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世永夜
第4章 药渣里的青铜
暮色在药庐檐角凝成暗紫色淤血，聂离攥着竹帚的手指突然痉挛——扫过丹炉底座的瞬间，某种青铜器特有的冷锈味钻入鼻腔。
药渣堆里闪过一线幽芒。
蹲下身时，锁骨的囚龙印突然发烫。
聂离用竹枝拨开焦黑的残渣，半枚青铜碎片正渗出蓝绿色锈迹。
那些锈斑在触及他指尖时突然活过来般游动，拼凑出残缺的六芒星纹路。
"这是…守墓人的罗盘？
"他想起昨夜兽栏外偷听到的传闻。
据说葬神渊深处的守墓人一族，能用青铜罗盘切断因果轮回。
指腹刚触到锋刃处，耳畔骤然炸开婴儿啼哭。
眼前的药庐开始扭曲。
丹炉腾起的青烟化作月蚀边缘的灰烬，砖缝里渗出的不再是药汁，而是粘稠的、泛着星辉的液体。
聂离看见自己蜷缩在青铜罗盘中央，襁褓布条上永夜族文字正在燃烧。
"杀了他！
"金铁交鸣声刺破幻象。
视野中突然闯入十二柄鎏金长剑，剑锋斩落的轨迹与药庐梁柱重合。
聂离本能地翻滚躲避，后脑却撞上真实的木柱——幻境与现实在此刻交叠，他分明看见圣殿执法使的面甲下，浮动着与自己相似的灰鳞下颌。
掌心的青铜碎片突然变得灼热。
那些蓝绿色锈迹沿着掌纹蔓延，在手心凝成微缩的永夜王庭图腾。
聂离触电般甩开碎片，却发现右手食指不知何时被割破，血珠滴落处，药渣堆里竟浮现出更多青铜残片。
囚龙印的灼痛突然加剧。
聂离扯开衣领，惊见六芒星封印边缘钻出玄雾状丝线——与青铜锈迹的纹路完全一致。
他抓起腰间取药的玉杵，却发现杵尖正在融化，玉髓滴在青铜片上发出祭祀鼓点般的闷响。
"当——"圣殿晚钟突然轰鸣。
所有异象如退潮般消散，唯有掌心的伤口提醒着刚才的真实。
聂离迅速用香灰掩盖青铜碎片，却在灰堆下摸到半片硬物。
抽出来时，指尖传来布料燃烧后的焦脆触感。
是块巴掌大的襁褓残片。
暗金色的永夜族文字在暮色中若隐若现，聂离辨认出开头两个字符是"聂"与"离"。
尚未看清后续，药庐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他慌忙将残片塞进怀中，那些焦痕却像活过来般烙在胸口，与锁骨囚龙印产生诡异的共鸣。
"又在偷懒？
"紫袍执事的呵斥声逼近。
聂离抓起竹帚猛扫，扬起的药渣迷蒙成一片青雾。
执事的玉尺劈开雾气时，他正跪在地上擦拭泼洒的药汁，袖口藏着的青铜碎片边缘渗出蓝绿幽光。
首到戌时的更鼓响起，聂离才找到机会查看怀中残片。
月光透过柴房缝隙落在织物上时，焦黑的边缘突然舒展——那些看似烧灼的痕迹，实则是用某种荧光血墨书写的密文。
当他的血渍无意间沾染字迹，最末一行永夜文突然浮空："当青铜罗盘吞食十二道月光，灰烬中的王裔将睁开双生之瞳。
"囚龙印在此刻爆发剧痛。
聂离踉跄着扶住墙壁，脊椎处传来锁链挣动的幻听。
柴垛缝隙间漏进的月光恰好照在他右腕，那些潜伏的灰鳞在光影交错处微微翕张，如同婴儿吸吮乳汁般吞咽着光斑。
远处永寂冰原的方向，传来守墓人青铜罗盘的嗡鸣。
但此刻的聂离还不知道，药渣堆里埋着的不仅是他的身世之谜——当明天第一缕阳光照亮圣殿金顶时，那些被他鲜血激活的青铜残片，将在兽栏深处重组出罗盘的第一个齿轮。
药渣堆里闪过一线幽芒。
蹲下身时，锁骨的囚龙印突然发烫。
聂离用竹枝拨开焦黑的残渣，半枚青铜碎片正渗出蓝绿色锈迹。
那些锈斑在触及他指尖时突然活过来般游动，拼凑出残缺的六芒星纹路。
"这是…守墓人的罗盘？
"他想起昨夜兽栏外偷听到的传闻。
据说葬神渊深处的守墓人一族，能用青铜罗盘切断因果轮回。
指腹刚触到锋刃处，耳畔骤然炸开婴儿啼哭。
眼前的药庐开始扭曲。
丹炉腾起的青烟化作月蚀边缘的灰烬，砖缝里渗出的不再是药汁，而是粘稠的、泛着星辉的液体。
聂离看见自己蜷缩在青铜罗盘中央，襁褓布条上永夜族文字正在燃烧。
"杀了他！
"金铁交鸣声刺破幻象。
视野中突然闯入十二柄鎏金长剑，剑锋斩落的轨迹与药庐梁柱重合。
聂离本能地翻滚躲避，后脑却撞上真实的木柱——幻境与现实在此刻交叠，他分明看见圣殿执法使的面甲下，浮动着与自己相似的灰鳞下颌。
掌心的青铜碎片突然变得灼热。
那些蓝绿色锈迹沿着掌纹蔓延，在手心凝成微缩的永夜王庭图腾。
聂离触电般甩开碎片，却发现右手食指不知何时被割破，血珠滴落处，药渣堆里竟浮现出更多青铜残片。
囚龙印的灼痛突然加剧。
聂离扯开衣领，惊见六芒星封印边缘钻出玄雾状丝线——与青铜锈迹的纹路完全一致。
他抓起腰间取药的玉杵，却发现杵尖正在融化，玉髓滴在青铜片上发出祭祀鼓点般的闷响。
"当——"圣殿晚钟突然轰鸣。
所有异象如退潮般消散，唯有掌心的伤口提醒着刚才的真实。
聂离迅速用香灰掩盖青铜碎片，却在灰堆下摸到半片硬物。
抽出来时，指尖传来布料燃烧后的焦脆触感。
是块巴掌大的襁褓残片。
暗金色的永夜族文字在暮色中若隐若现，聂离辨认出开头两个字符是"聂"与"离"。
尚未看清后续，药庐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他慌忙将残片塞进怀中，那些焦痕却像活过来般烙在胸口，与锁骨囚龙印产生诡异的共鸣。
"又在偷懒？
"紫袍执事的呵斥声逼近。
聂离抓起竹帚猛扫，扬起的药渣迷蒙成一片青雾。
执事的玉尺劈开雾气时，他正跪在地上擦拭泼洒的药汁，袖口藏着的青铜碎片边缘渗出蓝绿幽光。
首到戌时的更鼓响起，聂离才找到机会查看怀中残片。
月光透过柴房缝隙落在织物上时，焦黑的边缘突然舒展——那些看似烧灼的痕迹，实则是用某种荧光血墨书写的密文。
当他的血渍无意间沾染字迹，最末一行永夜文突然浮空："当青铜罗盘吞食十二道月光，灰烬中的王裔将睁开双生之瞳。
"囚龙印在此刻爆发剧痛。
聂离踉跄着扶住墙壁，脊椎处传来锁链挣动的幻听。
柴垛缝隙间漏进的月光恰好照在他右腕，那些潜伏的灰鳞在光影交错处微微翕张，如同婴儿吸吮乳汁般吞咽着光斑。
远处永寂冰原的方向，传来守墓人青铜罗盘的嗡鸣。
但此刻的聂离还不知道，药渣堆里埋着的不仅是他的身世之谜——当明天第一缕阳光照亮圣殿金顶时，那些被他鲜血激活的青铜残片，将在兽栏深处重组出罗盘的第一个齿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