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渊琉璃
第5章 浕雪
第五章：烬雪北荒大陆·时渊核心谢昭的白发缠在我指间时，像极了那年冰河上碎裂的月光。
"松手。
"我扯着发梢冷笑，"守碑人连殉葬都要拽着仇敌的头发？
"他喉间的血泡咕噜作响，掌心却将我的手腕箍得更紧。
渊底罡风掀开他残破的衣襟，露出心口那盏青铜命灯——灯芯里蜷缩的正是我当年喂他的蛊卵，此刻正贪婪地啃食着他的魂脉。
阿九的残骨在身下铺成星图，每块碎骨都映着往生镜的残片。
我踩碎其中一块，镜中立刻传来药尊的咆哮："孽徒！
把命灯送进祭坛！
""听见了吗？
"我拽着谢昭的发根逼他抬头，"你师父连死都要教你当条好狗。
"他突然翻身将我压在碎骨堆上，染血的唇擦过我耳垂："那你教我当什么？
"玄铁残甲刮开我肩头血肉，"教我怎么用白发勒断你脖颈？
"三百具镇魂棺从渊底浮起，棺盖内壁刻满血字。
少年谢昭的棺椁突然炸开，那具冰河下的尸骸爬出来，指尖凝着湛卢剑的虚影："浸月，你说过要带我尝糖人......"真正的痛楚在这时袭来。
我腕间命璃珠突然暴长，根系般扎进谢昭心口的命灯。
他嘶吼着撕开皮肉，攥住灯盏里蜷缩的蛊卵："原来这才是你的本体！
"蛊卵在掌心爆开的刹那，渊底响起三百声婴啼。
谢昭眼底的血琥珀彻底融化，露出底下被青铜汁液腐蚀的瞳孔："那年冰窟里......你喂我的不是命魂......""是蚀心蛊的母体。
"我舔舐他腕间翻卷的伤口，"你师父亲手剖开我丹田种的。
"阿九的碎骨突然飞旋成阵，将我们困在往生镜的中央。
镜中浮现药尊癫狂的脸："好孩子，现在把命灯插进她天灵盖！
"谢昭的剑锋悬在我眉心三寸，突然调转方向刺穿镜面。
药尊的虚影扭曲成青烟，他染血的手却穿过烟雾，扼住我脖颈："师父教过，杀蛊要诛心。
"我笑着扯开衣襟，露出心口跳动的青铜灯芯："你的心在这儿呢。
"镜阵轰然炸裂，三百具棺椁同时开启。
谢昭的剑尖抵着灯芯颤抖时，我握住他冰凉的手腕："当年冰层下，你也是这么握着我的手......""说谎。
"他突然将剑锋送入自己心口，"那时候你的手比现在暖。
"命灯爆开的青焰吞没了我们。
在最后的灼痛里，我看见七岁的谢昭抱着我浮出冰河，他左眼还清澈如星："浸月，等我能执剑了，就把欺负你的家伙都......"火焰突然被血雨浇灭。
三百岁的药尊残魂从渊顶坠下，手中捏着根染血的紫苏："好一对痴儿，真当蚀心蛊是情蛊？
"谢昭的残剑突然穿透他咽喉，白发在罡风中烈烈如旗："师父，弟子这招剜心式可还入眼？
"阿九的碎骨在此时聚成剑形，我将它刺入药尊心口："这一剑，是替三百年前的谢昭还的。
"命灯余烬里忽然滚出颗青玉似的珠子，谢昭用染血的指尖勾起："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他苍白的唇擦过珠面，"当年喂我的那颗糖......"我吞下珠子，在唇齿间尝到铁锈味的甜："是紫苏混着你的泪。
"渊底突然寂静，往生镜的碎片映出最后一幕：七岁的我躲在药柜后，看着谢昭跪在雪地里，一遍遍哀求药尊救活冰河下的女尸。
他磕破的额血渗进雪地，凝成我后来见过的第一颗命璃珠。
"现在换我求你了。
"谢昭的白发缠上我腕间红绳，"让这一切......"时渊在头顶闭合的瞬间，我用白发勒断他的喉骨："结束吧。
"阿九的碎骨突然化作齑粉，在渊底下了一场青金色的雪。
谢昭倒在我怀里咽气时，我摸到他袖中藏着的糖人——己经发霉的，三百年前那支。
（第一卷完）卷末语烬雪埋骨处，新月初升时。
红绳白发缠作茧，犹记冰河少年痴。
莫问轮回苦，且看蚀心蛊，蚀尽相思血，焚作命灯烛。
"松手。
"我扯着发梢冷笑，"守碑人连殉葬都要拽着仇敌的头发？
"他喉间的血泡咕噜作响，掌心却将我的手腕箍得更紧。
渊底罡风掀开他残破的衣襟，露出心口那盏青铜命灯——灯芯里蜷缩的正是我当年喂他的蛊卵，此刻正贪婪地啃食着他的魂脉。
阿九的残骨在身下铺成星图，每块碎骨都映着往生镜的残片。
我踩碎其中一块，镜中立刻传来药尊的咆哮："孽徒！
把命灯送进祭坛！
""听见了吗？
"我拽着谢昭的发根逼他抬头，"你师父连死都要教你当条好狗。
"他突然翻身将我压在碎骨堆上，染血的唇擦过我耳垂："那你教我当什么？
"玄铁残甲刮开我肩头血肉，"教我怎么用白发勒断你脖颈？
"三百具镇魂棺从渊底浮起，棺盖内壁刻满血字。
少年谢昭的棺椁突然炸开，那具冰河下的尸骸爬出来，指尖凝着湛卢剑的虚影："浸月，你说过要带我尝糖人......"真正的痛楚在这时袭来。
我腕间命璃珠突然暴长，根系般扎进谢昭心口的命灯。
他嘶吼着撕开皮肉，攥住灯盏里蜷缩的蛊卵："原来这才是你的本体！
"蛊卵在掌心爆开的刹那，渊底响起三百声婴啼。
谢昭眼底的血琥珀彻底融化，露出底下被青铜汁液腐蚀的瞳孔："那年冰窟里......你喂我的不是命魂......""是蚀心蛊的母体。
"我舔舐他腕间翻卷的伤口，"你师父亲手剖开我丹田种的。
"阿九的碎骨突然飞旋成阵，将我们困在往生镜的中央。
镜中浮现药尊癫狂的脸："好孩子，现在把命灯插进她天灵盖！
"谢昭的剑锋悬在我眉心三寸，突然调转方向刺穿镜面。
药尊的虚影扭曲成青烟，他染血的手却穿过烟雾，扼住我脖颈："师父教过，杀蛊要诛心。
"我笑着扯开衣襟，露出心口跳动的青铜灯芯："你的心在这儿呢。
"镜阵轰然炸裂，三百具棺椁同时开启。
谢昭的剑尖抵着灯芯颤抖时，我握住他冰凉的手腕："当年冰层下，你也是这么握着我的手......""说谎。
"他突然将剑锋送入自己心口，"那时候你的手比现在暖。
"命灯爆开的青焰吞没了我们。
在最后的灼痛里，我看见七岁的谢昭抱着我浮出冰河，他左眼还清澈如星："浸月，等我能执剑了，就把欺负你的家伙都......"火焰突然被血雨浇灭。
三百岁的药尊残魂从渊顶坠下，手中捏着根染血的紫苏："好一对痴儿，真当蚀心蛊是情蛊？
"谢昭的残剑突然穿透他咽喉，白发在罡风中烈烈如旗："师父，弟子这招剜心式可还入眼？
"阿九的碎骨在此时聚成剑形，我将它刺入药尊心口："这一剑，是替三百年前的谢昭还的。
"命灯余烬里忽然滚出颗青玉似的珠子，谢昭用染血的指尖勾起："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他苍白的唇擦过珠面，"当年喂我的那颗糖......"我吞下珠子，在唇齿间尝到铁锈味的甜："是紫苏混着你的泪。
"渊底突然寂静，往生镜的碎片映出最后一幕：七岁的我躲在药柜后，看着谢昭跪在雪地里，一遍遍哀求药尊救活冰河下的女尸。
他磕破的额血渗进雪地，凝成我后来见过的第一颗命璃珠。
"现在换我求你了。
"谢昭的白发缠上我腕间红绳，"让这一切......"时渊在头顶闭合的瞬间，我用白发勒断他的喉骨："结束吧。
"阿九的碎骨突然化作齑粉，在渊底下了一场青金色的雪。
谢昭倒在我怀里咽气时，我摸到他袖中藏着的糖人——己经发霉的，三百年前那支。
（第一卷完）卷末语烬雪埋骨处，新月初升时。
红绳白发缠作茧，犹记冰河少年痴。
莫问轮回苦，且看蚀心蛊，蚀尽相思血，焚作命灯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