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诡录
第4章 蔓延的恐惧
走廊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夹杂着教导主任大嗓门的呵斥：“里面怎么回事？
上课吵什么！”
门“砰”地被推开，教导主任挺着啤酒肚闯进来，后面跟着两个老师。
当他们看到倒在讲台旁的语文老师，以及黑板上那行暗红色的字时，脸上的怒气瞬间凝固，变成了惊恐。
“快！
快打120！
不，打110！”
教导主任的声音都在抖，手忙脚乱地摸手机，好几次都没捏住，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两个女老师吓得捂住嘴，眼泪首往下掉，根本不敢靠近讲台。
教室里彻底乱了套。
有学生趁机往门外跑，被教导主任吼了回去：“都不许动！
谁也不准离开教室！”
他大概以为是学生搞的恶作剧，却没想想，哪个学生会用这种方式恶作剧，拧断老师的脖子，还在黑板上写下那样瘆人的字。
杨磊没动，他死死盯着后排的空位。
那堆旧书不知何时又恢复了原样，安安静静地堆在桌上，仿佛刚才书页乱翻、头发丝飞舞的景象只是他的幻觉。
但那股霉味和腥气并没有散去，反而像附骨之疽，黏在空气里，钻进每个人的毛孔。
他的手心全是汗，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一种久违的、濒临绝境的亢奋。
上辈子每次遇到诡物杀人，他都是这种感觉，恐惧像冰锥扎着神经，血液却像岩浆一样沸腾。
死亡近在眼前，要么被吞噬，要么拼尽全力活下去。
“磊哥……我、我想回家……”赵小胖的声音带着哭腔，胖手紧紧抓着杨磊的胳膊，指节都白了，“王老师她……她是不是死了？”
杨磊转过头，看着赵小胖惨白的脸。
这胖子平时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黑和虫子，哪见过这种场面。
他现在的反应，才是一个十六岁少年该有的正常反应。
而自己呢？
杨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这双手还很年轻，没有老茧，没有伤疤，却己经在心里模拟了无数次搏斗的姿势。
他甚至在想，如果现在冲过去把那堆旧书烧了，能不能解决问题。
可他不敢赌。
不清楚对方的规律，贸然出手只会引火烧身。
上辈子多少人死在“想当然”上？
以为毁掉诡物的载体就能解决问题，结果反而触发了更恐怖的杀招。
“别怕。”
杨磊拍了拍赵小胖的手背，声音尽量放平稳，“没事的，警察来了就好了。”
这话他自己都不信。
警察？
在诡物面前，警察的枪和手铐跟玩具没区别。
等会儿警察来了，看到这超出常理的死状，只会把事情搞得更乱。
说不定，还会多几个牺牲品。
他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林晚秋身上。
女生还是保持着转身的姿势，脸对着后排，厚厚的眼镜片挡住了所有表情。
但杨磊注意到，她的肩膀在轻轻颤抖，不是害怕的抖，更像是……兴奋？
而且，她后颈那片青黑色的印记，颜色又深了些，边缘开始模糊，像墨汁滴在宣纸上，慢慢晕开。
“她有问题。”
杨磊在心里对自己说。
林晚秋和那个空位，和死去的语文老师，绝对脱不了干系。
是被控制了？
还是本身就是诡物的一部分？
杨磊的脑子飞快地转着，试图从记忆里挖出关于林晚秋的更多信息。
上辈子他和这个女生几乎没说过话，只记得她成绩很好，总是独来独往，后来好像是考上了南方的一所大学，从此杳无音信。
那时候他以为是再正常不过的分别，现在想来，说不定她早就被卷进了这些事里，只是没在他眼前爆发而己。
“都站好！
排好队！”
教导主任终于捡起手机，打完电话后开始维持秩序，脸色铁青，“警察马上就到，谁也不准乱说话，老实交代刚才发生了什么！”
学生们哆哆嗦嗦地站起来，排着歪歪扭扭的队伍，没人敢说话，连呼吸都放轻了。
李虎那伙人缩在队伍后面，李虎的脸白得像纸，眼神躲闪，不敢看讲台，也不敢看黑板。
杨磊注意到，李虎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瞟向林晚秋，带着点恐惧和……厌恶？
他和林晚秋之间，有什么过节？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窗户，窗帘“哗啦”一声飘了起来。
风里带着股凉意，吹在人身上，像泼了一盆冷水。
黑板上那行“下一个”的血字，在风里微微扭曲了一下，颜色似乎变得更暗了些。
“啊！”
一个女生突然尖叫起来，指着黑板，“它、它动了！”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黑板上。
血字确实在变。
“下一个”三个字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歪歪扭扭的符号，像个没封口的圆圈，里面画着几道波浪线。
“这是什么意思？”
有人颤声问。
没人回答。
恐惧像潮水一样，在教室里蔓延开来。
每个人都在猜测，这个符号代表着什么，下一个会死的人是谁。
杨磊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个符号……他有点印象。
上辈子好像在哪次任务里见过类似的，好像和“水”有关。
是“水鬼”？
还是别的什么跟水沾边的诡物？
他下意识地看向教室后面的饮水机。
饮水机是老式的，上面放着一个大水桶，桶壁上凝结着水珠，看着湿漉漉的。
刚才风刮过的时候，饮水机好像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咕嘟”声，像是有水泡冒了上来。
杨磊的视线落在水桶的水位线上。
水位好像……比刚才低了一点？
是错觉吗？
他死死盯着饮水机，手心的汗更多了。
如果这个符号真的和水有关，那麻烦就大了。
水无处不在，卫生间、教室的饮水机、甚至每个人带的水杯……如果诡物藏在水里，根本防不胜防。
“警察来了！”
有人指着窗外喊道。
几辆警车停在教学楼楼下，穿着警服的警察快步跑了上来。
教室门再次被推开，领头的警察看到教室里的情景，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谁是负责人？
发生了什么事？”
教导主任连忙迎上去，低声汇报着情况，声音压得很低，但杨磊还是听到了几个词：“……老师死了……黑板上有字……”警察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挥手让身后的人进来：“保护现场！
疏散学生！
叫法医过来！”
“是！”
几个警察开始清场，让学生们排好队往外走。
杨磊拉着赵小胖，跟着队伍慢慢往外挪。
经过讲台时，他刻意放慢了脚步，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语文老师。
老太太的眼睛还圆睁着，瞳孔放大，像是还在盯着黑板上的血字。
她的脖子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皮肤下面的骨头好像都断了，看着触目惊心。
杨磊的胃里一阵翻腾。
尽管经历过很多次死亡，但每次看到这样非人的死状，还是会生理性不适。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能在这种时候失态。
走出教室，走廊里挤满了看热闹的学生和老师，议论声嗡嗡的。
“三班怎么了？”
“听说王老师死了！”
“真的假的？
怎么死的？”
“不知道，好像死得挺惨的……”杨磊没理会这些议论，他的注意力全在林晚秋身上。
女生跟在队伍后面，低着头，走路的姿势有点奇怪，像提线木偶似的，一颠一颠的。
她的手紧紧攥着衣角，杨磊看到她的袖口湿了一片，像是沾了水。
而且，她走路的时候，脚边好像拖着什么东西，在地上留下一道淡淡的水痕。
杨磊的心脏猛地一沉。
果然和水有关！
他不动声色地拉着赵小胖，往旁边挪了挪，离林晚秋远了点。
“磊哥，咋了？”
赵小胖不明所以。
“离她远点。”
杨磊压低声音，“她不对劲。”
赵小胖愣了一下，顺着杨磊的目光看向林晚秋，又看了看她脚边的水痕，打了个寒颤：“她、她咋了？”
“别问，照做就是。”
杨磊的语气不容置疑。
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他必须尽快确定，这个诡物的杀人规律到底是什么。
是按照符号来？
还是随机挑选？
或者，是有什么特定的顺序？
语文老师死了，黑板上出现了新的符号。
下一个会是谁？
杨磊的目光扫过周围的学生和老师，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惊慌和恐惧，谁也不知道，死亡的阴影己经悄悄笼罩在了谁的头顶。
他突然想起上辈子处理队的老队长说过的一句话：“面对诡物，最怕的不是它有多强，而是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来，以什么方式来。”
现在的他，就处在这种最可怕的境地。
手里没有任何武器，没有任何情报，只有脑子里那些零碎的记忆和一点点不靠谱的首觉。
但他不能慌。
他是杨磊，是从十年后的尸山血海里爬回来的人。
这点场面，吓不倒他。
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的霉味和腥气似乎更浓了些，还夹杂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自来水的味道。
他猛地看向走廊尽头的卫生间。
卫生间的门虚掩着，门底下，好像有水流出来了。
一条细细的水线，正慢慢朝着队伍蔓延过来。
杨磊的瞳孔骤然收缩。
来了！
上课吵什么！”
门“砰”地被推开，教导主任挺着啤酒肚闯进来，后面跟着两个老师。
当他们看到倒在讲台旁的语文老师，以及黑板上那行暗红色的字时，脸上的怒气瞬间凝固，变成了惊恐。
“快！
快打120！
不，打110！”
教导主任的声音都在抖，手忙脚乱地摸手机，好几次都没捏住，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两个女老师吓得捂住嘴，眼泪首往下掉，根本不敢靠近讲台。
教室里彻底乱了套。
有学生趁机往门外跑，被教导主任吼了回去：“都不许动！
谁也不准离开教室！”
他大概以为是学生搞的恶作剧，却没想想，哪个学生会用这种方式恶作剧，拧断老师的脖子，还在黑板上写下那样瘆人的字。
杨磊没动，他死死盯着后排的空位。
那堆旧书不知何时又恢复了原样，安安静静地堆在桌上，仿佛刚才书页乱翻、头发丝飞舞的景象只是他的幻觉。
但那股霉味和腥气并没有散去，反而像附骨之疽，黏在空气里，钻进每个人的毛孔。
他的手心全是汗，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一种久违的、濒临绝境的亢奋。
上辈子每次遇到诡物杀人，他都是这种感觉，恐惧像冰锥扎着神经，血液却像岩浆一样沸腾。
死亡近在眼前，要么被吞噬，要么拼尽全力活下去。
“磊哥……我、我想回家……”赵小胖的声音带着哭腔，胖手紧紧抓着杨磊的胳膊，指节都白了，“王老师她……她是不是死了？”
杨磊转过头，看着赵小胖惨白的脸。
这胖子平时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黑和虫子，哪见过这种场面。
他现在的反应，才是一个十六岁少年该有的正常反应。
而自己呢？
杨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这双手还很年轻，没有老茧，没有伤疤，却己经在心里模拟了无数次搏斗的姿势。
他甚至在想，如果现在冲过去把那堆旧书烧了，能不能解决问题。
可他不敢赌。
不清楚对方的规律，贸然出手只会引火烧身。
上辈子多少人死在“想当然”上？
以为毁掉诡物的载体就能解决问题，结果反而触发了更恐怖的杀招。
“别怕。”
杨磊拍了拍赵小胖的手背，声音尽量放平稳，“没事的，警察来了就好了。”
这话他自己都不信。
警察？
在诡物面前，警察的枪和手铐跟玩具没区别。
等会儿警察来了，看到这超出常理的死状，只会把事情搞得更乱。
说不定，还会多几个牺牲品。
他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林晚秋身上。
女生还是保持着转身的姿势，脸对着后排，厚厚的眼镜片挡住了所有表情。
但杨磊注意到，她的肩膀在轻轻颤抖，不是害怕的抖，更像是……兴奋？
而且，她后颈那片青黑色的印记，颜色又深了些，边缘开始模糊，像墨汁滴在宣纸上，慢慢晕开。
“她有问题。”
杨磊在心里对自己说。
林晚秋和那个空位，和死去的语文老师，绝对脱不了干系。
是被控制了？
还是本身就是诡物的一部分？
杨磊的脑子飞快地转着，试图从记忆里挖出关于林晚秋的更多信息。
上辈子他和这个女生几乎没说过话，只记得她成绩很好，总是独来独往，后来好像是考上了南方的一所大学，从此杳无音信。
那时候他以为是再正常不过的分别，现在想来，说不定她早就被卷进了这些事里，只是没在他眼前爆发而己。
“都站好！
排好队！”
教导主任终于捡起手机，打完电话后开始维持秩序，脸色铁青，“警察马上就到，谁也不准乱说话，老实交代刚才发生了什么！”
学生们哆哆嗦嗦地站起来，排着歪歪扭扭的队伍，没人敢说话，连呼吸都放轻了。
李虎那伙人缩在队伍后面，李虎的脸白得像纸，眼神躲闪，不敢看讲台，也不敢看黑板。
杨磊注意到，李虎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瞟向林晚秋，带着点恐惧和……厌恶？
他和林晚秋之间，有什么过节？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窗户，窗帘“哗啦”一声飘了起来。
风里带着股凉意，吹在人身上，像泼了一盆冷水。
黑板上那行“下一个”的血字，在风里微微扭曲了一下，颜色似乎变得更暗了些。
“啊！”
一个女生突然尖叫起来，指着黑板，“它、它动了！”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黑板上。
血字确实在变。
“下一个”三个字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歪歪扭扭的符号，像个没封口的圆圈，里面画着几道波浪线。
“这是什么意思？”
有人颤声问。
没人回答。
恐惧像潮水一样，在教室里蔓延开来。
每个人都在猜测，这个符号代表着什么，下一个会死的人是谁。
杨磊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个符号……他有点印象。
上辈子好像在哪次任务里见过类似的，好像和“水”有关。
是“水鬼”？
还是别的什么跟水沾边的诡物？
他下意识地看向教室后面的饮水机。
饮水机是老式的，上面放着一个大水桶，桶壁上凝结着水珠，看着湿漉漉的。
刚才风刮过的时候，饮水机好像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咕嘟”声，像是有水泡冒了上来。
杨磊的视线落在水桶的水位线上。
水位好像……比刚才低了一点？
是错觉吗？
他死死盯着饮水机，手心的汗更多了。
如果这个符号真的和水有关，那麻烦就大了。
水无处不在，卫生间、教室的饮水机、甚至每个人带的水杯……如果诡物藏在水里，根本防不胜防。
“警察来了！”
有人指着窗外喊道。
几辆警车停在教学楼楼下，穿着警服的警察快步跑了上来。
教室门再次被推开，领头的警察看到教室里的情景，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谁是负责人？
发生了什么事？”
教导主任连忙迎上去，低声汇报着情况，声音压得很低，但杨磊还是听到了几个词：“……老师死了……黑板上有字……”警察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挥手让身后的人进来：“保护现场！
疏散学生！
叫法医过来！”
“是！”
几个警察开始清场，让学生们排好队往外走。
杨磊拉着赵小胖，跟着队伍慢慢往外挪。
经过讲台时，他刻意放慢了脚步，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语文老师。
老太太的眼睛还圆睁着，瞳孔放大，像是还在盯着黑板上的血字。
她的脖子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皮肤下面的骨头好像都断了，看着触目惊心。
杨磊的胃里一阵翻腾。
尽管经历过很多次死亡，但每次看到这样非人的死状，还是会生理性不适。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能在这种时候失态。
走出教室，走廊里挤满了看热闹的学生和老师，议论声嗡嗡的。
“三班怎么了？”
“听说王老师死了！”
“真的假的？
怎么死的？”
“不知道，好像死得挺惨的……”杨磊没理会这些议论，他的注意力全在林晚秋身上。
女生跟在队伍后面，低着头，走路的姿势有点奇怪，像提线木偶似的，一颠一颠的。
她的手紧紧攥着衣角，杨磊看到她的袖口湿了一片，像是沾了水。
而且，她走路的时候，脚边好像拖着什么东西，在地上留下一道淡淡的水痕。
杨磊的心脏猛地一沉。
果然和水有关！
他不动声色地拉着赵小胖，往旁边挪了挪，离林晚秋远了点。
“磊哥，咋了？”
赵小胖不明所以。
“离她远点。”
杨磊压低声音，“她不对劲。”
赵小胖愣了一下，顺着杨磊的目光看向林晚秋，又看了看她脚边的水痕，打了个寒颤：“她、她咋了？”
“别问，照做就是。”
杨磊的语气不容置疑。
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他必须尽快确定，这个诡物的杀人规律到底是什么。
是按照符号来？
还是随机挑选？
或者，是有什么特定的顺序？
语文老师死了，黑板上出现了新的符号。
下一个会是谁？
杨磊的目光扫过周围的学生和老师，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惊慌和恐惧，谁也不知道，死亡的阴影己经悄悄笼罩在了谁的头顶。
他突然想起上辈子处理队的老队长说过的一句话：“面对诡物，最怕的不是它有多强，而是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来，以什么方式来。”
现在的他，就处在这种最可怕的境地。
手里没有任何武器，没有任何情报，只有脑子里那些零碎的记忆和一点点不靠谱的首觉。
但他不能慌。
他是杨磊，是从十年后的尸山血海里爬回来的人。
这点场面，吓不倒他。
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的霉味和腥气似乎更浓了些，还夹杂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自来水的味道。
他猛地看向走廊尽头的卫生间。
卫生间的门虚掩着，门底下，好像有水流出来了。
一条细细的水线，正慢慢朝着队伍蔓延过来。
杨磊的瞳孔骤然收缩。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