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境
第四章 背叛者之影
红轿子在黑暗中渐行渐远，唢呐声像一根细针，戳刺着每个人的耳膜。
陈辰死死盯着门缝，首到那抹刺眼的红色完全消失在村道尽头。
林素珍和校服女孩——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告诉大家她的名字——就这样被带走了。
"我们得跟上去。
"陈辰转身，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可怕。
王铁柱一把按住他的肩膀："送死？
那队伍至少有二十个村民。
""但规则说...""规则只说必须参加集体活动。
"王铁柱冷笑，"没说必须救人。
"陈辰甩开他的手："那是两条人命！
""现在是一条了。
"周国栋瘫坐在墙角，眼神空洞，"听..."唢呐声突然拔高，变成一声凄厉的尖叫，然后戛然而止。
远处传来一阵"咯咯"的笑声，和昨晚他们听过的一模一样。
周国栋的拳头狠狠砸在地上："她明明说了只是去采点野菜...怎么会..."苏雨晴正在给黄志玮处理那条萎缩的小腿。
黑色己经蔓延到膝盖，皮肤干枯得像百年老树的树皮。
"毒素在扩散，"她头也不抬地说，"需要抗生素和血浆代用品。
""村里不可能有这些。
"李思明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油灯的光，遮住了他的眼神。
陈辰的目光扫过屋内每个人：王铁柱站在窗边，肌肉紧绷如随时准备出击的野兽；周国栋蜷缩在角落，整个人小了一圈；黄志玮躺在草席上呻吟；张小燕...张小燕不见了。
"导游小姐呢？
"他问。
众人面面相觑。
李思明皱眉："刚才还在...她说去后院打水..."陈辰快步走向后院。
简陋的井台边放着一个木桶，但没有人影。
月光下，井水黑得像墨，映出一张扭曲的倒影——不是他的。
他猛地后退，撞上了跟上来的苏雨晴。
"怎么了？
"陈辰指向井口："里面有东西。
"苏雨晴从医疗包摸出小手电，光束刺入井水。
黑水荡漾，倒影消失了，但井壁上有什么东西在反光——几道新鲜的抓痕，和几片细小的、亮晶晶的碎片。
"玻璃？
"陈辰眯起眼。
"美甲片。
"苏雨晴纠正道，"张小燕的。
"他们回到屋内，陈辰注意到张小燕的背包微微敞开，露出里面五颜六色的化妆品。
他假装不经意地碰了碰背包，手感比之前轻了不少。
"她带走了什么？
"苏雨晴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问。
陈辰摇头。
现在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
夜深了，但没人敢睡。
王铁柱和周国栋守在前门，李思明照看黄志玮，陈辰和苏雨晴则守在通往后院的小门边。
油灯被调到最暗，只够照亮彼此的脸。
"你在想什么？
"苏雨晴轻声问。
陈辰拿出便签本，借着微光写下几个关键词：集体活动、新娘、山神、1942年。
然后画了一个大问号圈住它们。
"这个副本有逻辑可循。
"他声音压得极低，"系统不会设置无解的死局。
关键在于找到村长的秘密。
""你认为张小燕知道什么？
""或者她本身就是秘密的一部分。
"陈辰指向便签上新写的一行字，”玩家中的叛徒？
“"想想看，为什么选中我们十个人？
年龄、职业、背景全无规律，除非...""除非每个人都被精心挑选过。
"苏雨晴的眼睛在昏暗中也亮得惊人，"我是医生，你是观察力强的会计，李思明懂民俗，王铁柱有战斗力，周国栋有罗盘，黄志玮...""一无是处？
""年轻力壮。
"苏雨晴嘴角微微上扬，"祭品需要身体健康。
"陈辰后背一凉。
这个想法太可怕了，但解释得通。
如果系统——不管它是什么——需要特定类型的玩家来完成某种仪式...一阵轻微的"咯吱"声从后院传来，像是有人踩上了老旧的木板。
陈辰和苏雨晴同时屏住呼吸。
声音停了片刻，又响起，这次更近了。
苏雨晴的手摸上手术刀，陈辰则悄悄抓起一旁的铁锹。
声音到了门边，停顿了几秒，然后门把手开始缓缓转动...门开了一条缝，张小燕的脸出现在缝隙中。
看到两人，她明显僵住了，嘴角抽动几下才挤出一个笑容："我...我去找草药了..."陈辰的目光下移。
张小燕的鞋子沾满泥巴，但不是院子里的黄土，而是一种偏红的黏土。
更奇怪的是，她的右手紧握着，指缝间露出一截红绳。
"找到什么了？
"苏雨晴语气平常，但陈辰看到她的小指微微抽动——他们在短短两天内己经发展出一套简易的手语，这是"警惕"的意思。
"就...一些止血的草药。
"张小燕的左手确实抓着几株植物，但陈辰认出那是普通的蕨类，毫无药用价值。
她侧身挤进门，匆匆走向主屋。
陈辰注意到她走路姿势有些奇怪，右腿似乎不敢用力。
"看地上。
"苏雨晴轻声道。
月光下，一串微湿的脚印从门口延伸到张小燕脚下。
每只右脚脚印中心都有一个奇怪的小点，像是鞋底嵌了什么东西。
陈辰突然想起什么，翻到便签本前一页——上面记录着第一天在院外看到的奇怪脚印：赤足，脚趾间距大，每个脚印中心都有一个小圆点。
一模一样。
"她去了村民那里。
"陈辰的呼吸加快，"还带了什么东西回来。
"他们跟回主屋，张小燕己经蜷缩在角落假装睡觉。
陈辰假装整理背包，实则观察她的鞋子——那种红黏土在村里任何地方都没见过。
天亮前，陈辰打了个盹，梦见自己站在祠堂里，那七个陶俑围着他跳舞。
每个陶俑都长着一张玩家的脸，其中一个正在慢慢裂开...他是被尖叫声惊醒的。
黄志玮的床铺空了，草席上留下一大滩黑红色的血迹，像是什么东西从他体内爆炸了。
更可怕的是，周国栋也不见了，他的罗盘被扔在门口，玻璃罩碎裂，指针不翼而飞。
"什么时候的事？
"陈辰声音发紧。
王铁柱脸色阴沉："不到十分钟前。
我出去撒泡尿的功夫，回来就这样了。
李思明说他什么也没听见。
"李思明缩在角落，脸色惨白："我真的没听见...我睡着了..."陈辰蹲下检查血迹。
黑红色中有一些细小的颗粒，像是黄志玮腿上那种黑色物质的结晶。
血迹延伸向门口，但奇怪的是，只有去的脚印，没有回的。
"他是自己走出去的。
"苏雨晴低声道，"或者说，被控制着走出去的。
"陈辰突然注意到什么，从血迹边缘捡起一小截红绳——和张小燕手里露出的一模一样。
"搜每个人的包。
"他站起来，声音冷硬，"现在。
"王铁柱第一个响应，粗暴地拽过张小燕的背包倒扣过来。
化妆品、零食、湿巾散落一地，还有一个红色的小布袋，上面绣着诡异的符文。
张小燕扑上来抢夺："那是我的护身符！
"王铁柱轻松制住她，扯开布袋——里面是一撮黑发缠着一片指甲，还有个小木偶，胸口扎着三根针。
木偶背上用血写着名字：黄志玮。
"巫毒娃娃？
"李思明倒吸一口凉气。
张小燕突然停止挣扎，嘴角扭曲成一个诡异的笑容："你们不懂...这是活下去的唯一方法...""什么方法？
"陈辰逼近她，"出卖队友？
""系统给了选择！
"张小燕尖叫，"当祭品还是当祭司！
黄志玮选择了当祭品，他早就被感染了！
我只是...加快了进程..."苏雨晴一把扯开张小燕的右裤腿。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她的小腿上布满了黑色血管，正缓慢向上蔓延，和黄志玮的一模一样。
"你接触了村民。
"陈辰冷声道，"他们给了你这个护身符，条件是献祭其他玩家。
"张小燕的瞳孔扩大，呼吸变得急促："你们都会死...只有我能活...村长答应我了..."王铁柱的匕首抵上她的喉咙："周国栋呢？
""轿子...还需要一个抬轿的..."张小燕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黑色液体从嘴角溢出，"他...自愿去的...为了找他老婆..."陈辰想起昨夜林素珍空洞的眼神。
自愿？
恐怕是被控制了。
张小燕突然抽搐起来，手指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像是要阻止什么东西爬出来。
她的皮肤下鼓起一个个小包，里面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退后！
"苏雨晴拉着陈辰后退几步。
张小燕的嘴张大到不可思议的程度，一团黑色物质从她喉咙里涌出，在空中扭曲成形——一个迷你版的水鬼，只有巴掌大，但同样狰狞。
它发出婴儿般的啼哭，扑向最近的李思明。
王铁柱的匕首划过，将它钉在地上。
黑色物质挣扎几下，化为黑烟消散。
再看张小燕，她己经断气了，眼睛还大睁着，嘴角却带着诡异的微笑。
更可怕的是，她的尸体正在快速腐败，几分钟内就变成了一具干尸，像是死了好几周一样。
"和赵老板一样。
"苏雨晴轻声道，"生理死亡远早于实际死亡时间。
"屋外突然雷声大作，暴雨倾盆而下。
雨水从门缝渗入，竟然是淡红色的，带着铁锈味。
与此同时，所有人脑海中响起系统的声音：警告：自然灾害改变副本环境生存难度升级当前存活玩家：5人新增规则：雨水会加速腐败过程，请保持干燥陈辰冲到窗边。
在血雨冲刷下，远处的山体开始滑动，泥石流正缓慢但不可阻挡地吞没村子的外围。
"路被堵死了。
"王铁柱冷笑，"现在我们真的被困死了。
"李思明突然指着张小燕的尸体："看！
"干尸的右手不知何时张开了，掌心是一个小小的铜铃，锈迹斑斑，但上面的符文依稀可辨——和陈辰在祠堂看到的残碑文字如出一辙。
陈辰用布包着手捡起铜铃，发现内壁刻着几个小字：”摄魂镇尸，戊寅年制“。
"1942年。
"他看向苏雨晴，"村长的秘密，可能就藏在这个铃铛里。
"屋外，血雨越下越大，敲击屋顶的声音如同无数指甲在抓挠。
而在雨声中，隐约夹杂着"咯咯"的笑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多...仿佛整个村子，正在醒来。
陈辰死死盯着门缝，首到那抹刺眼的红色完全消失在村道尽头。
林素珍和校服女孩——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告诉大家她的名字——就这样被带走了。
"我们得跟上去。
"陈辰转身，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可怕。
王铁柱一把按住他的肩膀："送死？
那队伍至少有二十个村民。
""但规则说...""规则只说必须参加集体活动。
"王铁柱冷笑，"没说必须救人。
"陈辰甩开他的手："那是两条人命！
""现在是一条了。
"周国栋瘫坐在墙角，眼神空洞，"听..."唢呐声突然拔高，变成一声凄厉的尖叫，然后戛然而止。
远处传来一阵"咯咯"的笑声，和昨晚他们听过的一模一样。
周国栋的拳头狠狠砸在地上："她明明说了只是去采点野菜...怎么会..."苏雨晴正在给黄志玮处理那条萎缩的小腿。
黑色己经蔓延到膝盖，皮肤干枯得像百年老树的树皮。
"毒素在扩散，"她头也不抬地说，"需要抗生素和血浆代用品。
""村里不可能有这些。
"李思明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油灯的光，遮住了他的眼神。
陈辰的目光扫过屋内每个人：王铁柱站在窗边，肌肉紧绷如随时准备出击的野兽；周国栋蜷缩在角落，整个人小了一圈；黄志玮躺在草席上呻吟；张小燕...张小燕不见了。
"导游小姐呢？
"他问。
众人面面相觑。
李思明皱眉："刚才还在...她说去后院打水..."陈辰快步走向后院。
简陋的井台边放着一个木桶，但没有人影。
月光下，井水黑得像墨，映出一张扭曲的倒影——不是他的。
他猛地后退，撞上了跟上来的苏雨晴。
"怎么了？
"陈辰指向井口："里面有东西。
"苏雨晴从医疗包摸出小手电，光束刺入井水。
黑水荡漾，倒影消失了，但井壁上有什么东西在反光——几道新鲜的抓痕，和几片细小的、亮晶晶的碎片。
"玻璃？
"陈辰眯起眼。
"美甲片。
"苏雨晴纠正道，"张小燕的。
"他们回到屋内，陈辰注意到张小燕的背包微微敞开，露出里面五颜六色的化妆品。
他假装不经意地碰了碰背包，手感比之前轻了不少。
"她带走了什么？
"苏雨晴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问。
陈辰摇头。
现在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
夜深了，但没人敢睡。
王铁柱和周国栋守在前门，李思明照看黄志玮，陈辰和苏雨晴则守在通往后院的小门边。
油灯被调到最暗，只够照亮彼此的脸。
"你在想什么？
"苏雨晴轻声问。
陈辰拿出便签本，借着微光写下几个关键词：集体活动、新娘、山神、1942年。
然后画了一个大问号圈住它们。
"这个副本有逻辑可循。
"他声音压得极低，"系统不会设置无解的死局。
关键在于找到村长的秘密。
""你认为张小燕知道什么？
""或者她本身就是秘密的一部分。
"陈辰指向便签上新写的一行字，”玩家中的叛徒？
“"想想看，为什么选中我们十个人？
年龄、职业、背景全无规律，除非...""除非每个人都被精心挑选过。
"苏雨晴的眼睛在昏暗中也亮得惊人，"我是医生，你是观察力强的会计，李思明懂民俗，王铁柱有战斗力，周国栋有罗盘，黄志玮...""一无是处？
""年轻力壮。
"苏雨晴嘴角微微上扬，"祭品需要身体健康。
"陈辰后背一凉。
这个想法太可怕了，但解释得通。
如果系统——不管它是什么——需要特定类型的玩家来完成某种仪式...一阵轻微的"咯吱"声从后院传来，像是有人踩上了老旧的木板。
陈辰和苏雨晴同时屏住呼吸。
声音停了片刻，又响起，这次更近了。
苏雨晴的手摸上手术刀，陈辰则悄悄抓起一旁的铁锹。
声音到了门边，停顿了几秒，然后门把手开始缓缓转动...门开了一条缝，张小燕的脸出现在缝隙中。
看到两人，她明显僵住了，嘴角抽动几下才挤出一个笑容："我...我去找草药了..."陈辰的目光下移。
张小燕的鞋子沾满泥巴，但不是院子里的黄土，而是一种偏红的黏土。
更奇怪的是，她的右手紧握着，指缝间露出一截红绳。
"找到什么了？
"苏雨晴语气平常，但陈辰看到她的小指微微抽动——他们在短短两天内己经发展出一套简易的手语，这是"警惕"的意思。
"就...一些止血的草药。
"张小燕的左手确实抓着几株植物，但陈辰认出那是普通的蕨类，毫无药用价值。
她侧身挤进门，匆匆走向主屋。
陈辰注意到她走路姿势有些奇怪，右腿似乎不敢用力。
"看地上。
"苏雨晴轻声道。
月光下，一串微湿的脚印从门口延伸到张小燕脚下。
每只右脚脚印中心都有一个奇怪的小点，像是鞋底嵌了什么东西。
陈辰突然想起什么，翻到便签本前一页——上面记录着第一天在院外看到的奇怪脚印：赤足，脚趾间距大，每个脚印中心都有一个小圆点。
一模一样。
"她去了村民那里。
"陈辰的呼吸加快，"还带了什么东西回来。
"他们跟回主屋，张小燕己经蜷缩在角落假装睡觉。
陈辰假装整理背包，实则观察她的鞋子——那种红黏土在村里任何地方都没见过。
天亮前，陈辰打了个盹，梦见自己站在祠堂里，那七个陶俑围着他跳舞。
每个陶俑都长着一张玩家的脸，其中一个正在慢慢裂开...他是被尖叫声惊醒的。
黄志玮的床铺空了，草席上留下一大滩黑红色的血迹，像是什么东西从他体内爆炸了。
更可怕的是，周国栋也不见了，他的罗盘被扔在门口，玻璃罩碎裂，指针不翼而飞。
"什么时候的事？
"陈辰声音发紧。
王铁柱脸色阴沉："不到十分钟前。
我出去撒泡尿的功夫，回来就这样了。
李思明说他什么也没听见。
"李思明缩在角落，脸色惨白："我真的没听见...我睡着了..."陈辰蹲下检查血迹。
黑红色中有一些细小的颗粒，像是黄志玮腿上那种黑色物质的结晶。
血迹延伸向门口，但奇怪的是，只有去的脚印，没有回的。
"他是自己走出去的。
"苏雨晴低声道，"或者说，被控制着走出去的。
"陈辰突然注意到什么，从血迹边缘捡起一小截红绳——和张小燕手里露出的一模一样。
"搜每个人的包。
"他站起来，声音冷硬，"现在。
"王铁柱第一个响应，粗暴地拽过张小燕的背包倒扣过来。
化妆品、零食、湿巾散落一地，还有一个红色的小布袋，上面绣着诡异的符文。
张小燕扑上来抢夺："那是我的护身符！
"王铁柱轻松制住她，扯开布袋——里面是一撮黑发缠着一片指甲，还有个小木偶，胸口扎着三根针。
木偶背上用血写着名字：黄志玮。
"巫毒娃娃？
"李思明倒吸一口凉气。
张小燕突然停止挣扎，嘴角扭曲成一个诡异的笑容："你们不懂...这是活下去的唯一方法...""什么方法？
"陈辰逼近她，"出卖队友？
""系统给了选择！
"张小燕尖叫，"当祭品还是当祭司！
黄志玮选择了当祭品，他早就被感染了！
我只是...加快了进程..."苏雨晴一把扯开张小燕的右裤腿。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她的小腿上布满了黑色血管，正缓慢向上蔓延，和黄志玮的一模一样。
"你接触了村民。
"陈辰冷声道，"他们给了你这个护身符，条件是献祭其他玩家。
"张小燕的瞳孔扩大，呼吸变得急促："你们都会死...只有我能活...村长答应我了..."王铁柱的匕首抵上她的喉咙："周国栋呢？
""轿子...还需要一个抬轿的..."张小燕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黑色液体从嘴角溢出，"他...自愿去的...为了找他老婆..."陈辰想起昨夜林素珍空洞的眼神。
自愿？
恐怕是被控制了。
张小燕突然抽搐起来，手指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像是要阻止什么东西爬出来。
她的皮肤下鼓起一个个小包，里面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退后！
"苏雨晴拉着陈辰后退几步。
张小燕的嘴张大到不可思议的程度，一团黑色物质从她喉咙里涌出，在空中扭曲成形——一个迷你版的水鬼，只有巴掌大，但同样狰狞。
它发出婴儿般的啼哭，扑向最近的李思明。
王铁柱的匕首划过，将它钉在地上。
黑色物质挣扎几下，化为黑烟消散。
再看张小燕，她己经断气了，眼睛还大睁着，嘴角却带着诡异的微笑。
更可怕的是，她的尸体正在快速腐败，几分钟内就变成了一具干尸，像是死了好几周一样。
"和赵老板一样。
"苏雨晴轻声道，"生理死亡远早于实际死亡时间。
"屋外突然雷声大作，暴雨倾盆而下。
雨水从门缝渗入，竟然是淡红色的，带着铁锈味。
与此同时，所有人脑海中响起系统的声音：警告：自然灾害改变副本环境生存难度升级当前存活玩家：5人新增规则：雨水会加速腐败过程，请保持干燥陈辰冲到窗边。
在血雨冲刷下，远处的山体开始滑动，泥石流正缓慢但不可阻挡地吞没村子的外围。
"路被堵死了。
"王铁柱冷笑，"现在我们真的被困死了。
"李思明突然指着张小燕的尸体："看！
"干尸的右手不知何时张开了，掌心是一个小小的铜铃，锈迹斑斑，但上面的符文依稀可辨——和陈辰在祠堂看到的残碑文字如出一辙。
陈辰用布包着手捡起铜铃，发现内壁刻着几个小字：”摄魂镇尸，戊寅年制“。
"1942年。
"他看向苏雨晴，"村长的秘密，可能就藏在这个铃铛里。
"屋外，血雨越下越大，敲击屋顶的声音如同无数指甲在抓挠。
而在雨声中，隐约夹杂着"咯咯"的笑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多...仿佛整个村子，正在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