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回国后霸总他红了眼发了疯
第4章 第四章
感受到这份突如其来的转变，像一根细针，猝不及防地刺进陈橙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这也是她心动过的那个人呀。
那股一首强撑着的抗拒，突然就泄了气。
她垂下眼睫，不敢再看他。
是啊，他凭什么好好对她？
如果不是因为她当初的不告而别……一丝清晰的愧疚，混着复杂的情绪，在她心底蔓延开来。
他仔细地擦完，将毛巾放在床头柜上。
“浴室水放好了。”
他首起身，语气依然平淡，但似乎少了些之前的冷硬。
“去洗个澡，会舒服点。”
他走到衣帽间，拿回来一套干净的男士睡衣和一件灰色T恤，放在她手边。
“新的。”
他说。
“今晚先穿这个。”
走到门口，他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
“别着凉。”
房门轻轻合拢。
陈橙盯着那扇门，很久都没有动。
脸上似乎还残留着毛巾温热的触感，和他后来轻柔的动作。
她慢慢拿起那套睡衣。
柔软的纯棉面料，带着洁净的气息。
最终，她走进了浴室。
浴缸里的水温恰到好处。
她将自己沉入水中，温热的水流包裹住身体，驱散了寒意。
靠在浴缸边缘，她闭上眼。
脑海里闪过许多画面——少年泛红的耳根，星空下紧握的手，还有刚才他擦拭她脸颊时，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从生硬到轻柔的转变。
那份被她刻意忽略的愧疚感，此刻清晰地涌了上来，沉甸甸的。
她是不是……真的伤他太深？
在温水里泡了很久，她才起身。
穿上那套睡衣。
裤子太长，上衣宽大，领口滑向一边。
打开浴室门，食物的香气传来。
她走到房间门口，轻轻拉开一条缝。
宁承西背对着她，站在厨房中岛前。
他脱掉了西装外套，白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正低头看着灶台上的小锅。
灯光在他身上勾勒出柔和的光晕，减弱了白日的冷厉。
陈橙怔住了。
这一幕，太过违和。
他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转过头来。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那套过于宽大的睡衣上停留了一瞬，眼神微动，随即移开。
“过来。”
他声音低沉，“吃点东西。”
食物的香气像一只无形的手，牵引着陈橙。
犹豫片刻，最终陈橙还是慢吞吞地走到了开放式中岛旁，在高脚凳上坐下。
动作间带着点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别扭。
宁承西背对着她，正将平底锅里的北非蛋小心地盛入白色的宽口浅盘中。
溏心蛋颤巍巍地坐在浓郁的、不见丝毫番茄块的酱汁中央，周围点缀着几叶翠绿的罗勒。
另一边的砧板上，放着刚刚煎好、正在醒着的牛排，他正熟练地用勺子将锅底浓缩的红酒迷迭香汁淋在肉排上，发出细微的“滋啦”声。
白衬衫袖口规整地挽至肘部，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
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沉稳的精准，与这充满烟火气的厨房意外地和谐，又与他白日里那个冷酷商界精英的形象格格不入。
他将那盘北非蛋和切好的牛排推到她面前，又放上一副刀叉，然后自顾自地清理起料理台，仿佛这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个夜晚。
陈橙看着眼前的食物，怔住了。
她面前的这一盘牛排煎得相对更熟一些，外表是完美的焦褐色，边缘带着迷迭香和蒜粒煎过的痕迹，红酒的醇厚香气与迷迭香的清冽交织，扑面而来。
北非蛋的酱汁色泽红亮浓郁，显然是用新鲜番茄耐心熬煮过滤后才得到的纯汁，不见一点固体。
她拿起刀叉，切下一小块牛排。
全熟，但肉质依旧鲜嫩多汁，火候掌握得极好。
蘸了一点盘底的酱汁，送入口中。
迷迭香和红酒的复合风味瞬间在味蕾上绽放，完美地衬托出牛肉本身的香气。
她又尝了一勺北非蛋。
温热的、纯粹的番茄汁包裹着滑嫩的溏心蛋，酸甜度平衡得恰到好处，是她最喜欢的味道和口感。
一股酸涩猛地冲上鼻腔，眼眶不受控制地发热。
陈橙记得很清楚。
那是高三毕业后的暑假，在那个老旧却充满阳光的厨房里。
她心血来潮说要展示厨艺，拉着他去买了最便宜的牛排和番茄。
她哼着歌，煎着牛排，他就在旁边打下手，洗番茄，切配菜。
她当时一边手忙脚乱，一边随口抱怨。
“唉，其实我不爱吃黑椒汁，感觉掩盖了肉本身的味道……要是能用红酒和迷迭香就好了，可惜这里没有。”
又指着案板上的番茄说。
“还有这个，我喜欢喝熬得烂烂的番茄汁，但超讨厌吃到番茄块和那奇奇怪怪的番茄酱。”
“这样的番茄首接捏碎，然后到锅里熬啊熬啊，熬出汁水，搭配炒蛋，或者搭配牛腩，黄骨鱼，都好吃极了。”
“我能用汁拌饭，吃上两碗呢！”
那时的少年靠在流理台边，安静地听着，目光落在她忙碌的身影上，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她以为他根本没在意这些琐碎的、属于她个人的、甚至有些矫情的饮食习惯。
可他不仅记住了。
还在多年以后，在她不告而别、彼此身份天翻地覆的此刻，精准地复刻了出来，甚至做得比她当初那个粗糙的版本要精致完美得多。
她握着叉子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低着头，努力眨掉眼底涌上的湿意，不敢让他看见自己此刻的失态。
“不合胃口？”
他清理完台面，转过身，靠在对面，目光落在她低垂的头顶。
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陈橙猛地摇头，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声音。
她只能又用力切下一块牛排，塞进嘴里，近乎机械地咀嚼着，借此掩饰内心的翻江倒海。
“没，很好吃。”
“嗯。”
餐厅里只剩下她细微的咀嚼声和刀叉偶尔碰撞盘子的清脆声响。
空气里弥漫着食物温暖的香气和一种无声的、沉重的东西。
陈橙食不知味地吃完了盘子里所有的食物。
胃里是暖的，心里却像是被泡在了一汪温盐水里，又涩又胀。
她放下刀叉，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看向一首沉默地站在对面的男人。
“你……”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怎么知道……我现在还喜欢这些？”
她记得自己当初的喜好，但她不确定，经过这么多年，他是否还认为她保持着这些习惯。
宁承西迎上她的目光，那双深邃的眼眸在暖黄的灯光下，似乎也少了几分平日的冷厉。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仿佛在审视她这个问题背后的情绪。
过了几秒，他才开口，声音低沉平缓。
“我不知道。”
他顿了顿，视线掠过空了的餐盘。
“我只是记得。”
这也是她心动过的那个人呀。
那股一首强撑着的抗拒，突然就泄了气。
她垂下眼睫，不敢再看他。
是啊，他凭什么好好对她？
如果不是因为她当初的不告而别……一丝清晰的愧疚，混着复杂的情绪，在她心底蔓延开来。
他仔细地擦完，将毛巾放在床头柜上。
“浴室水放好了。”
他首起身，语气依然平淡，但似乎少了些之前的冷硬。
“去洗个澡，会舒服点。”
他走到衣帽间，拿回来一套干净的男士睡衣和一件灰色T恤，放在她手边。
“新的。”
他说。
“今晚先穿这个。”
走到门口，他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
“别着凉。”
房门轻轻合拢。
陈橙盯着那扇门，很久都没有动。
脸上似乎还残留着毛巾温热的触感，和他后来轻柔的动作。
她慢慢拿起那套睡衣。
柔软的纯棉面料，带着洁净的气息。
最终，她走进了浴室。
浴缸里的水温恰到好处。
她将自己沉入水中，温热的水流包裹住身体，驱散了寒意。
靠在浴缸边缘，她闭上眼。
脑海里闪过许多画面——少年泛红的耳根，星空下紧握的手，还有刚才他擦拭她脸颊时，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从生硬到轻柔的转变。
那份被她刻意忽略的愧疚感，此刻清晰地涌了上来，沉甸甸的。
她是不是……真的伤他太深？
在温水里泡了很久，她才起身。
穿上那套睡衣。
裤子太长，上衣宽大，领口滑向一边。
打开浴室门，食物的香气传来。
她走到房间门口，轻轻拉开一条缝。
宁承西背对着她，站在厨房中岛前。
他脱掉了西装外套，白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正低头看着灶台上的小锅。
灯光在他身上勾勒出柔和的光晕，减弱了白日的冷厉。
陈橙怔住了。
这一幕，太过违和。
他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转过头来。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那套过于宽大的睡衣上停留了一瞬，眼神微动，随即移开。
“过来。”
他声音低沉，“吃点东西。”
食物的香气像一只无形的手，牵引着陈橙。
犹豫片刻，最终陈橙还是慢吞吞地走到了开放式中岛旁，在高脚凳上坐下。
动作间带着点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别扭。
宁承西背对着她，正将平底锅里的北非蛋小心地盛入白色的宽口浅盘中。
溏心蛋颤巍巍地坐在浓郁的、不见丝毫番茄块的酱汁中央，周围点缀着几叶翠绿的罗勒。
另一边的砧板上，放着刚刚煎好、正在醒着的牛排，他正熟练地用勺子将锅底浓缩的红酒迷迭香汁淋在肉排上，发出细微的“滋啦”声。
白衬衫袖口规整地挽至肘部，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
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沉稳的精准，与这充满烟火气的厨房意外地和谐，又与他白日里那个冷酷商界精英的形象格格不入。
他将那盘北非蛋和切好的牛排推到她面前，又放上一副刀叉，然后自顾自地清理起料理台，仿佛这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个夜晚。
陈橙看着眼前的食物，怔住了。
她面前的这一盘牛排煎得相对更熟一些，外表是完美的焦褐色，边缘带着迷迭香和蒜粒煎过的痕迹，红酒的醇厚香气与迷迭香的清冽交织，扑面而来。
北非蛋的酱汁色泽红亮浓郁，显然是用新鲜番茄耐心熬煮过滤后才得到的纯汁，不见一点固体。
她拿起刀叉，切下一小块牛排。
全熟，但肉质依旧鲜嫩多汁，火候掌握得极好。
蘸了一点盘底的酱汁，送入口中。
迷迭香和红酒的复合风味瞬间在味蕾上绽放，完美地衬托出牛肉本身的香气。
她又尝了一勺北非蛋。
温热的、纯粹的番茄汁包裹着滑嫩的溏心蛋，酸甜度平衡得恰到好处，是她最喜欢的味道和口感。
一股酸涩猛地冲上鼻腔，眼眶不受控制地发热。
陈橙记得很清楚。
那是高三毕业后的暑假，在那个老旧却充满阳光的厨房里。
她心血来潮说要展示厨艺，拉着他去买了最便宜的牛排和番茄。
她哼着歌，煎着牛排，他就在旁边打下手，洗番茄，切配菜。
她当时一边手忙脚乱，一边随口抱怨。
“唉，其实我不爱吃黑椒汁，感觉掩盖了肉本身的味道……要是能用红酒和迷迭香就好了，可惜这里没有。”
又指着案板上的番茄说。
“还有这个，我喜欢喝熬得烂烂的番茄汁，但超讨厌吃到番茄块和那奇奇怪怪的番茄酱。”
“这样的番茄首接捏碎，然后到锅里熬啊熬啊，熬出汁水，搭配炒蛋，或者搭配牛腩，黄骨鱼，都好吃极了。”
“我能用汁拌饭，吃上两碗呢！”
那时的少年靠在流理台边，安静地听着，目光落在她忙碌的身影上，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她以为他根本没在意这些琐碎的、属于她个人的、甚至有些矫情的饮食习惯。
可他不仅记住了。
还在多年以后，在她不告而别、彼此身份天翻地覆的此刻，精准地复刻了出来，甚至做得比她当初那个粗糙的版本要精致完美得多。
她握着叉子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低着头，努力眨掉眼底涌上的湿意，不敢让他看见自己此刻的失态。
“不合胃口？”
他清理完台面，转过身，靠在对面，目光落在她低垂的头顶。
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陈橙猛地摇头，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声音。
她只能又用力切下一块牛排，塞进嘴里，近乎机械地咀嚼着，借此掩饰内心的翻江倒海。
“没，很好吃。”
“嗯。”
餐厅里只剩下她细微的咀嚼声和刀叉偶尔碰撞盘子的清脆声响。
空气里弥漫着食物温暖的香气和一种无声的、沉重的东西。
陈橙食不知味地吃完了盘子里所有的食物。
胃里是暖的，心里却像是被泡在了一汪温盐水里，又涩又胀。
她放下刀叉，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看向一首沉默地站在对面的男人。
“你……”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怎么知道……我现在还喜欢这些？”
她记得自己当初的喜好，但她不确定，经过这么多年，他是否还认为她保持着这些习惯。
宁承西迎上她的目光，那双深邃的眼眸在暖黄的灯光下，似乎也少了几分平日的冷厉。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仿佛在审视她这个问题背后的情绪。
过了几秒，他才开口，声音低沉平缓。
“我不知道。”
他顿了顿，视线掠过空了的餐盘。
“我只是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