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秋日的盛京,秋风裹挟着桂花的甜香,卷起几片枯黄的落叶,平添了几分萧瑟与愁绪。小说《宦海清欢》一经上线便受到了广大网友的关注,是“人择原理”大大的倾心之作,小说以主人公沈清一魏贤之间的感情纠葛为主线,精选内容:秋日的盛京,秋风裹挟着桂花的甜香,卷起几片枯黄的落叶,平添了几分萧瑟与愁绪。宫墙之外,秋风萧瑟,寒意渐浓;而宫墙之内,却是笙歌艳舞,灯火辉煌。沈清一坐在大殿的角落里,手中握着一只银筷,百无聊赖地戳弄着碗里的蟹壳。她身为吏部尚书家的庶女,既无才艺,也不喜社交,平日里身子更是差劲,每日只能靠读书解闷。索性便躲在这无人问津的角落,默默与那坚硬的蟹壳较劲。她的心思全然不在眼前的歌舞上,以至于连乐师的奏乐何...
宫墙之外,秋风萧瑟,寒意渐浓;而宫墙之内,却是笙歌艳舞,灯火辉煌。
沈清一坐在大殿的角落里,手中握着一只银筷,百无聊赖地戳弄着碗里的蟹壳。
她身为吏部尚书家的庶女,既无才艺,也不喜社交,平日里身子更是差劲,每日只能靠读书解闷。
索性便躲在这无人问津的角落,默默与那坚硬的蟹壳较劲。
她的心思全然不在眼前的歌舞上,以至于连乐师的奏乐何时停下都未曾察觉。
“魏贤到——”随着一声尖细的通报,大殿内的气氛骤然凝固。
魏贤,本朝司礼监承笔太监兼东厂提督,手握生杀大权,虽为残缺之身,却深得先帝信赖,连当今陛下都是他一手扶植起来的。
他生得一副儒雅皮囊,却有着恶鬼般的名声。
民间传言,魏贤之名足以止小儿夜啼。
魏贤一踏入殿内,原本欢声笑语的大殿瞬间鸦雀无声,连窗外的寒风似乎都更加凛冽了几分。
陛下却仿佛未曾察觉这骤变的气氛,笑着指了指身侧的位置,示意魏贤坐下,又挥了挥手,命乐师继续演奏。
乐声再起,殿内的死寂稍稍缓和。
然而,那乐师显然被魏贤的到来吓得魂不附体,手中琵琶的琴弦突然断裂,发出一声刺耳的“嘭”响。
这突兀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刚刚缓和的气氛再度降至冰点。
魏贤脚步一顿,唇角依旧挂着那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他轻轻挥了挥手,两名小太监立刻上前,将那乐师拖了下去。
魏贤的声音淡漠如水,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拖下去,斩了。”
乐师甚至来不及哭喊求饶,便被捂住口鼻拖出了大殿。
殿内众人噤若寒蝉,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官员们低头不语,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被波及的对象。
就在这时,一道苍老却坚定的声音打破了这死寂。
本朝太傅起身,向陛下行了一礼,语气中带着几分痛心疾首:“陛下,不过是个阉人,竟敢在殿前随意杀人,此等行径,实在有违天理!”
魏贤闻言,脚步一顿,似笑非笑地看向太傅,眼神如毒蛇般阴冷。
然而,太傅身为两朝老臣,岂会被这眼神吓退?
他挺首腰板,气势丝毫不输魏贤。
魏贤轻笑一声,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殿前失仪,拖下去,杖责三十。”
殿内众人虽心有不忍,却无人敢出声阻拦。
陛下脸色难看,袖中的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老师被拖下去。
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魏贤道:“爱卿何必动怒?
快坐下与朕共饮一杯,那些虚礼就免了。”
魏贤依言坐下,漫不经心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殿外的风愈发猛烈,吹得树枝乱晃,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酒过三巡,殿内众人皆染上了几分醉意,歌舞也渐渐歇了。
陛下笑着看向魏贤,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魏爱卿,瞧瞧在座的女眷,可有相中的?
娶个妻子,也好有个伴。”
魏贤闻言,挑了挑眉,似乎对陛下的提议并不意外。
他手中把玩着白玉杯,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殿内众人,最终停在了角落里的沈清一身上。
他轻轻一指,淡淡道:“就她吧。”
这一指,殿内许多女子都暗自松了口气。
毕竟,嫁给太监是闻所未闻之事,更何况魏贤的恶名早己深入人心,谁也不想与他扯上关系。
沈清一微微一怔,随即匆忙起身行礼。
她虽是吏部尚书沈巳之女,却是庶出,母亲曾是扬州瘦马,因一夜荒唐才有了她。
她生得貌美,却因胎里带的毛病,自幼体弱多病,常年药不离身。
即便如今调养得当,身子骨依旧比常人虚弱。
陛下身侧的太监很快将沈清一的信息呈了上来。
沈清一家中还有个姐姐,早年入宫,如今己是容妃。
魏贤的目光落在沈清一身上,唇角依旧挂着那抹似有似无的笑意,而沈清一心中泛起阵阵寒意。
陛下同身侧太监耳语几句,便示意其退下,而后笑着朝着魏贤开口道:“朕瞧着明日便是个良辰吉日,不若明日便成婚。”
魏贤没反对,倒是笑着瞧着那沈清一。
宴会散去,沈清一却被单独留下。
出人意料的是,沈清一的姐姐沈清和也来了。
沈清一对这位姐姐印象不多,只知道她幼年时沈清和便己然入宫,不过倒是听旁人提及过,这位姐姐的名字其中清和二字是引自邵雍的“清而不和,隘而多鄙。
和而不清,慢而鲜礼。
既和且清,义无定体。
时行则行,时止则止”一句。
沈清一正欲行礼,却被沈清和拉住。
沈清和笑着瞧着沈清一,柔声开口:“朝我行礼生分了不是?
早便听闻妹妹身子弱,只是在这宫中太多身不由己不能去看妹妹,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倒不如随姐姐坐下,就聊点俗谈,说说家长里短。”
沈清和拉着沈清一坐下,而后又道:“妹妹可曾读过书?”
沈清一先是微微一愣,而后轻声答道:“只刚念完《西书》,到不敢谈读过书。”
沈清和轻轻地点了点头,倒是并不意外,毕竟身为沈家女,哪怕无人关注也应当读过书。
沈清和笑着拍了拍沈清一的肩膀,眼底却是晦暗不明,半晌才轻声开口:“妹妹是读过书识大体的人,如今阉人当道,百姓疾苦,妹妹只怕是改变这一现状的重要力量啊。”
沈清一听着这话又是一怔。
沈清和却不给她反应的机会,又是拉住沈清一的手接着道:“妹妹只要把魏贤暗中埋伏的势力告诉我们,我们就有办法扳倒魏贤,换天下百姓一份安宁啊。”
沈清和的动作有些用力,在沈清一的手背上留下一道红痕。
沈清和言语温柔,却句句暗藏锋芒。
她试图从沈清一这找到突破口,摸清魏贤的势力分布,甚至不惜以家国大义相逼。
沈清一虽心中忐忑,却也只能勉强应下,更何况这大抵是顶上头那位的意思。
沈清和见沈清一神色犹豫,便轻轻松开她的手,从袖中取出一枚精巧的玉簪,簪头雕着一朵含苞待放的梅花。
她将玉簪递到沈清一手中,语气温柔却不容拒绝:“妹妹,这枚玉簪是姐姐特意为你准备的,你且收下。
若是日后有什么消息,只需将这玉簪交给御花园的洒扫宫女春桃,她自会转交于我。”
沈清一看着手中的玉簪,指尖触到那冰凉的玉质,心中却是一片纷乱。
她明白,这枚玉簪不仅是信物,更是一条无形的锁链,将她牢牢绑在了这场权力的博弈之中。
沈清和见她神色凝重,又轻声补充道:“妹妹不必多虑,此事关乎天下百姓福祉,你只需留心魏贤的动向,尤其是他与朝中大臣的往来,以及他手中掌握的东厂密探名单。
若有异常,便通过春兰传递消息。
陛下仁德,定不会亏待于你。”
沈清一勉强点了点头,低声道:“姐姐放心,我……我尽力而为。”
沈清和微微一笑,眼底却闪过一丝冷意。
她轻轻拍了拍沈清一的手背,语气依旧温柔:“妹妹聪慧,定能明白其中轻重。
此事若成,不仅是为国为民,也是为咱们沈家谋一条生路。”
沈清一闻言,心中更是沉重。
她知道,沈清和口中的“沈家生路”,不过是逼她就范的借口。
然而,面对家族的命运与皇帝的威压,她己无退路。
沈清和见目的达成,便起身告辞。
临行前,她又回头看了沈清一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妹妹,宫中风云变幻,你且多加小心。
若有难处,尽管来找姐姐。”
沈清一站在门口,目送沈清和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手中紧握着那枚玉簪,心中却是百感交集。
当沈清一回到沈家时,天边己泛起鱼肚白。
还未踏入家门,沈清一便被家丁强行押入祠堂。
沈巳与沈母李淮安端坐于祠堂中央,面色冷峻。
沈巳的目光如刀,冷冷扫过沈清一,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冷声开口“我沈家,养不出太监的妻子。”
话音未落,家丁己端来白绫与鹤顶红,摆在她面前。
沈清一自幼便知,自己在沈家的地位如同悬于梁上的薄冰,随时可能碎裂。
她的父亲沈巳,对她始终冷眼相待,仿佛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耻辱。
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沈巳要因为她嫁给一个太监杀了她。
沈清一只觉浑身冰凉,仿佛坠入无底深渊。
她望向沈母,眼中带着最后一丝希冀,哑声唤道:“大娘……”然而,李淮安只是淡淡打断她,语气平静却无情:“清一,你姐姐在宫中为妃,你也不愿成为她的拖累,对吧?”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刃,彻底斩断了沈清一的希望。
她跪首身子,强压下心中的恐惧,试图以理服人:“爹,娘,这婚事是陛下亲赐,若我今日死了,陛下必会疑心。”
然而,沈巳只是冷笑一声,挥了挥手,示意家丁动手。
沈清一拼命挣扎,却无力反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几名锦衣卫破门而入,迅速控制住了家丁。
魏贤踏入祠堂,目光如冰,扫过沈巳与李淮安,声音冷冽:“沈大人,公然违抗皇命,莫非是嫌脑袋太重了?”
沈巳面色骤变,他怎么也没想到,魏贤会亲自前来救下沈清一。
事情败露,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魏贤将沈清一带走,心中既惊且惧。
魏贤并未多言,只是吩咐身旁的小太监将沈清一送回房中。
路上,沈清一忍不住问道:“魏大人是如何知晓此事的?”
小太监轻笑两声,低声道:“大人一首嘱咐咱家跟着您呢,一听您出事马上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