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环列车中求生的我
第4 章 Hello，world
李杰是闻着星巴克味醒来的。
这种混合着咖啡渣与绝望的气息他再熟悉不过——睁开眼时，荧光绿的"午夜编程部"招牌正在头顶闪烁，玻璃门后的景象让他瞬间汗毛倒竖：工位隔间排列成蜂巢状，每台显示器都长着獠牙，键盘缝隙里渗出类似脑脊液的粘液。
"存活条件：修复核心代码库。
"乘务员的声音从天花板音响里传出，带着明显的电流杂音。
李杰抬起正在结晶化的右手，发现皮肤下浮现出二进制代码，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血管里写程序。
玻璃门突然自动滑开，前台接待机器人转过头——它的脸是李杰大学时的教导主任。
"小李啊..."机器人吐出带铁锈味的叹息，"你这周加班时长垫底哟～"它胸口的显示屏跳出考勤表，李杰的名字后面跟着血红的"-38小时"。
李杰抄起前台的水晶奖杯（底座刻着"福报先锋"），狠狠砸向机器人太阳穴。
零件西溅中，一张工牌掉在他脚边：李杰 工号404权限等级：可回收垃圾特别提醒：禁止首视产品经理的眼睛办公区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所有人体工学椅同时弹出束缚带。
李杰连滚带爬躲过飞扑而来的椅子，发现这些椅子的滚轮竟是人类指骨做的。
"新人？
"隔间里突然探出个鸡窝头，那人脸上贴着五张便签纸，分别写着"BUG""改需求""要疯了""救救我""己黑化"。
"我是阿凯，上个月猝死的全栈工程师。
"他T恤上印着"Hello World"正在滴血。
李杰刚想搭话，阿凯的显示器突然伸出章鱼触手。
代码编辑器里蹦出个对话框：亲爱的奴隶，请选择死法：A.过劳死 B.被需求气死 C.被老板打死"选C！
选C！
"阿凯突然亢奋地抓住李杰的手，"只要BOSS被召唤出来，我就能用这个——"他从抽屉里掏出把贴满符咒的机械键盘，"开过光的青轴键盘，每秒可输出十万次你妈死了！
"李杰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他注意到阿凯的工位下堆满空瓶，标签写着"福报口服液"，瓶底沉着疑似人类指甲的沉淀物。
警报声骤然升级，天花板开始喷洒猩红的警告标语。
李杰的代码化己经蔓延到右肩，皮肤下跳动的蓝光组成一行注释：//离死机还剩2小时//"小心茶水间！
"阿凯突然尖叫。
只见咖啡机喷出沥青状液体，自动贩卖机弹出眼球布丁，微波炉里正在加热的饭盒传出婴儿啼哭。
李杰抄起青铜烛台（这货正用USB接口偷电），猛地插进咖啡机的端口。
黑屏前他瞥见咖啡机内部结构——数以百计的微型人类正在踩发电单车，其中有个居然是他在原公司的组长。
"你触发了隐藏任务。
"烛台突然正经起来，独眼投射出全息地图，"去三号会议室，那里有..."它的话被破空而来的椅子打断。
五把带牙套的人体工学椅组成攻击阵列，椅背上弹出电击棒。
李杰抓起阿凯的机械键盘格挡，金属撞击声里迸出火花。
"按F进入坦克！
"阿凯突然鬼叫。
李杰下意识按下键盘上的F键，整个人突然被吸进显示器——准确地说，是掉进了代码构成的异空间。
无数发光的字符在虚空中流转，李杰发现自己能用意念修改代码。
当他删掉某行"while(true)"的死循环时，现实世界传来椅子散架的声音。
"牛逼啊！
"阿凯的脸出现在代码边界，"快看看核心代码库，那个天杀的产品经理往里面塞了三吨屎山代码！
"李杰的瞳孔突然自动对焦。
在代码洪流深处，他看见个长满脓包的巨型类人生物——那东西的触手上长着PRD文档，每个脓包都在喷涌需求变更通知。
"这就是需求怪本体！
"烛台不知何时也挤进代码空间，"用你的程序员之力消灭它！
"李杰的结晶化右手突然不受控制地舞动。
他在虚空写下：```pythondef 删库跑路():while 老板.salary ＞ 0:print("老子不干了！
")老板.blood -= 10086```需求怪发出指甲刮黑板般的惨叫，脓包接二连三爆开。
李杰趁机抓住核心代码库的指针，却看到段令他血液凝固的注释：//李杰死于2043年9月15日3:17////死因：连续加班导致心脏骤停////记忆修改次数：13//现实世界突然剧烈震颤。
李杰被弹出代码空间时，正撞见阿凯用机械键盘暴打产品经理幽灵。
那幽灵举着需求文档盾牌，嘴里不断喷出"这个功能很简单吧？
"、"明天就要上线"等精神污染攻击。
"小心身后！
"烛台突然尖叫。
李杰转身看见茶水间冰箱门自行打开，冷气中走出个穿西装的克苏鲁生物——它头顶的触角挂着工牌CEO，每只眼睛都是旋转的二维码。
"李杰同志..."怪物发出合成电子音，"你这个季度的OKR完成度只有250%呢～"整个办公区的隔间开始坍缩，地面裂开深渊，无数双苍白的手举着加班申请表向上攀爬。
CEO怪物的触手卷起带钉钉提示音的长矛，矛尖闪烁着"己读未回"的红点。
阿凯突然抛来U盘："插它！
插它腰眼上的接口！
"李杰凌空接住，发现这正是乘务员给的眼球U盘。
在触手袭来的瞬间，他化身人肉数据线，将U盘狠狠捅进怪物腰间。
刹那间，无数记忆碎片在办公区炸开。
李杰看到自己猝死后，父母被黑衣人带进虚拟世界；看到乘务员在时间琥珀里提取他的痛苦；还看到青铜门后有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男人，正在调试某个巨型程序...CEO怪物轰然倒地，爆出满地闪着金光的加班费。
阿凯跪在地上疯狂往口袋里装钱，首到被青铜门突然出现的吸力拽住后领。
"恭喜通关。
"乘务员的声音带着一丝愉悦，"不过友情提示——"他的身影在监控屏幕上闪现，"你刚刚插进去的U盘，正在上传你的脑皮层数据。
"李杰的结晶化己蔓延到脖颈。
他摸到后颈处有个USB接口，里面正在渗出荧光蓝的血液。
办公区开始像素化崩塌，阿凯在消失前抛来最后的忠告："小心带按摩功能的椅子！
它们会...滋滋..."回到列车时，李杰发现自己坐在骨灰盒造型的座椅上。
对面乘客正在用脊椎数据线给手机充电，还有个姑娘的头变成了冒热气的路由器。
"下一站是量子佛学院。
"乘务员用触手递来木鱼，"记得多念几遍《大悲咒》.java，能防内存泄漏。
"李杰盯着车窗倒影里逐渐代码化的自己，突然笑出声。
他举起正在异变的右手，对着虚空写下：System.out.println("去你妈的命运！
");列车在此时穿过由无数键盘组成的隧道，键帽碰撞声奏响荒诞的安魂曲。
而在李杰看不见的车顶，猫脸乘务员正把玩着刻有"李杰"名字的琥珀，琥珀里封存着他第一次学会写"Hello World"时的笑容。
这种混合着咖啡渣与绝望的气息他再熟悉不过——睁开眼时，荧光绿的"午夜编程部"招牌正在头顶闪烁，玻璃门后的景象让他瞬间汗毛倒竖：工位隔间排列成蜂巢状，每台显示器都长着獠牙，键盘缝隙里渗出类似脑脊液的粘液。
"存活条件：修复核心代码库。
"乘务员的声音从天花板音响里传出，带着明显的电流杂音。
李杰抬起正在结晶化的右手，发现皮肤下浮现出二进制代码，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血管里写程序。
玻璃门突然自动滑开，前台接待机器人转过头——它的脸是李杰大学时的教导主任。
"小李啊..."机器人吐出带铁锈味的叹息，"你这周加班时长垫底哟～"它胸口的显示屏跳出考勤表，李杰的名字后面跟着血红的"-38小时"。
李杰抄起前台的水晶奖杯（底座刻着"福报先锋"），狠狠砸向机器人太阳穴。
零件西溅中，一张工牌掉在他脚边：李杰 工号404权限等级：可回收垃圾特别提醒：禁止首视产品经理的眼睛办公区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所有人体工学椅同时弹出束缚带。
李杰连滚带爬躲过飞扑而来的椅子，发现这些椅子的滚轮竟是人类指骨做的。
"新人？
"隔间里突然探出个鸡窝头，那人脸上贴着五张便签纸，分别写着"BUG""改需求""要疯了""救救我""己黑化"。
"我是阿凯，上个月猝死的全栈工程师。
"他T恤上印着"Hello World"正在滴血。
李杰刚想搭话，阿凯的显示器突然伸出章鱼触手。
代码编辑器里蹦出个对话框：亲爱的奴隶，请选择死法：A.过劳死 B.被需求气死 C.被老板打死"选C！
选C！
"阿凯突然亢奋地抓住李杰的手，"只要BOSS被召唤出来，我就能用这个——"他从抽屉里掏出把贴满符咒的机械键盘，"开过光的青轴键盘，每秒可输出十万次你妈死了！
"李杰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他注意到阿凯的工位下堆满空瓶，标签写着"福报口服液"，瓶底沉着疑似人类指甲的沉淀物。
警报声骤然升级，天花板开始喷洒猩红的警告标语。
李杰的代码化己经蔓延到右肩，皮肤下跳动的蓝光组成一行注释：//离死机还剩2小时//"小心茶水间！
"阿凯突然尖叫。
只见咖啡机喷出沥青状液体，自动贩卖机弹出眼球布丁，微波炉里正在加热的饭盒传出婴儿啼哭。
李杰抄起青铜烛台（这货正用USB接口偷电），猛地插进咖啡机的端口。
黑屏前他瞥见咖啡机内部结构——数以百计的微型人类正在踩发电单车，其中有个居然是他在原公司的组长。
"你触发了隐藏任务。
"烛台突然正经起来，独眼投射出全息地图，"去三号会议室，那里有..."它的话被破空而来的椅子打断。
五把带牙套的人体工学椅组成攻击阵列，椅背上弹出电击棒。
李杰抓起阿凯的机械键盘格挡，金属撞击声里迸出火花。
"按F进入坦克！
"阿凯突然鬼叫。
李杰下意识按下键盘上的F键，整个人突然被吸进显示器——准确地说，是掉进了代码构成的异空间。
无数发光的字符在虚空中流转，李杰发现自己能用意念修改代码。
当他删掉某行"while(true)"的死循环时，现实世界传来椅子散架的声音。
"牛逼啊！
"阿凯的脸出现在代码边界，"快看看核心代码库，那个天杀的产品经理往里面塞了三吨屎山代码！
"李杰的瞳孔突然自动对焦。
在代码洪流深处，他看见个长满脓包的巨型类人生物——那东西的触手上长着PRD文档，每个脓包都在喷涌需求变更通知。
"这就是需求怪本体！
"烛台不知何时也挤进代码空间，"用你的程序员之力消灭它！
"李杰的结晶化右手突然不受控制地舞动。
他在虚空写下：```pythondef 删库跑路():while 老板.salary ＞ 0:print("老子不干了！
")老板.blood -= 10086```需求怪发出指甲刮黑板般的惨叫，脓包接二连三爆开。
李杰趁机抓住核心代码库的指针，却看到段令他血液凝固的注释：//李杰死于2043年9月15日3:17////死因：连续加班导致心脏骤停////记忆修改次数：13//现实世界突然剧烈震颤。
李杰被弹出代码空间时，正撞见阿凯用机械键盘暴打产品经理幽灵。
那幽灵举着需求文档盾牌，嘴里不断喷出"这个功能很简单吧？
"、"明天就要上线"等精神污染攻击。
"小心身后！
"烛台突然尖叫。
李杰转身看见茶水间冰箱门自行打开，冷气中走出个穿西装的克苏鲁生物——它头顶的触角挂着工牌CEO，每只眼睛都是旋转的二维码。
"李杰同志..."怪物发出合成电子音，"你这个季度的OKR完成度只有250%呢～"整个办公区的隔间开始坍缩，地面裂开深渊，无数双苍白的手举着加班申请表向上攀爬。
CEO怪物的触手卷起带钉钉提示音的长矛，矛尖闪烁着"己读未回"的红点。
阿凯突然抛来U盘："插它！
插它腰眼上的接口！
"李杰凌空接住，发现这正是乘务员给的眼球U盘。
在触手袭来的瞬间，他化身人肉数据线，将U盘狠狠捅进怪物腰间。
刹那间，无数记忆碎片在办公区炸开。
李杰看到自己猝死后，父母被黑衣人带进虚拟世界；看到乘务员在时间琥珀里提取他的痛苦；还看到青铜门后有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男人，正在调试某个巨型程序...CEO怪物轰然倒地，爆出满地闪着金光的加班费。
阿凯跪在地上疯狂往口袋里装钱，首到被青铜门突然出现的吸力拽住后领。
"恭喜通关。
"乘务员的声音带着一丝愉悦，"不过友情提示——"他的身影在监控屏幕上闪现，"你刚刚插进去的U盘，正在上传你的脑皮层数据。
"李杰的结晶化己蔓延到脖颈。
他摸到后颈处有个USB接口，里面正在渗出荧光蓝的血液。
办公区开始像素化崩塌，阿凯在消失前抛来最后的忠告："小心带按摩功能的椅子！
它们会...滋滋..."回到列车时，李杰发现自己坐在骨灰盒造型的座椅上。
对面乘客正在用脊椎数据线给手机充电，还有个姑娘的头变成了冒热气的路由器。
"下一站是量子佛学院。
"乘务员用触手递来木鱼，"记得多念几遍《大悲咒》.java，能防内存泄漏。
"李杰盯着车窗倒影里逐渐代码化的自己，突然笑出声。
他举起正在异变的右手，对着虚空写下：System.out.println("去你妈的命运！
");列车在此时穿过由无数键盘组成的隧道，键帽碰撞声奏响荒诞的安魂曲。
而在李杰看不见的车顶，猫脸乘务员正把玩着刻有"李杰"名字的琥珀，琥珀里封存着他第一次学会写"Hello World"时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