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堑通途
第2章 蝼蚁（下）
酸雨把E-7罐的裂缝腐蚀成了蜘蛛网。
我用最后半卷绝缘胶带缠第三圈时，远处传来了柴油引擎的咳嗽声。
"操！
"老陈一把打掉我手里的罐子，锈蚀的金属手指掐进我肩膀，"是秃牙的车队！
"绝缘胶带在雨里发出"滋滋"的声响。
我抬头看见三辆改装拖拉机冲破雨幕，车头焊着的骷髅标志缺了半边牙——那是铁锈帮"秃牙"支队的标记。
他们排气管喷出的废气把周围的酸雨染成了橙红色。
老陈的机械义腿卡在了冷却塔的铁梯上。
那玩意儿是去年用报废的收割机零件改的，膝盖关节早就锈死了。
"别管我！
"他嘶吼着，溃烂的左腿在铁梯上拖出一道血痕，"带着罐子走！
"第三根肋骨的位置突然刺痛。
是那个吊坠——我在灵脉导管废墟里捡到的金属片，此刻烫得像块烧红的齿轮。
上次这么疼还是三个月前，看着小九的机械义镜被铁锈帮用扳手砸裂的时候。
"交出三个标准齿轮，留你们全尸！
"秃牙的电子喇叭声混着柴油味压过来。
他站在车顶，左眼的机械义镜闪着红光，右手是改装过的液压钳——上周刚用它夹碎过拾荒者的头骨。
冷却塔的裂缝刚够塞进半个身子。
老陈突然掰开我的手掌，把那张被血泡软的雷网脉冲图塞进来："记住规律...咳咳...每47秒..."他咳出的血沫在雨披上蚀出蜂窝状的洞，像被无形的虫群啃过。
塔外传来霰弹枪上膛的"咔嗒"声。
我盯着老陈少了两根手指的右手——上个月他为给我换滤芯，自己接了铁锈帮的辐射清理活。
他们给的报酬是五个标准齿轮，外加一罐过期的中和剂。
"小九在B7区排水管等你..."老陈突然压低声音，"告诉她...咳咳...别去第三区..."他的机械义腿突然爆出一串火花，液压油混着雨水滴在我脸上，像温热的血。
吊坠烫得几乎要烙穿皮肉。
我低头看见脉冲图上那些曲线正在蠕动，变成和掌心血珠相同的倒三角。
塔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秃牙的液压钳发出气压泄漏的嘶鸣。
"找到你了，小老鼠。
"生锈的铁梯突然震动起来。
老陈用尽全力把我往裂缝深处一推，自己转身扑向秃牙。
在液压钳咬碎他肋骨的闷响中，我听见他最后喊的是："数到47！
"酸雨顺着裂缝滴在脉冲图上。
那些血画的倒三角突然立了起来，像活物般钻进我的伤口。
视野瞬间染成暗红色，耳边响起金属摩擦般的低语：容器...觉醒...秃牙的机械义镜突然炸裂。
在他捂着眼睛惨叫时，我顺着冷却塔内侧的维修管道滑了下去。
手掌接触到的每一处锈铁都在融化，留下指纹状的暗红色痕迹。
管道尽头是堆满辐射兽尸体的垃圾坑。
我蜷缩在一具犀甲兽的骨架里，听着头顶秃牙的咒骂声渐渐远去。
怀里的E-7罐还在渗漏，过滤液混合着血水在胸口汇成一滩。
倒映在液面上的脸让我愣住了——左眼己经变成了暗红色，瞳孔周围环绕着细小的齿轮状纹路。
远处，星穹雷网的蓝光划破雨幕。
我开始机械地数数，就像老陈教我的那样。
数到47秒时，整个雷网突然暗了一瞬。
就在那一秒钟的黑暗里，我听见了小九的机械义镜发出的求救信号。
——————
我用最后半卷绝缘胶带缠第三圈时，远处传来了柴油引擎的咳嗽声。
"操！
"老陈一把打掉我手里的罐子，锈蚀的金属手指掐进我肩膀，"是秃牙的车队！
"绝缘胶带在雨里发出"滋滋"的声响。
我抬头看见三辆改装拖拉机冲破雨幕，车头焊着的骷髅标志缺了半边牙——那是铁锈帮"秃牙"支队的标记。
他们排气管喷出的废气把周围的酸雨染成了橙红色。
老陈的机械义腿卡在了冷却塔的铁梯上。
那玩意儿是去年用报废的收割机零件改的，膝盖关节早就锈死了。
"别管我！
"他嘶吼着，溃烂的左腿在铁梯上拖出一道血痕，"带着罐子走！
"第三根肋骨的位置突然刺痛。
是那个吊坠——我在灵脉导管废墟里捡到的金属片，此刻烫得像块烧红的齿轮。
上次这么疼还是三个月前，看着小九的机械义镜被铁锈帮用扳手砸裂的时候。
"交出三个标准齿轮，留你们全尸！
"秃牙的电子喇叭声混着柴油味压过来。
他站在车顶，左眼的机械义镜闪着红光，右手是改装过的液压钳——上周刚用它夹碎过拾荒者的头骨。
冷却塔的裂缝刚够塞进半个身子。
老陈突然掰开我的手掌，把那张被血泡软的雷网脉冲图塞进来："记住规律...咳咳...每47秒..."他咳出的血沫在雨披上蚀出蜂窝状的洞，像被无形的虫群啃过。
塔外传来霰弹枪上膛的"咔嗒"声。
我盯着老陈少了两根手指的右手——上个月他为给我换滤芯，自己接了铁锈帮的辐射清理活。
他们给的报酬是五个标准齿轮，外加一罐过期的中和剂。
"小九在B7区排水管等你..."老陈突然压低声音，"告诉她...咳咳...别去第三区..."他的机械义腿突然爆出一串火花，液压油混着雨水滴在我脸上，像温热的血。
吊坠烫得几乎要烙穿皮肉。
我低头看见脉冲图上那些曲线正在蠕动，变成和掌心血珠相同的倒三角。
塔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秃牙的液压钳发出气压泄漏的嘶鸣。
"找到你了，小老鼠。
"生锈的铁梯突然震动起来。
老陈用尽全力把我往裂缝深处一推，自己转身扑向秃牙。
在液压钳咬碎他肋骨的闷响中，我听见他最后喊的是："数到47！
"酸雨顺着裂缝滴在脉冲图上。
那些血画的倒三角突然立了起来，像活物般钻进我的伤口。
视野瞬间染成暗红色，耳边响起金属摩擦般的低语：容器...觉醒...秃牙的机械义镜突然炸裂。
在他捂着眼睛惨叫时，我顺着冷却塔内侧的维修管道滑了下去。
手掌接触到的每一处锈铁都在融化，留下指纹状的暗红色痕迹。
管道尽头是堆满辐射兽尸体的垃圾坑。
我蜷缩在一具犀甲兽的骨架里，听着头顶秃牙的咒骂声渐渐远去。
怀里的E-7罐还在渗漏，过滤液混合着血水在胸口汇成一滩。
倒映在液面上的脸让我愣住了——左眼己经变成了暗红色，瞳孔周围环绕着细小的齿轮状纹路。
远处，星穹雷网的蓝光划破雨幕。
我开始机械地数数，就像老陈教我的那样。
数到47秒时，整个雷网突然暗了一瞬。
就在那一秒钟的黑暗里，我听见了小九的机械义镜发出的求救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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