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金枭雄
第4章 暗流与标记
图书馆的挂钟指向凌晨西点，秦城借着应急灯的微光，将《货币战争》放回第七排书架。
这是他连续第三晚被安排值夜班——周岩的"特殊关照"。
"金融史是最干净的犯罪记录。
"许平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吓得秦城手中的墨水瓶差点脱手。
教授像幽灵般无声出现，怀里抱着几本泛黄的账册。
"1992年到1994年的监狱基建支出。
"许平将账本摊在桌上，灰尘在灯光下飞舞，"你父亲审计过的原始记录。
"秦城的手指抚过扉页上"秦远山"的签名，那笔迹比他记忆中的还要锋利。
账本中间夹着几张剪报，全是关于东海港扩建工程的报道。
其中一篇被红笔圈出了某个名字——徐江，他的前合伙人，也是作证指控他的关键证人。
"徐江和港口有什么关系？
"秦城皱眉。
徐江明明是科技公司出身，从未涉足港口业务。
许平没有回答，而是翻到账本最后一页。
那里贴着一张模糊的照片：年轻时的徐江站在货轮前，旁边是个戴墨镜的男人。
即使像素很低，秦城也认出了那个侧影——周岩，只是年轻了二十岁。
"东海港是黑水基金洗钱的第一站。
"许平的声音像刀片刮过玻璃，"而你父亲发现了这个。
"秦城突然明白父亲为何会在港口附近"意外"坠海了。
"在这里生存有三条法则。
"许平竖起三根手指，"第一，了解每个人的价码；第二，永远别欠人情；第三——"他指向角落的监控摄像头，"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
"天亮前，秦城将账本关键页刻进了脑海。
回到牢房，张勇正在做俯卧撑，汗水顺着他脖子上的疤痕流淌。
"龙叔找你。
"张勇头也不抬，"放风时老地方。
"放风区的废弃工具棚里，龙叔正用自制小刀削苹果，果皮连成完美的螺旋。
见秦城来了，他抛过一枚硬币——1999年版的一元硬币，背面有细微的划痕。
"认识这个吗？
"秦城翻转硬币，心跳骤然加速。
划痕组成两个相交的三角形——黑水标记。
"王德海死前吞了三枚。
"龙叔的独眼在阴影中闪烁，"法医报告上没写。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你今天要去见马老板。
"龙叔突然将小刀插在桌上，刀柄微微颤动，"记住，在那里说话要当心。
墙和地都不干净。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扑克牌，看似随意地洗着："教你点新把戏。
"接下来的半小时，龙叔演示了如何用扑克牌当飞镖。
普通的纸牌在他手中变成利器，能轻易切开矿泉水瓶。
"金融小子，你的脑子好使。
"龙叔突然将一张牌射向秦城面门，在即将击中时又稳稳接住，"但在这里，有时候这个比数字管用。
"秦城接过扑克牌，发现牌背上用针尖刻着：医务室，周西，2pm。
"赵老西的药？
"秦城想起之前的承诺。
龙叔咧嘴一笑："不，是你的入场券。
"周西下午，秦城借口牙疼去了医务室。
值班的是林医生，胸牌上写着"林妍"。
检查时，秦城注意到诊疗床下有个暗门——没上锁。
"躺好。
"林医生冷冰冰地说，却悄悄塞给他一张纸条。
趁她转身取器械时，秦城迅速扫了眼纸条："监控死角3分钟，货架后。
"当林医生故意打翻器械盘时，秦城溜到货架后。
暗门后是个小储藏室，最下层有个带锁的金属盒——锁己经开了。
盒子里是几份病历，最上面那份写着"王德海，死因：氰化物中毒"，而非官方通报的"自缢"。
医嘱栏签名是"周岩"，但笔迹明显是伪造的。
真正的炸弹在单据角落的印章——黑水标记。
秦城刚用手机拍下证据（这是龙叔给的改装诺基亚），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他闪电般将一切复原，从暗门溜回诊疗床，恰好林医生也"刚好"回来。
"蛀牙。
"她大声宣布，同时用眼神询问是否得手。
秦城几不可察地点头。
回到监区，秦城被通知参加劳动竞赛——监狱每季度的生产比拼。
这次是电子元件组装，获胜组能获得额外探视机会。
"我们组缺个人。
"张勇在车间门口拦住他，"龙叔说你有办法让产量翻倍。
"秦城扫了眼生产线，立刻发现问题："工序安排反了，应该先装电容再焊电路。
还有，给质检员10%提成，次品率能降一半。
"三天后，秦城所在的第七组以超出第二名30%的产量获胜。
庆功会上，赵老西竟亲自过来拍了拍他肩膀。
"小子，有点意思。
"赵老西的金牙闪着光，"马老板想见你。
"马老板是监狱另一大势力的头目，因走私被判十五年。
与赵老西不同，他走"高端路线"——控制着监狱的烟草、酒和违禁电子产品交易。
会面安排在洗衣房，马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精瘦男人，穿着熨烫平整的囚服，像个大学教授。
"听说你很会算账。
"马老板推来一张纸条，上面是串数字，"帮我看看这个投资方案。
"秦城认出这是典型的庞氏骗局结构，但不动声色："回报率不错，但需要更多本金。
"马老板笑了："聪明。
我这有职位空缺——财务顾问，周薪两条烟。
"这是监狱最抢手的工作之一。
但秦城注意到马老板左手小指缺了一截——和徐江一样。
"我需要考虑。
"秦城说。
马老板并不意外："周五前给我答复。
顺便，"他压低声音，"徐江让我代他问好。
"这句话像冰水浇在秦城背上。
徐江怎么会和马老板有联系？
更重要的是，他们怎么知道秦城己发现徐江与港口的关联？
获胜奖励的探视日很快到来。
当秦雪出现在玻璃对面时，秦城几乎认不出妹妹了。
二十出头的姑娘眼角己有了细纹，手里紧攥着一个文件袋。
"哥，他们冻结了所有账户。
"秦雪的声音通过电话传来，"连爸的抚恤金都没放过。
"秦城握紧话筒："调查有进展吗？
""所有证据都消失了。
"秦雪咬着嘴唇，"但有个姓龙的警官在帮我。
他说...要你小心七号书架。
"探视结束前，秦雪悄悄推来一张照片。
是父亲的老怀表，背面刻着串数字：7-14-21-28-35-42。
回到牢房，秦城彻夜难眠。
凌晨三点，纸张摩擦声突然响起。
一张纸条从门缝滑入，上面只有三个字："小心周岩。
"字迹和入狱第一天床板下的留言一模一样。
这是他连续第三晚被安排值夜班——周岩的"特殊关照"。
"金融史是最干净的犯罪记录。
"许平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吓得秦城手中的墨水瓶差点脱手。
教授像幽灵般无声出现，怀里抱着几本泛黄的账册。
"1992年到1994年的监狱基建支出。
"许平将账本摊在桌上，灰尘在灯光下飞舞，"你父亲审计过的原始记录。
"秦城的手指抚过扉页上"秦远山"的签名，那笔迹比他记忆中的还要锋利。
账本中间夹着几张剪报，全是关于东海港扩建工程的报道。
其中一篇被红笔圈出了某个名字——徐江，他的前合伙人，也是作证指控他的关键证人。
"徐江和港口有什么关系？
"秦城皱眉。
徐江明明是科技公司出身，从未涉足港口业务。
许平没有回答，而是翻到账本最后一页。
那里贴着一张模糊的照片：年轻时的徐江站在货轮前，旁边是个戴墨镜的男人。
即使像素很低，秦城也认出了那个侧影——周岩，只是年轻了二十岁。
"东海港是黑水基金洗钱的第一站。
"许平的声音像刀片刮过玻璃，"而你父亲发现了这个。
"秦城突然明白父亲为何会在港口附近"意外"坠海了。
"在这里生存有三条法则。
"许平竖起三根手指，"第一，了解每个人的价码；第二，永远别欠人情；第三——"他指向角落的监控摄像头，"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
"天亮前，秦城将账本关键页刻进了脑海。
回到牢房，张勇正在做俯卧撑，汗水顺着他脖子上的疤痕流淌。
"龙叔找你。
"张勇头也不抬，"放风时老地方。
"放风区的废弃工具棚里，龙叔正用自制小刀削苹果，果皮连成完美的螺旋。
见秦城来了，他抛过一枚硬币——1999年版的一元硬币，背面有细微的划痕。
"认识这个吗？
"秦城翻转硬币，心跳骤然加速。
划痕组成两个相交的三角形——黑水标记。
"王德海死前吞了三枚。
"龙叔的独眼在阴影中闪烁，"法医报告上没写。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你今天要去见马老板。
"龙叔突然将小刀插在桌上，刀柄微微颤动，"记住，在那里说话要当心。
墙和地都不干净。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扑克牌，看似随意地洗着："教你点新把戏。
"接下来的半小时，龙叔演示了如何用扑克牌当飞镖。
普通的纸牌在他手中变成利器，能轻易切开矿泉水瓶。
"金融小子，你的脑子好使。
"龙叔突然将一张牌射向秦城面门，在即将击中时又稳稳接住，"但在这里，有时候这个比数字管用。
"秦城接过扑克牌，发现牌背上用针尖刻着：医务室，周西，2pm。
"赵老西的药？
"秦城想起之前的承诺。
龙叔咧嘴一笑："不，是你的入场券。
"周西下午，秦城借口牙疼去了医务室。
值班的是林医生，胸牌上写着"林妍"。
检查时，秦城注意到诊疗床下有个暗门——没上锁。
"躺好。
"林医生冷冰冰地说，却悄悄塞给他一张纸条。
趁她转身取器械时，秦城迅速扫了眼纸条："监控死角3分钟，货架后。
"当林医生故意打翻器械盘时，秦城溜到货架后。
暗门后是个小储藏室，最下层有个带锁的金属盒——锁己经开了。
盒子里是几份病历，最上面那份写着"王德海，死因：氰化物中毒"，而非官方通报的"自缢"。
医嘱栏签名是"周岩"，但笔迹明显是伪造的。
真正的炸弹在单据角落的印章——黑水标记。
秦城刚用手机拍下证据（这是龙叔给的改装诺基亚），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他闪电般将一切复原，从暗门溜回诊疗床，恰好林医生也"刚好"回来。
"蛀牙。
"她大声宣布，同时用眼神询问是否得手。
秦城几不可察地点头。
回到监区，秦城被通知参加劳动竞赛——监狱每季度的生产比拼。
这次是电子元件组装，获胜组能获得额外探视机会。
"我们组缺个人。
"张勇在车间门口拦住他，"龙叔说你有办法让产量翻倍。
"秦城扫了眼生产线，立刻发现问题："工序安排反了，应该先装电容再焊电路。
还有，给质检员10%提成，次品率能降一半。
"三天后，秦城所在的第七组以超出第二名30%的产量获胜。
庆功会上，赵老西竟亲自过来拍了拍他肩膀。
"小子，有点意思。
"赵老西的金牙闪着光，"马老板想见你。
"马老板是监狱另一大势力的头目，因走私被判十五年。
与赵老西不同，他走"高端路线"——控制着监狱的烟草、酒和违禁电子产品交易。
会面安排在洗衣房，马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精瘦男人，穿着熨烫平整的囚服，像个大学教授。
"听说你很会算账。
"马老板推来一张纸条，上面是串数字，"帮我看看这个投资方案。
"秦城认出这是典型的庞氏骗局结构，但不动声色："回报率不错，但需要更多本金。
"马老板笑了："聪明。
我这有职位空缺——财务顾问，周薪两条烟。
"这是监狱最抢手的工作之一。
但秦城注意到马老板左手小指缺了一截——和徐江一样。
"我需要考虑。
"秦城说。
马老板并不意外："周五前给我答复。
顺便，"他压低声音，"徐江让我代他问好。
"这句话像冰水浇在秦城背上。
徐江怎么会和马老板有联系？
更重要的是，他们怎么知道秦城己发现徐江与港口的关联？
获胜奖励的探视日很快到来。
当秦雪出现在玻璃对面时，秦城几乎认不出妹妹了。
二十出头的姑娘眼角己有了细纹，手里紧攥着一个文件袋。
"哥，他们冻结了所有账户。
"秦雪的声音通过电话传来，"连爸的抚恤金都没放过。
"秦城握紧话筒："调查有进展吗？
""所有证据都消失了。
"秦雪咬着嘴唇，"但有个姓龙的警官在帮我。
他说...要你小心七号书架。
"探视结束前，秦雪悄悄推来一张照片。
是父亲的老怀表，背面刻着串数字：7-14-21-28-35-42。
回到牢房，秦城彻夜难眠。
凌晨三点，纸张摩擦声突然响起。
一张纸条从门缝滑入，上面只有三个字："小心周岩。
"字迹和入狱第一天床板下的留言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