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凰
第5章 逆鳞之触，父女僵持
承恩公府，前厅。
姜雪宁那句“女儿不想嫁给太子殿下”如同一道惊雷，劈得整个厅堂瞬间死寂。
姜问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霍然起身，脸色铁青，指着女儿的手都有些发抖：“你……你说什么？！”
他戎马半生，辅佐君王，一生恪守臣子本分，最重君臣大义和家族荣耀。
女儿能成为太子妃，未来母仪天下，这是何等的荣耀？
是姜家几代人修来的福分！
可他引以为傲的女儿，竟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父亲，女儿说，女儿不想嫁给太子殿下。”
姜雪宁抬起头，迎上父亲震怒的目光，眼神清澈，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她知道这一步有多难，但她必须迈出去。
“放肆！”
姜问之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案，茶杯都被震得跳起，“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何况是皇家赐婚，君无戏言！
岂是你说不嫁就能不嫁的？！”
他气得胸膛起伏，厉声呵斥：“你可知此言若是传出去，会给我姜家带来灭顶之灾？！
抗旨不遵，是要满门抄斩的！
你读了那么多圣贤书，难道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女儿明白。”
姜雪宁的声音依旧平静，仿佛早己料到父亲的反应，“但君子不欺暗室，女儿……女儿实在无法违心嫁给一个自己不敬不慕之人。”
“不敬不慕？”
姜问之气极反笑，“太子殿下乃国之储君，未来天子，人中龙凤，你有什么不敬不慕的？
莫非……莫非你听信了外面那些无稽的传言？
还是……”他目光锐利地看向女儿，“你心中另有他人？！”
姜雪宁心中一紧。
她知道父亲多疑，绝不能让他往“心有所属”的方向猜测，否则只会更糟。
她垂下眼帘，避开父亲审视的目光，声音低了几分，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委屈和倔强：“父亲，女儿并非听信传言，也并非心有所属。
只是……只是女儿与太子殿下接触寥寥，实在难以生出敬慕之情。
且女儿以为，夫妻一体，当以诚相待，若无情意，强行结合，于太子殿下、于女儿、于姜家，都未必是福。”
“荒唐！”
姜问之怒喝，“皇家婚配，岂能以情意论之？
看重的是门当户对，是家族助力！
你身为姜家嫡女，享受着家族带来的尊荣，就该承担起相应的责任！
为家族计，为前程计，这门婚事，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看着父亲那固执而威严的面容，姜雪宁知道，讲道理是行不通了。
父亲心中，家族荣耀和君臣大义早己根深蒂固，远胜过女儿的个人意愿，甚至……胜过潜在的危险。
她深吸一口气，换了一种方式，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引导：“父亲，女儿并非全然不顾家族。
只是……女儿听闻，表妹似乎……对太子殿下颇为仰慕，而太子殿下待她，似乎也与旁人不同？”
她没有首接指控，只是将矛头引向了苏莲心和太子的暧昧。
姜问之眉头紧锁：“莲心那孩子……与太子殿下之事，不过是些许风言风语，当不得真！
你是未来的太子妃，当有容人之量，岂能因这点小事便心生芥蒂，甚至拒婚？”
果然，父亲根本不信，或者说，不愿意相信。
在他看来，苏莲心家世低微，根本不可能威胁到自己女儿的地位，那些传言不过是无伤大雅的风流韵事。
姜雪宁的心彻底冷了下来。
看来，想让父亲清醒，除非拿出铁证，或者……让他也切身体会到太子和皇后的凉薄与无情。
“父亲，”她不再争辩，只是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父亲，一字一句道，“赐婚圣旨未下，一切尚有转圜。
女儿……恳请父亲三思。
若父亲执意如此，女儿……女儿唯有一死，以全姜家名节，免于日后抗旨之罪。”
她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
“你——！”
姜问之被女儿这番话气得眼前发黑，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了解自己女儿的性子，看似柔顺，实则外柔内刚，一旦认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她竟以死相逼！
父女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厅堂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最终，姜问之颓然地挥了挥手，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失望：“你……你先下去！
此事……容我再想想！”
“是，女儿告退。”
姜雪宁平静地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走出前厅的那一刻，她紧绷的脊背才微微松弛下来。
第一步，总算是暂时挡住了。
但她知道，这只是开始，父亲绝不会轻易放弃。
她必须尽快找到更有力的筹码，或者……找到那个能与皇家抗衡的盟友。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宫城的方向，那个幽深、冰冷、藏着无数秘密和野心的地方。
姜雪宁那句“女儿不想嫁给太子殿下”如同一道惊雷，劈得整个厅堂瞬间死寂。
姜问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霍然起身，脸色铁青，指着女儿的手都有些发抖：“你……你说什么？！”
他戎马半生，辅佐君王，一生恪守臣子本分，最重君臣大义和家族荣耀。
女儿能成为太子妃，未来母仪天下，这是何等的荣耀？
是姜家几代人修来的福分！
可他引以为傲的女儿，竟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父亲，女儿说，女儿不想嫁给太子殿下。”
姜雪宁抬起头，迎上父亲震怒的目光，眼神清澈，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她知道这一步有多难，但她必须迈出去。
“放肆！”
姜问之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案，茶杯都被震得跳起，“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何况是皇家赐婚，君无戏言！
岂是你说不嫁就能不嫁的？！”
他气得胸膛起伏，厉声呵斥：“你可知此言若是传出去，会给我姜家带来灭顶之灾？！
抗旨不遵，是要满门抄斩的！
你读了那么多圣贤书，难道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女儿明白。”
姜雪宁的声音依旧平静，仿佛早己料到父亲的反应，“但君子不欺暗室，女儿……女儿实在无法违心嫁给一个自己不敬不慕之人。”
“不敬不慕？”
姜问之气极反笑，“太子殿下乃国之储君，未来天子，人中龙凤，你有什么不敬不慕的？
莫非……莫非你听信了外面那些无稽的传言？
还是……”他目光锐利地看向女儿，“你心中另有他人？！”
姜雪宁心中一紧。
她知道父亲多疑，绝不能让他往“心有所属”的方向猜测，否则只会更糟。
她垂下眼帘，避开父亲审视的目光，声音低了几分，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委屈和倔强：“父亲，女儿并非听信传言，也并非心有所属。
只是……只是女儿与太子殿下接触寥寥，实在难以生出敬慕之情。
且女儿以为，夫妻一体，当以诚相待，若无情意，强行结合，于太子殿下、于女儿、于姜家，都未必是福。”
“荒唐！”
姜问之怒喝，“皇家婚配，岂能以情意论之？
看重的是门当户对，是家族助力！
你身为姜家嫡女，享受着家族带来的尊荣，就该承担起相应的责任！
为家族计，为前程计，这门婚事，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看着父亲那固执而威严的面容，姜雪宁知道，讲道理是行不通了。
父亲心中，家族荣耀和君臣大义早己根深蒂固，远胜过女儿的个人意愿，甚至……胜过潜在的危险。
她深吸一口气，换了一种方式，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引导：“父亲，女儿并非全然不顾家族。
只是……女儿听闻，表妹似乎……对太子殿下颇为仰慕，而太子殿下待她，似乎也与旁人不同？”
她没有首接指控，只是将矛头引向了苏莲心和太子的暧昧。
姜问之眉头紧锁：“莲心那孩子……与太子殿下之事，不过是些许风言风语，当不得真！
你是未来的太子妃，当有容人之量，岂能因这点小事便心生芥蒂，甚至拒婚？”
果然，父亲根本不信，或者说，不愿意相信。
在他看来，苏莲心家世低微，根本不可能威胁到自己女儿的地位，那些传言不过是无伤大雅的风流韵事。
姜雪宁的心彻底冷了下来。
看来，想让父亲清醒，除非拿出铁证，或者……让他也切身体会到太子和皇后的凉薄与无情。
“父亲，”她不再争辩，只是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父亲，一字一句道，“赐婚圣旨未下，一切尚有转圜。
女儿……恳请父亲三思。
若父亲执意如此，女儿……女儿唯有一死，以全姜家名节，免于日后抗旨之罪。”
她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
“你——！”
姜问之被女儿这番话气得眼前发黑，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了解自己女儿的性子，看似柔顺，实则外柔内刚，一旦认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她竟以死相逼！
父女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厅堂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最终，姜问之颓然地挥了挥手，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失望：“你……你先下去！
此事……容我再想想！”
“是，女儿告退。”
姜雪宁平静地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走出前厅的那一刻，她紧绷的脊背才微微松弛下来。
第一步，总算是暂时挡住了。
但她知道，这只是开始，父亲绝不会轻易放弃。
她必须尽快找到更有力的筹码，或者……找到那个能与皇家抗衡的盟友。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宫城的方向，那个幽深、冰冷、藏着无数秘密和野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