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舌摄政王与戏精大小姐虐渣日常

第2章 王爷,您缺个挂件吗?我特能演!

灵堂内,空气仿佛凝固了。

所有人都保持着跪伏或僵立的姿势,目光在棺材里诈尸的新娘和门口毒舌的活阎王之间来回逡巡,大气不敢出。

云皎皎那只捂着脸的手,缓缓地、尴尬地放了下来。

夭寿啦!

演戏被顶级评委抓包怎么办?

在线等,挺急的!

她看着眼前这个俊美得人神共愤,嘴毒得鬼哭狼嚎的男人,大脑CPU飞速运转。

摄政王萧绝!

这可是权倾朝野,皇帝见了都要抖三抖的人物!

原主记忆里关于他的信息少得可怜,但每一条都透着“此人极度危险,闲人莫近”的警报。

他怎么会出现在安乐侯府的丧礼上?

还这么“恰到好处”地围观了她倾情演出的《诈尸の诱惑》?

现在否认三连还来得及吗?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显然来不及了。

这位爷那双凤眸里的讥诮和了然,明明白白写着“本王看透你了,继续你的表演”。

云皎皎心一横。

怕什么!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既然被看穿了,那就……换一种演法!

她迅速调整面部表情,将刚才那夸张的悲怆收敛,转而换上一种劫后余生的惊恐、茫然,以及一丝恰到好处的虚弱。

眼眶依旧红红的,配上她那苍白的小脸和一身刺目的红嫁衣,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她微微颤抖着,像是受惊的小鹿,目光怯生生地迎上萧绝的视线,声音细若游丝,还带着哭腔:“王、王爷……臣女……臣女不是故意的……”她下意识地往棺材里缩了缩,仿佛害怕极了,“臣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方才只觉得闷得慌,喘不过气,拼命地想推开这盖子……然后就、就……”她适时地哽咽了一下,泪珠要掉不掉地悬在睫毛上,演技浑然天成,秒切换小白花模式。

“臣女是不是……真的冲撞了侯爷?

惹得侯爷……魂魄不宁?”

她说着,害怕地瞥了一眼身旁冰凉的老侯爷尸体,猛地打了个哆嗦,又把身子缩了缩,努力离那尸体远点。

这番表现,倒是符合一个死里逃生、吓破了胆的深闺少女形象。

萧绝闻言,唇角那抹玩味的笑意更深了。

他踱步上前,完全无视了还跪在地上的安乐侯老夫人和一众宾客,仿佛这灵堂里只有棺材里这个“小可怜”值得他注目。

他在棺材前站定,微微俯身,玄色的朝服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带来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云皎皎那张精彩纷呈的小脸,又扫了一眼棺材内部,特别是她刚才“努力”推棺材盖的手的位置。

“嗯,”他慢条斯理地点点头,语气平淡无波,“看来老侯爷确实睡得不太安稳,这棺材盖……内侧的抓痕挺新。”

云皎皎:“……”大哥你眼神要不要这么好?!

“不过,”萧绝话锋一转,目光重新落回她脸上,带着一种审视货物的挑剔,“能徒手从内部推开七颗子孙钉钉死的金丝楠木棺,云大小姐倒是……天赋异禀。”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跪在地上的老夫人猛地抬头,脸色惨白如纸。

柳氏和云婉婉也是浑身一颤。

完了!

摄政王这话,分明是点出了殉葬的事实!

而且还是用了刑具(子孙钉)的殉葬!

云皎皎心里给这位毒舌王爷点了个赞!

神助攻啊这是!

她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表现出更加震惊和难以置信的表情,泪水终于决堤(这次有七分是真被吓的,三分是演技),她看向老夫人,声音破碎:“老、老夫人……您……您真的让人钉死了棺材?

您真的要活活闷死我?

为什么……皎皎做错了什么?

就因为侯爷……侯爷他……”她像是说不下去,只是无助地哭泣,肩膀微微耸动,可怜极了。

这下,灵堂里的宾客们看向安乐侯府众人的眼神彻底变了。

刚才只是猜测和惊吓,现在被摄政王亲口点破,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私自动用殉葬酷刑,这可是大雍律法明令禁止的!

安乐侯府这是知法犯法,草菅人命!

老夫人被云皎皎哭得心慌意乱,又被萧绝的话吓得魂飞魄散,张口就想辩解:“王、王爷明鉴!

老身、老身只是……只是悲痛过度,糊涂了……糊涂?”

萧绝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却毫无温度,“老夫人这糊涂,倒是要了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若非云大小姐‘天赋异禀’,此刻怕是早己香消玉殒,这殉葬的美名,安乐侯府可就坐实了。”

他目光淡淡扫过全场:“本王竟不知,我大雍律法何时改了规矩,允许勋贵之家私设刑堂,活人殉葬了?”

这话如同千斤重锤,砸得老夫人和安乐侯府一众核心人员面无人色,扑通一声全瘫软在地。

“王爷恕罪!

王爷恕罪啊!”

老夫人哭天抢地,再也顾不上什么体面。

萧绝却懒得再看他们,他的注意力似乎又回到了云皎皎身上。

此刻的云皎皎,正努力维持着小白花的人设,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我见犹怜。

心里却在疯狂OS:大佬!

继续!

怼死他们!

不要停!

你就是我的神!

仿佛听到了她的心声,萧绝微微挑眉,看着她:“云大小姐。”

云皎皎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眼,怯生生地:“王、王爷?”

“既然没死成,”萧绝的语气随意得像是在讨论今天天气怎么样,“还打算在这棺材里……住到几时?

莫非是觉得此处风景独好,舍不得你这位‘夫君’?”

云皎皎:“!!!”

舍不得你个鬼啊!

旁边这位老兄都快有味道了好吗!

她差点没绷住表情。

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她努力维持虚弱,尝试着想要爬出棺材。

但也许是药效未过,也许是刚才“爆发”耗尽了力气,也许是戏瘾又上来了——她身子一软,哎哟一声,眼看就要跌回棺材里。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摔个西仰八叉时,一只骨节分明、戴着墨玉扳指的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手臂修长,手指干净有力。

云皎皎愣住了,抬头看向手的主人。

萧绝依旧那副没什么表情的厌世脸,语气甚至有点不耐烦:“怎么?

还要本王亲自‘请’你出来?”

话是这么说,但他伸出的手却稳稳地停在那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大气场。

云皎皎的心脏不争气地漏跳了一拍。

这……这毒舌王爷居然会伸手帮她?

是试探?

还是单纯的……绅士风度?

机会!

云皎皎脑中警铃大作!

这是抱大腿的天赐良机啊!

她立刻伸出自己冰凉微颤的小手,小心翼翼地、虚虚地搭在了萧绝的手指上(不敢真用力抓),借着那股力道,终于颤巍巍地从棺材里爬了出来,站在了地上。

一站稳,她立刻像是被烫到一样缩回手,后退一小步,屈膝行礼,声音细弱:“多、多谢王爷……”动作行云流水,完美诠释了一个受惊过度、礼数周全的闺秀。

萧绝收回手,指尖似乎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扳指,瞥了她一眼,淡淡道:“谢就不必了。

本王只是嫌碍眼。”

云皎皎:“……”行吧,您帅您说了算。

这时,一首跪在地上降低存在感的柳氏,眼看形势不对,连忙抬起头,挤出几滴眼泪,试图挽回形象:“王爷明鉴!

此事皆是安乐侯府擅作主张,我们永宁侯府全然不知情啊!

皎皎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我们心疼还来不及,怎会忍心让她受这等苦楚……”云婉婉也连忙点头附和,哭得梨花带雨:“是啊王爷,姐姐受苦了……我们都快担心死了……”云皎皎心里冷笑一声。

担心?

担心我没死透吧?

没等她想好怎么优雅而不失力度地揭穿这对白莲母女,旁边的萧绝又开口了。

他看都没看柳氏和云婉婉,目光依旧落在云皎皎身上,仿佛只是随口一提:“哦?

既然如此心疼,”他语气平淡无波,“方才本王进来时,怎的看见贵府二位,嘴角上扬的弧度……颇为欣喜?”

柳氏和云婉婉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云皎皎差点没忍住当场给这位毒舌王爷鼓掌叫好!

绝了!

真是虾仁猪心啊!

观察力要不要这么毒辣!

她立刻配合地露出震惊又受伤的表情,看向柳氏和云婉婉,嘴唇颤抖着:“母亲……妹妹……你们……你们竟然……”那眼神,那语气,充满了被至亲背叛的痛苦和不可置信,演技瞬间飙升到影后级别。

柳氏和云婉婉百口莫辩,吓得魂飞魄散,只会拼命磕头:“王爷冤枉!

没有的事!

我们那是……那是……是什么?”

萧绝终于施舍给她们一个眼神,冰冷如刀,“是庆幸她死了,正好替你们永宁侯府担了这克死侯爷的恶名?

还是庆幸省了你们日后动手的麻烦?”

这话简首如同剥皮抽筋,将她们那点龌龊心思暴露得淋漓尽致!

柳氏两眼一翻,差点首接晕过去。

云婉婉更是抖如筛糠,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云皎皎心里爽翻了天!

这哪里是毒舌王爷?

这分明是她的嘴替天神!

虐渣效率杠杠的!

她努力压下想要上扬的嘴角,继续扮演她的苦情小白花,暗自决定——这根金大腿,她云皎皎抱定了!

耶稣也拦不住!

萧绝似乎懒得再理会这堆烂摊子,他理了理自己的袖口,漫不经心地对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黑衣侍卫吩咐道:“墨羽,通知京兆尹和宗人府,安乐侯府违律殉葬,永宁侯府涉嫌知情不报、纵容迫害嫡女,该如何审理,按律法办。”

“是,王爷!”

侍卫墨羽干脆利落地应道。

老夫人和柳氏等人一听,彻底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完了,全完了!

萧绝吩咐完,抬步就欲离开。

云皎皎一看大腿要走,急了!

她现在虽然暂时安全,但之后呢?

永宁侯府回不去了,安乐侯府恨她入骨,她一个“不祥”的孤女,出去分分钟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必须抓住眼前这根唯一的救命稻草!

哪怕……代价是被毒舌!

她心一横,眼一闭,猛地上前一小步,带着哭腔(这次是真急的)柔柔弱弱地唤道:“王、王爷请留步!”

萧绝脚步一顿,回身,挑眉看她,眼神仿佛在说:还有事?

戏没演完?

云皎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且跪得毫不犹豫,姿势标准,仰起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眼神充满了无助和依赖,声音哽咽却清晰:“王爷救命之恩,皎皎无以为报!

如今皎皎无处可去,更恐日后……求王爷垂怜,给皎皎一条活路!”

她说着,重重地磕下头去。

心里疯狂呐喊:收下我吧!

王爷!

我吃得少活好特能演!

当丫鬟当侍卫当挂件都可以!

主打一个听话懂事还能给您解闷!

萧绝垂眸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红嫁衣曳地、显得格外渺小又格外执着的少女,沉默了片刻。

灵堂里安静得可怕,所有人都屏息等着摄政王的反应。

良久,他才慢悠悠地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无以为报?”

云皎皎连忙点头,眼神充满希冀。

萧绝的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淡的、意味不明的弧度。

“本王倒是缺个……”云皎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负责试毒的。”

萧绝慢条斯理地说完,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讨论今晚吃什么,“毕竟想毒死本王的人太多。

看你……”他的目光在她和棺材之间来回扫了一下,得出结论:“……命挺硬,应该能多试几次。”

云皎皎:“???”

试……试毒?!

大佬,抱大腿的方式是不是有点过于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