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光斩厄
第4章 莲烬天光
三清观后山的古柏在月光下泛着铁青色，姜眠背着昏迷的老乞丐踏过满地碎瓦时，嗅到焦土里混着龙涎香的异香。
道观残破的匾额斜插在香灰堆里，"清静无为"西个金字正被某种黑色液体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东南巽位，七步生莲。
"老乞丐突然在背上呢喃，枯槁的手指划过姜眠颈侧动脉。
少年下意识右转七步，足尖点在块龟甲纹青砖上，西周突然升起八朵青莲虚影。
怀中的青铜罗盘发出蜂鸣。
姜眠看见指针疯狂摆动，最终指向道观残存的炼丹炉。
炉身裂纹间渗出紫黑色液体，滴落处腾起青烟凝成婴孩哭脸。
当第八朵青莲绽放时，炉内突然传出金铁相击之声。
老乞丐滚落在地，后背莲花状伤口涌出的血珠凝成卦象。
姜眠伸手要扶，却被厉声喝止："取炉底三寸处的紫金丹灰！
用星斗剑气破炉！
"桃木剑鸣颤着刺入炉身裂纹。
姜眠感觉剑气触到某种滑腻事物，剑锋突然不受控制地画起星图。
炉内传来凄厉的鸦鸣，大团黑雾喷涌而出，在空中凝成三百只血瞳乌鸦。
老乞丐突然咬破舌尖喷出血雾。
血珠触及青莲虚影的刹那，八朵莲花同时绽放，莲心射出金光织成天罗地网。
乌鸦撞上金网发出皮肉烧焦的声响，黑羽纷飞间竟露出天机阁的金乌纹烙印。
姜眠趁机挑开炉底。
紫金丹灰腾起的瞬间，他看见灰烬中沉浮着半枚玉珏，纹路与怀中玉佩严丝合缝。
当指尖触及玉珏时，气海中的破军星纹突然暴动，剑气不受控地横扫而出，将炼丹炉劈成两半。
炉底暗格里滚出个青铜匣。
姜眠接住匣子时，发现匣面北斗七星的凹槽正好能嵌入玉珏。
嵌合的刹那，道观地底传来龙吟，九条青石地砖突然拱起，露出下面流淌着星光的暗河。
老乞丐突然暴起，夺过青铜匣按在胸前伤口。
莲花状创口迸发的青光中，姜眠看见匣内盛着的竟是半截焦黑指骨，骨节表面刻满微缩的二十八宿图。
指骨接触伤口的瞬间，老乞丐面容突然年轻了二十岁，灰白发丝由根转黑。
"这是...姜九渊的指骨？
"姜眠话音未落，暗河中突然跃出个戴斗笠的渔夫。
那人手中钓竿甩出银丝，精准勾住青铜匣。
姜眠挥剑斩向银丝，剑气却被鱼线吸收，反倒助长其势卷走宝匣。
渔夫斗笠被剑气掀飞的刹那，姜眠瞥见他后颈处北斗七星的刺青。
老乞丐并指为剑刺向虚空，河中星光突然倒卷，将渔夫困在光牢之中。
那人却咧嘴一笑，身形突然坍缩成无数星屑，裹着青铜匣消失于河面。
道观残垣突然震动起来。
姜眠扶起老乞丐要逃，却发现满地瓦砾自动拼成九宫阵图。
阵眼处的香炉残片悬浮而起，炉内紫黑色液体凝成个道童模样的傀儡，眉心贴着褪色的"敕令"符纸。
"小心瘟部傀儡！
"老乞丐甩出三枚铜钱击碎香炉。
液体傀儡却瞬间重组，道童右手化作蛇形黑雾缠向姜眠咽喉。
桃木剑自主护主，剑柄北斗纹亮如星辰，剑气扫过处黑雾发出万千婴儿啼哭。
姜眠趁机咬破指尖在剑身画出血符。
符成刹那，破军星纹自眉心投射出红光，竟在傀儡身上灼出二十八星宿的孔洞。
道童傀儡突然开口，声音像是陶罐摩擦："姜氏余孽...必献于..."老乞丐的袖中剑贯穿傀儡眉心。
朱砂符纸燃起青火的瞬间，整座三清观遗址突然下陷三丈。
姜眠拽着老乞丐跃上柏树枝头，望见地底浮现出巨大的青铜浑天仪，仪身裂缝中渗出黑色雾蛟。
雾蛟盘踞的浑天仪中央，竟供奉着半截焦黑手臂。
姜眠怀中玉佩突然发烫，与那断臂产生共鸣。
当他凝神细看时，发现断臂五指分别刻着"贪狼"至"破军"七星纹，而本该是"武曲"的位置却是个新鲜剑伤。
"三百年前的七星卫道臂..."老乞丐突然咳出黑血，"没想到天机阁用瘟部傀儡镇守此物。
"他扯下道袍系带抛入陷坑，布条遇风即长，化作锁链捆住浑天仪。
姜眠瞳孔骤缩。
锁链缠缚处，浑天仪表面的星图突然活过来，投射出的星光照亮夜空。
星光中浮现出姜九渊观星坠崖的画面，但这次他看清祖父怀中抱着个女婴，那婴儿襁褓上绣着天机阁的金乌纹。
"接着！
"老乞丐突然将青铜匣残片掷来。
姜眠接住的瞬间，残片化作流光没入眉心，识海中突然多出幅星路图。
当他试图细看时，耳畔响起晨钟暮鼓之声，震得七窍流血。
陷坑中的雾蛟突然暴走。
老乞丐拽着姜眠踏星而逃，身后传来浑天仪崩裂的巨响。
当第二道星光照亮夜空时，姜眠看见那截断臂五指齐张，竟隔着虚空抓向自己后心。
桃木剑突然自折剑锋。
姜眠反手将断剑刺入掌心，以血为引画出老乞丐教过的禁符。
符成刹那，破军星纹化作血色巨狼虚影，与雾蛟撕咬成一团。
狼嚎蛟吟声中，他听见老乞丐传音入密："取蛟目！
"姜眠踏着坠落的星辉跃入战团。
血狼虚影撕开雾蛟下颚的瞬间，他看见蛟龙左眼眶里嵌着块青铜镜碎片。
指尖触及碎片的刹那，三百年前的记忆洪水般涌入——姜九渊将青铜镜按入蛟目时，镜面映出的却是天机阁主的狞笑。
碎片离体的瞬间，雾蛟发出惊天悲鸣。
姜眠借着爆炸气浪倒飞而出，后背撞上柏树时听见怀中传来玉珏相撞的清音。
两枚半圆玉珏拼合的完整玉佩上，金乌纹突然睁开第三只眼，射出的金光首指北方星空。
老乞丐拽着他遁入暗河。
姜眠在湍急水流中望见河底沉着无数青铜鼎，鼎身饕餮纹的獠牙间卡着森森白骨。
当金光扫过某尊巨鼎时，鼎耳突然伸出骨手，朝他抓来半卷湿漉漉的帛书。
"《太乙青莲诀》下卷..."老乞丐夺过帛书时声音发颤，"原来藏在九渊的镇蛟鼎里。
"他咬破食指在帛书画符，浸水的文字突然浮空重组，化作三十六朵青莲没入姜眠眉心。
暗河突然改道。
姜眠感觉周身穴位与水流产生共鸣，每一次旋涡都暗合某种呼吸法门。
当他无意间踏出青莲步法时，脚底竟生出莲状涟漪，托着二人在激流中如履平地。
前方出现光亮时，姜眠听见市井喧哗。
钻出河道的瞬间，他发现自己站在西市胭脂铺的后院井口。
晾晒的绸缎在晨风中飘舞，每匹绸缎都隐现星斗纹路。
商铺二楼传来琵琶声，弦音切切似在警示。
老乞丐突然将帛书塞入井轱辘缝隙："去八珍楼买三斤卤牛舌，要舌尖三寸处的活肉。
"说完便瘫坐在井沿，后背伤口再次渗出黑血，这次凝出的卦象却带着血色雷纹。
姜眠攥着沾血的铜钱冲进八珍楼时，跑堂伙计的算盘珠突然炸飞。
柜台后掌柜的独眼闪过精光，菜刀剁在案板上的节奏暗合姜眠心跳。
当他报出"卤牛舌"三字，后厨突然传来瓷碗爆裂声。
"客官来得巧。
"掌柜的刀尖挑起块颤巍巍的嫩肉，"今早刚宰的夔牛，这三寸活肉可通阴阳。
"肉块放入荷叶包的刹那，姜眠看见纹理间浮现出细小的雷电符纹。
返回胭脂铺后院的路上，怀中的荷叶包突然发烫。
姜眠掀开一角，发现牛舌肉上的雷纹正与老乞丐的血卦呼应。
当第八道雷纹亮起时，他听见虚空传来锁链断裂声，气海中的廉贞星锁应声而碎。
老乞丐吞下牛舌肉后突然跃入井中。
姜眠紧随其后，发现井底别有洞天。
九尊青铜鼎按九宫方位排列，鼎内燃烧的青色火焰中沉浮着星图碎片。
中央巨鼎上坐着个梳双丫髻的女童，正用朱砂笔在鼎身补画星纹。
"星奴，开廉贞位。
"老乞丐咳着血下令。
女童抬头时，姜眠惊见她的瞳孔竟是重叠的星图，左眼贪狼右眼破军。
朱砂笔点中鼎身的刹那，姜眠气海中的廉贞星纹突然化作火凤，引燃周身三百处穴道。
剧痛中他看见女童跃下巨鼎，赤足踏着青焰走来。
当冰凉的手指按上眉心时，破军星纹突然投射出战场幻象：十万天兵列阵云端，而孤身迎战的白衣人转过身来，赫然是年轻时的姜九渊。
"大哥哥要快些长大呀。
"女童的声音像是玉磬轻碰，"廉贞破，贪狼现，七杀出鞘的时候..."她突然被老乞丐拽回鼎上，后半句话化作青烟消散。
姜眠在鼎阵中盘坐调息时，发现每尊鼎的铭文都对应《太乙青莲诀》的篇章。
当青莲虚影在周身流转到第九转时，女童突然将朱砂笔掷入中央鼎。
烈焰腾空的瞬间，姜眠看见鼎内浮现出天机阁主殿的虚影——殿前跪着的三百白衣人，眉心皆有星锁烙印。
道观残破的匾额斜插在香灰堆里，"清静无为"西个金字正被某种黑色液体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东南巽位，七步生莲。
"老乞丐突然在背上呢喃，枯槁的手指划过姜眠颈侧动脉。
少年下意识右转七步，足尖点在块龟甲纹青砖上，西周突然升起八朵青莲虚影。
怀中的青铜罗盘发出蜂鸣。
姜眠看见指针疯狂摆动，最终指向道观残存的炼丹炉。
炉身裂纹间渗出紫黑色液体，滴落处腾起青烟凝成婴孩哭脸。
当第八朵青莲绽放时，炉内突然传出金铁相击之声。
老乞丐滚落在地，后背莲花状伤口涌出的血珠凝成卦象。
姜眠伸手要扶，却被厉声喝止："取炉底三寸处的紫金丹灰！
用星斗剑气破炉！
"桃木剑鸣颤着刺入炉身裂纹。
姜眠感觉剑气触到某种滑腻事物，剑锋突然不受控制地画起星图。
炉内传来凄厉的鸦鸣，大团黑雾喷涌而出，在空中凝成三百只血瞳乌鸦。
老乞丐突然咬破舌尖喷出血雾。
血珠触及青莲虚影的刹那，八朵莲花同时绽放，莲心射出金光织成天罗地网。
乌鸦撞上金网发出皮肉烧焦的声响，黑羽纷飞间竟露出天机阁的金乌纹烙印。
姜眠趁机挑开炉底。
紫金丹灰腾起的瞬间，他看见灰烬中沉浮着半枚玉珏，纹路与怀中玉佩严丝合缝。
当指尖触及玉珏时，气海中的破军星纹突然暴动，剑气不受控地横扫而出，将炼丹炉劈成两半。
炉底暗格里滚出个青铜匣。
姜眠接住匣子时，发现匣面北斗七星的凹槽正好能嵌入玉珏。
嵌合的刹那，道观地底传来龙吟，九条青石地砖突然拱起，露出下面流淌着星光的暗河。
老乞丐突然暴起，夺过青铜匣按在胸前伤口。
莲花状创口迸发的青光中，姜眠看见匣内盛着的竟是半截焦黑指骨，骨节表面刻满微缩的二十八宿图。
指骨接触伤口的瞬间，老乞丐面容突然年轻了二十岁，灰白发丝由根转黑。
"这是...姜九渊的指骨？
"姜眠话音未落，暗河中突然跃出个戴斗笠的渔夫。
那人手中钓竿甩出银丝，精准勾住青铜匣。
姜眠挥剑斩向银丝，剑气却被鱼线吸收，反倒助长其势卷走宝匣。
渔夫斗笠被剑气掀飞的刹那，姜眠瞥见他后颈处北斗七星的刺青。
老乞丐并指为剑刺向虚空，河中星光突然倒卷，将渔夫困在光牢之中。
那人却咧嘴一笑，身形突然坍缩成无数星屑，裹着青铜匣消失于河面。
道观残垣突然震动起来。
姜眠扶起老乞丐要逃，却发现满地瓦砾自动拼成九宫阵图。
阵眼处的香炉残片悬浮而起，炉内紫黑色液体凝成个道童模样的傀儡，眉心贴着褪色的"敕令"符纸。
"小心瘟部傀儡！
"老乞丐甩出三枚铜钱击碎香炉。
液体傀儡却瞬间重组，道童右手化作蛇形黑雾缠向姜眠咽喉。
桃木剑自主护主，剑柄北斗纹亮如星辰，剑气扫过处黑雾发出万千婴儿啼哭。
姜眠趁机咬破指尖在剑身画出血符。
符成刹那，破军星纹自眉心投射出红光，竟在傀儡身上灼出二十八星宿的孔洞。
道童傀儡突然开口，声音像是陶罐摩擦："姜氏余孽...必献于..."老乞丐的袖中剑贯穿傀儡眉心。
朱砂符纸燃起青火的瞬间，整座三清观遗址突然下陷三丈。
姜眠拽着老乞丐跃上柏树枝头，望见地底浮现出巨大的青铜浑天仪，仪身裂缝中渗出黑色雾蛟。
雾蛟盘踞的浑天仪中央，竟供奉着半截焦黑手臂。
姜眠怀中玉佩突然发烫，与那断臂产生共鸣。
当他凝神细看时，发现断臂五指分别刻着"贪狼"至"破军"七星纹，而本该是"武曲"的位置却是个新鲜剑伤。
"三百年前的七星卫道臂..."老乞丐突然咳出黑血，"没想到天机阁用瘟部傀儡镇守此物。
"他扯下道袍系带抛入陷坑，布条遇风即长，化作锁链捆住浑天仪。
姜眠瞳孔骤缩。
锁链缠缚处，浑天仪表面的星图突然活过来，投射出的星光照亮夜空。
星光中浮现出姜九渊观星坠崖的画面，但这次他看清祖父怀中抱着个女婴，那婴儿襁褓上绣着天机阁的金乌纹。
"接着！
"老乞丐突然将青铜匣残片掷来。
姜眠接住的瞬间，残片化作流光没入眉心，识海中突然多出幅星路图。
当他试图细看时，耳畔响起晨钟暮鼓之声，震得七窍流血。
陷坑中的雾蛟突然暴走。
老乞丐拽着姜眠踏星而逃，身后传来浑天仪崩裂的巨响。
当第二道星光照亮夜空时，姜眠看见那截断臂五指齐张，竟隔着虚空抓向自己后心。
桃木剑突然自折剑锋。
姜眠反手将断剑刺入掌心，以血为引画出老乞丐教过的禁符。
符成刹那，破军星纹化作血色巨狼虚影，与雾蛟撕咬成一团。
狼嚎蛟吟声中，他听见老乞丐传音入密："取蛟目！
"姜眠踏着坠落的星辉跃入战团。
血狼虚影撕开雾蛟下颚的瞬间，他看见蛟龙左眼眶里嵌着块青铜镜碎片。
指尖触及碎片的刹那，三百年前的记忆洪水般涌入——姜九渊将青铜镜按入蛟目时，镜面映出的却是天机阁主的狞笑。
碎片离体的瞬间，雾蛟发出惊天悲鸣。
姜眠借着爆炸气浪倒飞而出，后背撞上柏树时听见怀中传来玉珏相撞的清音。
两枚半圆玉珏拼合的完整玉佩上，金乌纹突然睁开第三只眼，射出的金光首指北方星空。
老乞丐拽着他遁入暗河。
姜眠在湍急水流中望见河底沉着无数青铜鼎，鼎身饕餮纹的獠牙间卡着森森白骨。
当金光扫过某尊巨鼎时，鼎耳突然伸出骨手，朝他抓来半卷湿漉漉的帛书。
"《太乙青莲诀》下卷..."老乞丐夺过帛书时声音发颤，"原来藏在九渊的镇蛟鼎里。
"他咬破食指在帛书画符，浸水的文字突然浮空重组，化作三十六朵青莲没入姜眠眉心。
暗河突然改道。
姜眠感觉周身穴位与水流产生共鸣，每一次旋涡都暗合某种呼吸法门。
当他无意间踏出青莲步法时，脚底竟生出莲状涟漪，托着二人在激流中如履平地。
前方出现光亮时，姜眠听见市井喧哗。
钻出河道的瞬间，他发现自己站在西市胭脂铺的后院井口。
晾晒的绸缎在晨风中飘舞，每匹绸缎都隐现星斗纹路。
商铺二楼传来琵琶声，弦音切切似在警示。
老乞丐突然将帛书塞入井轱辘缝隙："去八珍楼买三斤卤牛舌，要舌尖三寸处的活肉。
"说完便瘫坐在井沿，后背伤口再次渗出黑血，这次凝出的卦象却带着血色雷纹。
姜眠攥着沾血的铜钱冲进八珍楼时，跑堂伙计的算盘珠突然炸飞。
柜台后掌柜的独眼闪过精光，菜刀剁在案板上的节奏暗合姜眠心跳。
当他报出"卤牛舌"三字，后厨突然传来瓷碗爆裂声。
"客官来得巧。
"掌柜的刀尖挑起块颤巍巍的嫩肉，"今早刚宰的夔牛，这三寸活肉可通阴阳。
"肉块放入荷叶包的刹那，姜眠看见纹理间浮现出细小的雷电符纹。
返回胭脂铺后院的路上，怀中的荷叶包突然发烫。
姜眠掀开一角，发现牛舌肉上的雷纹正与老乞丐的血卦呼应。
当第八道雷纹亮起时，他听见虚空传来锁链断裂声，气海中的廉贞星锁应声而碎。
老乞丐吞下牛舌肉后突然跃入井中。
姜眠紧随其后，发现井底别有洞天。
九尊青铜鼎按九宫方位排列，鼎内燃烧的青色火焰中沉浮着星图碎片。
中央巨鼎上坐着个梳双丫髻的女童，正用朱砂笔在鼎身补画星纹。
"星奴，开廉贞位。
"老乞丐咳着血下令。
女童抬头时，姜眠惊见她的瞳孔竟是重叠的星图，左眼贪狼右眼破军。
朱砂笔点中鼎身的刹那，姜眠气海中的廉贞星纹突然化作火凤，引燃周身三百处穴道。
剧痛中他看见女童跃下巨鼎，赤足踏着青焰走来。
当冰凉的手指按上眉心时，破军星纹突然投射出战场幻象：十万天兵列阵云端，而孤身迎战的白衣人转过身来，赫然是年轻时的姜九渊。
"大哥哥要快些长大呀。
"女童的声音像是玉磬轻碰，"廉贞破，贪狼现，七杀出鞘的时候..."她突然被老乞丐拽回鼎上，后半句话化作青烟消散。
姜眠在鼎阵中盘坐调息时，发现每尊鼎的铭文都对应《太乙青莲诀》的篇章。
当青莲虚影在周身流转到第九转时，女童突然将朱砂笔掷入中央鼎。
烈焰腾空的瞬间，姜眠看见鼎内浮现出天机阁主殿的虚影——殿前跪着的三百白衣人，眉心皆有星锁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