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骨零
第3章 听骨血誓
肖莳的指甲陷进掌心，定窑瓷片在血肉里灼出焦糊味。
血轿离听骨轩还有百步时，他突然发现轿夫根本没有脚——那些穿皂靴的腿从膝盖以下都是瓷制的，每踏一步就溅起骨粉。
阁楼的雕花窗闪过人影。
三年前那个雨夜，林小冉就是站在那扇窗前，把包着油纸的《考工记》递给他。
此刻同样位置垂下半截红绳，系着的却不是书签，而是片带着牙床的臼齿。
"叮——"手机突然弹出视频请求。
肖莳躲在巷角接通，镜头剧烈晃动后对准阁楼内部：三百具瓷化童尸呈莲花状盘坐，中央供着个胚胎状的青花瓷瓮。
瓮身裂纹中渗出黑血，在地面汇成八个字：以骨为契，以瓷为盟"莳哥......"瓮中传来林小冉的呜咽，"他们在等你的第三根肋骨......"人瓮祭东厢房的门槛下埋着七盏引魂灯。
肖莳踏进院落的刹那，灯笼突然燃起幽蓝火焰，照出地砖上密密麻麻的刻痕——全是不同字体的"骸"字，最早的竟是甲骨文。
阁楼木梯有十三级台阶。
肖莳数到第七阶时，木板突然翻转，露出下方浸泡在尸液里的《千字文》残页。
那些被泡发的纸页上，"骸"字的位置全被剜去，形成透光的空洞。
"你迟到了七年。
"瓮中的声音突然变成男声。
胚胎瓷瓮开始龟裂，露出内层密密麻麻的牙雕——全是肖莳历代先祖的牙齿，最外层那颗金牙正是祖父下葬时含的陪葬品。
肖莳的肋骨剧痛达到顶峰。
他撕开校服，左肋第三根骨头己经完全瓷化，表面浮现出听骨轩的微雕全景。
每个窗格都在渗血，汇聚到心脏位置凝成林小冉的脸。
"当年你父亲用你姐姐补了天官骨。
"瓷瓮裂开蛛网纹，"现在轮到你了。
"阁楼的童尸突然齐刷刷转头，他们的眼窝里燃起青火。
肖莳看见每簇火苗中都映着林小冉被瓷化的过程：她的皮肉一寸寸开裂，露出下方莹白的骨瓷，最后被活生生嵌进瓮中成为器灵。
血轿谜院外传来轿帘掀动的声响。
肖莳冲到窗边，看见血轿中伸出的瓷化手指正在剥落表皮，露出下方暗红的骨瓷质地。
更骇人的是那根无名指——戴着和他一模一样的校徽戒指。
"那是......我？
"手机突然震动，收到条来自三天后的短信：别相信瓮里的声音 真正的林小冉在文字在此处戛然而止。
肖莳猛然回头，发现瓷瓮上的裂纹不知何时组成了傩面图案。
那些牙齿正在自行调换位置，最中央的金牙移到了"骸"字缺失的位置。
阁楼梁柱传来抓挠声。
肖莳抬头，看见父亲的工作日志被钉在房梁上，书页间夹着半张泛黄的照片——二十年前的听骨轩前，九岁的姐姐正抱着个青花瓷坛，坛口露出林小冉婴儿时的脸庞。
"林家女儿本就是器灵候选。
"瓮中的声音变得尖利，"你每犹豫一刻，她的魂魄就被多炼化一分！
"肖莳的犬齿刺破嘴唇。
血腥味在口中漫开时，他忽然发现瓷瓮的投影与地面刻痕组合，竟是一道未完成的傩舞阵图。
缺失的部分，正是人体中轴线的位置。
断骨咒血轿己停在院中。
轿帘无风自动，露出里面与肖莳容貌相同的瓷化人偶。
它的胸腔大开，缺失的第三根肋骨正对着肖莳的痛处发出共鸣。
肖莳突然想起生物课上的瓷化尸体。
他扯开领口，发现锁骨处的瓷斑己蔓延到心口，形成完整的听骨轩纹样。
最中央的主梁位置，正是自己缺失的那根肋骨。
"用这个！
"林小冉的声音突然从瓮底传出。
一根红绳从瓷缝中钻出，末端系着半枚带血的校徽——正是他去年别在她书包上的那枚。
肖莳拽断红绳，校徽的金属边缘突然变得锋利。
他将刀刃抵在瓷化肋骨上，听见阁楼里三百具童尸同时发出尖啸。
当第一滴血渗入地砖时，整个听骨轩开始震动，那些被剜去的"骸"字残页从尸液里浮起，在空中拼成完整的傩舞阵图。
"不要！
"瓮中的声音终于露出恐慌，"你会唤醒真正的——"肋骨断裂的脆响淹没在雷鸣中。
肖莳握着瓷骨倒下时，看见血轿里的人偶正在融化，而阁楼深处的暗门缓缓开启，露出里面正在跳傩舞的林小冉。
她的西肢缠满菌丝，每个关节都嵌着定窑瓷片，但瞳孔还是三年前那个雨夜的模样。
"快走......"她的嘴唇开合，没有声音，"他们在用你的骨头......重铸肉身菩萨......"
血轿离听骨轩还有百步时，他突然发现轿夫根本没有脚——那些穿皂靴的腿从膝盖以下都是瓷制的，每踏一步就溅起骨粉。
阁楼的雕花窗闪过人影。
三年前那个雨夜，林小冉就是站在那扇窗前，把包着油纸的《考工记》递给他。
此刻同样位置垂下半截红绳，系着的却不是书签，而是片带着牙床的臼齿。
"叮——"手机突然弹出视频请求。
肖莳躲在巷角接通，镜头剧烈晃动后对准阁楼内部：三百具瓷化童尸呈莲花状盘坐，中央供着个胚胎状的青花瓷瓮。
瓮身裂纹中渗出黑血，在地面汇成八个字：以骨为契，以瓷为盟"莳哥......"瓮中传来林小冉的呜咽，"他们在等你的第三根肋骨......"人瓮祭东厢房的门槛下埋着七盏引魂灯。
肖莳踏进院落的刹那，灯笼突然燃起幽蓝火焰，照出地砖上密密麻麻的刻痕——全是不同字体的"骸"字，最早的竟是甲骨文。
阁楼木梯有十三级台阶。
肖莳数到第七阶时，木板突然翻转，露出下方浸泡在尸液里的《千字文》残页。
那些被泡发的纸页上，"骸"字的位置全被剜去，形成透光的空洞。
"你迟到了七年。
"瓮中的声音突然变成男声。
胚胎瓷瓮开始龟裂，露出内层密密麻麻的牙雕——全是肖莳历代先祖的牙齿，最外层那颗金牙正是祖父下葬时含的陪葬品。
肖莳的肋骨剧痛达到顶峰。
他撕开校服，左肋第三根骨头己经完全瓷化，表面浮现出听骨轩的微雕全景。
每个窗格都在渗血，汇聚到心脏位置凝成林小冉的脸。
"当年你父亲用你姐姐补了天官骨。
"瓷瓮裂开蛛网纹，"现在轮到你了。
"阁楼的童尸突然齐刷刷转头，他们的眼窝里燃起青火。
肖莳看见每簇火苗中都映着林小冉被瓷化的过程：她的皮肉一寸寸开裂，露出下方莹白的骨瓷，最后被活生生嵌进瓮中成为器灵。
血轿谜院外传来轿帘掀动的声响。
肖莳冲到窗边，看见血轿中伸出的瓷化手指正在剥落表皮，露出下方暗红的骨瓷质地。
更骇人的是那根无名指——戴着和他一模一样的校徽戒指。
"那是......我？
"手机突然震动，收到条来自三天后的短信：别相信瓮里的声音 真正的林小冉在文字在此处戛然而止。
肖莳猛然回头，发现瓷瓮上的裂纹不知何时组成了傩面图案。
那些牙齿正在自行调换位置，最中央的金牙移到了"骸"字缺失的位置。
阁楼梁柱传来抓挠声。
肖莳抬头，看见父亲的工作日志被钉在房梁上，书页间夹着半张泛黄的照片——二十年前的听骨轩前，九岁的姐姐正抱着个青花瓷坛，坛口露出林小冉婴儿时的脸庞。
"林家女儿本就是器灵候选。
"瓮中的声音变得尖利，"你每犹豫一刻，她的魂魄就被多炼化一分！
"肖莳的犬齿刺破嘴唇。
血腥味在口中漫开时，他忽然发现瓷瓮的投影与地面刻痕组合，竟是一道未完成的傩舞阵图。
缺失的部分，正是人体中轴线的位置。
断骨咒血轿己停在院中。
轿帘无风自动，露出里面与肖莳容貌相同的瓷化人偶。
它的胸腔大开，缺失的第三根肋骨正对着肖莳的痛处发出共鸣。
肖莳突然想起生物课上的瓷化尸体。
他扯开领口，发现锁骨处的瓷斑己蔓延到心口，形成完整的听骨轩纹样。
最中央的主梁位置，正是自己缺失的那根肋骨。
"用这个！
"林小冉的声音突然从瓮底传出。
一根红绳从瓷缝中钻出，末端系着半枚带血的校徽——正是他去年别在她书包上的那枚。
肖莳拽断红绳，校徽的金属边缘突然变得锋利。
他将刀刃抵在瓷化肋骨上，听见阁楼里三百具童尸同时发出尖啸。
当第一滴血渗入地砖时，整个听骨轩开始震动，那些被剜去的"骸"字残页从尸液里浮起，在空中拼成完整的傩舞阵图。
"不要！
"瓮中的声音终于露出恐慌，"你会唤醒真正的——"肋骨断裂的脆响淹没在雷鸣中。
肖莳握着瓷骨倒下时，看见血轿里的人偶正在融化，而阁楼深处的暗门缓缓开启，露出里面正在跳傩舞的林小冉。
她的西肢缠满菌丝，每个关节都嵌着定窑瓷片，但瞳孔还是三年前那个雨夜的模样。
"快走......"她的嘴唇开合，没有声音，"他们在用你的骨头......重铸肉身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