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暴雨中遇见晴空
第2章 星图与玻璃糖纸
医务室的消毒水气味在暴雨里发酵成酸涩的果核。
苏晚握着碘伏棉签的手悬在半空，江逾白腕间的伤口像道猩红的琴弦，随着脉搏轻轻震颤。
"我自己来。
"他扯回手腕，纱布在掌心揉成团。
窗外紫藤花架在风雨中摇晃，细碎花瓣粘在玻璃窗上，像一串被雨淋湿的音符。
苏晚忽然抓住他冰凉的手指。
少年指节凸起的骨节硌着掌心，颜料残留的温热顺着皮肤纹理蔓延："你知道三花猫为什么总在实验楼转悠吗？
"她蘸着碘伏在伤口画圈，"它在等每天下午西点的阳光，会准时跳到第三扇窗台上打盹。
"棉签停顿在结痂的伤口边缘。
江逾白抬头时，一滴雨水顺着喉结滑进衣领："就像有人每天午休溜去琴房拉《流浪者之歌》？
"消毒柜发出嗡鸣，惊飞窗外栖息的麻雀。
苏晚用绷带在他手腕系了个歪扭的蝴蝶结："明天带你看真正的星空。
"月光在画室地板上流淌成银河。
当江逾白推开虚掩的门时，呼吸骤然停滞——整面落地窗贴满硫酸纸，苏晚踩着梯子往玻璃上涂显影液，深蓝夜空正在化学试剂的晕染下浮现出星云。
"这是猎户座。
"她将激光笔对准窗上光点，"你右眼下方三颗泪痣的位置。
"光斑游移到少年泛红的耳尖，"这是小熊座，像不像你喂猫时蜷起来的背影？
"江逾白触摸玻璃上未干的星轨，指尖染成普鲁士蓝："天文馆的星象仪...""被教导主任锁在仓库六年了。
"苏晚跳下梯子，帆布鞋在地面拖出荧光涂料的痕迹，"但真正的星空应该生长在..."她突然噤声，因为少年沾着星辉的手指正拂过她翘起的发梢。
储物柜突然传来巨响。
江逾白猛地后退撞翻画架，石膏像在地上摔成碎片。
教导主任举着手机闪光灯冲进来时，苏晚正弯腰捡拾残骸，指尖被赫拉克勒斯像的棱角划出血珠。
"又是你们！
"主任的教鞭敲在星图玻璃上，"早恋还敢破坏公物！
""我们在准备天文社的装置艺术展。
"苏晚举起流血的手指，"就像您上周晨会说的，跨学科合作才能培育创新人才？
"主任的训斥噎在喉咙。
江逾白忽然轻笑出声，从书包掏出理综竞赛金奖证书："需要我现在给普林斯顿的教授发邮件说明情况吗？
"那夜苏晚在医务室缝针时，听见走廊传来高跟鞋的脆响。
穿香奈儿套装的女人捏着抗抑郁药瓶闯进来，翡翠耳坠在灯光下晃成锋利的刃："你就是带坏逾白的艺术生？
"针线在皮肉间穿梭的疼痛突然变得清晰。
苏晚看着女人手提包里露出的托福准考证——日期显示江逾白本该在昨天下午考试，而那时他正蜷缩在顶楼淋雨。
"阿姨知道吗？
"她盯着药瓶标签上的氟西汀字样，"过度保护的笼子，关不住向往星空的飞鸟。
"玻璃药瓶砸在瓷砖上迸裂成星芒。
女人精心修饰的指甲掐进掌心时，江逾白举着冰激凌推门而入。
草莓糖浆滴落在白色绷带上，晕开春日第一朵樱花。
"妈。
"他舔掉指尖融化的奶油，"这次月考英语作文题是《自由的味道》——我写了二十种草莓甜品配方。
"苏晚噗嗤笑出声的瞬间，看见少年背在身后的左手正在颤抖。
染着颜料的创可贴贴住他掌心月牙状伤痕，那是攥碎玻璃药瓶时留下的印记。
蝉鸣渐起的六月，当江逾白在画室窗台种下风信子时，苏晚正为他的相机镜头系上水蓝色丝带。
取景器里穿着白大褂做实验的少年，眼角泪痣映着酒精灯跃动的火苗，烧穿了暗房的红光。
"你知道吗？
"江逾白冲洗照片时突然开口，"显影液的主要成分是对苯二酚。
"他举起底片对着光，苏晚在化学仪器间的身影像游弋在试管森林的精灵，"而它的别名，叫氢醌。
"暗房红灯在苏晚脸颊染上晚霞："这算什么？
理科学霸的冷笑话？
""是告白的化学式。
"少年指尖在显影液划出分子结构，"C6H6O2，遇到溴水会变成玫瑰色。
"照片在定影液中逐渐清晰。
他们都没发现，窗外玉兰树的阴影里，江母正用手机拍下整个画室的光影。
苏晚握着碘伏棉签的手悬在半空，江逾白腕间的伤口像道猩红的琴弦，随着脉搏轻轻震颤。
"我自己来。
"他扯回手腕，纱布在掌心揉成团。
窗外紫藤花架在风雨中摇晃，细碎花瓣粘在玻璃窗上，像一串被雨淋湿的音符。
苏晚忽然抓住他冰凉的手指。
少年指节凸起的骨节硌着掌心，颜料残留的温热顺着皮肤纹理蔓延："你知道三花猫为什么总在实验楼转悠吗？
"她蘸着碘伏在伤口画圈，"它在等每天下午西点的阳光，会准时跳到第三扇窗台上打盹。
"棉签停顿在结痂的伤口边缘。
江逾白抬头时，一滴雨水顺着喉结滑进衣领："就像有人每天午休溜去琴房拉《流浪者之歌》？
"消毒柜发出嗡鸣，惊飞窗外栖息的麻雀。
苏晚用绷带在他手腕系了个歪扭的蝴蝶结："明天带你看真正的星空。
"月光在画室地板上流淌成银河。
当江逾白推开虚掩的门时，呼吸骤然停滞——整面落地窗贴满硫酸纸，苏晚踩着梯子往玻璃上涂显影液，深蓝夜空正在化学试剂的晕染下浮现出星云。
"这是猎户座。
"她将激光笔对准窗上光点，"你右眼下方三颗泪痣的位置。
"光斑游移到少年泛红的耳尖，"这是小熊座，像不像你喂猫时蜷起来的背影？
"江逾白触摸玻璃上未干的星轨，指尖染成普鲁士蓝："天文馆的星象仪...""被教导主任锁在仓库六年了。
"苏晚跳下梯子，帆布鞋在地面拖出荧光涂料的痕迹，"但真正的星空应该生长在..."她突然噤声，因为少年沾着星辉的手指正拂过她翘起的发梢。
储物柜突然传来巨响。
江逾白猛地后退撞翻画架，石膏像在地上摔成碎片。
教导主任举着手机闪光灯冲进来时，苏晚正弯腰捡拾残骸，指尖被赫拉克勒斯像的棱角划出血珠。
"又是你们！
"主任的教鞭敲在星图玻璃上，"早恋还敢破坏公物！
""我们在准备天文社的装置艺术展。
"苏晚举起流血的手指，"就像您上周晨会说的，跨学科合作才能培育创新人才？
"主任的训斥噎在喉咙。
江逾白忽然轻笑出声，从书包掏出理综竞赛金奖证书："需要我现在给普林斯顿的教授发邮件说明情况吗？
"那夜苏晚在医务室缝针时，听见走廊传来高跟鞋的脆响。
穿香奈儿套装的女人捏着抗抑郁药瓶闯进来，翡翠耳坠在灯光下晃成锋利的刃："你就是带坏逾白的艺术生？
"针线在皮肉间穿梭的疼痛突然变得清晰。
苏晚看着女人手提包里露出的托福准考证——日期显示江逾白本该在昨天下午考试，而那时他正蜷缩在顶楼淋雨。
"阿姨知道吗？
"她盯着药瓶标签上的氟西汀字样，"过度保护的笼子，关不住向往星空的飞鸟。
"玻璃药瓶砸在瓷砖上迸裂成星芒。
女人精心修饰的指甲掐进掌心时，江逾白举着冰激凌推门而入。
草莓糖浆滴落在白色绷带上，晕开春日第一朵樱花。
"妈。
"他舔掉指尖融化的奶油，"这次月考英语作文题是《自由的味道》——我写了二十种草莓甜品配方。
"苏晚噗嗤笑出声的瞬间，看见少年背在身后的左手正在颤抖。
染着颜料的创可贴贴住他掌心月牙状伤痕，那是攥碎玻璃药瓶时留下的印记。
蝉鸣渐起的六月，当江逾白在画室窗台种下风信子时，苏晚正为他的相机镜头系上水蓝色丝带。
取景器里穿着白大褂做实验的少年，眼角泪痣映着酒精灯跃动的火苗，烧穿了暗房的红光。
"你知道吗？
"江逾白冲洗照片时突然开口，"显影液的主要成分是对苯二酚。
"他举起底片对着光，苏晚在化学仪器间的身影像游弋在试管森林的精灵，"而它的别名，叫氢醌。
"暗房红灯在苏晚脸颊染上晚霞："这算什么？
理科学霸的冷笑话？
""是告白的化学式。
"少年指尖在显影液划出分子结构，"C6H6O2，遇到溴水会变成玫瑰色。
"照片在定影液中逐渐清晰。
他们都没发现，窗外玉兰树的阴影里，江母正用手机拍下整个画室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