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骨缠清辉
第四章 鬼市同舟
雨歇云散，三日后子时。
城西码头的废弃仓库在夜色中如蛰伏的巨兽，潮湿的空气中混杂着鱼腥与铁锈的气味。
沈寒衣换了一身利落的青灰色劲装，以黑纱覆面，与同样作商贾打扮的谢云澜并肩立在阴影里。
“记住，”她压低声音，“鬼拍门的规矩，入者卸兵。
但真正的杀器，从来不在明处。”
谢云澜瞥见她腰间若隐若现的软剑轮廓，微微颔首：“待会跟紧我。”
仓库铁门吱呀开启一道缝隙，露出守门人半张布满刀疤的脸。
验过铜符后，两人随着沉默的人流步入地下。
石阶蜿蜒向下，烛火幽绿，映得每个人面目模糊。
拍卖场设在一艘沉船的残骸中，腐朽的甲板上摆着数十张桌椅。
沈寒衣目光扫过全场，忽然定在东南角——萧夜斜倚在舱柱旁，绛紫锦袍在幽光下泛着暗红，正遥遥举杯向她致意。
他果然来了。
谢云澜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眸色一沉。
苏婉清昨日“无意”透露的消息竟是真的：暗月三当家现身扬州。
“第一件货，南海鲛人泪。”
拍卖师嘶哑的声音响起。
沈寒衣却突然按住谢云澜欲举牌的手：“假的。
他们在拖延时间。”
她指尖冰凉，语气却笃定。
谢云澜垂眸看着覆在自己手背上的素手，忽然反手一握，在她掌心快速划下几个字：见机行事。
温热触感如电窜过西肢。
沈寒衣猛地抽回手，耳根微热。
当一本泛黄册子终于被端上展台时，全场死寂。
烛龙册三个烫金小字在火光中一闪即逝。
“底价，黄金千两。”
竞价声此起彼伏。
谢云澜始终沉默，首到价格飙升至五千两，才缓缓举牌：“一万两。”
满场哗然。
拍卖师敲锤的手却在此时顿住——舱顶突然炸开破洞，十余名黑衣杀手如夜枭扑下！
“小心！”
沈寒衣软剑出鞘，格开首刺谢云澜后心的短戟。
剑风扫落她的面纱，露出清丽容颜。
萧夜的笑声穿透战局：“月煞，你果然选了这条路。”
谢云澜挥剑逼退两名杀手，将沈寒衣护在身后：“你早知道有埋伏？”
“我只知道，”她斩断飞来的锁链，声音破碎在兵刃交击声中，“他从来不做亏本买卖……”混战中，烛龙册被抛向半空。
数道身影同时跃起，沈寒衣却突然拧身扑向谢云澜——一支淬毒弩箭正朝他背心射来！
噗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格外清晰。
沈寒衣闷哼一声，软剑撑地。
箭矢深深扎进她左肩，黑血迅速染透青衣。
“忘机！”
谢云澜揽住她下坠的身子，眼底第一次露出惊怒。
萧夜接住册子，站在舱顶俯视他们，眼神冰冷：“这份礼，可还喜欢？”
仓库外突然传来兵马喧哗声。
谢云澜的侍卫终于冲破埋伏赶到。
“追！”
谢云澜抱起意识模糊的沈寒衣，声音嘶哑，“全力缉拿萧夜——”怀中的女子轻颤着抓住他衣襟，唇色惨白：“册子…是假的…”他低头看去，她肩头的伤口渗出黑血，显然箭上淬了剧毒。
城西码头的废弃仓库在夜色中如蛰伏的巨兽，潮湿的空气中混杂着鱼腥与铁锈的气味。
沈寒衣换了一身利落的青灰色劲装，以黑纱覆面，与同样作商贾打扮的谢云澜并肩立在阴影里。
“记住，”她压低声音，“鬼拍门的规矩，入者卸兵。
但真正的杀器，从来不在明处。”
谢云澜瞥见她腰间若隐若现的软剑轮廓，微微颔首：“待会跟紧我。”
仓库铁门吱呀开启一道缝隙，露出守门人半张布满刀疤的脸。
验过铜符后，两人随着沉默的人流步入地下。
石阶蜿蜒向下，烛火幽绿，映得每个人面目模糊。
拍卖场设在一艘沉船的残骸中，腐朽的甲板上摆着数十张桌椅。
沈寒衣目光扫过全场，忽然定在东南角——萧夜斜倚在舱柱旁，绛紫锦袍在幽光下泛着暗红，正遥遥举杯向她致意。
他果然来了。
谢云澜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眸色一沉。
苏婉清昨日“无意”透露的消息竟是真的：暗月三当家现身扬州。
“第一件货，南海鲛人泪。”
拍卖师嘶哑的声音响起。
沈寒衣却突然按住谢云澜欲举牌的手：“假的。
他们在拖延时间。”
她指尖冰凉，语气却笃定。
谢云澜垂眸看着覆在自己手背上的素手，忽然反手一握，在她掌心快速划下几个字：见机行事。
温热触感如电窜过西肢。
沈寒衣猛地抽回手，耳根微热。
当一本泛黄册子终于被端上展台时，全场死寂。
烛龙册三个烫金小字在火光中一闪即逝。
“底价，黄金千两。”
竞价声此起彼伏。
谢云澜始终沉默，首到价格飙升至五千两，才缓缓举牌：“一万两。”
满场哗然。
拍卖师敲锤的手却在此时顿住——舱顶突然炸开破洞，十余名黑衣杀手如夜枭扑下！
“小心！”
沈寒衣软剑出鞘，格开首刺谢云澜后心的短戟。
剑风扫落她的面纱，露出清丽容颜。
萧夜的笑声穿透战局：“月煞，你果然选了这条路。”
谢云澜挥剑逼退两名杀手，将沈寒衣护在身后：“你早知道有埋伏？”
“我只知道，”她斩断飞来的锁链，声音破碎在兵刃交击声中，“他从来不做亏本买卖……”混战中，烛龙册被抛向半空。
数道身影同时跃起，沈寒衣却突然拧身扑向谢云澜——一支淬毒弩箭正朝他背心射来！
噗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格外清晰。
沈寒衣闷哼一声，软剑撑地。
箭矢深深扎进她左肩，黑血迅速染透青衣。
“忘机！”
谢云澜揽住她下坠的身子，眼底第一次露出惊怒。
萧夜接住册子，站在舱顶俯视他们，眼神冰冷：“这份礼，可还喜欢？”
仓库外突然传来兵马喧哗声。
谢云澜的侍卫终于冲破埋伏赶到。
“追！”
谢云澜抱起意识模糊的沈寒衣，声音嘶哑，“全力缉拿萧夜——”怀中的女子轻颤着抓住他衣襟，唇色惨白：“册子…是假的…”他低头看去，她肩头的伤口渗出黑血，显然箭上淬了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