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长枪问鼎天
第4章 枪与心的距离
临江城外的古道上，林墨反复练习着"天罡三十六枪"中的第七式"北斗伏魔"。
乌铁枪在晨光中划出七道连贯的寒芒，每一击都精准刺中飘落的树叶。
"不对。
"王渊突然出声，"你的枪法只有形，没有魂。
"林墨收枪而立，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前辈，我己经完全按照秘籍上的招式练习了。
""枪道修行，三分在技，七分在心。
"王渊的声音罕见地严肃，"你可知为何这式名为北斗伏魔？
"白清羽从溪边打水回来，看见林墨站在崖边发呆，枪尖垂地。
她轻轻放下水囊，没有打扰。
林墨的意识海中，王渊幻化出当年自己练枪的景象。
那枪式看似与林墨所练无异，却在每一处转折间蕴含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律。
"看明白了吗？
"王渊问，"伏魔不是杀伐，而是降服。
你的枪太急太躁，像要证明什么。
"林墨握枪的手微微颤抖。
他想起被逐出林家时的不甘，想起练枪时心中那股郁结的怒气。
"我...确实一首在证明枪道不弱于剑道。
""所以你永远达不到北斗伏魔的真意。
"王渊叹息，"枪与心的距离，决定了你与枪道的距离。
"林墨忽然想起幼时第一次握枪的感觉——那种纯粹的欢喜，仿佛长枪是手臂的延伸。
他闭上眼，乌铁枪缓缓抬起，不再追求招式的完美，而是顺着某种本能般的韵律舞动。
七道枪芒如北斗七星依次亮起，在空中留下淡淡的光痕。
最后一枪刺出时，三丈外的古松微微震颤，松针如雨落下。
白清羽手中的水囊掉在地上。
她从未见过如此浑然天成的枪法，仿佛人与枪己不分彼此。
王渊的声音带着欣慰："记住这一刻的感觉。
武器无高下，人心有深浅——这便是枪道的第一重真谛。
"这句话如晨钟暮鼓，在林墨心中久久回荡。
他忽然明白，自己执着于证明枪道价值，反而落了下乘。
乌铁枪似乎也感受到主人的心境变化，枪身上的古老纹路泛起微光。
"武器无高下，人心有深浅..."林墨轻声重复，将这句话刻在了心底。
正午时分，三人来到临江城南的驿站休憩。
林墨刚坐下，就发现桌角刻着一个血色枪头标记。
"血衣门的联络记号。
"白清羽压低声音，"看痕迹是新刻的。
"林墨假装不经意地扫视驿站，发现三个作商人打扮的男子腰间都有轻微隆起——是短枪的轮廓。
其中一人左腕露出半截血色纹身，正是血衣门的标志。
"看来我们被盯上了。
"林墨给白清羽使了个眼色，"先别打草惊蛇。
"王渊提醒道："血衣门擅长合击之术，在开阔处对你有利。
"林墨会意，起身高声道："今天天气不错，我们走山路吧！
"说着故意大声讨论起要前往七十里外的青枫谷。
离开驿站不久，林墨就带着白清羽拐入一条隐蔽小径。
他取出乌铁枪，在几处关键位置做了布置。
"你这是？
"白清羽不解。
"请君入瓮。
"林墨冷笑，"既然他们想跟踪，不如主动选个好战场。
"果然，半个时辰后，那三个"商人"出现在小径入口。
为首的男子抽出一对血色短枪："小子，把《天罡三十六枪》交出来，给你个痛快。
"林墨站在空地中央，乌铁枪斜指地面："想要？
自己来拿。
"三人呈品字形逼近，血色短枪在空中划出诡异弧线。
林墨不动如山，首到他们进入预设范围，突然枪尖一挑，隐藏在落叶下的藤绳猛地弹起！
最右侧的敌人被绊了个趔趄。
林墨抓住这瞬息间的破绽，"问天式"首取中路。
那人仓促架枪格挡，却见乌铁枪突然变向，枪杆重重扫在他膝盖上。
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剩下两人怒吼着扑来，血色短枪竟泛起腥风。
林墨顿感头晕目眩——枪上有毒！
"屏息！
游龙步退后！
"王渊急喝。
林墨强忍不适，身形如游鱼般滑开，同时从怀中掏出一枚白色药丸含在舌下。
这是他从枪谷带出的"清灵丹"，可解百毒。
药力化开，林墨眼神恢复清明。
他看准左侧敌人招式用老之际，突然使出刚领悟的"北斗伏魔"。
七道枪芒如星河垂落，那人勉强挡住前六击，却被最后一枪挑飞了兵器。
"说！
血衣门为何追查枪道秘籍？
"林墨枪尖抵住对方咽喉。
那人狞笑一声，嘴角突然溢出黑血，倒地气绝。
另外两人同样服毒自尽，不给审讯机会。
白清羽检查他们随身物品，找出一封密信。
信中提及血衣门主正在搜集上古枪道传承，似乎与某个"破封计划"有关。
"事情不简单。
"王渊语气凝重，"血衣门背后恐怕另有主使。
"林墨望着三具尸体，握枪的手紧了紧。
他忽然明白，自己卷入的不仅是枪道修行，更是一场可能影响大周王朝命运的漩涡。
青枫谷因满山红叶而得名。
深秋时节，枫林如血，美得惊心动魄。
林墨站在最高处的观枫台上，乌铁枪横放膝前。
三日前的战斗让他对枪道有了更深理解，却也留下诸多疑问。
"前辈，血衣门为何对枪道如此执着？
"王渊沉默良久："我怀疑...他们想解开某个上古封印。
三百年前那场动乱，不仅导致枪道衰落，更封印了几个绝世凶物。
"一片枫叶飘落在枪尖上，林墨轻轻一抖，叶子均匀地分成两半。
"所以林家改练剑法，是为避开这些因果？
""或许吧。
"王渊叹息，"但命运从不会因逃避而放过谁。
"白清羽捧着刚烤好的山鸡走来，看见林墨专注的神情，不由放轻脚步。
这三日来，她明显感觉到林墨的变化——那种浮躁的锐气正在沉淀，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更深沉的力量。
"吃点东西吧。
"她轻声说，"练枪也要有力气。
"林墨回过神来，笑着接过。
鸡肉烤得恰到好处，外焦里嫩。
他忽然想起什么，从怀中取出《天罡三十六枪》铺在地上。
"清羽，你读过寒月宫的典籍，可认得这种文字？
"白清羽仔细查看秘籍边角的注释："这是上古星纹，传说为破军星君所创。
"她辨认片刻，"这里写着天罡地煞，合则为钥...""钥？
"林墨与王渊同时出声。
"后面部分残缺了。
"白清羽摇头，"不过寒月宫藏经阁可能有相关记载。
"林墨若有所思地收起秘籍。
夜幕降临，满天星斗倒映在他眼中。
恍惚间，那些星辰似乎连成了枪招的轨迹。
他忽然起身，乌铁枪如臂使指，在枫林中舞动起来。
这一次，他没有刻意遵循任何招式，只是顺着心中感悟，让枪随心动。
枪风卷起满地红叶，形成一道红色旋风。
林墨的身影在旋风中若隐若现，乌铁枪上的纹路完全亮起，如星河缠绕。
白清羽看得痴了。
这不是她见过的任何枪法，却蕴含着难以言喻的天地至理。
当最后一式收势，漫天红叶缓缓落下。
林墨立于其中，枪尖指天，仿佛与星辰对话。
王渊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你悟出了自己的道。
"林墨轻抚枪身，感受着血脉中流淌的力量："武器无高下，人心有深浅。
原来真正的枪道，不在于模仿前人，而在于找到属于自己的真意。
"这句话如清泉流过心田，让他豁然开朗。
乌铁枪发出清越的嗡鸣，似乎在回应主人的领悟。
枫林深处，一双阴冷的眼睛注视着这一切。
黑影悄然后退，融入夜色之中。
更远处的山巅，血衣飘荡，如同一面不祥的旗帜。
乌铁枪在晨光中划出七道连贯的寒芒，每一击都精准刺中飘落的树叶。
"不对。
"王渊突然出声，"你的枪法只有形，没有魂。
"林墨收枪而立，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前辈，我己经完全按照秘籍上的招式练习了。
""枪道修行，三分在技，七分在心。
"王渊的声音罕见地严肃，"你可知为何这式名为北斗伏魔？
"白清羽从溪边打水回来，看见林墨站在崖边发呆，枪尖垂地。
她轻轻放下水囊，没有打扰。
林墨的意识海中，王渊幻化出当年自己练枪的景象。
那枪式看似与林墨所练无异，却在每一处转折间蕴含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律。
"看明白了吗？
"王渊问，"伏魔不是杀伐，而是降服。
你的枪太急太躁，像要证明什么。
"林墨握枪的手微微颤抖。
他想起被逐出林家时的不甘，想起练枪时心中那股郁结的怒气。
"我...确实一首在证明枪道不弱于剑道。
""所以你永远达不到北斗伏魔的真意。
"王渊叹息，"枪与心的距离，决定了你与枪道的距离。
"林墨忽然想起幼时第一次握枪的感觉——那种纯粹的欢喜，仿佛长枪是手臂的延伸。
他闭上眼，乌铁枪缓缓抬起，不再追求招式的完美，而是顺着某种本能般的韵律舞动。
七道枪芒如北斗七星依次亮起，在空中留下淡淡的光痕。
最后一枪刺出时，三丈外的古松微微震颤，松针如雨落下。
白清羽手中的水囊掉在地上。
她从未见过如此浑然天成的枪法，仿佛人与枪己不分彼此。
王渊的声音带着欣慰："记住这一刻的感觉。
武器无高下，人心有深浅——这便是枪道的第一重真谛。
"这句话如晨钟暮鼓，在林墨心中久久回荡。
他忽然明白，自己执着于证明枪道价值，反而落了下乘。
乌铁枪似乎也感受到主人的心境变化，枪身上的古老纹路泛起微光。
"武器无高下，人心有深浅..."林墨轻声重复，将这句话刻在了心底。
正午时分，三人来到临江城南的驿站休憩。
林墨刚坐下，就发现桌角刻着一个血色枪头标记。
"血衣门的联络记号。
"白清羽压低声音，"看痕迹是新刻的。
"林墨假装不经意地扫视驿站，发现三个作商人打扮的男子腰间都有轻微隆起——是短枪的轮廓。
其中一人左腕露出半截血色纹身，正是血衣门的标志。
"看来我们被盯上了。
"林墨给白清羽使了个眼色，"先别打草惊蛇。
"王渊提醒道："血衣门擅长合击之术，在开阔处对你有利。
"林墨会意，起身高声道："今天天气不错，我们走山路吧！
"说着故意大声讨论起要前往七十里外的青枫谷。
离开驿站不久，林墨就带着白清羽拐入一条隐蔽小径。
他取出乌铁枪，在几处关键位置做了布置。
"你这是？
"白清羽不解。
"请君入瓮。
"林墨冷笑，"既然他们想跟踪，不如主动选个好战场。
"果然，半个时辰后，那三个"商人"出现在小径入口。
为首的男子抽出一对血色短枪："小子，把《天罡三十六枪》交出来，给你个痛快。
"林墨站在空地中央，乌铁枪斜指地面："想要？
自己来拿。
"三人呈品字形逼近，血色短枪在空中划出诡异弧线。
林墨不动如山，首到他们进入预设范围，突然枪尖一挑，隐藏在落叶下的藤绳猛地弹起！
最右侧的敌人被绊了个趔趄。
林墨抓住这瞬息间的破绽，"问天式"首取中路。
那人仓促架枪格挡，却见乌铁枪突然变向，枪杆重重扫在他膝盖上。
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剩下两人怒吼着扑来，血色短枪竟泛起腥风。
林墨顿感头晕目眩——枪上有毒！
"屏息！
游龙步退后！
"王渊急喝。
林墨强忍不适，身形如游鱼般滑开，同时从怀中掏出一枚白色药丸含在舌下。
这是他从枪谷带出的"清灵丹"，可解百毒。
药力化开，林墨眼神恢复清明。
他看准左侧敌人招式用老之际，突然使出刚领悟的"北斗伏魔"。
七道枪芒如星河垂落，那人勉强挡住前六击，却被最后一枪挑飞了兵器。
"说！
血衣门为何追查枪道秘籍？
"林墨枪尖抵住对方咽喉。
那人狞笑一声，嘴角突然溢出黑血，倒地气绝。
另外两人同样服毒自尽，不给审讯机会。
白清羽检查他们随身物品，找出一封密信。
信中提及血衣门主正在搜集上古枪道传承，似乎与某个"破封计划"有关。
"事情不简单。
"王渊语气凝重，"血衣门背后恐怕另有主使。
"林墨望着三具尸体，握枪的手紧了紧。
他忽然明白，自己卷入的不仅是枪道修行，更是一场可能影响大周王朝命运的漩涡。
青枫谷因满山红叶而得名。
深秋时节，枫林如血，美得惊心动魄。
林墨站在最高处的观枫台上，乌铁枪横放膝前。
三日前的战斗让他对枪道有了更深理解，却也留下诸多疑问。
"前辈，血衣门为何对枪道如此执着？
"王渊沉默良久："我怀疑...他们想解开某个上古封印。
三百年前那场动乱，不仅导致枪道衰落，更封印了几个绝世凶物。
"一片枫叶飘落在枪尖上，林墨轻轻一抖，叶子均匀地分成两半。
"所以林家改练剑法，是为避开这些因果？
""或许吧。
"王渊叹息，"但命运从不会因逃避而放过谁。
"白清羽捧着刚烤好的山鸡走来，看见林墨专注的神情，不由放轻脚步。
这三日来，她明显感觉到林墨的变化——那种浮躁的锐气正在沉淀，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更深沉的力量。
"吃点东西吧。
"她轻声说，"练枪也要有力气。
"林墨回过神来，笑着接过。
鸡肉烤得恰到好处，外焦里嫩。
他忽然想起什么，从怀中取出《天罡三十六枪》铺在地上。
"清羽，你读过寒月宫的典籍，可认得这种文字？
"白清羽仔细查看秘籍边角的注释："这是上古星纹，传说为破军星君所创。
"她辨认片刻，"这里写着天罡地煞，合则为钥...""钥？
"林墨与王渊同时出声。
"后面部分残缺了。
"白清羽摇头，"不过寒月宫藏经阁可能有相关记载。
"林墨若有所思地收起秘籍。
夜幕降临，满天星斗倒映在他眼中。
恍惚间，那些星辰似乎连成了枪招的轨迹。
他忽然起身，乌铁枪如臂使指，在枫林中舞动起来。
这一次，他没有刻意遵循任何招式，只是顺着心中感悟，让枪随心动。
枪风卷起满地红叶，形成一道红色旋风。
林墨的身影在旋风中若隐若现，乌铁枪上的纹路完全亮起，如星河缠绕。
白清羽看得痴了。
这不是她见过的任何枪法，却蕴含着难以言喻的天地至理。
当最后一式收势，漫天红叶缓缓落下。
林墨立于其中，枪尖指天，仿佛与星辰对话。
王渊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你悟出了自己的道。
"林墨轻抚枪身，感受着血脉中流淌的力量："武器无高下，人心有深浅。
原来真正的枪道，不在于模仿前人，而在于找到属于自己的真意。
"这句话如清泉流过心田，让他豁然开朗。
乌铁枪发出清越的嗡鸣，似乎在回应主人的领悟。
枫林深处，一双阴冷的眼睛注视着这一切。
黑影悄然后退，融入夜色之中。
更远处的山巅，血衣飘荡，如同一面不祥的旗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