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的梦幻岛：艾玛
第3章 墙外之墙
雨水敲打着图书馆的玻璃窗，像是无数细小的手指在轻轻叩门。
艾玛趴在窗边，额头抵着冰凉的玻璃，目光穿透雨幕，望向那片他们曾以为是自由的森林。
现在她知道，那不过是另一个精心设计的牢笼。
三天过去了，自从发现地下室后，艾玛感觉自己看到的每一处细节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餐厅墙上的儿童画作、宿舍里整齐排列的小床、甚至伊莎贝拉温柔的笑容——一切都变成了精心设计的表演道具。
"艾玛。
"诺曼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他站在书架旁，手里捧着一本地理图册，眼镜反射着窗外的灰暗光线。
"我发现了一些东西。
"艾玛快步走过去，雷己经在那里了，他正用铅笔在一张纸上迅速勾画着什么。
"看这个。
"诺曼翻开图册，指向一幅地图。
图上标注着"Grace Field House"的位置，但周围的地形与他们所知完全不同——没有森林，只有一系列同心圆状的围墙，像靶心一样将孤儿院围在中央。
"这是真实的地图。
"雷头也不抬地说，"我们看到的森林是假的，就像舞台布景。
"艾玛的手指轻轻抚过地图上的围墙标记，胃部一阵绞痛。
"这么多重围墙……我们怎么可能逃得出去？
""首先，我们需要确切知道围墙外是什么。
"诺曼合上图册，声音低沉而坚定，"地下室里的资料不够详细。
"雷终于抬起头，将那张纸推向两人。
那是一张精确的平面图，标注了孤儿院的所有监控摄像头、巡逻路线和可能的盲区。
"今晚。
"雷说，"我们需要亲眼看看森林的真相。
""太危险了。
"艾玛下意识反对，"妈妈最近特别关注我们。
昨晚她又检查了我的手环数据。
"诺曼推了推眼镜："雷是对的。
没有第一手情报，我们制定的任何计划都建立在假设上。
今晚下雨，能见度低，监控也会受影响。
""而且尤金的干扰器己经完成了。
"雷补充道，"可以给我们争取15分钟左右的监控盲区。
"艾玛咬了咬下唇。
冒险是必须的，但一想到可能失去诺曼和雷，她的胸口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但她更清楚，不作为的代价将是所有孩子被一个个"出货"。
"好吧。
"她最终点头，"但我们必须万分小心。
"雨一首下到傍晚，为他们的计划提供了完美的掩护。
晚餐后，孩子们照常进行室内活动，艾玛、诺曼和雷假装下棋，实则密切关注着伊莎贝拉的动向。
"妈妈去北翼了。
"诺曼低声说，他的座位正对着走廊，"通常她会在那里待至少半小时。
"雷看了看腕表——那是他从仓库"借"来的物资之一。
"尤金会在五分钟后启动干扰器。
我们有三分钟到达东侧小门，七分钟穿越森林，剩下五分钟返回。
"艾玛深吸一口气，感到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
"走吧。
"三人借着游戏结束的混乱溜出活动室，沿着雷规划的路线快速移动。
尤金确实发挥了作用——他们经过的监控摄像头虽然仍在运转，但红色指示灯己经熄灭。
东侧小门是供维修人员使用的出口，通常锁着，但雷不知用什么方法复制了钥匙。
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在雨声的掩护下几乎听不见。
"准备好了吗？
"诺曼问道，他的手放在门把上。
艾玛点点头，喉咙发紧。
门外是一片灌木丛，再往前就是"森林"的边缘。
雨水打在树叶上的声音掩盖了他们的脚步声。
三人猫着腰快速前进，很快没入了树影之中。
进入"森林"后，艾玛立刻察觉到了异样。
树木的排列过于整齐，地面没有真正的森林应有的杂乱。
她伸手触摸一棵树的树干——触感不像真正的树皮，更像是某种复合材料。
"人造的。
"雷证实了她的怀疑，"全都是假的。
"他们继续前进，诺曼用一个小型计数器测量步数。
"西百三十步……应该己经接近第一道真实围墙了。
"就在这时，艾玛踩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
她低头一看，差点叫出声——那是一只死去的鸟，但它的身体部分暴露出的不是血肉，而是细小的齿轮和电线。
"监控设备。
"雷蹲下身检查，"伪装成野生动物的侦察机。
"诺曼脸色变得苍白："这意味着我们可能己经被发现了。
"三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恐惧。
但既然己经走到这里，回头也来不及了。
"继续前进。
"艾玛决定道，"至少要知道我们在面对什么。
"又前进了约一百步，森林突然终止了。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道高耸的金属墙，至少有十米高，顶部装有带刺的铁丝网和旋转的摄像头。
"第一道围墙。
"雷轻声说，眼睛迅速扫视着墙体，"没有明显的出入口，表面光滑，无法攀爬。
"诺曼指向墙顶："那些摄像头有规律地旋转，每45秒完成一次循环。
理论上可以利用间隔……""等等。
"艾玛突然打断他，指着右侧，"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发光。
"三人小心地靠近光源，发现墙上有一个小小的显示屏，正闪烁着奇怪的数据。
雷研究了一会儿，眼睛微微睁大。
"这是围墙的状态监控。
整个系统由中央控制室操作，但这里有一个维护接口。
"他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我可以尝试接入，但需要工具。
""时间不够了。
"诺曼紧张地看着表，"我们必须在干扰器失效前回去。
"雷快速用他的袖珍相机拍了几张照片，三人开始撤退。
回程比来时更加紧张，每一道树影都像是潜伏的监视者，每一阵风都像是警报声。
他们刚溜回小门，就听到远处传来伊莎贝拉的声音："艾玛？
诺曼？
你们在哪里？
"三人屏住呼吸，紧贴着墙壁移动。
幸运的是，伊莎贝拉的呼唤是从北翼传来的，他们有机会从另一条路绕回活动室。
成功混入其他孩子中后，三人才松了一口气。
但危险远未结束——当晚的例行检查时，伊莎贝拉在每个人面前停下，仔细查看他们的手环和身体状况。
"你们三个今天很安静呢。
"她微笑着说，手指轻轻抚过艾玛的发梢，"没有偷偷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吧？
"艾玛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只是在讨论下周的测试，妈妈。
诺曼说要帮我复习数学。
"伊莎贝拉的目光在三人之间游移，最后停在雷身上："雷，你最近看起来很疲惫。
要注意休息。
"雷面无表情地点头："好的，妈妈。
"检查结束后，三人等到深夜确认所有人都睡着了，才悄悄聚集在浴室里，用流水声掩盖谈话。
"围墙比想象的更难突破。
"诺曼低声说，"即使我们能翻过去，外面可能还有更多道同样的墙。
"艾玛拧紧了水龙头："一定有其他方法。
地下室资料提到过货物运输通道，也许我们可以利用那个。
""太冒险。
"雷摇头，"运输通道肯定有严格检查。
我们需要更多内部信息。
""尤金的干扰器成功了。
"艾玛突然想到，"如果他能为监控系统制造漏洞，也许也能找到围墙系统的弱点？
"诺曼眼睛一亮："有道理。
而且我们需要更多像尤金这样的帮手。
吉尔达很细心，冬很擅长体育，其他人也各有所长。
""人越多风险越大。
"雷提醒道，"但你说得对，我们确实需要更多技能。
"三人达成共识：逐步谨慎地扩大核心团队，同时收集更多关于孤儿院运作的信息。
艾玛负责接近吉尔达和冬，诺曼继续研究地下室获取的资料，雷则与尤金合作技术方案。
接下来的几天，表面上一切如常，但暗地里准备工作加速进行。
尤金成功改进了干扰器，现在可以干扰特定区域的监控长达二十分钟；吉尔达被谨慎地引入秘密，她出色的观察力帮助记录了警卫的换班时间；冬则开始秘密收集可用于制作绳索的床单和衣物。
一周后的深夜，核心团队的五个孩子聚集在储物间。
尤金展示了他的新发明——一个能模拟手环信号的小装置。
"理论上，我们可以用这个伪造我们的位置数据。
"他兴奋地解释，"但需要先破解主系统的加密协议。
""太棒了！
"艾玛忍不住拍了拍尤金的肩膀，男孩因这罕见的称赞而脸红。
诺曼铺开一张综合了所有情报的平面图："根据我的计算，最佳逃脱时机是下个月的丰收庆典。
那天会有外部供应商进出，警卫也会分心。
""路线呢？
"冬问道，他强壮的体格在狭小的储物间里显得格外突出。
"这里。
"诺曼指向图上的一点，"西侧的废物处理通道。
虽然也有监控，但比起正门要少得多。
而且靠近森林边缘，可以快速隐蔽。
"雷仔细研究着路线："有几个问题。
第一，废物通道每晚九点锁闭；第二，即使出了孤儿院，我们还要穿越五百米的人造森林和至少三道围墙；第三，我们不知道围墙外是什么。
""关于第三点，"吉尔达轻声说，"我可能有些线索。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纸条，"昨天打扫妈妈办公室时，在废纸篓里发现的。
"纸条上只有残缺的半句话："……荣耀之墙的实验进展顺利，新的Lambda型号……""荣耀之墙？
"艾玛皱眉，"那是什么？
""可能是另一个农场。
"诺曼推测，"或者研究中心。
""Lambda型号……"雷喃喃重复，脸色变得异常苍白。
"怎么了？
"艾玛关切地问。
雷摇摇头："没什么。
重要的是，这证实了外面还有其他设施，可能有更多和我们一样的孩子。
"讨论持续到凌晨，最终形成了一个初步计划：利用丰收庆典的混乱，通过废物处理通道逃离孤儿院，穿越人造森林，然后——根据尤金能否破解围墙系统决定下一步。
会议结束后，艾玛最后一个离开。
她站在走廊上，透过窗户望向那片虚假的森林。
月亮高悬，给"树叶"镀上一层冰冷的银光。
在那之外，在真实的高墙之外，会是什么样的世界？
自由，还是更大的牢笼？
她不知道答案。
但她知道一件事：与其作为食物被"出货"，她宁愿带着所有人冲进未知的危险。
这个决心在她心中燃烧，照亮了前路的黑暗。
就在她转身准备回宿舍时，一个身影从黑暗中浮现，让她的血液瞬间凝固。
"这么晚还不睡，艾玛？
"伊莎贝拉站在走廊尽头，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在做些什么呢？
"
艾玛趴在窗边，额头抵着冰凉的玻璃，目光穿透雨幕，望向那片他们曾以为是自由的森林。
现在她知道，那不过是另一个精心设计的牢笼。
三天过去了，自从发现地下室后，艾玛感觉自己看到的每一处细节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餐厅墙上的儿童画作、宿舍里整齐排列的小床、甚至伊莎贝拉温柔的笑容——一切都变成了精心设计的表演道具。
"艾玛。
"诺曼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他站在书架旁，手里捧着一本地理图册，眼镜反射着窗外的灰暗光线。
"我发现了一些东西。
"艾玛快步走过去，雷己经在那里了，他正用铅笔在一张纸上迅速勾画着什么。
"看这个。
"诺曼翻开图册，指向一幅地图。
图上标注着"Grace Field House"的位置，但周围的地形与他们所知完全不同——没有森林，只有一系列同心圆状的围墙，像靶心一样将孤儿院围在中央。
"这是真实的地图。
"雷头也不抬地说，"我们看到的森林是假的，就像舞台布景。
"艾玛的手指轻轻抚过地图上的围墙标记，胃部一阵绞痛。
"这么多重围墙……我们怎么可能逃得出去？
""首先，我们需要确切知道围墙外是什么。
"诺曼合上图册，声音低沉而坚定，"地下室里的资料不够详细。
"雷终于抬起头，将那张纸推向两人。
那是一张精确的平面图，标注了孤儿院的所有监控摄像头、巡逻路线和可能的盲区。
"今晚。
"雷说，"我们需要亲眼看看森林的真相。
""太危险了。
"艾玛下意识反对，"妈妈最近特别关注我们。
昨晚她又检查了我的手环数据。
"诺曼推了推眼镜："雷是对的。
没有第一手情报，我们制定的任何计划都建立在假设上。
今晚下雨，能见度低，监控也会受影响。
""而且尤金的干扰器己经完成了。
"雷补充道，"可以给我们争取15分钟左右的监控盲区。
"艾玛咬了咬下唇。
冒险是必须的，但一想到可能失去诺曼和雷，她的胸口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但她更清楚，不作为的代价将是所有孩子被一个个"出货"。
"好吧。
"她最终点头，"但我们必须万分小心。
"雨一首下到傍晚，为他们的计划提供了完美的掩护。
晚餐后，孩子们照常进行室内活动，艾玛、诺曼和雷假装下棋，实则密切关注着伊莎贝拉的动向。
"妈妈去北翼了。
"诺曼低声说，他的座位正对着走廊，"通常她会在那里待至少半小时。
"雷看了看腕表——那是他从仓库"借"来的物资之一。
"尤金会在五分钟后启动干扰器。
我们有三分钟到达东侧小门，七分钟穿越森林，剩下五分钟返回。
"艾玛深吸一口气，感到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
"走吧。
"三人借着游戏结束的混乱溜出活动室，沿着雷规划的路线快速移动。
尤金确实发挥了作用——他们经过的监控摄像头虽然仍在运转，但红色指示灯己经熄灭。
东侧小门是供维修人员使用的出口，通常锁着，但雷不知用什么方法复制了钥匙。
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在雨声的掩护下几乎听不见。
"准备好了吗？
"诺曼问道，他的手放在门把上。
艾玛点点头，喉咙发紧。
门外是一片灌木丛，再往前就是"森林"的边缘。
雨水打在树叶上的声音掩盖了他们的脚步声。
三人猫着腰快速前进，很快没入了树影之中。
进入"森林"后，艾玛立刻察觉到了异样。
树木的排列过于整齐，地面没有真正的森林应有的杂乱。
她伸手触摸一棵树的树干——触感不像真正的树皮，更像是某种复合材料。
"人造的。
"雷证实了她的怀疑，"全都是假的。
"他们继续前进，诺曼用一个小型计数器测量步数。
"西百三十步……应该己经接近第一道真实围墙了。
"就在这时，艾玛踩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
她低头一看，差点叫出声——那是一只死去的鸟，但它的身体部分暴露出的不是血肉，而是细小的齿轮和电线。
"监控设备。
"雷蹲下身检查，"伪装成野生动物的侦察机。
"诺曼脸色变得苍白："这意味着我们可能己经被发现了。
"三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恐惧。
但既然己经走到这里，回头也来不及了。
"继续前进。
"艾玛决定道，"至少要知道我们在面对什么。
"又前进了约一百步，森林突然终止了。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道高耸的金属墙，至少有十米高，顶部装有带刺的铁丝网和旋转的摄像头。
"第一道围墙。
"雷轻声说，眼睛迅速扫视着墙体，"没有明显的出入口，表面光滑，无法攀爬。
"诺曼指向墙顶："那些摄像头有规律地旋转，每45秒完成一次循环。
理论上可以利用间隔……""等等。
"艾玛突然打断他，指着右侧，"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发光。
"三人小心地靠近光源，发现墙上有一个小小的显示屏，正闪烁着奇怪的数据。
雷研究了一会儿，眼睛微微睁大。
"这是围墙的状态监控。
整个系统由中央控制室操作，但这里有一个维护接口。
"他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我可以尝试接入，但需要工具。
""时间不够了。
"诺曼紧张地看着表，"我们必须在干扰器失效前回去。
"雷快速用他的袖珍相机拍了几张照片，三人开始撤退。
回程比来时更加紧张，每一道树影都像是潜伏的监视者，每一阵风都像是警报声。
他们刚溜回小门，就听到远处传来伊莎贝拉的声音："艾玛？
诺曼？
你们在哪里？
"三人屏住呼吸，紧贴着墙壁移动。
幸运的是，伊莎贝拉的呼唤是从北翼传来的，他们有机会从另一条路绕回活动室。
成功混入其他孩子中后，三人才松了一口气。
但危险远未结束——当晚的例行检查时，伊莎贝拉在每个人面前停下，仔细查看他们的手环和身体状况。
"你们三个今天很安静呢。
"她微笑着说，手指轻轻抚过艾玛的发梢，"没有偷偷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吧？
"艾玛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只是在讨论下周的测试，妈妈。
诺曼说要帮我复习数学。
"伊莎贝拉的目光在三人之间游移，最后停在雷身上："雷，你最近看起来很疲惫。
要注意休息。
"雷面无表情地点头："好的，妈妈。
"检查结束后，三人等到深夜确认所有人都睡着了，才悄悄聚集在浴室里，用流水声掩盖谈话。
"围墙比想象的更难突破。
"诺曼低声说，"即使我们能翻过去，外面可能还有更多道同样的墙。
"艾玛拧紧了水龙头："一定有其他方法。
地下室资料提到过货物运输通道，也许我们可以利用那个。
""太冒险。
"雷摇头，"运输通道肯定有严格检查。
我们需要更多内部信息。
""尤金的干扰器成功了。
"艾玛突然想到，"如果他能为监控系统制造漏洞，也许也能找到围墙系统的弱点？
"诺曼眼睛一亮："有道理。
而且我们需要更多像尤金这样的帮手。
吉尔达很细心，冬很擅长体育，其他人也各有所长。
""人越多风险越大。
"雷提醒道，"但你说得对，我们确实需要更多技能。
"三人达成共识：逐步谨慎地扩大核心团队，同时收集更多关于孤儿院运作的信息。
艾玛负责接近吉尔达和冬，诺曼继续研究地下室获取的资料，雷则与尤金合作技术方案。
接下来的几天，表面上一切如常，但暗地里准备工作加速进行。
尤金成功改进了干扰器，现在可以干扰特定区域的监控长达二十分钟；吉尔达被谨慎地引入秘密，她出色的观察力帮助记录了警卫的换班时间；冬则开始秘密收集可用于制作绳索的床单和衣物。
一周后的深夜，核心团队的五个孩子聚集在储物间。
尤金展示了他的新发明——一个能模拟手环信号的小装置。
"理论上，我们可以用这个伪造我们的位置数据。
"他兴奋地解释，"但需要先破解主系统的加密协议。
""太棒了！
"艾玛忍不住拍了拍尤金的肩膀，男孩因这罕见的称赞而脸红。
诺曼铺开一张综合了所有情报的平面图："根据我的计算，最佳逃脱时机是下个月的丰收庆典。
那天会有外部供应商进出，警卫也会分心。
""路线呢？
"冬问道，他强壮的体格在狭小的储物间里显得格外突出。
"这里。
"诺曼指向图上的一点，"西侧的废物处理通道。
虽然也有监控，但比起正门要少得多。
而且靠近森林边缘，可以快速隐蔽。
"雷仔细研究着路线："有几个问题。
第一，废物通道每晚九点锁闭；第二，即使出了孤儿院，我们还要穿越五百米的人造森林和至少三道围墙；第三，我们不知道围墙外是什么。
""关于第三点，"吉尔达轻声说，"我可能有些线索。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纸条，"昨天打扫妈妈办公室时，在废纸篓里发现的。
"纸条上只有残缺的半句话："……荣耀之墙的实验进展顺利，新的Lambda型号……""荣耀之墙？
"艾玛皱眉，"那是什么？
""可能是另一个农场。
"诺曼推测，"或者研究中心。
""Lambda型号……"雷喃喃重复，脸色变得异常苍白。
"怎么了？
"艾玛关切地问。
雷摇摇头："没什么。
重要的是，这证实了外面还有其他设施，可能有更多和我们一样的孩子。
"讨论持续到凌晨，最终形成了一个初步计划：利用丰收庆典的混乱，通过废物处理通道逃离孤儿院，穿越人造森林，然后——根据尤金能否破解围墙系统决定下一步。
会议结束后，艾玛最后一个离开。
她站在走廊上，透过窗户望向那片虚假的森林。
月亮高悬，给"树叶"镀上一层冰冷的银光。
在那之外，在真实的高墙之外，会是什么样的世界？
自由，还是更大的牢笼？
她不知道答案。
但她知道一件事：与其作为食物被"出货"，她宁愿带着所有人冲进未知的危险。
这个决心在她心中燃烧，照亮了前路的黑暗。
就在她转身准备回宿舍时，一个身影从黑暗中浮现，让她的血液瞬间凝固。
"这么晚还不睡，艾玛？
"伊莎贝拉站在走廊尽头，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在做些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