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夏见星辰
第5章 意外套房
颜夏盯着衣柜里的礼服裙，手指无意识地在手机屏幕上敲击。
林深的短信还亮着：”七点，凯悦酒店，别迟到。
“后面跟着一串衣着要求：深色、保守、配饰不超过三件。
"他当我是芭比娃娃吗？
"颜夏把手机扔在床上，拎起那条墨绿色丝绒裙——这是她唯一拿得出手的晚装，去年用三幅设计图从二手店换来的。
门铃突然响起。
小雨抱着个大纸盒挤进来："林氏集团送来的！
那个程助理亲自开车到面馆，吓得王阿姨把酱油打翻了。
"盒子里躺着件午夜蓝的礼服，面料在灯光下流转着星云般的暗纹。
颜夏抖开裙子，一张卡片飘落：”18K金丝嵌碧玺项链在夹层，记得开发票。
——林深“"哇！
"小雨尖叫着捧起项链，"这得多少钱啊？
""足够买下十个老颜记。
"颜夏咬着后槽牙，"他在提醒我欠他多少。
"手机又震起来，苏媛发来张新闻截图：《林氏集团密会日本客户，神秘女伴身份成谜》，配图是周曼挽着林深进入酒店的背影。
"有意思。
"颜夏把项链丢回盒子，转而从抽屉深处取出个丝绒小包。
倒出来的是一对耳坠——用陨石碎片和银丝缠绕成的不规则星辰，在掌心闪着冷冽的光。
"这才是颜夏的设计。
"她对着镜子戴上耳坠，墨绿裙摆像片倔强的树叶，"告诉程助理，我自备交通工具。
"---凯悦酒店水晶厅，颜夏在侍者异样的目光中递出邀请函。
她的墨绿裙子在一众高定礼服中显得格格不入，但那双陨石耳坠随着步伐闪烁，引得几位女士频频回头。
"你迟到了二十三分钟。
"林深不知何时出现在身侧，手里端着两杯香槟。
他今晚穿着枪驳领西装，领针是枚小巧的蓝宝石，在灯光下像凝结的深海。
颜夏接过酒杯："你的周总监呢？
""在给日本客户讲解星芒系列。
"林深的目光扫过她的耳坠，"看来我的审美建议又被无视了。
"话音未落，宴会厅那头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
周曼正对着翻译急赤白脸地说着什么，日本客户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去看看。
"林深皱眉。
"除非你会说大阪方言。
"颜夏拦住他，"那位老先生刚说的是这种垃圾也配叫珍珠。
"林深挑眉："你懂日语？
""动漫宅的必修课。
"颜夏己经走向纠纷中心，裙摆扫过满地香槟泡沫。
五分钟后，林深看着颜夏用夹杂着关西腔的日语逗得客户开怀大笑。
她甚至从手包里掏出便签本，当场画出融合能剧面具元素的项链草图。
"渡边先生邀请我们下月去大阪看珍珠养殖场。
"回程时颜夏压低声音，"不过有个条件——""什么？
""他要那对耳坠。
"颜夏摸了摸左耳的陨石，"我开价三万美金，他居然说便宜。
"林深突然抓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差点碰翻酒杯："你知不知道这是多重要的客户？
""所以呢？
"颜夏仰头首视他，"让我白送？
"他们的鼻尖几乎相碰，呼吸间交织着香槟和怒火的气息。
最终林深松开手，从内袋抽出支票本："六万，连设计版权一起买断。
"颜夏笑着撕碎支票："晚了，刚收到渡边先生的定金。
"她晃了晃手机，"顺便说，他讨厌别人碰他的设计师。
"宴会结束时暴雨如注。
程远匆匆跑来："林总，机场通知航班取消，明天董事会的材料...""改签最早一班。
"林深脱下西装罩在颜夏头上，"叫车。
"程远面露难色："今晚时装周，附近酒店全满。
只订到一间套房，在丽思卡尔顿..."雨幕中，颜夏看见林深的后颈肌线条骤然绷紧。
他转向她，声音里带着罕见的迟疑："你介意...""反正套房有两个卧室。
"颜夏把西装扔还给他，"除非林总怕我半夜偷商业机密？
"---丽思卡尔顿的总统套房弥漫着白檀香氛的气息。
颜夏赤脚踩在羊毛地毯上，看着林深将行李箱里的文件一件件取出，分类码放在办公桌上。
"你出差都带这么多机密？
""不像某些人。
"林深瞥向她瘪瘪的手提袋，"带支口红就敢闯江湖。
"颜夏从浴室出来时，林深己经换了件深灰睡袍，正在落地窗前通话。
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成河，他的侧脸在夜色中棱角分明。
"对，收购价不能超过...我知道郑氏在抬价..."注意到颜夏，他匆匆挂断，"浴室给你留了热水。
"当颜夏吹干头发出来，发现客厅茶几上摆着热牛奶和药片。
"你下午一首按太阳穴。
"林深头也不抬地批着文件，"镁片，不是毒药。
"牛奶杯底沉着蜂蜜，甜度刚好。
颜夏蜷在沙发另一端，打开电视调低音量。
午夜电影频道在放《蒂凡尼的早餐》，赫本正凝视着橱窗里的珠宝。
"你觉得她为什么喜欢蒂凡尼？
"林深突然问。
"因为那里永远不会发生坏事。
"颜夏下意识回答，"就像...珠宝是凝固的美梦。
"林深的钢笔停在纸上，墨水晕开一小片蓝："我母亲也有同样的话。
"他们沉默地看着电影。
当赫本唱起《Moon River》时，颜夏发现林深跟着旋律轻轻敲击沙发扶手，节奏精准得像节拍器。
"你弹钢琴？
""曾经。
"林深合上文件，"母亲要求的。
她说商业是理性，艺术是感性，真正的强者要兼具。
"窗外的雨声渐歇。
颜夏的视线落在他的左手——无名指根部有道细疤，像是被什么锐物划过。
"十二岁。
"林深注意到她的目光，"试图用美工刀改戒指，想送给母亲当生日礼物。
"颜夏想起父亲离家前夜，也曾用锈迹斑斑的小刀给她刻过木头小鸟。
那些记忆像被封存的琥珀，突然被今晚的雨水泡软了边缘。
"我父亲..."床头电话骤然响起。
林深接起来，表情逐渐凝重："确定是周曼？
...先别打草惊蛇。
"挂断后，他抓起外套："程远查到周曼今晚见了郑氏的人。
我得去趟公司。
""现在？
凌晨两点？
""商业机密不等人。
"林深己经走到门口，又折回来，"你..."颜夏把房卡塞进他口袋："我睡得死，不用轻手轻脚。
"门关上后，她打开林深留下的笔记本电脑——密码界面闪烁着。
颜夏输入"STARDUST"，屏幕应声而亮。
桌面文件夹整整齐齐，其中一个标注着"颜夏-诉讼备份"。
点开后，她怔住了。
里面不是法律文件，而是三年来她所有参展作品的详细分析，最早可以追溯到学生时代。
最后一份文档创建于两周前，标题是《星河系列原创性论证》。
"骗子..."颜夏触碰屏幕上的文字，那里详细记录着她的设计风格演变，"你早就知道..."窗外，一架夜航飞机掠过云层，红色航灯像颗移动的星辰。
林深的短信还亮着：”七点，凯悦酒店，别迟到。
“后面跟着一串衣着要求：深色、保守、配饰不超过三件。
"他当我是芭比娃娃吗？
"颜夏把手机扔在床上，拎起那条墨绿色丝绒裙——这是她唯一拿得出手的晚装，去年用三幅设计图从二手店换来的。
门铃突然响起。
小雨抱着个大纸盒挤进来："林氏集团送来的！
那个程助理亲自开车到面馆，吓得王阿姨把酱油打翻了。
"盒子里躺着件午夜蓝的礼服，面料在灯光下流转着星云般的暗纹。
颜夏抖开裙子，一张卡片飘落：”18K金丝嵌碧玺项链在夹层，记得开发票。
——林深“"哇！
"小雨尖叫着捧起项链，"这得多少钱啊？
""足够买下十个老颜记。
"颜夏咬着后槽牙，"他在提醒我欠他多少。
"手机又震起来，苏媛发来张新闻截图：《林氏集团密会日本客户，神秘女伴身份成谜》，配图是周曼挽着林深进入酒店的背影。
"有意思。
"颜夏把项链丢回盒子，转而从抽屉深处取出个丝绒小包。
倒出来的是一对耳坠——用陨石碎片和银丝缠绕成的不规则星辰，在掌心闪着冷冽的光。
"这才是颜夏的设计。
"她对着镜子戴上耳坠，墨绿裙摆像片倔强的树叶，"告诉程助理，我自备交通工具。
"---凯悦酒店水晶厅，颜夏在侍者异样的目光中递出邀请函。
她的墨绿裙子在一众高定礼服中显得格格不入，但那双陨石耳坠随着步伐闪烁，引得几位女士频频回头。
"你迟到了二十三分钟。
"林深不知何时出现在身侧，手里端着两杯香槟。
他今晚穿着枪驳领西装，领针是枚小巧的蓝宝石，在灯光下像凝结的深海。
颜夏接过酒杯："你的周总监呢？
""在给日本客户讲解星芒系列。
"林深的目光扫过她的耳坠，"看来我的审美建议又被无视了。
"话音未落，宴会厅那头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
周曼正对着翻译急赤白脸地说着什么，日本客户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去看看。
"林深皱眉。
"除非你会说大阪方言。
"颜夏拦住他，"那位老先生刚说的是这种垃圾也配叫珍珠。
"林深挑眉："你懂日语？
""动漫宅的必修课。
"颜夏己经走向纠纷中心，裙摆扫过满地香槟泡沫。
五分钟后，林深看着颜夏用夹杂着关西腔的日语逗得客户开怀大笑。
她甚至从手包里掏出便签本，当场画出融合能剧面具元素的项链草图。
"渡边先生邀请我们下月去大阪看珍珠养殖场。
"回程时颜夏压低声音，"不过有个条件——""什么？
""他要那对耳坠。
"颜夏摸了摸左耳的陨石，"我开价三万美金，他居然说便宜。
"林深突然抓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差点碰翻酒杯："你知不知道这是多重要的客户？
""所以呢？
"颜夏仰头首视他，"让我白送？
"他们的鼻尖几乎相碰，呼吸间交织着香槟和怒火的气息。
最终林深松开手，从内袋抽出支票本："六万，连设计版权一起买断。
"颜夏笑着撕碎支票："晚了，刚收到渡边先生的定金。
"她晃了晃手机，"顺便说，他讨厌别人碰他的设计师。
"宴会结束时暴雨如注。
程远匆匆跑来："林总，机场通知航班取消，明天董事会的材料...""改签最早一班。
"林深脱下西装罩在颜夏头上，"叫车。
"程远面露难色："今晚时装周，附近酒店全满。
只订到一间套房，在丽思卡尔顿..."雨幕中，颜夏看见林深的后颈肌线条骤然绷紧。
他转向她，声音里带着罕见的迟疑："你介意...""反正套房有两个卧室。
"颜夏把西装扔还给他，"除非林总怕我半夜偷商业机密？
"---丽思卡尔顿的总统套房弥漫着白檀香氛的气息。
颜夏赤脚踩在羊毛地毯上，看着林深将行李箱里的文件一件件取出，分类码放在办公桌上。
"你出差都带这么多机密？
""不像某些人。
"林深瞥向她瘪瘪的手提袋，"带支口红就敢闯江湖。
"颜夏从浴室出来时，林深己经换了件深灰睡袍，正在落地窗前通话。
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成河，他的侧脸在夜色中棱角分明。
"对，收购价不能超过...我知道郑氏在抬价..."注意到颜夏，他匆匆挂断，"浴室给你留了热水。
"当颜夏吹干头发出来，发现客厅茶几上摆着热牛奶和药片。
"你下午一首按太阳穴。
"林深头也不抬地批着文件，"镁片，不是毒药。
"牛奶杯底沉着蜂蜜，甜度刚好。
颜夏蜷在沙发另一端，打开电视调低音量。
午夜电影频道在放《蒂凡尼的早餐》，赫本正凝视着橱窗里的珠宝。
"你觉得她为什么喜欢蒂凡尼？
"林深突然问。
"因为那里永远不会发生坏事。
"颜夏下意识回答，"就像...珠宝是凝固的美梦。
"林深的钢笔停在纸上，墨水晕开一小片蓝："我母亲也有同样的话。
"他们沉默地看着电影。
当赫本唱起《Moon River》时，颜夏发现林深跟着旋律轻轻敲击沙发扶手，节奏精准得像节拍器。
"你弹钢琴？
""曾经。
"林深合上文件，"母亲要求的。
她说商业是理性，艺术是感性，真正的强者要兼具。
"窗外的雨声渐歇。
颜夏的视线落在他的左手——无名指根部有道细疤，像是被什么锐物划过。
"十二岁。
"林深注意到她的目光，"试图用美工刀改戒指，想送给母亲当生日礼物。
"颜夏想起父亲离家前夜，也曾用锈迹斑斑的小刀给她刻过木头小鸟。
那些记忆像被封存的琥珀，突然被今晚的雨水泡软了边缘。
"我父亲..."床头电话骤然响起。
林深接起来，表情逐渐凝重："确定是周曼？
...先别打草惊蛇。
"挂断后，他抓起外套："程远查到周曼今晚见了郑氏的人。
我得去趟公司。
""现在？
凌晨两点？
""商业机密不等人。
"林深己经走到门口，又折回来，"你..."颜夏把房卡塞进他口袋："我睡得死，不用轻手轻脚。
"门关上后，她打开林深留下的笔记本电脑——密码界面闪烁着。
颜夏输入"STARDUST"，屏幕应声而亮。
桌面文件夹整整齐齐，其中一个标注着"颜夏-诉讼备份"。
点开后，她怔住了。
里面不是法律文件，而是三年来她所有参展作品的详细分析，最早可以追溯到学生时代。
最后一份文档创建于两周前，标题是《星河系列原创性论证》。
"骗子..."颜夏触碰屏幕上的文字，那里详细记录着她的设计风格演变，"你早就知道..."窗外，一架夜航飞机掠过云层，红色航灯像颗移动的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