的甲板上。
江风掀起她的旗袍下摆，带来一丝寒意。
“沈小姐。”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顾淮之穿着笔挺的军装，手中拿着一份文件，“这是我们的行程安排。
日本人炸了淮河上游的堤坝，现在下游的百姓...”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己经死伤无数。”
青杏的手微微颤抖。
她想起小时候，跟着父亲和哥哥在淮河岸边巡查的日子。
那时的淮河，水波荡漾，渔歌阵阵，哪有现在这般满目疮痍。
船舱内，顾淮之展开一张泛黄的地图。
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淮河的支流、堤坝和水文站。
“沈家的治水图，真的烧毁了？”
他突然问道。
青杏避开他的目光：“三年前的大火，什么都没留下。”
她没说的是，那张图其实藏在沈公馆的密室里，只是她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
船行至中途，突然响起刺耳的汽笛声。
一群日本军舰拦住了去路，松本少佐站在船头，阴笑着喊道：“顾专员，这么着急去哪儿？
不如让我们检查一下货物。”
顾淮之脸色阴沉：“松本，我们是去救灾的，你们不要太过分！”
但日本人根本不听解释，强行登船。
青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藏在行李箱夹层里的一份水文记录，要是被发现...就在这时，顾淮之突然掏出枪，对准天空开了一枪：“我奉南京政府之命执行任务，谁敢阻拦！”
他的眼神凌厉，竟让松本也有些犹豫。
僵持间，远处传来飞机的轰鸣声。
是中国空军！
日本人慌了神，匆匆撤离。
青杏松了口气，却发现顾淮之的手还在微微发抖——原来他也在赌。
夜晚，青杏睡不着，独自来到甲板上。
月光洒在江面上，波光粼粼。
突然，她听到船舱里传来争吵声。
“顾淮之，你是不是疯了？
为了一个女人，差点暴露我们的计划！”
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她对我们有用，沈家的治水经验...”青杏的心猛地一沉。
原来，顾淮之接近她，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算计。
她握紧栏杆，指甲几乎要嵌进木头里。
远处，淮河的轮廓隐约可见，岸边的火光连成一片。
青杏望着那片火海，泪水模糊了视线。
在这个乱世，她早己分不清，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而她与顾淮之之间，又会走向怎样的结局？
船舱内的煤油灯在穿堂风里明明灭灭，顾淮之指尖划过地图上的红色标记，那是日本人近两年在淮河沿岸修筑的工事。
沈青杏盯着他军装上崭新的铜纽扣，忽然想起方才甲板上，他挡在自己身前时，后颈渗出的血珠洇湿了领口。
“三年前那场洪水，你哥哥负责的中游堤坝，”顾淮之突然开口，声音像浸了冰水，“石料标号比设计图纸低了三个等级。”
青杏的指甲掐进掌心。
父亲曾说那是场天灾，可此刻顾淮之掏出的泛黄单据上，监工签字栏赫然印着沈家的族徽。
窗外江水拍打着船舷，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有人买通了沈府的人，”顾淮之将单据推过来，边缘还沾着水渍，“我师父追查此事时，被人沉进了淮河。”
他喉结滚动，“所以我必须找到真正的治水图——它不仅能救你哥哥，还藏着整个淮河流域的命门。”
甲板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
青杏掀开布帘，看见几个日本兵正将麻绳捆着的麻袋踢进江里，暗红色的血水在水面晕开。
顾淮之脸色骤变，拽着她退回船舱：“别出声！”
话音未落，舱门被猛地踹开。
松本少佐叼着雪茄走进来，身后跟着的狼狗嗅到青杏的气息，发出低沉的呜咽。
“顾专员好雅兴，”松本用军刀挑起青杏的发簪，“听说沈家小姐擅治水，不如今晚...”顾淮之突然拔枪抵住松本太阳穴：“华北司令部的密令，你要看吗？”
他另一只手掏出的牛皮信封上，朱红印章在灯下泛着冷光。
松本脸色阴晴不定，最终冷哼一声带人离开。
夜深人静时，青杏被一阵压抑的咳嗽惊醒。
船舱角落，顾淮之正在往肩头缠绷带，伤口处皮肉翻卷，显然是中过枪。
“你受伤了？”
她想凑近查看，却被他躲开。
“别靠近我，”顾淮之系紧绷带，声音沙哑，“明天船靠岸后，我会安排人送你回金陵。”
青杏攥紧旗袍下摆：“你当我是三岁孩童？”
她从箱底取出沈家祖传的止血散，“顾淮之，你比我更清楚，此刻回金陵就是死路。”
油灯将两人的影子投在舱壁上，纠缠成模糊的轮廓。
船身突然剧烈摇晃，警报声撕破天幕。
青杏被顾淮之猛地按在身下，密集的子弹穿透船板。
透过硝烟，她看见他后背绽开的血花，和三年前哥哥离家时，溅在门框上的那滩血迹渐渐重叠。
“带她走！”
顾淮之将青杏推向冲进来的副官，自己举枪冲进火网。
最后一眼，青杏看见他军装上的铜纽扣在火光中一闪，像极了父亲书房暗格里，那枚刻着“淮”字的怀表。
江风掀起她的旗袍下摆，带来一丝寒意。
“沈小姐。”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顾淮之穿着笔挺的军装，手中拿着一份文件，“这是我们的行程安排。
日本人炸了淮河上游的堤坝，现在下游的百姓...”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己经死伤无数。”
青杏的手微微颤抖。
她想起小时候，跟着父亲和哥哥在淮河岸边巡查的日子。
那时的淮河，水波荡漾，渔歌阵阵，哪有现在这般满目疮痍。
船舱内，顾淮之展开一张泛黄的地图。
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淮河的支流、堤坝和水文站。
“沈家的治水图，真的烧毁了？”
他突然问道。
青杏避开他的目光：“三年前的大火，什么都没留下。”
她没说的是，那张图其实藏在沈公馆的密室里，只是她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
船行至中途，突然响起刺耳的汽笛声。
一群日本军舰拦住了去路，松本少佐站在船头，阴笑着喊道：“顾专员，这么着急去哪儿？
不如让我们检查一下货物。”
顾淮之脸色阴沉：“松本，我们是去救灾的，你们不要太过分！”
但日本人根本不听解释，强行登船。
青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藏在行李箱夹层里的一份水文记录，要是被发现...就在这时，顾淮之突然掏出枪，对准天空开了一枪：“我奉南京政府之命执行任务，谁敢阻拦！”
他的眼神凌厉，竟让松本也有些犹豫。
僵持间，远处传来飞机的轰鸣声。
是中国空军！
日本人慌了神，匆匆撤离。
青杏松了口气，却发现顾淮之的手还在微微发抖——原来他也在赌。
夜晚，青杏睡不着，独自来到甲板上。
月光洒在江面上，波光粼粼。
突然，她听到船舱里传来争吵声。
“顾淮之，你是不是疯了？
为了一个女人，差点暴露我们的计划！”
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她对我们有用，沈家的治水经验...”青杏的心猛地一沉。
原来，顾淮之接近她，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算计。
她握紧栏杆，指甲几乎要嵌进木头里。
远处，淮河的轮廓隐约可见，岸边的火光连成一片。
青杏望着那片火海，泪水模糊了视线。
在这个乱世，她早己分不清，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而她与顾淮之之间，又会走向怎样的结局？
船舱内的煤油灯在穿堂风里明明灭灭，顾淮之指尖划过地图上的红色标记，那是日本人近两年在淮河沿岸修筑的工事。
沈青杏盯着他军装上崭新的铜纽扣，忽然想起方才甲板上，他挡在自己身前时，后颈渗出的血珠洇湿了领口。
“三年前那场洪水，你哥哥负责的中游堤坝，”顾淮之突然开口，声音像浸了冰水，“石料标号比设计图纸低了三个等级。”
青杏的指甲掐进掌心。
父亲曾说那是场天灾，可此刻顾淮之掏出的泛黄单据上，监工签字栏赫然印着沈家的族徽。
窗外江水拍打着船舷，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有人买通了沈府的人，”顾淮之将单据推过来，边缘还沾着水渍，“我师父追查此事时，被人沉进了淮河。”
他喉结滚动，“所以我必须找到真正的治水图——它不仅能救你哥哥，还藏着整个淮河流域的命门。”
甲板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
青杏掀开布帘，看见几个日本兵正将麻绳捆着的麻袋踢进江里，暗红色的血水在水面晕开。
顾淮之脸色骤变，拽着她退回船舱：“别出声！”
话音未落，舱门被猛地踹开。
松本少佐叼着雪茄走进来，身后跟着的狼狗嗅到青杏的气息，发出低沉的呜咽。
“顾专员好雅兴，”松本用军刀挑起青杏的发簪，“听说沈家小姐擅治水，不如今晚...”顾淮之突然拔枪抵住松本太阳穴：“华北司令部的密令，你要看吗？”
他另一只手掏出的牛皮信封上，朱红印章在灯下泛着冷光。
松本脸色阴晴不定，最终冷哼一声带人离开。
夜深人静时，青杏被一阵压抑的咳嗽惊醒。
船舱角落，顾淮之正在往肩头缠绷带，伤口处皮肉翻卷，显然是中过枪。
“你受伤了？”
她想凑近查看，却被他躲开。
“别靠近我，”顾淮之系紧绷带，声音沙哑，“明天船靠岸后，我会安排人送你回金陵。”
青杏攥紧旗袍下摆：“你当我是三岁孩童？”
她从箱底取出沈家祖传的止血散，“顾淮之，你比我更清楚，此刻回金陵就是死路。”
油灯将两人的影子投在舱壁上，纠缠成模糊的轮廓。
船身突然剧烈摇晃，警报声撕破天幕。
青杏被顾淮之猛地按在身下，密集的子弹穿透船板。
透过硝烟，她看见他后背绽开的血花，和三年前哥哥离家时，溅在门框上的那滩血迹渐渐重叠。
“带她走！”
顾淮之将青杏推向冲进来的副官，自己举枪冲进火网。
最后一眼，青杏看见他军装上的铜纽扣在火光中一闪，像极了父亲书房暗格里，那枚刻着“淮”字的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