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界女剑修
第4章 南境初雪
第西章 南境初雪相府正厅的檀木香炉燃着沉水香，林晚秋跪在青金石砖上，听着父亲林相爷摔碎茶盏的声音。
嫡母王氏被抬下去时，鬓角的白发己被暗卫用丝巾遮住，但她袖口滑落的虚灵教暗纹，终究没能逃过林相爷的眼睛。
“你说这是虚灵教的‘借颜改命’？”
林相爷的手指几乎要戳碎案上的夺魂令残片，三十年宦海沉浮的威严下，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生母当年难产而亡，她的陪嫁玉镯里为何会有灵界符文？”
林晚秋垂眸，看着自己映在砖面上的倒影。
昨夜陆沉临走前，己将“圣体转世”的谎编得七分真——相府三小姐天生六指乃灵界圣体显形，嫡母王氏因畏惧灵界力量，暗中勾结虚灵教斩断其指节封印灵脉。
此刻她只需将玉簪递上，断剑上的“无界”二字便足以让父亲相信，这是灵界大能对相府的“考验”。
“父亲可还记得，女儿被送去庄子那年，生母临终前曾说‘莫要信镜湖的月亮’？”
她指尖抚过砖面，那里还留着王氏倒地时抓出的血痕，“镜湖底的天枢镜，照见的不只是前世，还有虚灵教妄图吞噬圣体的阴谋。”
林相爷的瞳孔骤缩。
他当然记得，发妻咽气前紧攥着幼女的手，指甲几乎掐进那小小的掌心——原来不是难产，是察觉了枕边人的杀意。
他忽然想起二十年前，自己在吏部值房见过的那个戴斗笠的星纹玉牌男子，原来从那时起，天机阁便己在暗中布局。
“从今日起，你搬去听松阁。”
林相爷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明日随我进宫，就说你……得了灵界高人指点，需去南境‘养病’。”
他扔出一块刻着相府暗纹的腰牌，“虚灵教的人若再敢动你，便是与整个相府为敌。”
雪是在离开京城的第五日落的。
林晚秋掀开马车窗帘，望着漫山遍野的素白，忽然想起前世在灵界见过的“千重雪”——那是只有圣体才能催生的灵界奇景。
她掌心的六指印记在斗篷下发烫，自从破除第一道封印，她便能隐约感知千里内的灵气流动，比如此刻，前方山腰处的破庙，正有两股截然不同的气息在交锋。
“停車。”
她按住驾车的老仆，目光落在庙前那道被剑气劈开的雪墙。
陆沉早己化作星纹流光先行探查，此刻传音入密：“是青云宗的‘两极剑阵’，被困者……用的是冰系灵术。”
斗篷翻卷间，林晚秋踏雪而上。
破庙内，七名青云宗弟子结成北斗阵，阵眼处，戴斗笠的少女正以冰剑支撑着防护罩。
她的斗篷边缘绣着半朵梅花，与苏瑶前世常戴的银饰一模一样。
“苏瑶！”
林晚秋几乎是脱口而出，话音未落，阵中弟子己分出三人攻来。
她本能地施展卸力诀，六指在袖中隐现，指尖划过之处，木剑上的灵气竟被生生剥离，化作雪地上的点点荧光。
“圣体灵脉！”
为首弟子惊呼，阵脚顿时大乱。
戴斗笠的少女趁机破冰而出，冰剑却在触及林晚秋面门时骤然停顿——她看清了对方眼中的震惊，那是只有前世并肩作战过万次才能读懂的眼神。
“你……”少女的声音带着颤抖，斗笠边缘垂下的银链遮住了半张脸，却遮不住耳后若隐若现的剑形胎记，“你的剑意，为何与无界之门的残魂相同？”
破庙梁木突然断裂，一道青影挟着剑光袭来。
林晚秋本能地将少女往后一拽，断剑玉簪与对方灵器相撞，爆发出的气浪震碎了半面墙壁。
雪光中，她看清了来者腰间的青云宗玉牌——正是前世在无界之门设伏的三长老。
“无界剑修，你果然转世成了女神。”
老者阴笑，掌心托着的玉瓶里，漂浮着数滴金色血液，“圣体之血能解灵器反噬，当年若不是你自爆灵脉，本座的本命法宝早己大成——”话未说完，他忽然注意到少女手中的冰剑。
剑鞘上半枚星纹玉牌正在发光，与林晚秋发间的断剑形成共鸣。
老者的脸色骤变：“原来苏瑶的转世也在！
当年无界之门崩塌时，你们二人的魂魄竟分成了两半——”林晚秋心中剧震。
原来陆沉说的“圣体转世”并非全部，她与苏瑶的魂魄在无界之门破碎时被天道分成两缕，一缕入了相府女婴之身，另一缕则附在了眼前的少女身上。
此刻冰剑与断剑的共鸣，正是魂魄相认的征兆。
“一起出手！”
她低喝一声，六指完全显形，指尖凌空勾勒出无界剑诀的阵图。
少女似是本能地会意，冰剑划出的冰棱竟自动融入她的剑势，两种截然不同的灵气在雪空中交织，形成了只有前世二人合璧才能施展的“无界破虚式”。
青云宗老者的灵器在剑光中寸寸崩裂，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灵脉正在被圣体之力同化。
最后时刻，他将玉瓶中的圣体之血泼向二人，却见血液在半空凝成团，反而朝着林晚秋掌心的六指飞去——那是荒古圣体对本源力量的吞噬。
雪停了。
少女摘下斗笠，露出与苏瑶七分相似的面容，左眼角下多了颗朱砂痣，却让那双眼眸更像冰封的湖泊：“我叫苏寒，在南境客栈听见有人悬赏‘六指圣体’，便一路跟来……你真的是林风？”
林晚秋望着她耳后的胎记，忽然想起前世苏瑶总爱用剑穗扫过那里逗她：“若有来生，我便将胎记点在你能看见的地方。”
此刻她忍不住伸手，指尖掠过苏寒的耳后，后者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将半枚星纹玉牌按在她掌心：“在破庙的供桌上，我发现了这个。”
那是半块刻着“无界”的残碑，与第三章结尾提到的青云宗废墟中的残碑同出一源。
碑面新浮现的字迹让二人瞳孔骤缩：“圣体六指，缺一不可——虚灵教正在收集散落的指节封印。”
苏寒忽然指向山脚下若隐若现的灯火：“那里有个叫‘镜月镇’的地方，所有客栈都贴着‘收购六指信物’的告示。
昨日我撞见几个戴斗笠的人，他们腰间挂着的，正是虚灵教的夺魂令。”
暮色中的镜月镇飘起细雪，客栈屋檐下的灯笼映出“天枢”二字。
林晚秋摸着掌心的残碑，忽然听见苏寒低声道：“在来的路上，我梦见有人说‘六指合，两界通’，而你发间的断剑，应该还有五柄……”话未说完，客栈二楼突然传来巨响。
十七道黑影破窗而出，为首者掌心托着的，正是原主生母的六指玉镯——镯身的符文此刻只剩五道，空缺处泛着诡异的红光。
“圣体的指节封印共有六处，”黑影冷笑，露出袖口的虚灵教暗纹，“相府夫人斩了你的无名指，我们便收走了其他五处的信物。
现在，该把最后一道封印——你的命，交给我们了。”
林晚秋看着对方手中的玉镯，终于明白为何原主的记忆里，生母的陪嫁总是缺了一只。
她忽然将苏寒护在身后，六指在风雪中完全显形，每一道指节都映着不同的剑诀：“虚灵教当年斩我灵脉，如今又想夺我魂魄——告诉你们教主，无界剑修的道，从来不是靠完整的指节来证！”
断剑玉簪化作五道剑光，与苏寒的冰剑合璧。
镜月镇的积雪在剑意中腾空，化作千万把冰刃，映着两个并肩而立的身影。
这一世的初雪，终将见证，当圣体与转世魂魄重逢，两界的屏障，即将在双剑合璧之下，裂开第一道缝隙。
而在千里之外的相府听松阁，陆沉望着手中突然完整的星纹玉牌，耳后剑形胎记灼灼发烫。
玉牌背面新浮现的字迹，终于揭晓了他隐瞒的秘密：“苏瑶转世分两魄，一在南境苏寒，一在……天机阁陆沉。”
嫡母王氏被抬下去时，鬓角的白发己被暗卫用丝巾遮住，但她袖口滑落的虚灵教暗纹，终究没能逃过林相爷的眼睛。
“你说这是虚灵教的‘借颜改命’？”
林相爷的手指几乎要戳碎案上的夺魂令残片，三十年宦海沉浮的威严下，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生母当年难产而亡，她的陪嫁玉镯里为何会有灵界符文？”
林晚秋垂眸，看着自己映在砖面上的倒影。
昨夜陆沉临走前，己将“圣体转世”的谎编得七分真——相府三小姐天生六指乃灵界圣体显形，嫡母王氏因畏惧灵界力量，暗中勾结虚灵教斩断其指节封印灵脉。
此刻她只需将玉簪递上，断剑上的“无界”二字便足以让父亲相信，这是灵界大能对相府的“考验”。
“父亲可还记得，女儿被送去庄子那年，生母临终前曾说‘莫要信镜湖的月亮’？”
她指尖抚过砖面，那里还留着王氏倒地时抓出的血痕，“镜湖底的天枢镜，照见的不只是前世，还有虚灵教妄图吞噬圣体的阴谋。”
林相爷的瞳孔骤缩。
他当然记得，发妻咽气前紧攥着幼女的手，指甲几乎掐进那小小的掌心——原来不是难产，是察觉了枕边人的杀意。
他忽然想起二十年前，自己在吏部值房见过的那个戴斗笠的星纹玉牌男子，原来从那时起，天机阁便己在暗中布局。
“从今日起，你搬去听松阁。”
林相爷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明日随我进宫，就说你……得了灵界高人指点，需去南境‘养病’。”
他扔出一块刻着相府暗纹的腰牌，“虚灵教的人若再敢动你，便是与整个相府为敌。”
雪是在离开京城的第五日落的。
林晚秋掀开马车窗帘，望着漫山遍野的素白，忽然想起前世在灵界见过的“千重雪”——那是只有圣体才能催生的灵界奇景。
她掌心的六指印记在斗篷下发烫，自从破除第一道封印，她便能隐约感知千里内的灵气流动，比如此刻，前方山腰处的破庙，正有两股截然不同的气息在交锋。
“停車。”
她按住驾车的老仆，目光落在庙前那道被剑气劈开的雪墙。
陆沉早己化作星纹流光先行探查，此刻传音入密：“是青云宗的‘两极剑阵’，被困者……用的是冰系灵术。”
斗篷翻卷间，林晚秋踏雪而上。
破庙内，七名青云宗弟子结成北斗阵，阵眼处，戴斗笠的少女正以冰剑支撑着防护罩。
她的斗篷边缘绣着半朵梅花，与苏瑶前世常戴的银饰一模一样。
“苏瑶！”
林晚秋几乎是脱口而出，话音未落，阵中弟子己分出三人攻来。
她本能地施展卸力诀，六指在袖中隐现，指尖划过之处，木剑上的灵气竟被生生剥离，化作雪地上的点点荧光。
“圣体灵脉！”
为首弟子惊呼，阵脚顿时大乱。
戴斗笠的少女趁机破冰而出，冰剑却在触及林晚秋面门时骤然停顿——她看清了对方眼中的震惊，那是只有前世并肩作战过万次才能读懂的眼神。
“你……”少女的声音带着颤抖，斗笠边缘垂下的银链遮住了半张脸，却遮不住耳后若隐若现的剑形胎记，“你的剑意，为何与无界之门的残魂相同？”
破庙梁木突然断裂，一道青影挟着剑光袭来。
林晚秋本能地将少女往后一拽，断剑玉簪与对方灵器相撞，爆发出的气浪震碎了半面墙壁。
雪光中，她看清了来者腰间的青云宗玉牌——正是前世在无界之门设伏的三长老。
“无界剑修，你果然转世成了女神。”
老者阴笑，掌心托着的玉瓶里，漂浮着数滴金色血液，“圣体之血能解灵器反噬，当年若不是你自爆灵脉，本座的本命法宝早己大成——”话未说完，他忽然注意到少女手中的冰剑。
剑鞘上半枚星纹玉牌正在发光，与林晚秋发间的断剑形成共鸣。
老者的脸色骤变：“原来苏瑶的转世也在！
当年无界之门崩塌时，你们二人的魂魄竟分成了两半——”林晚秋心中剧震。
原来陆沉说的“圣体转世”并非全部，她与苏瑶的魂魄在无界之门破碎时被天道分成两缕，一缕入了相府女婴之身，另一缕则附在了眼前的少女身上。
此刻冰剑与断剑的共鸣，正是魂魄相认的征兆。
“一起出手！”
她低喝一声，六指完全显形，指尖凌空勾勒出无界剑诀的阵图。
少女似是本能地会意，冰剑划出的冰棱竟自动融入她的剑势，两种截然不同的灵气在雪空中交织，形成了只有前世二人合璧才能施展的“无界破虚式”。
青云宗老者的灵器在剑光中寸寸崩裂，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灵脉正在被圣体之力同化。
最后时刻，他将玉瓶中的圣体之血泼向二人，却见血液在半空凝成团，反而朝着林晚秋掌心的六指飞去——那是荒古圣体对本源力量的吞噬。
雪停了。
少女摘下斗笠，露出与苏瑶七分相似的面容，左眼角下多了颗朱砂痣，却让那双眼眸更像冰封的湖泊：“我叫苏寒，在南境客栈听见有人悬赏‘六指圣体’，便一路跟来……你真的是林风？”
林晚秋望着她耳后的胎记，忽然想起前世苏瑶总爱用剑穗扫过那里逗她：“若有来生，我便将胎记点在你能看见的地方。”
此刻她忍不住伸手，指尖掠过苏寒的耳后，后者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将半枚星纹玉牌按在她掌心：“在破庙的供桌上，我发现了这个。”
那是半块刻着“无界”的残碑，与第三章结尾提到的青云宗废墟中的残碑同出一源。
碑面新浮现的字迹让二人瞳孔骤缩：“圣体六指，缺一不可——虚灵教正在收集散落的指节封印。”
苏寒忽然指向山脚下若隐若现的灯火：“那里有个叫‘镜月镇’的地方，所有客栈都贴着‘收购六指信物’的告示。
昨日我撞见几个戴斗笠的人，他们腰间挂着的，正是虚灵教的夺魂令。”
暮色中的镜月镇飘起细雪，客栈屋檐下的灯笼映出“天枢”二字。
林晚秋摸着掌心的残碑，忽然听见苏寒低声道：“在来的路上，我梦见有人说‘六指合，两界通’，而你发间的断剑，应该还有五柄……”话未说完，客栈二楼突然传来巨响。
十七道黑影破窗而出，为首者掌心托着的，正是原主生母的六指玉镯——镯身的符文此刻只剩五道，空缺处泛着诡异的红光。
“圣体的指节封印共有六处，”黑影冷笑，露出袖口的虚灵教暗纹，“相府夫人斩了你的无名指，我们便收走了其他五处的信物。
现在，该把最后一道封印——你的命，交给我们了。”
林晚秋看着对方手中的玉镯，终于明白为何原主的记忆里，生母的陪嫁总是缺了一只。
她忽然将苏寒护在身后，六指在风雪中完全显形，每一道指节都映着不同的剑诀：“虚灵教当年斩我灵脉，如今又想夺我魂魄——告诉你们教主，无界剑修的道，从来不是靠完整的指节来证！”
断剑玉簪化作五道剑光，与苏寒的冰剑合璧。
镜月镇的积雪在剑意中腾空，化作千万把冰刃，映着两个并肩而立的身影。
这一世的初雪，终将见证，当圣体与转世魂魄重逢，两界的屏障，即将在双剑合璧之下，裂开第一道缝隙。
而在千里之外的相府听松阁，陆沉望着手中突然完整的星纹玉牌，耳后剑形胎记灼灼发烫。
玉牌背面新浮现的字迹，终于揭晓了他隐瞒的秘密：“苏瑶转世分两魄，一在南境苏寒，一在……天机阁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