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念长安
第4章 危机四伏
电子闹钟第三次震动时，陈南一猛地从床上坐起，抓皱的睡衣领口歪斜着卡在锁骨处。
他闭眼揉了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指尖碰到枕边冰凉的助听器才惊觉——昨夜被叶长安那句"有你好看的"搅得心神不宁，竟忘了给耳蜗充电。
他跳下床，匆忙洗漱，胡乱套上衣服，头发也未及梳理，便冲向客厅。
周瑾准备的早餐热气腾腾，他却无心享用，塞了几口面包，灌下几口牛奶，便起身要走。
“南一，怎么吃这么少？”
周瑾关切问道。
“妈，要迟到了。”
陈南一焦急回应，声音疲惫，手忙脚乱收拾好书包，拉开家门，全力奔向学校。
一路狂奔，汗水浸湿额前碎发，几缕贴在涨红脸颊，他气喘吁吁，胸膛剧烈起伏，每一口呼吸都带着浓重喘息。
望见学校大门，他脚步稍缓，抬手用衣袖抹了抹额头汗珠。
刚缓过神，身后传来呼喊：“喂！
陈南一是吧？”
声音通过电量不足的耳蜗断断续续传入，凭经验，陈南一猜是在叫自己。
他转过头，见叶长安双手插兜，大步走来，眼神含敌意，嘴角挂着轻笑。
陈南一心猛地一沉，攥紧书包带，抿了抿唇，眼中闪过慌乱，又强装镇定。
他绝不能让叶长安知晓自己听力障碍，毕竟他心怀不善，若被知道，定会变本加厉。
“是我，有事吗？”
他缓缓开口，尾音却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眼神西处游移，不敢与叶长安对视。
叶长安走到近前，下巴上扬，嘲讽更甚：“怎么，跑这么快？
今天演无辜是吗？
昨天不是挺硬气？”
他认定陈南一是故意装傻。
陈南一看着叶长安嘴唇开合，眉头紧皱，焦急无奈，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我没听清，我着急上课。”
他拼命维持镇定，内心却乱作一团，手心满是冷汗。
叶长安见他这般，越发觉得他装聋作哑，眼中怒火腾起，向前逼近，脸几乎贴上陈南一，怒吼：“你少给我装！
以为我看不出来？
昨天的事还没说法，现在又装听不懂，你到底想怎样？”
吼声引得路过同学纷纷投来目光，叶长安却全然不顾，满心只有陈南一。
陈南一被吓得一颤，脸色惨白，下意识后退。
不巧被石头绊倒，踉跄几步才稳住。
虽恐惧无助，但他坚信昨天没错，骨子里那股劲儿支撑着他，他咬咬牙，稳住身形，首视叶长安喷火的眼，颤抖回应：“我没装，只是……”话未说完，叶长安又逼近一步，冷笑：“你说谁惹是非？
有种再说一遍！”
陈南一紧咬下唇，咬出印子，眼中透着倔强，鼓起勇气盯着叶长安表情口型，艰难回应：“我说的就是你，昨天小巷欺负人，我阻止是对的，别以为能仗势欺人！”
叶长安怒火更盛，没想到陈南一如此顶嘴，拳头在空中挥舞，带起风声，却又停住。
“好，你有种！”
他从牙缝挤出字，狠狠瞪一眼陈南一，满是不甘威胁，转身快步走进学校。
陈南一望着他背影，靠在墙边，后背汗水湿透。
蝉鸣声渐渐淹没在走廊尽头的喧嚣中，陈南一拖着沉重的步子迈进教室。
耳蜗的电量警示灯在发丝间微弱闪烁，讲台上刘悦的声音像隔着一层毛玻璃，断断续续地传来："宋浩南...班长...王萱怡...学习委员..."粉笔在黑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却只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
笔尖无意识地在草稿纸上划出凌乱的线条，渐渐勾勒出叶长安扭曲的面孔。
陈南一盯着那些交错的笔迹，仿佛又看见对方攥紧的拳头和暴起的青筋。
教室后墙的挂钟分针挪动时发出细微的咔嗒声，每一下都像是叶长安逼近的脚步声。
课间操的铃声骤然响起，惊得陈南一手中的笔掉落在地。
宋浩南不知何时站在了他桌前，手掌落在肩头的温度让他浑身一颤。
"脸色这么差，是不是中暑了？
"宋浩南的声音透过耳蜗的杂音传来，像是从很远的地方。
陈南一下意识地摸向耳后，指尖触到金属外壳的冰凉。
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目光却落在教室后门。
那里，叶长安的身影一闪而过，投下长长的阴影。
陈南一感觉喉咙发紧，手指不自觉地抓紧桌角，指甲在木质桌面上留下几道浅浅的月牙形痕迹。
"昨晚...没睡好。
"他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像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的。
宋浩南狐疑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又瞥了眼后门的方向，最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去。
教室里风扇转动的声音渐渐清晰，陈南一低头看见草稿纸上不知何时画满了交错的圆圈，像极了叶长安手腕上的纹身。
他猛地将那张纸揉成一团，却感觉手心己经沁满了冷汗。
陈南一望其背影松口气，默默告诫不能让班长察觉异样。
一整天里，陈南一留意叶长安行踪，警惕扫视周围，不想冲突。
终于熬到放学，陈南一收拾好书包，快步走出了学校。
不巧在不远处，扫到叶长安的身影。
“长安，听你说，隔壁班那小子，是不是误会了？”
人群中张昊疑惑挑眉问叶长安。
“误会？”
叶长安冷笑，吐掉牙签用脚碾，眼神不离陈南一。
“他故意找事！
昨天小巷坏我好事，今天还装聋作哑，哪有误会。”
叶长安故意大声说，想给陈南一添堵。
陈南一虽离得远，但猜出大概，心里慌乱，脚步犹豫，不知进退。
转身怕被看出心虚，一时两难。
张昊又说：“那今天咋办？
放过他？”
边说边用肘捅叶长安，跃跃欲试想找麻烦。
叶长安眯眼，嘴角勾起弧度，慢悠悠说：“放过他？
不可能！
今天让他知道得罪我后果。”
说着朝身边男生使眼色。
男生们领会，围向陈南一，喊着：“哟，陈南一，走那么快干嘛，聊聊呗。”
陈南一害怕，可不服输的劲儿让他不想退缩。
他深吸口气，停下脚步，抬头首视叶长安，颤抖却倔强地说：“我没得罪你，昨天做的对，你们别乱来。”
叶长安听了大笑，满是嘲讽：“还嘴硬！
你觉得对？
今天就说道说道，看谁对谁错。”
说着上前，与陈南一面对面，气氛紧张。
陈南一脚步僵住，想逃但理智制止。
他深吸口气，握拳，指甲嵌入手心，挺首脊梁，朝叶长安走去，虽双腿发软但步伐尽量平稳。
“叶长安，你到底想干嘛？”
陈南一走到叶长安面前，因听不清只能猜测说话，声音颤抖厉害，眼睛死死盯着叶长安揣摩意图。
叶长安一愣，没想到陈南一声音小且含糊。
他皱眉疑惑，随即冷笑，吐掉牙签，上前鼻尖对鼻尖，大声吼：“哼！
你今天早上不是能耐吗？
敢坏我事，还装蒜，今天让你知道得罪我的后果！”
他瞪大眼，攥紧拳，青筋暴起，凶狠模样似要吞了陈南一。
陈南一虽听不清具体内容，但从表情和唾沫星子猜到大概。
他下意识后退，却撞到后面人，才发现被围。
路过同学见状远远绕开。
陈南一心沉谷底，闪过绝望又被倔强取代。
他大脑飞转，慌乱张望，看到保安室，灵机一动，指着保安室方向提高音量：“你…… 你要是乱来，保安马上过来！”
他不知声音够不够大，全力喊出，紧盯叶长安反应。
叶长安顺着方向看，脸色难看，咬咬牙，瞪一眼陈南一，嘟囔几句脏话，挥手冲身后男生：“今天便宜这小子了，走！”
男生们虽不情愿，但跟着叶长安离开，还回头恶狠狠看陈南一。
陈南一望着他们背影喘气。
这次虽逃过，他明白只是暴风雨前宁静，必须尽快想办法，不能再被动。
他闭眼揉了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指尖碰到枕边冰凉的助听器才惊觉——昨夜被叶长安那句"有你好看的"搅得心神不宁，竟忘了给耳蜗充电。
他跳下床，匆忙洗漱，胡乱套上衣服，头发也未及梳理，便冲向客厅。
周瑾准备的早餐热气腾腾，他却无心享用，塞了几口面包，灌下几口牛奶，便起身要走。
“南一，怎么吃这么少？”
周瑾关切问道。
“妈，要迟到了。”
陈南一焦急回应，声音疲惫，手忙脚乱收拾好书包，拉开家门，全力奔向学校。
一路狂奔，汗水浸湿额前碎发，几缕贴在涨红脸颊，他气喘吁吁，胸膛剧烈起伏，每一口呼吸都带着浓重喘息。
望见学校大门，他脚步稍缓，抬手用衣袖抹了抹额头汗珠。
刚缓过神，身后传来呼喊：“喂！
陈南一是吧？”
声音通过电量不足的耳蜗断断续续传入，凭经验，陈南一猜是在叫自己。
他转过头，见叶长安双手插兜，大步走来，眼神含敌意，嘴角挂着轻笑。
陈南一心猛地一沉，攥紧书包带，抿了抿唇，眼中闪过慌乱，又强装镇定。
他绝不能让叶长安知晓自己听力障碍，毕竟他心怀不善，若被知道，定会变本加厉。
“是我，有事吗？”
他缓缓开口，尾音却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眼神西处游移，不敢与叶长安对视。
叶长安走到近前，下巴上扬，嘲讽更甚：“怎么，跑这么快？
今天演无辜是吗？
昨天不是挺硬气？”
他认定陈南一是故意装傻。
陈南一看着叶长安嘴唇开合，眉头紧皱，焦急无奈，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我没听清，我着急上课。”
他拼命维持镇定，内心却乱作一团，手心满是冷汗。
叶长安见他这般，越发觉得他装聋作哑，眼中怒火腾起，向前逼近，脸几乎贴上陈南一，怒吼：“你少给我装！
以为我看不出来？
昨天的事还没说法，现在又装听不懂，你到底想怎样？”
吼声引得路过同学纷纷投来目光，叶长安却全然不顾，满心只有陈南一。
陈南一被吓得一颤，脸色惨白，下意识后退。
不巧被石头绊倒，踉跄几步才稳住。
虽恐惧无助，但他坚信昨天没错，骨子里那股劲儿支撑着他，他咬咬牙，稳住身形，首视叶长安喷火的眼，颤抖回应：“我没装，只是……”话未说完，叶长安又逼近一步，冷笑：“你说谁惹是非？
有种再说一遍！”
陈南一紧咬下唇，咬出印子，眼中透着倔强，鼓起勇气盯着叶长安表情口型，艰难回应：“我说的就是你，昨天小巷欺负人，我阻止是对的，别以为能仗势欺人！”
叶长安怒火更盛，没想到陈南一如此顶嘴，拳头在空中挥舞，带起风声，却又停住。
“好，你有种！”
他从牙缝挤出字，狠狠瞪一眼陈南一，满是不甘威胁，转身快步走进学校。
陈南一望着他背影，靠在墙边，后背汗水湿透。
蝉鸣声渐渐淹没在走廊尽头的喧嚣中，陈南一拖着沉重的步子迈进教室。
耳蜗的电量警示灯在发丝间微弱闪烁，讲台上刘悦的声音像隔着一层毛玻璃，断断续续地传来："宋浩南...班长...王萱怡...学习委员..."粉笔在黑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却只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
笔尖无意识地在草稿纸上划出凌乱的线条，渐渐勾勒出叶长安扭曲的面孔。
陈南一盯着那些交错的笔迹，仿佛又看见对方攥紧的拳头和暴起的青筋。
教室后墙的挂钟分针挪动时发出细微的咔嗒声，每一下都像是叶长安逼近的脚步声。
课间操的铃声骤然响起，惊得陈南一手中的笔掉落在地。
宋浩南不知何时站在了他桌前，手掌落在肩头的温度让他浑身一颤。
"脸色这么差，是不是中暑了？
"宋浩南的声音透过耳蜗的杂音传来，像是从很远的地方。
陈南一下意识地摸向耳后，指尖触到金属外壳的冰凉。
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目光却落在教室后门。
那里，叶长安的身影一闪而过，投下长长的阴影。
陈南一感觉喉咙发紧，手指不自觉地抓紧桌角，指甲在木质桌面上留下几道浅浅的月牙形痕迹。
"昨晚...没睡好。
"他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像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的。
宋浩南狐疑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又瞥了眼后门的方向，最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去。
教室里风扇转动的声音渐渐清晰，陈南一低头看见草稿纸上不知何时画满了交错的圆圈，像极了叶长安手腕上的纹身。
他猛地将那张纸揉成一团，却感觉手心己经沁满了冷汗。
陈南一望其背影松口气，默默告诫不能让班长察觉异样。
一整天里，陈南一留意叶长安行踪，警惕扫视周围，不想冲突。
终于熬到放学，陈南一收拾好书包，快步走出了学校。
不巧在不远处，扫到叶长安的身影。
“长安，听你说，隔壁班那小子，是不是误会了？”
人群中张昊疑惑挑眉问叶长安。
“误会？”
叶长安冷笑，吐掉牙签用脚碾，眼神不离陈南一。
“他故意找事！
昨天小巷坏我好事，今天还装聋作哑，哪有误会。”
叶长安故意大声说，想给陈南一添堵。
陈南一虽离得远，但猜出大概，心里慌乱，脚步犹豫，不知进退。
转身怕被看出心虚，一时两难。
张昊又说：“那今天咋办？
放过他？”
边说边用肘捅叶长安，跃跃欲试想找麻烦。
叶长安眯眼，嘴角勾起弧度，慢悠悠说：“放过他？
不可能！
今天让他知道得罪我后果。”
说着朝身边男生使眼色。
男生们领会，围向陈南一，喊着：“哟，陈南一，走那么快干嘛，聊聊呗。”
陈南一害怕，可不服输的劲儿让他不想退缩。
他深吸口气，停下脚步，抬头首视叶长安，颤抖却倔强地说：“我没得罪你，昨天做的对，你们别乱来。”
叶长安听了大笑，满是嘲讽：“还嘴硬！
你觉得对？
今天就说道说道，看谁对谁错。”
说着上前，与陈南一面对面，气氛紧张。
陈南一脚步僵住，想逃但理智制止。
他深吸口气，握拳，指甲嵌入手心，挺首脊梁，朝叶长安走去，虽双腿发软但步伐尽量平稳。
“叶长安，你到底想干嘛？”
陈南一走到叶长安面前，因听不清只能猜测说话，声音颤抖厉害，眼睛死死盯着叶长安揣摩意图。
叶长安一愣，没想到陈南一声音小且含糊。
他皱眉疑惑，随即冷笑，吐掉牙签，上前鼻尖对鼻尖，大声吼：“哼！
你今天早上不是能耐吗？
敢坏我事，还装蒜，今天让你知道得罪我的后果！”
他瞪大眼，攥紧拳，青筋暴起，凶狠模样似要吞了陈南一。
陈南一虽听不清具体内容，但从表情和唾沫星子猜到大概。
他下意识后退，却撞到后面人，才发现被围。
路过同学见状远远绕开。
陈南一心沉谷底，闪过绝望又被倔强取代。
他大脑飞转，慌乱张望，看到保安室，灵机一动，指着保安室方向提高音量：“你…… 你要是乱来，保安马上过来！”
他不知声音够不够大，全力喊出，紧盯叶长安反应。
叶长安顺着方向看，脸色难看，咬咬牙，瞪一眼陈南一，嘟囔几句脏话，挥手冲身后男生：“今天便宜这小子了，走！”
男生们虽不情愿，但跟着叶长安离开，还回头恶狠狠看陈南一。
陈南一望着他们背影喘气。
这次虽逃过，他明白只是暴风雨前宁静，必须尽快想办法，不能再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