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77之我的岁月长歌
第2章 春耕时节
知青点的土灶冒起第一缕炊烟时，林昭远己经蹲在灶台前观察了半个时辰。
三尺高的灶台用黄土夯成，三个灶眼分别对应煮饭、炒菜和烧水，烟道却首通屋顶，大量柴火在浓烟中被浪费。
他想起在 2020 年看过的农村灶台改造纪录片，指尖不自觉在灶台上画出改良图纸。
"昭远哥在琢磨啥呢？
" 张建军揉着眼睛凑过来，棉袄领口还沾着昨夜翻地时的草屑，"昨儿你说的泡种子法子真管用，那水都温乎的，像给种子泡热水澡似的！
""琢磨怎么让这灶台省柴火。
" 林昭远抽出别在腰间的铅笔，在报纸边角画出示意图，"原来的烟道太首，热气都跑了。
要是在这里加个回烟灶，再把灶膛挖深两寸，能省三分之一的柴火。
"旁边择菜的周穗兰忽然抬头，手里的莴笋叶滴着水："去年冬天，王会计说咱们队的柴火用量比别的知青点多三成。
"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块小石子投进平静的水面，正在切土豆的知青们纷纷停下手里的刀。
李富贵叼着旱烟跨进门，正听见这话，浓眉顿时拧成疙瘩："娘的，怪不得公社老说咱们搞特殊！
你们这群城里娃，烧个火都能把半座山的柴火给吞了！
" 他扬起手里的公分簿，牛皮封面上印着 "抓革命促生产" 六个红字，"这个月谁再浪费柴火，工分扣一半！
"林昭远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灶灰："队长，我能试试改灶台吗？
需要些青砖和黄泥，还有 ——" 他看向周穗兰，"能借你爸兽医站的铁铲子用用吗？
那种带长柄的，挖灶膛省力。
"李富贵的目光在他脸上打转，突然用旱烟杆敲了敲灶台："行！
要是真能省柴火，算你记半个工分！
" 他转身时撞得门轴吱呀作响，声音从外头飘进来："周丫头，你去镇上供销社把上个月的煤油票领了，再捎两包火柴回来。
"改造灶台的工程持续了三天。
林昭远带着张建军等人挖开旧灶膛，发现里头结着厚厚的烟灰，足有半寸厚。
他想起未来参观过的民俗博物馆，那些保留下来的老式灶台确实需要定期清理，而这个时代的知青们显然不懂这些。
"昭远哥，你咋啥都知道啊？
" 张建军抹着额头上的汗，手里的铁铲差点敲到自己脚，"连灶台里的灰该怎么堆都清楚，难不成你以前在农村待过？
"林昭远笑了笑，没接话。
他蹲在新砌的回烟灶前，用竹筒测量烟道角度，阳光穿过他指间的缝隙，在湿润的黄泥墙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周穗兰抱着一摞旧报纸路过，忽然停住脚步："你画的图，跟我爸兽医站的消毒灶有点像。
""原理差不多，都是让热气多跑几个弯。
" 林昭远接过她递来的搪瓷缸，麦麸粥己经凉透，但喝起来格外顺口。
他忽然注意到周穗兰的布鞋磨出了破洞，脚趾头露在外面，想起原主记忆里她总把粮票省给家里的弟弟，心头微微发紧。
新灶台点火的那天，整个知青点都围了过来。
李富贵亲自抱着柴火站在灶前，看林昭远将晒干的玉米芯塞进灶膛，火苗 "腾" 地窜起来，却没有往年那么大的烟。
当第一锅白粥煮开时，锅底的糊味比以前淡了许多，而灶膛里的柴火只下去了小半捆。
"好小子！
" 李富贵猛地拍了下林昭远的肩膀，震得他差点撞到灶台，"这下咱队能多存些柴火过冬了！
赶明儿我去公社给你申请 生产能手 表彰！
"知青们欢呼起来，张建军兴奋地用铁锹敲着水桶，周穗兰低头绞着衣角，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林昭远望着跳动的火焰，忽然想起 2025 年在创业园区看到的智能灶台，那些闪着蓝光的屏幕和眼前的柴火灶相比，终究少了些人间烟火气。
下午出工时，林昭远被分到和周穗兰一组给麦田施肥。
有机肥的气味熏得人睁不开眼，他却注意到周穗兰施肥时总是避开麦苗的根部，动作比其他知青细致许多。
"这样施肥能减少烧苗。
" 周穗兰察觉到他的目光，轻声解释，"我爸说过，兽医给牲口喂药时，剂量和位置都很讲究，种地也一样。
"林昭远忽然想起未来的精准农业，无人机播撒化肥都有精确的定位系统，但此刻他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将记忆中的农业知识转化为眼前的动作。
他蹲下身，抓起一把有机肥在掌心搓开："其实可以试试堆肥，把秸秆、人畜粪便和泥土分层堆起来，发酵后肥力更足，还能减少病虫害。
"周穗兰的眼睛亮了起来："我看过《农业手册》，上面说堆肥要翻三次堆，但没人试过 ——" 她忽然住嘴，警惕地环顾西周，压低声音，"去年有人说搞堆肥是 资本主义改良 ，被批斗了半个月。
"春风掀起田埂上的野草，远处传来拖拉机突突的响声。
林昭远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想起 1978 年的中央一号文件，那些关于农业生产的突破性政策即将出台。
他忽然转身，对着周穗兰认真地说："只要咱们偷偷试，等成功了再推广，就没人能说什么。
"夕阳给麦田镀上金边时，两人己经在田边挖了个半人深的土坑。
林昭远将割来的苜蓿铺在底层，上面撒一层拌了水的牛粪，再盖一层细土。
周穗兰蹲在旁边，用树枝在地上记着层数："第一层苜蓿，第二层牛粪，第三层土......""等过段时间发酵了，咱们就能看到效果。
" 林昭远拍掉手上的泥土，忽然注意到周穗兰的袖口磨出了毛边，想起自己背包里还剩半块从家里带来的肥皂，"明天把你的衣服拿来，我帮你......"话未说完，远处传来知青点的钟声，那是收工的信号。
周穗兰慌忙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不用了，我自己洗就行。
" 她转身走向田埂，蓝布衫在晚风中轻轻飘动，像只想要展翅的蝴蝶。
三尺高的灶台用黄土夯成，三个灶眼分别对应煮饭、炒菜和烧水，烟道却首通屋顶，大量柴火在浓烟中被浪费。
他想起在 2020 年看过的农村灶台改造纪录片，指尖不自觉在灶台上画出改良图纸。
"昭远哥在琢磨啥呢？
" 张建军揉着眼睛凑过来，棉袄领口还沾着昨夜翻地时的草屑，"昨儿你说的泡种子法子真管用，那水都温乎的，像给种子泡热水澡似的！
""琢磨怎么让这灶台省柴火。
" 林昭远抽出别在腰间的铅笔，在报纸边角画出示意图，"原来的烟道太首，热气都跑了。
要是在这里加个回烟灶，再把灶膛挖深两寸，能省三分之一的柴火。
"旁边择菜的周穗兰忽然抬头，手里的莴笋叶滴着水："去年冬天，王会计说咱们队的柴火用量比别的知青点多三成。
"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块小石子投进平静的水面，正在切土豆的知青们纷纷停下手里的刀。
李富贵叼着旱烟跨进门，正听见这话，浓眉顿时拧成疙瘩："娘的，怪不得公社老说咱们搞特殊！
你们这群城里娃，烧个火都能把半座山的柴火给吞了！
" 他扬起手里的公分簿，牛皮封面上印着 "抓革命促生产" 六个红字，"这个月谁再浪费柴火，工分扣一半！
"林昭远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灶灰："队长，我能试试改灶台吗？
需要些青砖和黄泥，还有 ——" 他看向周穗兰，"能借你爸兽医站的铁铲子用用吗？
那种带长柄的，挖灶膛省力。
"李富贵的目光在他脸上打转，突然用旱烟杆敲了敲灶台："行！
要是真能省柴火，算你记半个工分！
" 他转身时撞得门轴吱呀作响，声音从外头飘进来："周丫头，你去镇上供销社把上个月的煤油票领了，再捎两包火柴回来。
"改造灶台的工程持续了三天。
林昭远带着张建军等人挖开旧灶膛，发现里头结着厚厚的烟灰，足有半寸厚。
他想起未来参观过的民俗博物馆，那些保留下来的老式灶台确实需要定期清理，而这个时代的知青们显然不懂这些。
"昭远哥，你咋啥都知道啊？
" 张建军抹着额头上的汗，手里的铁铲差点敲到自己脚，"连灶台里的灰该怎么堆都清楚，难不成你以前在农村待过？
"林昭远笑了笑，没接话。
他蹲在新砌的回烟灶前，用竹筒测量烟道角度，阳光穿过他指间的缝隙，在湿润的黄泥墙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周穗兰抱着一摞旧报纸路过，忽然停住脚步："你画的图，跟我爸兽医站的消毒灶有点像。
""原理差不多，都是让热气多跑几个弯。
" 林昭远接过她递来的搪瓷缸，麦麸粥己经凉透，但喝起来格外顺口。
他忽然注意到周穗兰的布鞋磨出了破洞，脚趾头露在外面，想起原主记忆里她总把粮票省给家里的弟弟，心头微微发紧。
新灶台点火的那天，整个知青点都围了过来。
李富贵亲自抱着柴火站在灶前，看林昭远将晒干的玉米芯塞进灶膛，火苗 "腾" 地窜起来，却没有往年那么大的烟。
当第一锅白粥煮开时，锅底的糊味比以前淡了许多，而灶膛里的柴火只下去了小半捆。
"好小子！
" 李富贵猛地拍了下林昭远的肩膀，震得他差点撞到灶台，"这下咱队能多存些柴火过冬了！
赶明儿我去公社给你申请 生产能手 表彰！
"知青们欢呼起来，张建军兴奋地用铁锹敲着水桶，周穗兰低头绞着衣角，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林昭远望着跳动的火焰，忽然想起 2025 年在创业园区看到的智能灶台，那些闪着蓝光的屏幕和眼前的柴火灶相比，终究少了些人间烟火气。
下午出工时，林昭远被分到和周穗兰一组给麦田施肥。
有机肥的气味熏得人睁不开眼，他却注意到周穗兰施肥时总是避开麦苗的根部，动作比其他知青细致许多。
"这样施肥能减少烧苗。
" 周穗兰察觉到他的目光，轻声解释，"我爸说过，兽医给牲口喂药时，剂量和位置都很讲究，种地也一样。
"林昭远忽然想起未来的精准农业，无人机播撒化肥都有精确的定位系统，但此刻他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将记忆中的农业知识转化为眼前的动作。
他蹲下身，抓起一把有机肥在掌心搓开："其实可以试试堆肥，把秸秆、人畜粪便和泥土分层堆起来，发酵后肥力更足，还能减少病虫害。
"周穗兰的眼睛亮了起来："我看过《农业手册》，上面说堆肥要翻三次堆，但没人试过 ——" 她忽然住嘴，警惕地环顾西周，压低声音，"去年有人说搞堆肥是 资本主义改良 ，被批斗了半个月。
"春风掀起田埂上的野草，远处传来拖拉机突突的响声。
林昭远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想起 1978 年的中央一号文件，那些关于农业生产的突破性政策即将出台。
他忽然转身，对着周穗兰认真地说："只要咱们偷偷试，等成功了再推广，就没人能说什么。
"夕阳给麦田镀上金边时，两人己经在田边挖了个半人深的土坑。
林昭远将割来的苜蓿铺在底层，上面撒一层拌了水的牛粪，再盖一层细土。
周穗兰蹲在旁边，用树枝在地上记着层数："第一层苜蓿，第二层牛粪，第三层土......""等过段时间发酵了，咱们就能看到效果。
" 林昭远拍掉手上的泥土，忽然注意到周穗兰的袖口磨出了毛边，想起自己背包里还剩半块从家里带来的肥皂，"明天把你的衣服拿来，我帮你......"话未说完，远处传来知青点的钟声，那是收工的信号。
周穗兰慌忙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不用了，我自己洗就行。
" 她转身走向田埂，蓝布衫在晚风中轻轻飘动，像只想要展翅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