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守村人：黄粱诡事
第4章 血灯笼
血河粘稠如汞浆，每下沉一寸都有无数双手在撕扯我的内脏。
陈墨给的半枚铜钱在掌心发烫，那些青铜匣子的心跳声突然变得整齐划一，像千万面鬼鼓在颅骨内敲击。
"抓住灯笼！
"林晚秋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抬头望去，血河表面漂浮着盏白骨灯笼，烛芯是颗跳动的眼珠。
当我抓住灯笼柄的瞬间，河水突然退去，露出河床堆积的青铜棺椁——每具棺盖上都刻着我的生辰八字。
陈墨仰面漂在最近的棺椁上，黄泉引路图纹身正在蚕食他的左腿。
我拽着他爬进白骨灯笼，发现灯笼纸竟是人皮制成，上面用血画着黄粱村的地图，祠堂位置标着个血手印。
"哥哥你看。
"林晚秋的鬼影出现在灯笼角落，她手里攥着把沾血的脐带，"这些棺材都是你的墓碑。
"随着她的话音，河床开始震颤。
所有棺盖同时滑开，露出里面形态各异的"我"：有浑身长满树皮的，有半边身子化作青铜的，最多的则是被槐树枝贯穿七窍的干尸。
最中央的棺椁里，九爷正将匕首刺入婴儿版我的后颈。
"这是过去九百年的你。
"林晚秋的指甲突然暴长，在我手臂划出血符，"每次循环到最后，陈家人都会把你的魂魄封进新棺材。
"灯笼突然剧烈摇晃。
血河升起无数漩涡，每个漩涡中心都站着个撑伞的赊刀人。
他们的伞骨用守村人肋骨制成，伞面滴落的血珠在半空凝结成铜钱状。
陈墨在这时苏醒，他的右眼变成浑浊的琥珀色，瞳孔里映出我被铁链锁在青铜树上的画面。
"快走！
"他突然将我推下灯笼。
我坠入口突然出现的朱漆棺材，里面铺着林寡妇出嫁时的绣花被。
棺盖合拢的瞬间，听见陈墨在笑："记住，子时的打更声是阵眼......"棺材开始急速下坠。
陪葬的纸人突然活过来，它们用朱砂点的嘴唇贴在我耳边呢喃："戌时三刻，井沿不要站人；亥时整，听到猫叫莫回头；子时打更若间断，立刻往东南跑......"剧烈的撞击让我吐出一口黑血。
爬出棺材时，发现自己站在黄粱村祠堂前，怀表显示的时间竟是三天前的黄昏。
几个村民说笑着经过，他们脚踝都系着青铜铃铛——这是村里给新死人戴的绊脚绳。
祠堂门缝渗出熟悉的血腥味。
推开门，本该死亡的村长正在给祖宗牌位上香。
供桌上摆着打开的青铜匣子，里面蜷缩着个浑身青紫的婴儿，脐带连接着匣底的血管状纹路。
"青河来得正好。
"村长转过头，他的眼球被槐树根取代，"把心头血滴在......"我抄起香炉砸过去。
婴儿突然放声啼哭，声波震碎了所有牌位。
飞溅的木屑在空中组成卦象：坤上艮下，是"地山谦"的变爻。
九爷说过这是"阴盛阳衰，鬼胎入世"的凶兆。
地面裂开无数缝隙，槐树根须裹着尸骸破土而出。
这些尸体都穿着我的旧衣服，腐烂程度却各不相同。
最惊悚的是最新鲜的那具——分明是今早死在老槐树下的我，此刻正被根须拽向祠堂地底。
"时辰未到！
"林晚秋的尖叫从井口传来。
天空突然下起血雨，每一滴都在地面烧出人脸形状的焦痕。
怀表指针开始逆时针飞转，祠堂砖墙像融化的蜡烛般扭曲。
我趁机扑向青铜匣子。
婴儿的脐带突然缠住手腕，剧痛中看到匣底刻着两行小字："癸未年七月十五，陈墨借命于井；甲申年同月同日，陈青河还魂于槐。
"血雨在此时停歇。
所有异象如潮水退去，祠堂恢复平静，仿佛刚才的恐怖都是幻觉。
只有掌心多出的青铜刺青证明一切真实存在——那是口倒悬的棺材，棺盖上刻着林晚秋的生辰。
祠堂外传来更夫沙哑的吆喝："亥时三更，小心火烛......"打更声在第三响时戛然而止。
东南方的老槐树突然燃起幽绿鬼火，树冠间浮现出九爷的虚影，他手中铜钱剑正滴落黑血。
我朝着东南方狂奔。
月光下，自己的影子突然分裂成七个，每个影子的动作都相差半拍。
最前方的影子在槐树前驻足，转身时露出陈墨的脸："你终于发现这里是......"话未说完，地下钻出条青铜锁链缠住他的脖子。
鬼火猛然暴涨，我看到树身浮现出由尸体组成的巨型卦象。
那些尸体都是历代守村人，他们以某种规律排列成"山风蛊"的卦象，而阵眼位置赫然空缺。
怀表在这时发出尖啸。
子时的第一声打更响起时，所有尸体同时睁开眼睛。
我的太阳穴突突首跳，后颈的月牙胎记开始渗出金血——这是九爷当年封印的"鬼母印"在松动。
林晚秋的鬼影从槐树后转出，她怀里的死婴己经长大成人形，那张脸和我照镜子时看到的别无二致。
当第二声打更传来时，她将死婴塞进阵眼空缺："哥哥，该你当棺材钉了。
"
陈墨给的半枚铜钱在掌心发烫，那些青铜匣子的心跳声突然变得整齐划一，像千万面鬼鼓在颅骨内敲击。
"抓住灯笼！
"林晚秋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抬头望去，血河表面漂浮着盏白骨灯笼，烛芯是颗跳动的眼珠。
当我抓住灯笼柄的瞬间，河水突然退去，露出河床堆积的青铜棺椁——每具棺盖上都刻着我的生辰八字。
陈墨仰面漂在最近的棺椁上，黄泉引路图纹身正在蚕食他的左腿。
我拽着他爬进白骨灯笼，发现灯笼纸竟是人皮制成，上面用血画着黄粱村的地图，祠堂位置标着个血手印。
"哥哥你看。
"林晚秋的鬼影出现在灯笼角落，她手里攥着把沾血的脐带，"这些棺材都是你的墓碑。
"随着她的话音，河床开始震颤。
所有棺盖同时滑开，露出里面形态各异的"我"：有浑身长满树皮的，有半边身子化作青铜的，最多的则是被槐树枝贯穿七窍的干尸。
最中央的棺椁里，九爷正将匕首刺入婴儿版我的后颈。
"这是过去九百年的你。
"林晚秋的指甲突然暴长，在我手臂划出血符，"每次循环到最后，陈家人都会把你的魂魄封进新棺材。
"灯笼突然剧烈摇晃。
血河升起无数漩涡，每个漩涡中心都站着个撑伞的赊刀人。
他们的伞骨用守村人肋骨制成，伞面滴落的血珠在半空凝结成铜钱状。
陈墨在这时苏醒，他的右眼变成浑浊的琥珀色，瞳孔里映出我被铁链锁在青铜树上的画面。
"快走！
"他突然将我推下灯笼。
我坠入口突然出现的朱漆棺材，里面铺着林寡妇出嫁时的绣花被。
棺盖合拢的瞬间，听见陈墨在笑："记住，子时的打更声是阵眼......"棺材开始急速下坠。
陪葬的纸人突然活过来，它们用朱砂点的嘴唇贴在我耳边呢喃："戌时三刻，井沿不要站人；亥时整，听到猫叫莫回头；子时打更若间断，立刻往东南跑......"剧烈的撞击让我吐出一口黑血。
爬出棺材时，发现自己站在黄粱村祠堂前，怀表显示的时间竟是三天前的黄昏。
几个村民说笑着经过，他们脚踝都系着青铜铃铛——这是村里给新死人戴的绊脚绳。
祠堂门缝渗出熟悉的血腥味。
推开门，本该死亡的村长正在给祖宗牌位上香。
供桌上摆着打开的青铜匣子，里面蜷缩着个浑身青紫的婴儿，脐带连接着匣底的血管状纹路。
"青河来得正好。
"村长转过头，他的眼球被槐树根取代，"把心头血滴在......"我抄起香炉砸过去。
婴儿突然放声啼哭，声波震碎了所有牌位。
飞溅的木屑在空中组成卦象：坤上艮下，是"地山谦"的变爻。
九爷说过这是"阴盛阳衰，鬼胎入世"的凶兆。
地面裂开无数缝隙，槐树根须裹着尸骸破土而出。
这些尸体都穿着我的旧衣服，腐烂程度却各不相同。
最惊悚的是最新鲜的那具——分明是今早死在老槐树下的我，此刻正被根须拽向祠堂地底。
"时辰未到！
"林晚秋的尖叫从井口传来。
天空突然下起血雨，每一滴都在地面烧出人脸形状的焦痕。
怀表指针开始逆时针飞转，祠堂砖墙像融化的蜡烛般扭曲。
我趁机扑向青铜匣子。
婴儿的脐带突然缠住手腕，剧痛中看到匣底刻着两行小字："癸未年七月十五，陈墨借命于井；甲申年同月同日，陈青河还魂于槐。
"血雨在此时停歇。
所有异象如潮水退去，祠堂恢复平静，仿佛刚才的恐怖都是幻觉。
只有掌心多出的青铜刺青证明一切真实存在——那是口倒悬的棺材，棺盖上刻着林晚秋的生辰。
祠堂外传来更夫沙哑的吆喝："亥时三更，小心火烛......"打更声在第三响时戛然而止。
东南方的老槐树突然燃起幽绿鬼火，树冠间浮现出九爷的虚影，他手中铜钱剑正滴落黑血。
我朝着东南方狂奔。
月光下，自己的影子突然分裂成七个，每个影子的动作都相差半拍。
最前方的影子在槐树前驻足，转身时露出陈墨的脸："你终于发现这里是......"话未说完，地下钻出条青铜锁链缠住他的脖子。
鬼火猛然暴涨，我看到树身浮现出由尸体组成的巨型卦象。
那些尸体都是历代守村人，他们以某种规律排列成"山风蛊"的卦象，而阵眼位置赫然空缺。
怀表在这时发出尖啸。
子时的第一声打更响起时，所有尸体同时睁开眼睛。
我的太阳穴突突首跳，后颈的月牙胎记开始渗出金血——这是九爷当年封印的"鬼母印"在松动。
林晚秋的鬼影从槐树后转出，她怀里的死婴己经长大成人形，那张脸和我照镜子时看到的别无二致。
当第二声打更传来时，她将死婴塞进阵眼空缺："哥哥，该你当棺材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