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道碑
第4章 洗剑葬魂
洗剑溪的水变成血红色时，陆苍终于明白何为"炁源配额"。
三千柄飞剑悬于溪面，每柄剑尖都钉着一个挣扎的凡人。
剑柄镶嵌的灵玉正抽取他们的生命精华，转化为金色炁流汇入溪水。
那些被钉穿西肢的农夫、工匠、妇孺尚未断气，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被掐住脖子的鸡。
"这就是天垣剑宗的修炼秘法？
"陆苍的星陨瞳剧烈震颤，左眼流出的不再是银白血泪，而是混杂金丝的诡异液体，"用活人当药材？
"溪水上游的巨石上，萧千绝的玄铁面具映着残月冷光。
他脚下跪着个被冰封的老者——陆苍的授业恩师清微真人，此刻己成晶莹冰雕，唯有双眼还保留着惊怒交加的神情。
"星陨瞳本座志在必得。
"剑宗之主抬手指天，溪中血水突然沸腾，"你以为药婆子真是叛徒？
她不过是想救这些药人！
"三千飞剑同时震颤，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哀鸣。
陆苍看到剑身上刻着的符文亮起——那是用古星文篆刻的"炁源引灵阵"，每个笔画都浸泡过童男童女的心头血。
苏璃突然按住太阳穴。
听心蛊在空荡的眼眶里疯狂扭动，将三千将死之人的恐惧转化为尖锐声波。
她"看"到更可怕的东西：每柄飞剑都连着细如发丝的金线，另一端没入萧千绝的机械义肢——那根本不是伤残后的替代品，而是专门为操控"洗剑溪大阵"炼制的法器。
"陆兄！
"白十三从岩缝中钻出，火药熏黑的脸上只剩眼睛还亮着，"莫怀衣的噬心蛊己污染地脉，半刻钟后——"爆炸声吞没了后半句话。
溪水突然掀起十丈血浪，无数骸骨从水底浮出。
那些是被抽干炁源的前几批"药材"，白骨上还残留着剑痕。
陆苍的星陨瞳突然预见到三刻钟后的画面：血浪将凝结成冰，把方圆十里化作血色晶狱。
"苏姑娘，借琴一用！
"不等回应，陆苍己扯过九霄环佩琴。
指尖划过龙筋弦的刹那，星芒与琴音竟融合成青紫色电光。
这是他在三生镜里看到的禁术——以音律为引，星芒为媒，强行唤醒山河鼎碎片的记忆。
"你疯了？
"苏璃抓住他手腕，"没有地垣炁调和，天垣人垣相冲会——""正合我意。
"陆苍咧嘴一笑，露出被星芒染成蓝色的牙齿，"萧千绝的冰魄剑意至阴至寒，唯有阴阳逆乱可破！
"琴弦崩断的声音像一百个瓷瓶同时炸裂。
洗剑溪的水面浮现巨大漩涡，那些被飞剑钉住的凡人突然停止挣扎——他们的眉心亮起微光，与陆苍胸前的山河鼎碎片产生共鸣。
萧千绝终于变了脸色，机械义肢急速掐诀："竖子敢尔！
"晚了。
三百道金色魂魄从尸体天灵盖冲出，在空中交织成鼎形虚影。
这是山河鼎的"炼魂"特性，凡被它镇压过的魂魄，纵使轮回转世也会留有印记。
陆苍七窍流血，却笑得愈发狰狞："看清楚！
这些才是真正的炁源配额！
"鼎影轰然砸向洗剑溪。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声悠长的、仿佛从远古传来的钟鸣。
三千飞剑同时碎裂，剑身上的控魂符文如烧焦的蜈蚣般蜷曲脱落。
更惊人的是溪水——血色褪去后，竟浮现出星图般的银色光点，正是被强行抽离又无法吸收的先天炁源。
萧千绝的玄铁面具裂开缝隙。
他低头看向机械义肢，那些精密齿轮正被反噬的炁流撑爆："好...好一个山河鼎认主！
"突然挥手斩断右臂，"但你以为这就结束了？
"断臂在空中化作万千冰针。
每根针里都封着一缕黑气，正是莫怀衣培育的噬心蛊王。
苏璃的无弦琴刚弹出第一个音，就被陆苍拽着扑向溪水："跳！
"冰针入水的刹那，整条洗剑溪冻结成血色晶狱。
那些刚获自由的魂魄来不及消散，就被永远封在冰晶里，保持着最后一刻的解脱神情。
水下世界光怪陆离。
陆苍的星陨瞳自动适应幽暗，看到河床铺满白骨。
更深处有青铜建筑露出尖角——那才是真正的洗剑溪大阵本体，萧千绝操控的飞剑不过是幌子。
苏璃的听心蛊感应到某种规律震动："下面...有东西在呼吸..."白十三突然剧烈挣扎。
他指向某具特殊的骸骨——那骨架明显比常人大一圈，胸骨位置嵌着块刻满符文的青铜板。
当陆苍游近时，青铜板上的符文突然亮起，投射出一段影像：十五年前的月夜，年轻的萧千绝跪在同样位置，将一枚刻着"摇光"二字的鼎耳碎片钉入自己脊椎。
画面最后定格在他扭曲的笑容上，背景里隐约可见盲眼琴师被铁链锁住的背影。
"七星鼎耳..."陆苍的瞳孔骤缩，"萧千绝体内也有一块！
"水底突然传来机括咬合的巨响。
青铜建筑裂开缝隙，伸出无数布满青苔的铁链。
最粗的那根正朝三人卷来，链头上赫然是缺失了"天枢"部分的山河鼎本体！
苏璃突然推开陆苍。
她摘下染血的白绸，露出从未示人的双眼——那里没有眼球，只有两团跳动的金色火焰。
听心蛊在火焰中发出濒死的尖啸，将最后的力量化作音波："跑！
这是陷阱！
鼎里封着——"洪水吞没了后半句话。
铁链卷住苏璃腰肢的瞬间，陆苍的星陨瞳看到可怕真相：鼎内蜷缩着个与苏璃容貌相似的女子，她胸口插着七枚青铜钉，每根钉上都刻着"炁源永镇"西字。
"苏璃的母亲？
"这个念头刚浮现，水底突然发生二次爆炸。
白十三埋设的火药桶终于起爆，气浪将三人轰向不同方向。
陆苍在失去意识前最后看到的，是山河鼎表面浮现的预言诗：三垣归一时，九碑现真机
三千柄飞剑悬于溪面，每柄剑尖都钉着一个挣扎的凡人。
剑柄镶嵌的灵玉正抽取他们的生命精华，转化为金色炁流汇入溪水。
那些被钉穿西肢的农夫、工匠、妇孺尚未断气，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被掐住脖子的鸡。
"这就是天垣剑宗的修炼秘法？
"陆苍的星陨瞳剧烈震颤，左眼流出的不再是银白血泪，而是混杂金丝的诡异液体，"用活人当药材？
"溪水上游的巨石上，萧千绝的玄铁面具映着残月冷光。
他脚下跪着个被冰封的老者——陆苍的授业恩师清微真人，此刻己成晶莹冰雕，唯有双眼还保留着惊怒交加的神情。
"星陨瞳本座志在必得。
"剑宗之主抬手指天，溪中血水突然沸腾，"你以为药婆子真是叛徒？
她不过是想救这些药人！
"三千飞剑同时震颤，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哀鸣。
陆苍看到剑身上刻着的符文亮起——那是用古星文篆刻的"炁源引灵阵"，每个笔画都浸泡过童男童女的心头血。
苏璃突然按住太阳穴。
听心蛊在空荡的眼眶里疯狂扭动，将三千将死之人的恐惧转化为尖锐声波。
她"看"到更可怕的东西：每柄飞剑都连着细如发丝的金线，另一端没入萧千绝的机械义肢——那根本不是伤残后的替代品，而是专门为操控"洗剑溪大阵"炼制的法器。
"陆兄！
"白十三从岩缝中钻出，火药熏黑的脸上只剩眼睛还亮着，"莫怀衣的噬心蛊己污染地脉，半刻钟后——"爆炸声吞没了后半句话。
溪水突然掀起十丈血浪，无数骸骨从水底浮出。
那些是被抽干炁源的前几批"药材"，白骨上还残留着剑痕。
陆苍的星陨瞳突然预见到三刻钟后的画面：血浪将凝结成冰，把方圆十里化作血色晶狱。
"苏姑娘，借琴一用！
"不等回应，陆苍己扯过九霄环佩琴。
指尖划过龙筋弦的刹那，星芒与琴音竟融合成青紫色电光。
这是他在三生镜里看到的禁术——以音律为引，星芒为媒，强行唤醒山河鼎碎片的记忆。
"你疯了？
"苏璃抓住他手腕，"没有地垣炁调和，天垣人垣相冲会——""正合我意。
"陆苍咧嘴一笑，露出被星芒染成蓝色的牙齿，"萧千绝的冰魄剑意至阴至寒，唯有阴阳逆乱可破！
"琴弦崩断的声音像一百个瓷瓶同时炸裂。
洗剑溪的水面浮现巨大漩涡，那些被飞剑钉住的凡人突然停止挣扎——他们的眉心亮起微光，与陆苍胸前的山河鼎碎片产生共鸣。
萧千绝终于变了脸色，机械义肢急速掐诀："竖子敢尔！
"晚了。
三百道金色魂魄从尸体天灵盖冲出，在空中交织成鼎形虚影。
这是山河鼎的"炼魂"特性，凡被它镇压过的魂魄，纵使轮回转世也会留有印记。
陆苍七窍流血，却笑得愈发狰狞："看清楚！
这些才是真正的炁源配额！
"鼎影轰然砸向洗剑溪。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声悠长的、仿佛从远古传来的钟鸣。
三千飞剑同时碎裂，剑身上的控魂符文如烧焦的蜈蚣般蜷曲脱落。
更惊人的是溪水——血色褪去后，竟浮现出星图般的银色光点，正是被强行抽离又无法吸收的先天炁源。
萧千绝的玄铁面具裂开缝隙。
他低头看向机械义肢，那些精密齿轮正被反噬的炁流撑爆："好...好一个山河鼎认主！
"突然挥手斩断右臂，"但你以为这就结束了？
"断臂在空中化作万千冰针。
每根针里都封着一缕黑气，正是莫怀衣培育的噬心蛊王。
苏璃的无弦琴刚弹出第一个音，就被陆苍拽着扑向溪水："跳！
"冰针入水的刹那，整条洗剑溪冻结成血色晶狱。
那些刚获自由的魂魄来不及消散，就被永远封在冰晶里，保持着最后一刻的解脱神情。
水下世界光怪陆离。
陆苍的星陨瞳自动适应幽暗，看到河床铺满白骨。
更深处有青铜建筑露出尖角——那才是真正的洗剑溪大阵本体，萧千绝操控的飞剑不过是幌子。
苏璃的听心蛊感应到某种规律震动："下面...有东西在呼吸..."白十三突然剧烈挣扎。
他指向某具特殊的骸骨——那骨架明显比常人大一圈，胸骨位置嵌着块刻满符文的青铜板。
当陆苍游近时，青铜板上的符文突然亮起，投射出一段影像：十五年前的月夜，年轻的萧千绝跪在同样位置，将一枚刻着"摇光"二字的鼎耳碎片钉入自己脊椎。
画面最后定格在他扭曲的笑容上，背景里隐约可见盲眼琴师被铁链锁住的背影。
"七星鼎耳..."陆苍的瞳孔骤缩，"萧千绝体内也有一块！
"水底突然传来机括咬合的巨响。
青铜建筑裂开缝隙，伸出无数布满青苔的铁链。
最粗的那根正朝三人卷来，链头上赫然是缺失了"天枢"部分的山河鼎本体！
苏璃突然推开陆苍。
她摘下染血的白绸，露出从未示人的双眼——那里没有眼球，只有两团跳动的金色火焰。
听心蛊在火焰中发出濒死的尖啸，将最后的力量化作音波："跑！
这是陷阱！
鼎里封着——"洪水吞没了后半句话。
铁链卷住苏璃腰肢的瞬间，陆苍的星陨瞳看到可怕真相：鼎内蜷缩着个与苏璃容貌相似的女子，她胸口插着七枚青铜钉，每根钉上都刻着"炁源永镇"西字。
"苏璃的母亲？
"这个念头刚浮现，水底突然发生二次爆炸。
白十三埋设的火药桶终于起爆，气浪将三人轰向不同方向。
陆苍在失去意识前最后看到的，是山河鼎表面浮现的预言诗：三垣归一时，九碑现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