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山河为鞘
第2章 雾锁寒潭
陆渊抱着破军剑跃入暗河，冰冷的河水裹着断剑碎片擦过脊背。
吟琅剑鞘在水中发出幽绿光芒，照亮前方三丈处嶙峋的岩壁。
当他浮出水面换气时，头顶传来巨石坠落的轰响。
暗河尽头是倒悬的钟乳石林，石笋间卡着半具青铜傀儡。
陆渊攀上岩壁时，傀儡仅剩的右眼突然转动，射出红光扫过他颈后的剑形胎记。
岩缝中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整片石林开始缓慢旋转。
"坎位生门。
"陆渊默念石壁上看到的卦象，在钟乳石合拢前钻入东北方的裂隙。
吟琅剑鞘突然发出尖锐鸣响，他本能地侧身翻滚，原先站立处被墨绿色的毒液腐蚀出深坑。
三条鳞片泛紫的巨蟒从洞顶垂落，竖瞳映出破军剑的寒光。
陆渊挥剑斩断最先扑来的蛇头，腥臭血液溅在岩壁上竟燃起青火。
当第二条巨蟒缠住他左腿时，吟琅剑鞘重重磕在石笋上，清越的颤鸣让蛇身出现片刻僵首。
破军剑贯穿蛇首的瞬间，最后那条巨蟒突然张口吐出人言："血煞门......恭候多时......"剑光闪过，蛇身断成七截，每截断面都浮现血色符咒。
符咒燃起的黑烟凝聚成三头狼影，陆渊转身跃入暗河下游。
狼嚎声在洞窟中层层回荡，岩壁开始剥落血红色的晶石。
当他爬上岸边礁石时，发现水流变成了诡异的绛紫色。
前方雾气弥漫的寒潭边，七盏青铜灯围成北斗状。
灯芯燃着幽蓝火焰，照出潭底若隐若现的剑冢轮廓。
陆渊握剑的手微微颤抖——那些插在潭底的不是兵刃，而是数以千计的修士骸骨。
吟琅剑鞘突然脱手飞出，悬在潭水上空剧烈震颤。
当陆渊伸手抓向剑鞘时，潭水炸开冲天水柱。
十八具身披玄甲的无头尸破水而出，手中陌刀组成森严刀阵。
破军剑斩在玄甲上迸溅火星，陆渊虎口震裂。
尸兵颈腔中钻出血色藤蔓，藤蔓尖端睁开密密麻麻的复眼。
他踩着尸兵肩膀后撤，后背撞上无形的屏障——整个寒潭不知何时被阵法笼罩。
"离位，火起。
"陆渊咬破指尖在剑身画符，破军剑燃起苍白色火焰。
当尸兵再次结阵冲锋时，他旋身挥出弧形剑气，火焰触到血色藤蔓瞬间蔓延成火网。
焦臭味中，潭水沸腾如血。
吟琅剑鞘突然发出五音俱全的长鸣，潭底骸骨堆中升起白玉剑台。
陆渊踏着尸兵头颅跃向剑台，却发现台上供奉着一枚冰晶戒指。
戒指内圈刻着"南宫"二字，当他触碰戒面的瞬间，寒潭西周岩壁浮现星图。
七盏青铜灯应声炸裂，幽蓝火焰化作锁链缠住他的脚踝。
潭底骸骨突然集体仰头，空洞的眼窝射出金光。
"玄殿的小老鼠。
"沙哑的声音从雾中传来，红袍老者拄着骷髅杖缓步走近。
他左袖空荡荡的，右眼镶嵌着潭底同款冰晶，"把破军剑留下，给你留个全尸。
"陆渊斩断火焰锁链，剑尖挑起潭水泼向星图。
当水珠触及岩壁的刹那，南宫戒指突然爆发寒气，将他整条右臂冻成冰柱。
老者狞笑着挥动骨杖，潭底窜出九条青铜锁链缠住破军剑。
"叮——"吟琅剑鞘自鸣声穿透雾气，冰晶戒指应声碎裂。
陆渊右臂恢复知觉的瞬间，破军剑突然挣脱锁链飞回手中。
剑身映出老者惊愕的面容，陆渊的瞳孔泛起淡金——这是《五行剑典》即将大成的征兆。
白虹贯日般的剑气劈开浓雾，老者举杖格挡时，杖头骷髅喷出黑血。
血雾触及剑气竟发出婴儿啼哭，陆渊胸口如遭重击，耳鼻渗出鲜血。
当他踉跄后退时，踩碎了潭边某种硬物。
那是半块残缺的玉珏，与剑冢中找到的正好拼成完整圆形。
两玉相合的瞬间，寒潭底部传来龙吟，所有骸骨齐刷刷指向东南方。
老者突然面露惧色："你竟敢唤醒......"话音未落，潭水化作巨手将他拖入深渊。
陆渊趁机冲向骸骨所指的方向，岩壁上赫然出现剑痕劈出的通道。
通道尽头是倾斜向下的青铜阶梯，每级台阶都刻着扭曲的符咒。
吟琅剑鞘的鸣响在这里变得沉闷，陆渊走下第九十九级时，看到令他血液凝固的景象——八具挂着玄殿腰牌的尸体围坐成圈，中央石台摆放着五把断裂的古剑。
从剑柄纹路判断，这正是本该供奉在剑冢的其余西剑，但此刻它们与破军剑同样残缺不堪。
陆渊走近时，尸体突然同时抬头。
这些面容腐烂的同门保持着诡异的笑容，他们指间缠绕着血色丝线，丝线另一端没入石台下方。
当破军剑靠近石台时，地面伸出无数透明触手缠住剑身。
"大师兄？
"陆渊剑尖微颤，认出最外侧尸体腰间的螭纹玉佩。
当年传授他御剑诀的青年，此刻左胸插着本该属于掌门的玄水剑。
尸体们突然齐声吟唱，血色丝线汇成光柱冲天而起。
整个洞窟开始崩塌，陆渊斩断缠在剑身的触手，却被光柱余波掀飞。
后背着地时，他摸到具温热的尸体——是三个时辰前追杀他的血煞门修士。
修士怀里掉出羊皮卷轴，展开是玄殿山脉的地图。
七个红圈标记处都画着南宫氏的雪莲徽记，最近的红圈旁标注：九盟巡察使三日后抵达。
陆渊将卷轴塞入怀中，抬头看见光柱击穿的穹顶透进天光。
他御剑冲出裂口时，下方传来地动山摇的爆炸声。
玄殿遗址所在的山峰正在塌陷，尘烟中隐约可见血色狼烟升腾。
黄昏时分，陆渊躲进山脚废弃的驿站。
当他擦拭吟琅剑鞘时，发现鞘身云纹间多了道血线。
窗外忽然传来马蹄声，九面绣着不同图腾的旗帜在官道尽头扬起。
"九盟搜山队。
"陆渊熄灭篝火。
破军剑在鞘中轻颤，剑柄处的裂纹渗出淡淡金芒。
他握紧从潭底得到的南宫戒指，冰晶戒面映出自己泛金的瞳孔。
夜枭啼叫声中，东南方亮起七点星火。
那是南宫世家的传讯焰火，在夜幕下绽开雪莲形状。
陆渊撕下衣摆缠住剑柄，向着焰火相反方向遁入密林。
林间雾气弥漫，每棵古树背面都刻着血色符咒。
当他第三次经过同样的歪脖子松树时，吟琅剑鞘突然自鸣示警。
七步外的腐叶堆里，半截断剑插着张染血的信笺："九盟有变，速往北邙......"落款处画着天机阁的星纹。
吟琅剑鞘在水中发出幽绿光芒，照亮前方三丈处嶙峋的岩壁。
当他浮出水面换气时，头顶传来巨石坠落的轰响。
暗河尽头是倒悬的钟乳石林，石笋间卡着半具青铜傀儡。
陆渊攀上岩壁时，傀儡仅剩的右眼突然转动，射出红光扫过他颈后的剑形胎记。
岩缝中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整片石林开始缓慢旋转。
"坎位生门。
"陆渊默念石壁上看到的卦象，在钟乳石合拢前钻入东北方的裂隙。
吟琅剑鞘突然发出尖锐鸣响，他本能地侧身翻滚，原先站立处被墨绿色的毒液腐蚀出深坑。
三条鳞片泛紫的巨蟒从洞顶垂落，竖瞳映出破军剑的寒光。
陆渊挥剑斩断最先扑来的蛇头，腥臭血液溅在岩壁上竟燃起青火。
当第二条巨蟒缠住他左腿时，吟琅剑鞘重重磕在石笋上，清越的颤鸣让蛇身出现片刻僵首。
破军剑贯穿蛇首的瞬间，最后那条巨蟒突然张口吐出人言："血煞门......恭候多时......"剑光闪过，蛇身断成七截，每截断面都浮现血色符咒。
符咒燃起的黑烟凝聚成三头狼影，陆渊转身跃入暗河下游。
狼嚎声在洞窟中层层回荡，岩壁开始剥落血红色的晶石。
当他爬上岸边礁石时，发现水流变成了诡异的绛紫色。
前方雾气弥漫的寒潭边，七盏青铜灯围成北斗状。
灯芯燃着幽蓝火焰，照出潭底若隐若现的剑冢轮廓。
陆渊握剑的手微微颤抖——那些插在潭底的不是兵刃，而是数以千计的修士骸骨。
吟琅剑鞘突然脱手飞出，悬在潭水上空剧烈震颤。
当陆渊伸手抓向剑鞘时，潭水炸开冲天水柱。
十八具身披玄甲的无头尸破水而出，手中陌刀组成森严刀阵。
破军剑斩在玄甲上迸溅火星，陆渊虎口震裂。
尸兵颈腔中钻出血色藤蔓，藤蔓尖端睁开密密麻麻的复眼。
他踩着尸兵肩膀后撤，后背撞上无形的屏障——整个寒潭不知何时被阵法笼罩。
"离位，火起。
"陆渊咬破指尖在剑身画符，破军剑燃起苍白色火焰。
当尸兵再次结阵冲锋时，他旋身挥出弧形剑气，火焰触到血色藤蔓瞬间蔓延成火网。
焦臭味中，潭水沸腾如血。
吟琅剑鞘突然发出五音俱全的长鸣，潭底骸骨堆中升起白玉剑台。
陆渊踏着尸兵头颅跃向剑台，却发现台上供奉着一枚冰晶戒指。
戒指内圈刻着"南宫"二字，当他触碰戒面的瞬间，寒潭西周岩壁浮现星图。
七盏青铜灯应声炸裂，幽蓝火焰化作锁链缠住他的脚踝。
潭底骸骨突然集体仰头，空洞的眼窝射出金光。
"玄殿的小老鼠。
"沙哑的声音从雾中传来，红袍老者拄着骷髅杖缓步走近。
他左袖空荡荡的，右眼镶嵌着潭底同款冰晶，"把破军剑留下，给你留个全尸。
"陆渊斩断火焰锁链，剑尖挑起潭水泼向星图。
当水珠触及岩壁的刹那，南宫戒指突然爆发寒气，将他整条右臂冻成冰柱。
老者狞笑着挥动骨杖，潭底窜出九条青铜锁链缠住破军剑。
"叮——"吟琅剑鞘自鸣声穿透雾气，冰晶戒指应声碎裂。
陆渊右臂恢复知觉的瞬间，破军剑突然挣脱锁链飞回手中。
剑身映出老者惊愕的面容，陆渊的瞳孔泛起淡金——这是《五行剑典》即将大成的征兆。
白虹贯日般的剑气劈开浓雾，老者举杖格挡时，杖头骷髅喷出黑血。
血雾触及剑气竟发出婴儿啼哭，陆渊胸口如遭重击，耳鼻渗出鲜血。
当他踉跄后退时，踩碎了潭边某种硬物。
那是半块残缺的玉珏，与剑冢中找到的正好拼成完整圆形。
两玉相合的瞬间，寒潭底部传来龙吟，所有骸骨齐刷刷指向东南方。
老者突然面露惧色："你竟敢唤醒......"话音未落，潭水化作巨手将他拖入深渊。
陆渊趁机冲向骸骨所指的方向，岩壁上赫然出现剑痕劈出的通道。
通道尽头是倾斜向下的青铜阶梯，每级台阶都刻着扭曲的符咒。
吟琅剑鞘的鸣响在这里变得沉闷，陆渊走下第九十九级时，看到令他血液凝固的景象——八具挂着玄殿腰牌的尸体围坐成圈，中央石台摆放着五把断裂的古剑。
从剑柄纹路判断，这正是本该供奉在剑冢的其余西剑，但此刻它们与破军剑同样残缺不堪。
陆渊走近时，尸体突然同时抬头。
这些面容腐烂的同门保持着诡异的笑容，他们指间缠绕着血色丝线，丝线另一端没入石台下方。
当破军剑靠近石台时，地面伸出无数透明触手缠住剑身。
"大师兄？
"陆渊剑尖微颤，认出最外侧尸体腰间的螭纹玉佩。
当年传授他御剑诀的青年，此刻左胸插着本该属于掌门的玄水剑。
尸体们突然齐声吟唱，血色丝线汇成光柱冲天而起。
整个洞窟开始崩塌，陆渊斩断缠在剑身的触手，却被光柱余波掀飞。
后背着地时，他摸到具温热的尸体——是三个时辰前追杀他的血煞门修士。
修士怀里掉出羊皮卷轴，展开是玄殿山脉的地图。
七个红圈标记处都画着南宫氏的雪莲徽记，最近的红圈旁标注：九盟巡察使三日后抵达。
陆渊将卷轴塞入怀中，抬头看见光柱击穿的穹顶透进天光。
他御剑冲出裂口时，下方传来地动山摇的爆炸声。
玄殿遗址所在的山峰正在塌陷，尘烟中隐约可见血色狼烟升腾。
黄昏时分，陆渊躲进山脚废弃的驿站。
当他擦拭吟琅剑鞘时，发现鞘身云纹间多了道血线。
窗外忽然传来马蹄声，九面绣着不同图腾的旗帜在官道尽头扬起。
"九盟搜山队。
"陆渊熄灭篝火。
破军剑在鞘中轻颤，剑柄处的裂纹渗出淡淡金芒。
他握紧从潭底得到的南宫戒指，冰晶戒面映出自己泛金的瞳孔。
夜枭啼叫声中，东南方亮起七点星火。
那是南宫世家的传讯焰火，在夜幕下绽开雪莲形状。
陆渊撕下衣摆缠住剑柄，向着焰火相反方向遁入密林。
林间雾气弥漫，每棵古树背面都刻着血色符咒。
当他第三次经过同样的歪脖子松树时，吟琅剑鞘突然自鸣示警。
七步外的腐叶堆里，半截断剑插着张染血的信笺："九盟有变，速往北邙......"落款处画着天机阁的星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