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浪烽火
第4章 血色渡轮
漳河冰面在月光下泛着青白的光，秦守业的枪口抵住铁柱后心。
这个伪军营长脸上有道蜈蚣似的伤疤，笑起来像哭："杨队长好手段，连我大哥都骗过去了。
"铁柱忽然嗅到熟悉的旱烟味——对方腰间晃着的烟荷包，正是老秦下葬时放进棺材的物件。
"你哥临终前说..."铁柱话音未落，秦守业突然调转枪口，子弹擦着秀儿耳畔飞过。
少女怀里的密码本被打穿，纸页在夜风中蝴蝶般纷飞。
伪军们哄笑着围上来时，渡口仓库的窗户猛然炸开，燃烧的棉衣包从天而降。
混乱中铁柱拽着秀儿滚进冰窟窿，刺骨的河水瞬间吞没所有声音。
日军探照灯扫过河面时，青年看见秦守业站在岸边，用唇语比了个"东南"。
秀儿正要浮出水面换气，突然被铁柱按住——三具浮尸顺流而下，惨白的脸正是失踪的交通员。
腊月二十八，杨家沟地窖结满霜花。
铁柱裹着湿透的棉衣发抖，手指在火盆上方蜷缩成鸡爪状。
秀儿突然掀开草帘："查清了！
"她展开的渡口布防图上，某个暗堡标记旁画着血燕符号，"秦守业故意放我们走的。
"铁柱盯着地图上蜿蜒的红线，那是老秦生前常走的猎道。
他突然抓起炭笔划破图纸："山田要的不是盘尼西林，是运输线！
"油灯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两只抵角较力的兽。
正月初三，十几辆驴车吱呀呀碾过冻土。
车夫老周头甩着鞭子哼小曲，草料下藏着二十箱磺胺粉。
行至鹰嘴崖时，山道两侧突然滚落巨石。
戴皮帽的马匪刚露头，车板猛然掀起，麦浪支队的机枪喷出火舌。
铁柱踩着马匪头子的背脊，扯开他的羊皮袄——锁骨处的血燕刺青还在渗血。
"山田的急先锋。
"秀儿用匕首挑开刺青下的胶布，露出微型密码本。
最后一页写着：元宵节，药过漳河。
元宵夜的雪粒子打得人脸生疼，秦守业站在渡轮甲板上搓手。
船舱里堆着印有红十字会标志的木箱，底层却藏着鸦片膏。
当对岸亮起三长两短的灯光信号时，他突然拔枪打灭船头马灯。
铁柱带人从冰面匍匐靠近时，听见船舱传来打斗声。
踹开门瞬间，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秦守业跪在血泊里，左手死死掐着日军通讯兵的脖子，右手握着折断的武士刀。
濒死的日本兵胸前，赫然纹着鸠山班的血燕标记。
"大哥的烟荷包..."秦守业吐出半颗带血的牙，"夹层有名单..."铁柱接过染血的荷包，内衬用血写着七个人名，最后一个竟是私塾先生。
伪军营长突然抽搐着大笑："山田让我亲手处决大哥...可他到死都以为我是真汉奸..."渡轮突然剧烈震颤，底舱传来爆炸声。
山田的装甲艇撞破冰层，探照灯将渡轮照得雪亮。
秦守业挣扎着爬向船舵："带药走！
"他扯开军装露出绑满雷管的躯体，独眼中映出漫天火光，"告诉爹娘...守业没丢秦家的脸..."铁柱抱着药箱跳进冰河时，身后的火光照亮整个漳河。
燃烧的渡轮像支巨大的蜡烛，秦守业最后的吼叫混在爆炸声中："杀鬼子啊！
"三月春分，杨家沟开了第一树桃花。
铁柱站在新立的衣冠冢前，碑上并排刻着秦家兄弟的名字。
秀儿将破译的密电埋在坟前：鸠山班潜伏名单己清除。
风卷起烧焦的纸灰，落在渡口带回的半箱磺胺粉上，像群归巢的燕。
这个伪军营长脸上有道蜈蚣似的伤疤，笑起来像哭："杨队长好手段，连我大哥都骗过去了。
"铁柱忽然嗅到熟悉的旱烟味——对方腰间晃着的烟荷包，正是老秦下葬时放进棺材的物件。
"你哥临终前说..."铁柱话音未落，秦守业突然调转枪口，子弹擦着秀儿耳畔飞过。
少女怀里的密码本被打穿，纸页在夜风中蝴蝶般纷飞。
伪军们哄笑着围上来时，渡口仓库的窗户猛然炸开，燃烧的棉衣包从天而降。
混乱中铁柱拽着秀儿滚进冰窟窿，刺骨的河水瞬间吞没所有声音。
日军探照灯扫过河面时，青年看见秦守业站在岸边，用唇语比了个"东南"。
秀儿正要浮出水面换气，突然被铁柱按住——三具浮尸顺流而下，惨白的脸正是失踪的交通员。
腊月二十八，杨家沟地窖结满霜花。
铁柱裹着湿透的棉衣发抖，手指在火盆上方蜷缩成鸡爪状。
秀儿突然掀开草帘："查清了！
"她展开的渡口布防图上，某个暗堡标记旁画着血燕符号，"秦守业故意放我们走的。
"铁柱盯着地图上蜿蜒的红线，那是老秦生前常走的猎道。
他突然抓起炭笔划破图纸："山田要的不是盘尼西林，是运输线！
"油灯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两只抵角较力的兽。
正月初三，十几辆驴车吱呀呀碾过冻土。
车夫老周头甩着鞭子哼小曲，草料下藏着二十箱磺胺粉。
行至鹰嘴崖时，山道两侧突然滚落巨石。
戴皮帽的马匪刚露头，车板猛然掀起，麦浪支队的机枪喷出火舌。
铁柱踩着马匪头子的背脊，扯开他的羊皮袄——锁骨处的血燕刺青还在渗血。
"山田的急先锋。
"秀儿用匕首挑开刺青下的胶布，露出微型密码本。
最后一页写着：元宵节，药过漳河。
元宵夜的雪粒子打得人脸生疼，秦守业站在渡轮甲板上搓手。
船舱里堆着印有红十字会标志的木箱，底层却藏着鸦片膏。
当对岸亮起三长两短的灯光信号时，他突然拔枪打灭船头马灯。
铁柱带人从冰面匍匐靠近时，听见船舱传来打斗声。
踹开门瞬间，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秦守业跪在血泊里，左手死死掐着日军通讯兵的脖子，右手握着折断的武士刀。
濒死的日本兵胸前，赫然纹着鸠山班的血燕标记。
"大哥的烟荷包..."秦守业吐出半颗带血的牙，"夹层有名单..."铁柱接过染血的荷包，内衬用血写着七个人名，最后一个竟是私塾先生。
伪军营长突然抽搐着大笑："山田让我亲手处决大哥...可他到死都以为我是真汉奸..."渡轮突然剧烈震颤，底舱传来爆炸声。
山田的装甲艇撞破冰层，探照灯将渡轮照得雪亮。
秦守业挣扎着爬向船舵："带药走！
"他扯开军装露出绑满雷管的躯体，独眼中映出漫天火光，"告诉爹娘...守业没丢秦家的脸..."铁柱抱着药箱跳进冰河时，身后的火光照亮整个漳河。
燃烧的渡轮像支巨大的蜡烛，秦守业最后的吼叫混在爆炸声中："杀鬼子啊！
"三月春分，杨家沟开了第一树桃花。
铁柱站在新立的衣冠冢前，碑上并排刻着秦家兄弟的名字。
秀儿将破译的密电埋在坟前：鸠山班潜伏名单己清除。
风卷起烧焦的纸灰，落在渡口带回的半箱磺胺粉上，像群归巢的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