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归途有光
第1章 雨夜惊梦
土墙在摇晃。
阿囡觉得有人在推她，睁开眼，看见爸爸的脸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苍白。
油灯的光晕在他脸上跳动，像极了去年庙会上见过的鬼面。
"快起来！
"爸爸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她从未听过的颤抖。
阿囡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听见屋顶的茅草簌簌作响，有细碎的土块掉在枕头上。
她伸手去摸，指尖沾满了潮湿的泥土。
轰隆一声，房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阿囡看见妈妈正在往布包里塞东西，动作又快又急，一个陶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雨声很大，像是无数只手掌拍打着屋顶，阿囡感觉自己的心跳得比雨声还要响。
"书包......"她突然想起什么，光着脚跳下床。
地上很凉，还有碎瓦片，但她顾不上疼。
书包里有她最宝贝的识字本，还有老师奖励的那支铅笔。
"阿囡！
快！
"妈妈在喊她。
她抓起书包，又想起什么，转身去推还在熟睡的弟弟。
弟弟翻了个身，嘟囔着不肯起来。
又是一阵剧烈的晃动，墙上裂开一道狰狞的缝隙，雨水顺着缝隙渗进来，在土墙上画出一道蜿蜒的痕迹。
爸爸一把抱起弟弟，妈妈拉着阿囡的手。
她的手很凉，却攥得很紧。
阿囡回头看了一眼住了六年的家，油灯的光晕里，她看见墙上自己用木炭画的小人，还有那道记录身高的刻痕。
门槛上放着她最喜欢的小板凳，那是爷爷生前给她做的。
雨点打在脸上，又冷又疼。
阿囡跟着爸爸妈妈跑进漆黑的雨夜里，身后传来土墙倒塌的闷响。
她紧紧抱着书包，不知道要跑去哪里，只知道要跟着爸爸妈妈。
弟弟在爸爸肩上哭，妈妈的手还在发抖，但握得很紧很紧。
远处的天边泛着诡异的红光，像是被撕裂的伤口。
阿囡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雨点落进眼睛里，她眨了眨眼，突然想起明天还要上学。
"爸爸，我们的房子倒了，今晚要睡哪？
"阿囡的声音很轻，几乎被雨声淹没。
她抬头望着爸爸的背影，雨水顺着他的脖子流进衣领。
爸爸的背微微佝偻着，弟弟在他背上睡得正香。
爸爸的脚步顿了顿，"我们去姑姑家先住一晚。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明天再去叔叔家。
""那......明天我还能去上学吗？
"阿囡抱紧了书包，识字本的边角硌着她的胸口。
"就先不去学校了。
"爸爸说这话时没有回头。
阿囡看见他的肩膀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别的什么。
路很黑，黑得看不见自己的脚。
雨点打在脸上，像细密的针尖。
阿囡的布鞋早己湿透，每走一步都能听见"咕叽咕叽"的水声。
她紧紧攥着妈妈的手，那手冰凉却有力，让她想起去年在河边抓住的一根芦苇。
远处传来一声闷雷，阿囡缩了缩脖子。
闪电划破夜空的一瞬间，她看见路边的竹林在狂风中摇摆，像一群张牙舞爪的怪物。
妈妈的手紧了紧，"小心脚下。
"阿囡低头看去，借着又一次闪电的光，看见路上横着一根断裂的树枝。
雨越下越大，阿囡感觉自己的衣服己经湿透了，贴在身上又冷又重。
她想起书包里的识字本，担心它们会不会被雨水泡坏。
那是她最珍贵的东西，上面有她歪歪扭扭写下的名字，还有老师用红笔画的五角星。
"坚持一下，快到了。
"爸爸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阿囡抬头望去，看见远处隐约有几点昏黄的光。
那是油灯的光，在雨夜里显得格外温暖。
她数了数，一共有三盏，像天上的星星落在了地上。
走近了，阿囡认出那是姑姑家的院子。
屋檐下挂着一串风铃，在风雨中叮当作响。
她记得去年过年的时候，还和表姐在这里跳过皮筋。
现在，风铃的声音却让她想哭。
姑姑举着油灯站在门口，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在墙上摇晃。
"快进来，快进来！
"姑姑的声音里带着哭腔，"这么大的雨，你们怎么......"阿囡被妈妈推进屋里，扑面而来的暖意让她打了个喷嚏。
姑姑家的土炕烧得很热，她看见表姐缩在炕角，怀里抱着一个布娃娃。
炕桌上摆着一盏油灯，火苗跳动着，在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
"先去换衣服。
"姑姑抱来一叠干衣服，"别着凉了。
"阿囡接过衣服，手指还在发抖。
她低头看着自己湿漉漉的裙子，突然想起什么，"妈妈，我的书包......""在这里。
"妈妈把书包递给她，"我帮你擦过了。
"阿囡接过书包，摸了摸，里面的识字本还是潮乎乎的。
她小心翼翼地把本子拿出来，摊开在炕上。
油灯的光晕里，她看见自己写的字有些晕开了，但那些红红的五角星还在。
屋外的雨声渐渐小了，雷声也远去了。
阿囡靠在妈妈怀里，听着大人们低声说话。
姑姑在煮姜汤，灶膛里的火光照亮了半个屋子。
阿囡看着墙上跳动的影子，突然觉得困极了。
她闭上眼睛，听见姑姑说："明天去他叔叔家......"明天。
阿囡迷迷糊糊地想，明天不用去上学了。
她抱紧了书包，在妈妈温暖的怀抱里沉沉睡去。
屋外的风铃还在响，像是遥远的地方传来的读书声。
阿囡觉得有人在推她，睁开眼，看见爸爸的脸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苍白。
油灯的光晕在他脸上跳动，像极了去年庙会上见过的鬼面。
"快起来！
"爸爸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她从未听过的颤抖。
阿囡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听见屋顶的茅草簌簌作响，有细碎的土块掉在枕头上。
她伸手去摸，指尖沾满了潮湿的泥土。
轰隆一声，房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阿囡看见妈妈正在往布包里塞东西，动作又快又急，一个陶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雨声很大，像是无数只手掌拍打着屋顶，阿囡感觉自己的心跳得比雨声还要响。
"书包......"她突然想起什么，光着脚跳下床。
地上很凉，还有碎瓦片，但她顾不上疼。
书包里有她最宝贝的识字本，还有老师奖励的那支铅笔。
"阿囡！
快！
"妈妈在喊她。
她抓起书包，又想起什么，转身去推还在熟睡的弟弟。
弟弟翻了个身，嘟囔着不肯起来。
又是一阵剧烈的晃动，墙上裂开一道狰狞的缝隙，雨水顺着缝隙渗进来，在土墙上画出一道蜿蜒的痕迹。
爸爸一把抱起弟弟，妈妈拉着阿囡的手。
她的手很凉，却攥得很紧。
阿囡回头看了一眼住了六年的家，油灯的光晕里，她看见墙上自己用木炭画的小人，还有那道记录身高的刻痕。
门槛上放着她最喜欢的小板凳，那是爷爷生前给她做的。
雨点打在脸上，又冷又疼。
阿囡跟着爸爸妈妈跑进漆黑的雨夜里，身后传来土墙倒塌的闷响。
她紧紧抱着书包，不知道要跑去哪里，只知道要跟着爸爸妈妈。
弟弟在爸爸肩上哭，妈妈的手还在发抖，但握得很紧很紧。
远处的天边泛着诡异的红光，像是被撕裂的伤口。
阿囡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雨点落进眼睛里，她眨了眨眼，突然想起明天还要上学。
"爸爸，我们的房子倒了，今晚要睡哪？
"阿囡的声音很轻，几乎被雨声淹没。
她抬头望着爸爸的背影，雨水顺着他的脖子流进衣领。
爸爸的背微微佝偻着，弟弟在他背上睡得正香。
爸爸的脚步顿了顿，"我们去姑姑家先住一晚。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明天再去叔叔家。
""那......明天我还能去上学吗？
"阿囡抱紧了书包，识字本的边角硌着她的胸口。
"就先不去学校了。
"爸爸说这话时没有回头。
阿囡看见他的肩膀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别的什么。
路很黑，黑得看不见自己的脚。
雨点打在脸上，像细密的针尖。
阿囡的布鞋早己湿透，每走一步都能听见"咕叽咕叽"的水声。
她紧紧攥着妈妈的手，那手冰凉却有力，让她想起去年在河边抓住的一根芦苇。
远处传来一声闷雷，阿囡缩了缩脖子。
闪电划破夜空的一瞬间，她看见路边的竹林在狂风中摇摆，像一群张牙舞爪的怪物。
妈妈的手紧了紧，"小心脚下。
"阿囡低头看去，借着又一次闪电的光，看见路上横着一根断裂的树枝。
雨越下越大，阿囡感觉自己的衣服己经湿透了，贴在身上又冷又重。
她想起书包里的识字本，担心它们会不会被雨水泡坏。
那是她最珍贵的东西，上面有她歪歪扭扭写下的名字，还有老师用红笔画的五角星。
"坚持一下，快到了。
"爸爸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阿囡抬头望去，看见远处隐约有几点昏黄的光。
那是油灯的光，在雨夜里显得格外温暖。
她数了数，一共有三盏，像天上的星星落在了地上。
走近了，阿囡认出那是姑姑家的院子。
屋檐下挂着一串风铃，在风雨中叮当作响。
她记得去年过年的时候，还和表姐在这里跳过皮筋。
现在，风铃的声音却让她想哭。
姑姑举着油灯站在门口，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在墙上摇晃。
"快进来，快进来！
"姑姑的声音里带着哭腔，"这么大的雨，你们怎么......"阿囡被妈妈推进屋里，扑面而来的暖意让她打了个喷嚏。
姑姑家的土炕烧得很热，她看见表姐缩在炕角，怀里抱着一个布娃娃。
炕桌上摆着一盏油灯，火苗跳动着，在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
"先去换衣服。
"姑姑抱来一叠干衣服，"别着凉了。
"阿囡接过衣服，手指还在发抖。
她低头看着自己湿漉漉的裙子，突然想起什么，"妈妈，我的书包......""在这里。
"妈妈把书包递给她，"我帮你擦过了。
"阿囡接过书包，摸了摸，里面的识字本还是潮乎乎的。
她小心翼翼地把本子拿出来，摊开在炕上。
油灯的光晕里，她看见自己写的字有些晕开了，但那些红红的五角星还在。
屋外的雨声渐渐小了，雷声也远去了。
阿囡靠在妈妈怀里，听着大人们低声说话。
姑姑在煮姜汤，灶膛里的火光照亮了半个屋子。
阿囡看着墙上跳动的影子，突然觉得困极了。
她闭上眼睛，听见姑姑说："明天去他叔叔家......"明天。
阿囡迷迷糊糊地想，明天不用去上学了。
她抱紧了书包，在妈妈温暖的怀抱里沉沉睡去。
屋外的风铃还在响，像是遥远的地方传来的读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