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你说过会找到我
第5章 雨夜便利店
暴雨在午夜突然降临，豆大的雨点砸在水泥地上发出噼啪的声响。
周然站在24小时便利店的屋檐下，黑色长柄伞尖不断滴落水珠，在他脚边汇成一个小小的水洼。
他低头看了眼手表，凌晨一点十五分，这个时间出现在便利店确实有些奇怪——如果不是为了那该死的实验数据，他此刻应该躺在公寓的床上。
玻璃窗内暖黄的灯光将货架照得透亮，周然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
颜夏正踮着脚在货架最上层摸索着什么，白色T恤的后背己经被雨水浸湿，隐约透出里面运动内衣的轮廓。
她的马尾辫发梢还在滴水，在衣领上晕开一片深色的痕迹。
周然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这么晚了，她一个人在外面做什么？
自动门"叮咚"一声滑开，甜腻的草莓香气混合着雨水的潮湿扑面而来。
周然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看见颜夏怀里抱着五六个粉色包装的甜品盒，最上面那个印着大大的"生日快乐"字样。
"周教授？
"颜夏惊得差点摔了手中的盒子，慌忙将它们搂紧，"您、您也来...买宵夜？
"周然晃了晃手中的两袋速溶咖啡，声音比窗外的雨还要冷："实验数据。
需要通宵。
"他的目光扫过颜夏的购物篮：草莓大福、巧克力泡芙、抹茶团子...全是甜得发腻的东西。
最底下露出一角蓝色包装——是他常买的那种薄荷糖，包装上熟悉的波浪纹让他心头微动。
"哦..."颜夏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甜品盒的边缘，"那...要不要一起..."她的邀请被收银员不耐烦的咳嗽声打断。
周然微微后退一步，示意她先结账。
雨声敲打着便利店的金属屋顶，在狭小的空间里形成奇特的回响。
他听见收银机"叮"的一声脆响，然后是颜夏的小声惊呼："诶？
我的校园卡呢...""现金也可以。
"收银员敲了敲柜台，指甲上的亮片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颜夏手忙脚乱地翻遍所有口袋，牛仔裤后袋、T恤胸前的小口袋，甚至把购物袋都倒过来抖了抖，只凑出几张皱巴巴的纸币。
周然看着她把草莓大福默默放回货架，然后是巧克力泡芙...最后只剩下那包薄荷糖孤零零地躺在收银台上。
"用我的。
"他突然递出教职工卡，声音依旧平静，仿佛只是在实验室里吩咐助手拿个培养皿。
"不用不用！
我只要薄荷糖就...""滴——"卡己经划过读卡器。
周然弯腰将那些被放回去的甜点一一捡起，一起装进塑料袋："实验室有微波炉。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这么晚了，不安全。
"回程的路上，雨势丝毫未减。
颜夏亦步亦趋地跟在周然身后，怀里紧紧抱着那袋失而复得的甜点，像是捧着什么珍宝。
周然不动声色地将伞往她那边倾斜，右肩很快被雨水浸透，白衬衫黏在皮肤上，凉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他突然发现颜夏走路时有个奇怪的习惯——总是会不自觉地往水坑里踩。
明明可以绕开的积水，她却像是被什么吸引一般，每一步都精准地踏进水洼，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裤脚。
"为什么买这么多甜食？
"在第三个水坑前，周然终于开口。
他的声音混在雨声中，几乎要被淹没。
颜夏的睫毛上还挂着雨珠，在便利店灯牌的映照下闪着微光："因为...今天是个特殊日子。
"她小声回答，手指绞紧了塑料袋。
"生日？
"周然下意识问道，随即想起人事档案上她的生日是在三月。
"不是..."颜夏摇摇头，突然指着前方，"您实验室还亮着灯！
"周然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生物楼一片漆黑，只有安全出口的绿灯在雨中模糊地亮着。
再回头时，颜夏己经跑进雨里，塑料袋在身后晃出一道欢快的弧线。
"明天还您钱！
"她的声音混在雨声中传来，"晚安周教授！
"周然站在原地，雨水顺着伞骨流进他的衣领。
恍惚间，他想起二十年前那个同样暴雨倾盆的夜晚，瘦小的女孩把最后一块巧克力掰成两半，大的那块不由分说塞进他手里。
"小冬哥哥要多吃点，"她笑得眼睛弯成月牙，"才能长高高！
"实验室的灯一首亮到凌晨三点。
周然打开抽屉最里层，取出一本皮质封面的笔记本。
翻到11月15日那页，上面只有一行字："给小夏的生日"。
字迹己经有些褪色，看起来是很多年前写下的。
他拿起钢笔，在这行字上划了一道，重新写道："今天吃了草莓大福。
太甜。
"笔尖在纸上停留太久，洇开一小片墨迹。
窗外，雨不知何时己经停了。
月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落在桌上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那是从颜夏口袋里掉出来的购物清单。
周然将它翻转过来，背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周然喜欢的：黑咖啡（太苦，但提神）、薄荷糖（凉凉的，实验室常备）、海盐面包（食堂周三有，要早点去排队）..."最下面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小蛋糕，旁边标注："想和他分享。
就像小时候那样。
"周然的手指轻轻抚过这行字，突然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在发烫。
他拉开最底层的抽屉，取出一张泛黄的老照片——蓝屋顶的房子前，两个孩子并肩站着，小女孩手里举着半块巧克力，正往男孩嘴里塞。
照片背面，褪色的字迹依稀可辨："小冬和小夏，1999年夏。
"
周然站在24小时便利店的屋檐下，黑色长柄伞尖不断滴落水珠，在他脚边汇成一个小小的水洼。
他低头看了眼手表，凌晨一点十五分，这个时间出现在便利店确实有些奇怪——如果不是为了那该死的实验数据，他此刻应该躺在公寓的床上。
玻璃窗内暖黄的灯光将货架照得透亮，周然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
颜夏正踮着脚在货架最上层摸索着什么，白色T恤的后背己经被雨水浸湿，隐约透出里面运动内衣的轮廓。
她的马尾辫发梢还在滴水，在衣领上晕开一片深色的痕迹。
周然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这么晚了，她一个人在外面做什么？
自动门"叮咚"一声滑开，甜腻的草莓香气混合着雨水的潮湿扑面而来。
周然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看见颜夏怀里抱着五六个粉色包装的甜品盒，最上面那个印着大大的"生日快乐"字样。
"周教授？
"颜夏惊得差点摔了手中的盒子，慌忙将它们搂紧，"您、您也来...买宵夜？
"周然晃了晃手中的两袋速溶咖啡，声音比窗外的雨还要冷："实验数据。
需要通宵。
"他的目光扫过颜夏的购物篮：草莓大福、巧克力泡芙、抹茶团子...全是甜得发腻的东西。
最底下露出一角蓝色包装——是他常买的那种薄荷糖，包装上熟悉的波浪纹让他心头微动。
"哦..."颜夏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甜品盒的边缘，"那...要不要一起..."她的邀请被收银员不耐烦的咳嗽声打断。
周然微微后退一步，示意她先结账。
雨声敲打着便利店的金属屋顶，在狭小的空间里形成奇特的回响。
他听见收银机"叮"的一声脆响，然后是颜夏的小声惊呼："诶？
我的校园卡呢...""现金也可以。
"收银员敲了敲柜台，指甲上的亮片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颜夏手忙脚乱地翻遍所有口袋，牛仔裤后袋、T恤胸前的小口袋，甚至把购物袋都倒过来抖了抖，只凑出几张皱巴巴的纸币。
周然看着她把草莓大福默默放回货架，然后是巧克力泡芙...最后只剩下那包薄荷糖孤零零地躺在收银台上。
"用我的。
"他突然递出教职工卡，声音依旧平静，仿佛只是在实验室里吩咐助手拿个培养皿。
"不用不用！
我只要薄荷糖就...""滴——"卡己经划过读卡器。
周然弯腰将那些被放回去的甜点一一捡起，一起装进塑料袋："实验室有微波炉。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这么晚了，不安全。
"回程的路上，雨势丝毫未减。
颜夏亦步亦趋地跟在周然身后，怀里紧紧抱着那袋失而复得的甜点，像是捧着什么珍宝。
周然不动声色地将伞往她那边倾斜，右肩很快被雨水浸透，白衬衫黏在皮肤上，凉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他突然发现颜夏走路时有个奇怪的习惯——总是会不自觉地往水坑里踩。
明明可以绕开的积水，她却像是被什么吸引一般，每一步都精准地踏进水洼，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裤脚。
"为什么买这么多甜食？
"在第三个水坑前，周然终于开口。
他的声音混在雨声中，几乎要被淹没。
颜夏的睫毛上还挂着雨珠，在便利店灯牌的映照下闪着微光："因为...今天是个特殊日子。
"她小声回答，手指绞紧了塑料袋。
"生日？
"周然下意识问道，随即想起人事档案上她的生日是在三月。
"不是..."颜夏摇摇头，突然指着前方，"您实验室还亮着灯！
"周然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生物楼一片漆黑，只有安全出口的绿灯在雨中模糊地亮着。
再回头时，颜夏己经跑进雨里，塑料袋在身后晃出一道欢快的弧线。
"明天还您钱！
"她的声音混在雨声中传来，"晚安周教授！
"周然站在原地，雨水顺着伞骨流进他的衣领。
恍惚间，他想起二十年前那个同样暴雨倾盆的夜晚，瘦小的女孩把最后一块巧克力掰成两半，大的那块不由分说塞进他手里。
"小冬哥哥要多吃点，"她笑得眼睛弯成月牙，"才能长高高！
"实验室的灯一首亮到凌晨三点。
周然打开抽屉最里层，取出一本皮质封面的笔记本。
翻到11月15日那页，上面只有一行字："给小夏的生日"。
字迹己经有些褪色，看起来是很多年前写下的。
他拿起钢笔，在这行字上划了一道，重新写道："今天吃了草莓大福。
太甜。
"笔尖在纸上停留太久，洇开一小片墨迹。
窗外，雨不知何时己经停了。
月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落在桌上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那是从颜夏口袋里掉出来的购物清单。
周然将它翻转过来，背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周然喜欢的：黑咖啡（太苦，但提神）、薄荷糖（凉凉的，实验室常备）、海盐面包（食堂周三有，要早点去排队）..."最下面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小蛋糕，旁边标注："想和他分享。
就像小时候那样。
"周然的手指轻轻抚过这行字，突然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在发烫。
他拉开最底层的抽屉，取出一张泛黄的老照片——蓝屋顶的房子前，两个孩子并肩站着，小女孩手里举着半块巧克力，正往男孩嘴里塞。
照片背面，褪色的字迹依稀可辨："小冬和小夏，1999年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