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逆袭：后娘养家手札
第四章挖木薯
晨雾还没散尽，叶枝意蹲在门槛边磨着锈迹斑斑的柴刀，刀刃刮过磨刀石的沙沙声惊醒了檐下麻雀。
小二扒着门框探出半个脑袋，发梢还沾着昨夜的草屑：“娘要带我们去挖毒根？”
“是木薯。”
叶枝意笑着弹掉刀锋上的铁锈，晨光在刃口折出细碎的金芒，“等会都跟紧些，后山蛇虫多......”话没说完就被脆生生的欢呼打断。
小西光着脚丫从屋里冲出来，发间歪歪斜斜的蝴蝶结随着蹦跳一颤一颤，活像只扑棱的粉蛾子。
小三抱着豁口的碗跟在后头，罐底还粘着昨晚没舔干净的木薯渣。
“吵死了。”
小一抱着胳膊靠在土墙上，目光却忍不住往柴刀上瞟。
昨夜这女人磨刀霍霍的样子在眼前挥之不去，他总觉得寒光里藏着什么阴谋，就像上个月她举着笤帚追打小三时，眼底也闪着这样的冷光。
......晨露浸湿的裤脚沉甸甸贴在腿上，叶枝意拨开带刺的柘树枝，腐叶的酸味混着草木清香扑面而来，惊飞几只蓝翅山雀。
小西突然“哎呀”一声，整个人陷进松软的枯叶堆，惊得叶枝意柴刀都握不稳。
“当心！”
她一个箭步冲过去，却在看清情形时哭笑不得——小姑娘正举着团青蛇褪下的蛇蜕当围巾玩，晨露在蜕皮上凝成珠链，倒真像戴了串翡翠璎珞。
小一突然挤到两人中间，粗鲁地扯下蛇蜕甩进草丛："蠢货，这是蛇妖留下的诅咒！
"他故意压低声音，看着妹妹瞬间煞白的小脸，嘴角扬起恶劣的弧度。
“诅咒说......”叶枝意突然凑到小一耳边，温热的气息惊得少年跳开半步，“谁欺负妹妹，晚上就会被山鬼抓去当压寨相公！”
她顺势将小西护在身后，指尖轻轻拂去孩子发间的枯叶。
少年耳尖瞬间红得滴血，梗着脖子吼道：“骗三岁小孩呢！”
转身却把脚下石块踢得老远，惊起更多扑棱棱的山雀。
……“就是这里！”
叶枝意用柴刀拨开藤蔓，暗红色块茎在泥土中若隐若现。
她示范着刨开表层浮土：“要顺着根茎走向挖，别伤着主根......”话没说完，小三己经撅着屁股开挖。
沾着泥巴的指甲盖里很快嵌满黑土，倒像是戴了副露指手套。
小二用树枝在腐殖土上戳出小洞，每挖出一截根茎就惊喜地轻呼，仿佛掘到了金矿。
“笨死了！”
小一突然夺过妹妹的树枝，三下两下刨出足球大的块茎。
泥点溅在叶枝意裙摆上，他别过脸冷哼：“我是怕你们糟蹋粮食。”
叶枝意看着少年通红的耳尖，憋笑憋得肩头首颤。
日头爬上树梢时，五个泥猴围着战利品傻笑。
沾着晨露的木薯堆成小山，叶枝意用藤条编的网兜兜着，活像背了袋会呼吸的云朵。
林间漏下的光斑在她发间跳跃，惊得小一慌忙移开视线。
“叶娘子！”
里正浑厚的声音惊飞山雀。
他扛着竹筐从坡下走来，筐里新采的野莓红得发亮，“后山阴面还有片野木薯，改日带你们......”话音戛然而止。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小西正踮脚偷吃野莓，紫红的汁水顺着下巴淌到衣襟，活像凶案现场。
叶枝意扶额叹气，余光瞥见小一偷偷往妹妹嘴里塞了颗最大的莓子。
“这藤条编得讲究。”
里正摩挲着网兜上的双股结，忽然压低声音，“前年饥荒，王婆子就是被这种藤......”话没说完，远处突然传来树枝断裂的脆响。
叶枝意只觉腕间一紧，竟是小一死死攥住她的袖子。
少年指尖冰凉，面上却强装镇定：“有、有野猪！”
密林深处传来低沉的哼唧声，枯枝在重压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叶枝意反手将孩子们护在身后，柴刀在掌心转出个漂亮的刀花。
里正突然朗声大笑，惊得树影间窜出只圆滚滚的豪猪，背上尖刺挂着半片残破的蛛网。
“是刺球儿！”
小三惊喜地指着那团仓皇逃窜的灰影，“去年爹带我们......”欢快的声音突然卡在喉咙里，像被掐住脖子的雏鸟。
山风卷着腐叶掠过众人头顶，叶枝意感觉攥着自己袖口的手骤然收紧。
小一猛地甩开手，弯腰捡起块尖锐的燧石：“我才不怕！”
……暮色染红山涧时，叶枝意背着沉甸甸的网兜走在最前头。
小西趴在她背上睡得香甜，口水浸湿了她半边衣领。
突然，身后传来“噗通”一声闷响——小三被藤蔓绊倒，怀里的木薯骨碌碌滚下山坡。
“我的粮食！”
孩子哭喊着要追，却被小一拽着后领提起来。
少年嘴唇抿成刀锋，三两下解开自己鼓囊囊的衣襟，露出用腰带捆在胸前的木薯：“早说了让你系紧点。”
叶枝意望着少年被勒红的胸膛，喉头突然发紧。
这倔强的小兽宁可磨破皮肉，也要把全家口粮牢牢绑在身上。
她假装弯腰系鞋带，悄悄抹去眼角的水汽。
“叶娘子！”
里正突然指着山脚惊呼。
但见村口老槐树下聚着黑压压的人群，火把将暮色烧出个焦黄的窟窿。
赵寡妇尖利的嗓音刺破夜空：“定是那妖妇用邪术蛊惑里正！”
小一猛地撞开叶枝意往前冲，却被她牢牢按住肩膀。
少年回头瞪她时，惊觉这女人眼底跳动着比火把更炽热的光。
“照顾好弟弟妹妹，别担心！”
叶枝意一脸淡定的说道。
她将睡熟的小西轻轻放进里正怀里，顺手往小三嘴里塞了颗野莓。
当第一个火把掷来时，众人看见叶枝意扬起柴刀，寒光在暮色中划出银亮的弧线——却不是劈向人群，而是斩断了扔过来的火把。
火光映着她沾泥的裙裾，竟比新嫁娘的红盖头还要夺目。
小一望着这个曾让他恨得咬牙的女人，忽然发现她站在光晕里的样子，竟和记忆中爹爹举着火把驱狼的身影渐渐重合。
小二扒着门框探出半个脑袋，发梢还沾着昨夜的草屑：“娘要带我们去挖毒根？”
“是木薯。”
叶枝意笑着弹掉刀锋上的铁锈，晨光在刃口折出细碎的金芒，“等会都跟紧些，后山蛇虫多......”话没说完就被脆生生的欢呼打断。
小西光着脚丫从屋里冲出来，发间歪歪斜斜的蝴蝶结随着蹦跳一颤一颤，活像只扑棱的粉蛾子。
小三抱着豁口的碗跟在后头，罐底还粘着昨晚没舔干净的木薯渣。
“吵死了。”
小一抱着胳膊靠在土墙上，目光却忍不住往柴刀上瞟。
昨夜这女人磨刀霍霍的样子在眼前挥之不去，他总觉得寒光里藏着什么阴谋，就像上个月她举着笤帚追打小三时，眼底也闪着这样的冷光。
......晨露浸湿的裤脚沉甸甸贴在腿上，叶枝意拨开带刺的柘树枝，腐叶的酸味混着草木清香扑面而来，惊飞几只蓝翅山雀。
小西突然“哎呀”一声，整个人陷进松软的枯叶堆，惊得叶枝意柴刀都握不稳。
“当心！”
她一个箭步冲过去，却在看清情形时哭笑不得——小姑娘正举着团青蛇褪下的蛇蜕当围巾玩，晨露在蜕皮上凝成珠链，倒真像戴了串翡翠璎珞。
小一突然挤到两人中间，粗鲁地扯下蛇蜕甩进草丛："蠢货，这是蛇妖留下的诅咒！
"他故意压低声音，看着妹妹瞬间煞白的小脸，嘴角扬起恶劣的弧度。
“诅咒说......”叶枝意突然凑到小一耳边，温热的气息惊得少年跳开半步，“谁欺负妹妹，晚上就会被山鬼抓去当压寨相公！”
她顺势将小西护在身后，指尖轻轻拂去孩子发间的枯叶。
少年耳尖瞬间红得滴血，梗着脖子吼道：“骗三岁小孩呢！”
转身却把脚下石块踢得老远，惊起更多扑棱棱的山雀。
……“就是这里！”
叶枝意用柴刀拨开藤蔓，暗红色块茎在泥土中若隐若现。
她示范着刨开表层浮土：“要顺着根茎走向挖，别伤着主根......”话没说完，小三己经撅着屁股开挖。
沾着泥巴的指甲盖里很快嵌满黑土，倒像是戴了副露指手套。
小二用树枝在腐殖土上戳出小洞，每挖出一截根茎就惊喜地轻呼，仿佛掘到了金矿。
“笨死了！”
小一突然夺过妹妹的树枝，三下两下刨出足球大的块茎。
泥点溅在叶枝意裙摆上，他别过脸冷哼：“我是怕你们糟蹋粮食。”
叶枝意看着少年通红的耳尖，憋笑憋得肩头首颤。
日头爬上树梢时，五个泥猴围着战利品傻笑。
沾着晨露的木薯堆成小山，叶枝意用藤条编的网兜兜着，活像背了袋会呼吸的云朵。
林间漏下的光斑在她发间跳跃，惊得小一慌忙移开视线。
“叶娘子！”
里正浑厚的声音惊飞山雀。
他扛着竹筐从坡下走来，筐里新采的野莓红得发亮，“后山阴面还有片野木薯，改日带你们......”话音戛然而止。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小西正踮脚偷吃野莓，紫红的汁水顺着下巴淌到衣襟，活像凶案现场。
叶枝意扶额叹气，余光瞥见小一偷偷往妹妹嘴里塞了颗最大的莓子。
“这藤条编得讲究。”
里正摩挲着网兜上的双股结，忽然压低声音，“前年饥荒，王婆子就是被这种藤......”话没说完，远处突然传来树枝断裂的脆响。
叶枝意只觉腕间一紧，竟是小一死死攥住她的袖子。
少年指尖冰凉，面上却强装镇定：“有、有野猪！”
密林深处传来低沉的哼唧声，枯枝在重压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叶枝意反手将孩子们护在身后，柴刀在掌心转出个漂亮的刀花。
里正突然朗声大笑，惊得树影间窜出只圆滚滚的豪猪，背上尖刺挂着半片残破的蛛网。
“是刺球儿！”
小三惊喜地指着那团仓皇逃窜的灰影，“去年爹带我们......”欢快的声音突然卡在喉咙里，像被掐住脖子的雏鸟。
山风卷着腐叶掠过众人头顶，叶枝意感觉攥着自己袖口的手骤然收紧。
小一猛地甩开手，弯腰捡起块尖锐的燧石：“我才不怕！”
……暮色染红山涧时，叶枝意背着沉甸甸的网兜走在最前头。
小西趴在她背上睡得香甜，口水浸湿了她半边衣领。
突然，身后传来“噗通”一声闷响——小三被藤蔓绊倒，怀里的木薯骨碌碌滚下山坡。
“我的粮食！”
孩子哭喊着要追，却被小一拽着后领提起来。
少年嘴唇抿成刀锋，三两下解开自己鼓囊囊的衣襟，露出用腰带捆在胸前的木薯：“早说了让你系紧点。”
叶枝意望着少年被勒红的胸膛，喉头突然发紧。
这倔强的小兽宁可磨破皮肉，也要把全家口粮牢牢绑在身上。
她假装弯腰系鞋带，悄悄抹去眼角的水汽。
“叶娘子！”
里正突然指着山脚惊呼。
但见村口老槐树下聚着黑压压的人群，火把将暮色烧出个焦黄的窟窿。
赵寡妇尖利的嗓音刺破夜空：“定是那妖妇用邪术蛊惑里正！”
小一猛地撞开叶枝意往前冲，却被她牢牢按住肩膀。
少年回头瞪她时，惊觉这女人眼底跳动着比火把更炽热的光。
“照顾好弟弟妹妹，别担心！”
叶枝意一脸淡定的说道。
她将睡熟的小西轻轻放进里正怀里，顺手往小三嘴里塞了颗野莓。
当第一个火把掷来时，众人看见叶枝意扬起柴刀，寒光在暮色中划出银亮的弧线——却不是劈向人群，而是斩断了扔过来的火把。
火光映着她沾泥的裙裾，竟比新嫁娘的红盖头还要夺目。
小一望着这个曾让他恨得咬牙的女人，忽然发现她站在光晕里的样子，竟和记忆中爹爹举着火把驱狼的身影渐渐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