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鸾劫：玉玦藏锋
第三章·地宫血月
三更梆子响过，我伏在妆台前，就着烛火细细摩挲玉玦。
金簪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簪头"朔"字被刻得极深，仿佛要将什么秘密永远钉入历史。
忽然听见窗外传来一阵极轻的响动，像是夜枭掠过树梢时带落的枯枝，又似有人故意将石子掷在积雪上。
"春杏？
"我轻声唤道，却无人应答。
殿内寂静得可怕，唯有铜漏声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我摸到妆匣最底层，那里躺着半块残缺的玉佩，正是七年前林朔临死前托人送来的。
玉佩上的孔雀牡丹纹与红绫腰间那块严丝合缝，此刻在烛光下泛着幽幽冷光。
忽然，窗棂上传来三长两短的叩击声。
这暗号！
我猛然起身，将烛火吹灭。
月光透过冰裂纹窗纸洒进来，在青砖地上织出斑驳的网。
窗缝里塞进一张浸满药味的素笺，展开时触到纸面凹凸的纹路——那是用针尖在宣纸上刺出的盲文。
"戌时初刻，地宫甬道第三盏青铜灯下。
"指尖抚过盲文时，我忽然闻到一丝极淡的血腥气。
这味道与春杏绷带上的血痕、红绫裙摆滴落的血珠如出一辙。
盲文末尾的"朔"字，针尖刺出的孔洞深深凹陷，像是有人用尽全身力气刻下的。
戌时刚到，我裹着缀满珍珠的斗篷来到地宫入口。
月光透过藻井洒在九曲回廊上，青石砖缝里渗出的潮气凝成薄雾，在烛火中泛着诡异的幽蓝。
第三盏青铜灯下，积年的灰尘勾勒出一双女子的足印，鞋底花纹与春杏昨夜穿的绣鞋一模一样。
地宫甬道两侧的砖墙上，每隔七块砖便嵌着一枚铜钱，钱文皆朝着同一个方向。
我数到第七枚铜钱时，发现钱孔里塞着半截烧焦的竹简，残片上依稀可见"琅"字。
这暗号在先帝潜邸密档中曾多次出现，是调用暗卫的密钥。
甬道尽头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我举烛靠近，赫然发现石壁上渗出的水竟呈暗红色。
伸手触碰时，指尖沾满黏稠的液体，在烛火下泛着不祥的光。
水痕蜿蜒如蛇，沿着砖缝爬向墙角，最终汇成"戊寅"二字——与木桶中浮现的暗号完全一致。
地宫穹顶忽然传来衣料摩擦声，我抬头望去，只见红绫正攀在铁链上，孔雀翎大氅垂落如瀑，金线牡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她腰间玉佩的缺口处，赫然嵌着一枚与我玉玦一模一样的金簪，簪尾刻着"琅"字。
"皇后娘娘好兴致，深夜私闯地宫。
"她的笑声在穹顶回荡，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嘶哑。
我这才发现她左耳垂缺了一小块，正是七年前暴雨夜，我在太极殿地宫密道见过的那个暗卫的标记。
"贵妃宫中渗血的宫墙，冷宫井底的断舌，还有你腰间这半块玉玦..."我攥紧金簪，指尖在"朔"字上反复摩挲，"先帝驾崩那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红绫忽然松开铁链，整个人如猎隼般俯冲下来。
她袖中滑出两柄淬毒的匕首，刃尖在月光下泛着幽幽蓝光。
我侧身避开时，斗篷上的珍珠散落一地，其中一颗恰好滚到水洼中，将"戊寅"二字映得格外清晰。
"知道得太多，可是会死人的。
"红绫的匕首擦过我耳际，削断一缕发丝。
我闻到她袖中飘出的异香，与贵妃宫中的熏香如出一辙，却混杂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她右脚的绣鞋沾满暗红泥垢，鞋底花纹与地宫砖墙上的足印分毫不差。
忽然，地宫深处传来一阵锁链拖地的声响。
红绫脸色骤变，匕首攻势愈发凌厉。
我趁机刺向她腰间玉佩，金簪与玉玦相撞发出清越的声响，红绫踉跄后退时，玉佩跌落在地，露出背面刻着的"禁军副尉"西字。
地宫石门突然大开，贵妃扶着宫女出现在门口。
她身披的牡丹纹大氅缀满珍珠，每颗珠子都浸着暗红，在烛火下泛着妖异的光。
最中央那颗珠子竟是一枚血钻，折射的光线恰好照见红绫耳后的暗卫标记。
"本宫听说皇后妹妹对先帝旧物颇感兴趣？
"贵妃的笑声带着金属般的颤音，她身后的宫人捧着托盘，盘中放着七颗染血的珍珠——正是我斗篷上散落的那串。
珍珠缝隙间渗出的血水，在地面蜿蜒成"癸卯"二字。
红绫忽然暴起，匕首首取贵妃咽喉。
贵妃侧身避开时，大氅滑落在地，露出内衬绣着的千重牡丹，每朵花蕊都用金线绣着"琅"字。
她身后的宫墙突然裂开，露出一条密道，密道尽头隐约可见太极殿的鎏金鸱吻。
"琅琊王氏的余孽，果然留了后手。
"贵妃从宫人手中接过弓箭，箭头对准红绫心口，"当年先帝留你一命，就是为了今日引出地宫里的老鼠。
"红绫的身形忽然变得模糊，她耳后的暗卫标记泛起幽光。
贵妃的箭穿透她残影时，红绫己出现在我身后，匕首抵住我的咽喉："皇后娘娘的命，应该比地宫里的秘密更值钱吧？
"地宫穹顶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数十枚淬毒弩箭如暴雨般射下。
贵妃的宫人瞬间毙命，弩箭上的血槽刻着"朔"字。
红绫的匕首开始渗血，她耳后的标记愈发鲜红，像滴在宣纸上的朱砂。
"你们果然没死干净。
"贵妃冷笑一声，从大氅内衬撕下一片金箔，金箔在烛火中燃起幽蓝火焰。
地宫石壁开始剧烈震颤，砖缝中渗出的血水突然沸腾，蒸腾的雾气中浮现出无数扭曲的人脸。
我忽然闻到金箔燃烧时散发的异香，这味道与春杏袖中飘出的药味一模一样。
红绫的匕首突然脱手，她跪倒在地，耳后标记裂开渗出黑血。
贵妃的弓箭不知何时换成双刃短剑，剑刃上缠着浸满药液的布条。
"琅琊王氏的噬心蛊，果然名不虚传。
"贵妃的剑尖挑开红绫的衣领，露出心口狰狞的疤痕，"先帝当年用你试蛊，倒真是物尽其用。
"地宫穹顶突然传来机关绞动的巨响，九曲回廊开始缓缓闭合。
贵妃的剑刃划过红绫咽喉时，我瞥见密道深处闪过一道黑影，那人戴着青铜面具，面具纹路与林朔留下的玉佩如出一辙。
"春杏！
"我扑向密道入口，却被贵妃的剑鞘重重击在肩头。
回头望去，红绫的尸体己化作一滩血水，砖缝中的铜钱突然全部翻转，钱文组成"癸卯"二字。
地宫穹顶的青铜灯忽然全部熄灭，月光透过穹顶藻井洒下来，恰好照亮贵妃耳后——那里赫然有着与红绫一模一样的暗卫标记。
金簪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簪头"朔"字被刻得极深，仿佛要将什么秘密永远钉入历史。
忽然听见窗外传来一阵极轻的响动，像是夜枭掠过树梢时带落的枯枝，又似有人故意将石子掷在积雪上。
"春杏？
"我轻声唤道，却无人应答。
殿内寂静得可怕，唯有铜漏声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我摸到妆匣最底层，那里躺着半块残缺的玉佩，正是七年前林朔临死前托人送来的。
玉佩上的孔雀牡丹纹与红绫腰间那块严丝合缝，此刻在烛光下泛着幽幽冷光。
忽然，窗棂上传来三长两短的叩击声。
这暗号！
我猛然起身，将烛火吹灭。
月光透过冰裂纹窗纸洒进来，在青砖地上织出斑驳的网。
窗缝里塞进一张浸满药味的素笺，展开时触到纸面凹凸的纹路——那是用针尖在宣纸上刺出的盲文。
"戌时初刻，地宫甬道第三盏青铜灯下。
"指尖抚过盲文时，我忽然闻到一丝极淡的血腥气。
这味道与春杏绷带上的血痕、红绫裙摆滴落的血珠如出一辙。
盲文末尾的"朔"字，针尖刺出的孔洞深深凹陷，像是有人用尽全身力气刻下的。
戌时刚到，我裹着缀满珍珠的斗篷来到地宫入口。
月光透过藻井洒在九曲回廊上，青石砖缝里渗出的潮气凝成薄雾，在烛火中泛着诡异的幽蓝。
第三盏青铜灯下，积年的灰尘勾勒出一双女子的足印，鞋底花纹与春杏昨夜穿的绣鞋一模一样。
地宫甬道两侧的砖墙上，每隔七块砖便嵌着一枚铜钱，钱文皆朝着同一个方向。
我数到第七枚铜钱时，发现钱孔里塞着半截烧焦的竹简，残片上依稀可见"琅"字。
这暗号在先帝潜邸密档中曾多次出现，是调用暗卫的密钥。
甬道尽头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我举烛靠近，赫然发现石壁上渗出的水竟呈暗红色。
伸手触碰时，指尖沾满黏稠的液体，在烛火下泛着不祥的光。
水痕蜿蜒如蛇，沿着砖缝爬向墙角，最终汇成"戊寅"二字——与木桶中浮现的暗号完全一致。
地宫穹顶忽然传来衣料摩擦声，我抬头望去，只见红绫正攀在铁链上，孔雀翎大氅垂落如瀑，金线牡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她腰间玉佩的缺口处，赫然嵌着一枚与我玉玦一模一样的金簪，簪尾刻着"琅"字。
"皇后娘娘好兴致，深夜私闯地宫。
"她的笑声在穹顶回荡，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嘶哑。
我这才发现她左耳垂缺了一小块，正是七年前暴雨夜，我在太极殿地宫密道见过的那个暗卫的标记。
"贵妃宫中渗血的宫墙，冷宫井底的断舌，还有你腰间这半块玉玦..."我攥紧金簪，指尖在"朔"字上反复摩挲，"先帝驾崩那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红绫忽然松开铁链，整个人如猎隼般俯冲下来。
她袖中滑出两柄淬毒的匕首，刃尖在月光下泛着幽幽蓝光。
我侧身避开时，斗篷上的珍珠散落一地，其中一颗恰好滚到水洼中，将"戊寅"二字映得格外清晰。
"知道得太多，可是会死人的。
"红绫的匕首擦过我耳际，削断一缕发丝。
我闻到她袖中飘出的异香，与贵妃宫中的熏香如出一辙，却混杂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她右脚的绣鞋沾满暗红泥垢，鞋底花纹与地宫砖墙上的足印分毫不差。
忽然，地宫深处传来一阵锁链拖地的声响。
红绫脸色骤变，匕首攻势愈发凌厉。
我趁机刺向她腰间玉佩，金簪与玉玦相撞发出清越的声响，红绫踉跄后退时，玉佩跌落在地，露出背面刻着的"禁军副尉"西字。
地宫石门突然大开，贵妃扶着宫女出现在门口。
她身披的牡丹纹大氅缀满珍珠，每颗珠子都浸着暗红，在烛火下泛着妖异的光。
最中央那颗珠子竟是一枚血钻，折射的光线恰好照见红绫耳后的暗卫标记。
"本宫听说皇后妹妹对先帝旧物颇感兴趣？
"贵妃的笑声带着金属般的颤音，她身后的宫人捧着托盘，盘中放着七颗染血的珍珠——正是我斗篷上散落的那串。
珍珠缝隙间渗出的血水，在地面蜿蜒成"癸卯"二字。
红绫忽然暴起，匕首首取贵妃咽喉。
贵妃侧身避开时，大氅滑落在地，露出内衬绣着的千重牡丹，每朵花蕊都用金线绣着"琅"字。
她身后的宫墙突然裂开，露出一条密道，密道尽头隐约可见太极殿的鎏金鸱吻。
"琅琊王氏的余孽，果然留了后手。
"贵妃从宫人手中接过弓箭，箭头对准红绫心口，"当年先帝留你一命，就是为了今日引出地宫里的老鼠。
"红绫的身形忽然变得模糊，她耳后的暗卫标记泛起幽光。
贵妃的箭穿透她残影时，红绫己出现在我身后，匕首抵住我的咽喉："皇后娘娘的命，应该比地宫里的秘密更值钱吧？
"地宫穹顶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数十枚淬毒弩箭如暴雨般射下。
贵妃的宫人瞬间毙命，弩箭上的血槽刻着"朔"字。
红绫的匕首开始渗血，她耳后的标记愈发鲜红，像滴在宣纸上的朱砂。
"你们果然没死干净。
"贵妃冷笑一声，从大氅内衬撕下一片金箔，金箔在烛火中燃起幽蓝火焰。
地宫石壁开始剧烈震颤，砖缝中渗出的血水突然沸腾，蒸腾的雾气中浮现出无数扭曲的人脸。
我忽然闻到金箔燃烧时散发的异香，这味道与春杏袖中飘出的药味一模一样。
红绫的匕首突然脱手，她跪倒在地，耳后标记裂开渗出黑血。
贵妃的弓箭不知何时换成双刃短剑，剑刃上缠着浸满药液的布条。
"琅琊王氏的噬心蛊，果然名不虚传。
"贵妃的剑尖挑开红绫的衣领，露出心口狰狞的疤痕，"先帝当年用你试蛊，倒真是物尽其用。
"地宫穹顶突然传来机关绞动的巨响，九曲回廊开始缓缓闭合。
贵妃的剑刃划过红绫咽喉时，我瞥见密道深处闪过一道黑影，那人戴着青铜面具，面具纹路与林朔留下的玉佩如出一辙。
"春杏！
"我扑向密道入口，却被贵妃的剑鞘重重击在肩头。
回头望去，红绫的尸体己化作一滩血水，砖缝中的铜钱突然全部翻转，钱文组成"癸卯"二字。
地宫穹顶的青铜灯忽然全部熄灭，月光透过穹顶藻井洒下来，恰好照亮贵妃耳后——那里赫然有着与红绫一模一样的暗卫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