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霓虹与冥烛之间
第2章 青铜铃响
墙上的电子钟跳至23:17分，张哥把青铜铃铛系在我手腕时，货架深处的阴影突然蠕动起来。
那些堆满快递盒的金属架像被无形的手推着，在水泥地面上划出尖锐的摩擦声。
"记住，送件时必须戴这个。
"张哥布满老茧的手指用力扣紧皮扣，铃铛表面凸起的饕餮纹硌得皮肤生疼，"遇到铃铛自己响，就念手册第7条。
"我望向在阴影中重组的货架，原本贴着"春风大厦"标签的包裹此刻全部变成了灰白色。
最底层的纸箱渗出暗红液体，在瓷砖缝里蜿蜒成细小的溪流。
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味，和快递站门口那滩永远擦不干净的血迹如出一辙。
"叮——"青铜铃毫无征兆地震颤。
货架深处传来纸张翻动的哗啦声，一本皮革封面的手册凭空出现在我面前的桌上。
泛黄的纸页自动展开，第七页用朱砂写着：若遇铃响，当诵往生咒三遍，不可首视收件人"往生咒？
"我刚要发问，张哥突然死死按住我的肩膀。
他的瞳孔在节能灯下泛着诡异的青灰色，像是被水泡胀的玻璃珠。
"来了。
"他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你的第一单。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 13 号货架的最上方，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一个巴掌大小的木盒。
这个木盒看起来十分陈旧，表面布满了一层厚厚的霉斑，仿佛己经被放置了很久很久。
而在盒子的边角处，暗红色的污渍凝结成了血痂一般，让人看了心生恐惧。
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那粗麻绳捆扎的地方，竟然还粘着几缕枯黄的头发，仿佛这木盒里装着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
当我小心翼翼地伸手去取下这个木盒时，突然间，整排货架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击了一样，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
伴随着货架的摇晃，无数的快递盒从高处纷纷坠落下来，如同雨点一般砸向地面。
然而，就在这些快递盒即将触碰到地面的一刹那，它们却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诡异地悬停在了半空之中，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
就在我惊愕地看着这一幕时，一个贴着“小心轻放”标签的纸箱突然裂开了一条缝隙。
透过那道缝隙，我隐约看到里面似乎蜷缩着半具干尸，那干尸的枯骨手指正轻轻地敲打着箱壁，发出一阵“咚咚咚”的声响，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诡异。
“地址在盒底。”
张哥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我猛地转过头，却发现他己经退到了灯光的边缘，整个人都被阴影笼罩着，仿佛正在慢慢地溶解进那黑暗之中。
“记住，送完立刻回来。”
张哥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着，带着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寒意。
走出快递站时，手腕上的青铜铃突然发出急促脆响。
街道对面711便利店的霓虹招牌滋滋闪烁，玻璃橱窗里本该播放广告的屏幕，此刻正滚动着血红色的数字：03:33。
春风大厦矗立在两条街外，十三层某个窗口亮着惨白的光。
我握紧木盒快步穿过马路，粗麻绳突然勒进掌心，细小的血珠渗进绳结，盒子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呜咽。
电梯按钮在指尖下泛着冰凉。
当13层的按键亮起时，头顶的日光灯管突然爆裂，飞溅的玻璃渣中，我分明看到楼层显示屏的数字开始扭曲——1变成质数符号"P"，3则扭曲成倒写的"非"。
"叮——"电梯门在七层突然停住。
门外站着的女人穿着快递站制服，胸前工牌写着"张美玲"。
她抱着装满文件的纸箱对我微笑："小林？
张哥让我来替你。
"青铜铃疯狂震颤，手册从口袋滑出自动翻页。
泛黄纸页上浮现新的血字：规则追加：不可信任戴工牌的同事。
我这才注意到，女人胸前的工牌照片里，穿着碎花裙的女孩正缓缓转头，后脑勺赫然是另一张腐烂的脸。
"你的铃铛真漂亮。
"女人突然伸手抓向我的手腕，指甲暴长成漆黑的利爪。
我猛地后退撞在电梯壁上，木盒跌落在地，盒盖弹开的瞬间，一撮灰白头发缠住了女人的脚踝。
趁着女人发出惨叫的间隙，我拼命按动关门键。
电梯继续上升时，从门缝里飘进来半张工牌，照片上的女孩己经完全转过身——那分明是快递站墙上失踪人员公告栏里的面孔。
13 层的走廊比电梯更阴冷，仿佛这里是被遗忘的角落，没有一丝温暖的阳光能够穿透那厚重的墙壁。
青色的墙纸己经大面积剥落，露出后面暗褐色的霉斑，这些霉斑像是无数张扭曲的人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诡异。
我小心翼翼地走着，数着门牌号，心里有些发毛。
突然，1404 室的门毫无征兆地吱呀一声敞开了，暖黄色的灯光从门缝中透出，同时飘来了一股饭菜的香气。
这股香气让我有些恍惚，仿佛置身于一个温馨的家庭之中。
“小伙子，你是送快递的吗？”
一个系着围裙的老太太端着汤碗出现在玄关处，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却透着一股亲切。
我回过神来，连忙回答道：“不是的，奶奶，我是来找人的。”
老太太笑了笑，说：“哦，这样啊。
不过这层楼没有 1307 室哦，你是不是记错了呀？”
青铜铃突然沉寂下来。
我低头查看木盒底部的标签，血字地址确实写着"春风大厦13层1307"。
再抬头时，老太太的汤碗里浮着半截手指，乳白色汤面上漂着几缕头发。
"要喝碗莲藕排骨汤吗？
"老太太咧开嘴，牙龈间爬出细小的蜈蚣，"喝完才有力气找路啊。
"手册在口袋里剧烈震动。
新浮现的规则带着焦痕：若遇善意邀请，需回赠等价之物。
我摸到裤兜里早上买的薄荷糖，颤抖着递过去："阿婆，我、我用这个换..."老太太浑浊的眼球突然爆凸，干枯的手指抓向糖盒。
在她触碰到塑料包装的瞬间，整条走廊的灯光骤然熄灭。
黑暗中响起密集的咀嚼声，当我摸出手机照明时，1404室己经变成布满蛛网的废弃房间。
1307室出现在走廊尽头。
墨绿色防盗门虚掩着，门缝里渗出暗红液体。
我深呼吸三次才敢叩门，青铜铃却突然发出刺耳鸣响——有什么东西正在门后急促喘息。
"快递放在门口就行。
"门内传来年轻女声，带着奇怪的咕噜声，像是喉咙里含着水，"辛苦您了。
"手册自动翻到第九页，血字警告开始融化：禁止与收件人对视！
禁止与收件人对视！
我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感觉有冰冷的气息拂过后颈。
木盒被无形力量牵引着飘向门缝，粗麻绳在此时突然崩断。
盒盖“砰”地一声弹开，仿佛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猛然掀开。
就在这一瞬间，整层楼都被一阵尖利的婴儿啼哭声所笼罩，那声音如同恶鬼的嘶吼，让人毛骨悚然。
我惊恐地瞪大眼睛，看向盒子里面，只见里面蜷缩着一个青紫色的死胎，它的身体己经扭曲变形，脐带紧紧地缠绕着一把生锈的剪刀，仿佛是被这把剪刀夺去了生命。
还没等我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防盗门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然关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紧接着，门板内侧传来一阵指甲抓挠的刺耳声音，那声音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拼命地想要破开这扇门，逃出来一样。
我吓得浑身发抖，连忙按下电梯按钮，希望能尽快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然而，当电梯开始下降时，我却惊讶地发现，所有的按钮都突然亮起了血红的光，仿佛是在预示着什么不祥的事情即将发生。
电梯在剧烈的摇晃中急速下降，我感觉自己的胃都快被甩出来了。
在这令人恐惧的环境中，我突然摸到了口袋里的手册，于是赶紧拿出来查看。
当我翻开手册时，却发现上面不知何时多了一条颤抖的字迹：收件人满意度：不合格。
就在我看着这条字迹发愣的时候，手腕突然传来一阵灼痛，我低头一看，只见戴在手腕上的青铜铃铛表面竟然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纹。
紧接着，一缕黑烟从裂缝中袅袅升起，在空中迅速凝成了半张哭泣的婴儿脸，那婴儿脸的眼睛里透露出无尽的哀伤和怨恨，首勾勾地盯着我。
回到快递站己是凌晨两点。
张哥蹲在卷帘门前抽烟，烟头照亮他脚边暗红的液体。
当我走近时，他突然掐灭烟头冷笑："活着回来了？
"货架深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抓挠声。
我看到自己原本的工位上堆着七个相同的木盒，每个都渗出暗红液体。
最顶层的盒盖微微颤动，露出半截腐烂的手指——那枚尾戒分明是张哥昨天戴着的款式。
"明天开始，你要处理滞留包裹。
"张哥踢开脚边蠕动的阴影，递给我一把生锈的美工刀，"记得在日出前，把那些哭个不停的盒子送到它们该去的地方。
"我接过刀的瞬间，刀柄突然长出细密的牙齿。
鲜血从掌心伤口涌出时，货架上的所有包裹同时发出呜咽。
某个贴着"小心易碎"标签的纸箱突然炸开，飞溅的玻璃碎片中，我看到了自己戴着青铜铃铛的倒影——那影子正对着我露出诡异的微笑。
那些堆满快递盒的金属架像被无形的手推着，在水泥地面上划出尖锐的摩擦声。
"记住，送件时必须戴这个。
"张哥布满老茧的手指用力扣紧皮扣，铃铛表面凸起的饕餮纹硌得皮肤生疼，"遇到铃铛自己响，就念手册第7条。
"我望向在阴影中重组的货架，原本贴着"春风大厦"标签的包裹此刻全部变成了灰白色。
最底层的纸箱渗出暗红液体，在瓷砖缝里蜿蜒成细小的溪流。
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味，和快递站门口那滩永远擦不干净的血迹如出一辙。
"叮——"青铜铃毫无征兆地震颤。
货架深处传来纸张翻动的哗啦声，一本皮革封面的手册凭空出现在我面前的桌上。
泛黄的纸页自动展开，第七页用朱砂写着：若遇铃响，当诵往生咒三遍，不可首视收件人"往生咒？
"我刚要发问，张哥突然死死按住我的肩膀。
他的瞳孔在节能灯下泛着诡异的青灰色，像是被水泡胀的玻璃珠。
"来了。
"他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你的第一单。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 13 号货架的最上方，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一个巴掌大小的木盒。
这个木盒看起来十分陈旧，表面布满了一层厚厚的霉斑，仿佛己经被放置了很久很久。
而在盒子的边角处，暗红色的污渍凝结成了血痂一般，让人看了心生恐惧。
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那粗麻绳捆扎的地方，竟然还粘着几缕枯黄的头发，仿佛这木盒里装着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
当我小心翼翼地伸手去取下这个木盒时，突然间，整排货架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击了一样，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
伴随着货架的摇晃，无数的快递盒从高处纷纷坠落下来，如同雨点一般砸向地面。
然而，就在这些快递盒即将触碰到地面的一刹那，它们却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诡异地悬停在了半空之中，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
就在我惊愕地看着这一幕时，一个贴着“小心轻放”标签的纸箱突然裂开了一条缝隙。
透过那道缝隙，我隐约看到里面似乎蜷缩着半具干尸，那干尸的枯骨手指正轻轻地敲打着箱壁，发出一阵“咚咚咚”的声响，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诡异。
“地址在盒底。”
张哥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我猛地转过头，却发现他己经退到了灯光的边缘，整个人都被阴影笼罩着，仿佛正在慢慢地溶解进那黑暗之中。
“记住，送完立刻回来。”
张哥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着，带着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寒意。
走出快递站时，手腕上的青铜铃突然发出急促脆响。
街道对面711便利店的霓虹招牌滋滋闪烁，玻璃橱窗里本该播放广告的屏幕，此刻正滚动着血红色的数字：03:33。
春风大厦矗立在两条街外，十三层某个窗口亮着惨白的光。
我握紧木盒快步穿过马路，粗麻绳突然勒进掌心，细小的血珠渗进绳结，盒子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呜咽。
电梯按钮在指尖下泛着冰凉。
当13层的按键亮起时，头顶的日光灯管突然爆裂，飞溅的玻璃渣中，我分明看到楼层显示屏的数字开始扭曲——1变成质数符号"P"，3则扭曲成倒写的"非"。
"叮——"电梯门在七层突然停住。
门外站着的女人穿着快递站制服，胸前工牌写着"张美玲"。
她抱着装满文件的纸箱对我微笑："小林？
张哥让我来替你。
"青铜铃疯狂震颤，手册从口袋滑出自动翻页。
泛黄纸页上浮现新的血字：规则追加：不可信任戴工牌的同事。
我这才注意到，女人胸前的工牌照片里，穿着碎花裙的女孩正缓缓转头，后脑勺赫然是另一张腐烂的脸。
"你的铃铛真漂亮。
"女人突然伸手抓向我的手腕，指甲暴长成漆黑的利爪。
我猛地后退撞在电梯壁上，木盒跌落在地，盒盖弹开的瞬间，一撮灰白头发缠住了女人的脚踝。
趁着女人发出惨叫的间隙，我拼命按动关门键。
电梯继续上升时，从门缝里飘进来半张工牌，照片上的女孩己经完全转过身——那分明是快递站墙上失踪人员公告栏里的面孔。
13 层的走廊比电梯更阴冷，仿佛这里是被遗忘的角落，没有一丝温暖的阳光能够穿透那厚重的墙壁。
青色的墙纸己经大面积剥落，露出后面暗褐色的霉斑，这些霉斑像是无数张扭曲的人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诡异。
我小心翼翼地走着，数着门牌号，心里有些发毛。
突然，1404 室的门毫无征兆地吱呀一声敞开了，暖黄色的灯光从门缝中透出，同时飘来了一股饭菜的香气。
这股香气让我有些恍惚，仿佛置身于一个温馨的家庭之中。
“小伙子，你是送快递的吗？”
一个系着围裙的老太太端着汤碗出现在玄关处，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却透着一股亲切。
我回过神来，连忙回答道：“不是的，奶奶，我是来找人的。”
老太太笑了笑，说：“哦，这样啊。
不过这层楼没有 1307 室哦，你是不是记错了呀？”
青铜铃突然沉寂下来。
我低头查看木盒底部的标签，血字地址确实写着"春风大厦13层1307"。
再抬头时，老太太的汤碗里浮着半截手指，乳白色汤面上漂着几缕头发。
"要喝碗莲藕排骨汤吗？
"老太太咧开嘴，牙龈间爬出细小的蜈蚣，"喝完才有力气找路啊。
"手册在口袋里剧烈震动。
新浮现的规则带着焦痕：若遇善意邀请，需回赠等价之物。
我摸到裤兜里早上买的薄荷糖，颤抖着递过去："阿婆，我、我用这个换..."老太太浑浊的眼球突然爆凸，干枯的手指抓向糖盒。
在她触碰到塑料包装的瞬间，整条走廊的灯光骤然熄灭。
黑暗中响起密集的咀嚼声，当我摸出手机照明时，1404室己经变成布满蛛网的废弃房间。
1307室出现在走廊尽头。
墨绿色防盗门虚掩着，门缝里渗出暗红液体。
我深呼吸三次才敢叩门，青铜铃却突然发出刺耳鸣响——有什么东西正在门后急促喘息。
"快递放在门口就行。
"门内传来年轻女声，带着奇怪的咕噜声，像是喉咙里含着水，"辛苦您了。
"手册自动翻到第九页，血字警告开始融化：禁止与收件人对视！
禁止与收件人对视！
我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感觉有冰冷的气息拂过后颈。
木盒被无形力量牵引着飘向门缝，粗麻绳在此时突然崩断。
盒盖“砰”地一声弹开，仿佛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猛然掀开。
就在这一瞬间，整层楼都被一阵尖利的婴儿啼哭声所笼罩，那声音如同恶鬼的嘶吼，让人毛骨悚然。
我惊恐地瞪大眼睛，看向盒子里面，只见里面蜷缩着一个青紫色的死胎，它的身体己经扭曲变形，脐带紧紧地缠绕着一把生锈的剪刀，仿佛是被这把剪刀夺去了生命。
还没等我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防盗门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然关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紧接着，门板内侧传来一阵指甲抓挠的刺耳声音，那声音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拼命地想要破开这扇门，逃出来一样。
我吓得浑身发抖，连忙按下电梯按钮，希望能尽快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然而，当电梯开始下降时，我却惊讶地发现，所有的按钮都突然亮起了血红的光，仿佛是在预示着什么不祥的事情即将发生。
电梯在剧烈的摇晃中急速下降，我感觉自己的胃都快被甩出来了。
在这令人恐惧的环境中，我突然摸到了口袋里的手册，于是赶紧拿出来查看。
当我翻开手册时，却发现上面不知何时多了一条颤抖的字迹：收件人满意度：不合格。
就在我看着这条字迹发愣的时候，手腕突然传来一阵灼痛，我低头一看，只见戴在手腕上的青铜铃铛表面竟然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纹。
紧接着，一缕黑烟从裂缝中袅袅升起，在空中迅速凝成了半张哭泣的婴儿脸，那婴儿脸的眼睛里透露出无尽的哀伤和怨恨，首勾勾地盯着我。
回到快递站己是凌晨两点。
张哥蹲在卷帘门前抽烟，烟头照亮他脚边暗红的液体。
当我走近时，他突然掐灭烟头冷笑："活着回来了？
"货架深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抓挠声。
我看到自己原本的工位上堆着七个相同的木盒，每个都渗出暗红液体。
最顶层的盒盖微微颤动，露出半截腐烂的手指——那枚尾戒分明是张哥昨天戴着的款式。
"明天开始，你要处理滞留包裹。
"张哥踢开脚边蠕动的阴影，递给我一把生锈的美工刀，"记得在日出前，把那些哭个不停的盒子送到它们该去的地方。
"我接过刀的瞬间，刀柄突然长出细密的牙齿。
鲜血从掌心伤口涌出时，货架上的所有包裹同时发出呜咽。
某个贴着"小心易碎"标签的纸箱突然炸开，飞溅的玻璃碎片中，我看到了自己戴着青铜铃铛的倒影——那影子正对着我露出诡异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