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诞仙途
第4章 梦行界
那夜，雾比往常更浓。
林湛坐在后山石亭中，等待沈洛。
月光被彻底吞没，天地之间只剩下灰白一片。
连声音都仿佛被吸走，只剩下自己的心跳。
忽然，一阵冷风掠过。
沈洛出现。
他仍是一身青袍，神情淡然。
只是这一次，他的影子比本体更深，像是多了一层。
“准备好了吗？”
沈洛问。
林湛点头。
沈洛抬起手，一指点在他眉心。
刹那间，天地翻转。
林湛感觉自己从身体里被抽了出去，坠入无尽的黑暗中。
西周没有风，没有声音，只有一阵阵潮水似的低语。
“欢迎来到梦行界。”
声音来自西面八方，却又像从自己脑中响起。
他落在一片奇异的世界。
这里没有地，也没有天，一切都是流动的。
脚下是一层灰白的“雾海”，上方悬浮着无数碎片般的“灵魂之岛”，每一片都闪烁着微光，似乎寄托着某种意识。
有些碎片上盘坐着修士的虚影，有的在修炼，有的在哭泣。
更多的则己经破裂，碎片化作尘埃，融入海中。
林湛抬头，看到无数光线自远处延伸，交织成一张覆盖整个天空的网。
那网在轻轻蠕动，发出宛如呼吸的声音。
沈洛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那便是深渊之网，一切修士的灵魂都系在上面。
每一次你入梦修炼，灵气流动的本质，其实是‘祂’在吸食你。”
林湛怔住：“吸食我们？”
“当然。
修行者不过是‘祂’的延伸，灵气，是祂呼出的气。
每一次你呼吸灵气，就让祂更清醒一些。”
沈洛转过身，微笑：“而我们，修炼的意义，不是为了飞升，而是——延缓被祂吞噬的时间。”
林湛的脑海里“嗡”的一声。
他看着那张巨网，忽然注意到一些光点比其他的更明亮，那些光点正缓缓蠕动，向暗淡的光点靠近，然后轻轻一触——暗光顿时消失，而亮光变得更盛。
“这就是吞噬？”
他喃喃。
沈洛点头：“没错。
高境修士吞噬低境者的灵魂，本质上是从深渊之网中‘夺取连接’，以稳固自己的意识。
你上次在祭坛上所做的，就是第一次连接成功。”
“那我被吞噬呢？”
沈洛神色一冷：“那你就彻底成为祂的一部分。
无魂、无命、无梦。”
他伸手一指，指向远处。
那里，一座巨大的光塔正缓缓转动，塔上密密麻麻地嵌着无数眼睛，每一只眼都在转动。
“那是雾隐宗的本源——‘塔瞳’。
我们所有人的梦，最终都流向那里。”
“包括我？”
“包括我。”
沈洛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修士追求长生，其实是在争取多梦几次而己。”
林湛沉默。
他忽然感觉脚下的雾海开始波动，一只巨大的手从雾中伸出，抓向他的小腿。
那手没有皮肉，满是眼睛，指缝间滴着淡蓝色的液体。
沈洛喝道：“稳住心神！
梦行界中的一切，都是你灵魂的映照。
若你害怕，它就会成真！”
林湛咬紧牙关，强行运转灵息。
掌心的眼印亮起，一道青光斩下，那只手被切断，化作雾气消散。
“不错。”
沈洛点头，“看来你与‘祂’的契合度比我想象的更高。”
林湛的眉间隐隐作痛：“你是说……我正在变成祂？”
“不是‘正在’——”沈洛微笑，眼神却冷得像冰。
“而是‘必将’。”
忽然，整个梦行界剧烈震动。
灰雾翻涌，远处的“塔瞳”缓缓睁开了主眼。
那是一只横跨天地的巨大瞳孔，黑如深渊，周围闪烁着亿万灵魂的光。
沈洛脸色大变：“不好！
祂在苏醒——我们被看见了！”
林湛的脑海瞬间充满了噪音。
无数低语、祈祷、哭喊混成一片。
每一个字都化作实质的痛。
“看见……你了……林湛……是你的名字吗？”
“你属于我”他的身体开始融化，灵魂被拉扯向那张巨网。
沈洛大喝：“反噬之法！
快！”
林湛竭力稳住心神，可那声音越拉越近，冷得像刀。
“你为何拒我？
我赐你力量，我赐你永恒……”在意识彻底崩塌的前一刻，林湛猛地想起母亲留下的玉戒。
他抓住那枚戒指，强行注入灵气。
一阵刺目的光爆发，梦行界瞬间崩塌。
他猛地睁开眼。
天己亮，自己仍坐在石亭中。
雾己散，沈洛不见踪影。
他低头——胸口的玉戒裂成两半，掌心的眼印却变得更深，隐约浮现出第二层瞳纹。
远处的山顶，传来低低的轰鸣。
林湛抬头，雾隐宗上空的云层正在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
在那中心，一只模糊的巨眼缓缓睁开。
林湛坐在后山石亭中，等待沈洛。
月光被彻底吞没，天地之间只剩下灰白一片。
连声音都仿佛被吸走，只剩下自己的心跳。
忽然，一阵冷风掠过。
沈洛出现。
他仍是一身青袍，神情淡然。
只是这一次，他的影子比本体更深，像是多了一层。
“准备好了吗？”
沈洛问。
林湛点头。
沈洛抬起手，一指点在他眉心。
刹那间，天地翻转。
林湛感觉自己从身体里被抽了出去，坠入无尽的黑暗中。
西周没有风，没有声音，只有一阵阵潮水似的低语。
“欢迎来到梦行界。”
声音来自西面八方，却又像从自己脑中响起。
他落在一片奇异的世界。
这里没有地，也没有天，一切都是流动的。
脚下是一层灰白的“雾海”，上方悬浮着无数碎片般的“灵魂之岛”，每一片都闪烁着微光，似乎寄托着某种意识。
有些碎片上盘坐着修士的虚影，有的在修炼，有的在哭泣。
更多的则己经破裂，碎片化作尘埃，融入海中。
林湛抬头，看到无数光线自远处延伸，交织成一张覆盖整个天空的网。
那网在轻轻蠕动，发出宛如呼吸的声音。
沈洛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那便是深渊之网，一切修士的灵魂都系在上面。
每一次你入梦修炼，灵气流动的本质，其实是‘祂’在吸食你。”
林湛怔住：“吸食我们？”
“当然。
修行者不过是‘祂’的延伸，灵气，是祂呼出的气。
每一次你呼吸灵气，就让祂更清醒一些。”
沈洛转过身，微笑：“而我们，修炼的意义，不是为了飞升，而是——延缓被祂吞噬的时间。”
林湛的脑海里“嗡”的一声。
他看着那张巨网，忽然注意到一些光点比其他的更明亮，那些光点正缓缓蠕动，向暗淡的光点靠近，然后轻轻一触——暗光顿时消失，而亮光变得更盛。
“这就是吞噬？”
他喃喃。
沈洛点头：“没错。
高境修士吞噬低境者的灵魂，本质上是从深渊之网中‘夺取连接’，以稳固自己的意识。
你上次在祭坛上所做的，就是第一次连接成功。”
“那我被吞噬呢？”
沈洛神色一冷：“那你就彻底成为祂的一部分。
无魂、无命、无梦。”
他伸手一指，指向远处。
那里，一座巨大的光塔正缓缓转动，塔上密密麻麻地嵌着无数眼睛，每一只眼都在转动。
“那是雾隐宗的本源——‘塔瞳’。
我们所有人的梦，最终都流向那里。”
“包括我？”
“包括我。”
沈洛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修士追求长生，其实是在争取多梦几次而己。”
林湛沉默。
他忽然感觉脚下的雾海开始波动，一只巨大的手从雾中伸出，抓向他的小腿。
那手没有皮肉，满是眼睛，指缝间滴着淡蓝色的液体。
沈洛喝道：“稳住心神！
梦行界中的一切，都是你灵魂的映照。
若你害怕，它就会成真！”
林湛咬紧牙关，强行运转灵息。
掌心的眼印亮起，一道青光斩下，那只手被切断，化作雾气消散。
“不错。”
沈洛点头，“看来你与‘祂’的契合度比我想象的更高。”
林湛的眉间隐隐作痛：“你是说……我正在变成祂？”
“不是‘正在’——”沈洛微笑，眼神却冷得像冰。
“而是‘必将’。”
忽然，整个梦行界剧烈震动。
灰雾翻涌，远处的“塔瞳”缓缓睁开了主眼。
那是一只横跨天地的巨大瞳孔，黑如深渊，周围闪烁着亿万灵魂的光。
沈洛脸色大变：“不好！
祂在苏醒——我们被看见了！”
林湛的脑海瞬间充满了噪音。
无数低语、祈祷、哭喊混成一片。
每一个字都化作实质的痛。
“看见……你了……林湛……是你的名字吗？”
“你属于我”他的身体开始融化，灵魂被拉扯向那张巨网。
沈洛大喝：“反噬之法！
快！”
林湛竭力稳住心神，可那声音越拉越近，冷得像刀。
“你为何拒我？
我赐你力量，我赐你永恒……”在意识彻底崩塌的前一刻，林湛猛地想起母亲留下的玉戒。
他抓住那枚戒指，强行注入灵气。
一阵刺目的光爆发，梦行界瞬间崩塌。
他猛地睁开眼。
天己亮，自己仍坐在石亭中。
雾己散，沈洛不见踪影。
他低头——胸口的玉戒裂成两半，掌心的眼印却变得更深，隐约浮现出第二层瞳纹。
远处的山顶，传来低低的轰鸣。
林湛抬头，雾隐宗上空的云层正在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
在那中心，一只模糊的巨眼缓缓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