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典当录
第3章 遗忘的代价
铜锁的寒意顺着血脉蔓延时，我听见店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苏白薇正擦拭着柜台上的血迹，突然抬眼："来了。
"我抬头望向玻璃橱窗，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正站在雨幕中。
他的影子在地上扭曲成蛇形，脖颈处若隐若现的锁链印记在雨水中泛着青光。
"典当...记忆。
"男人推门而入，铜铃的声响被他身上的阴气压得变了调。
他盯着我掌心的青铜印记，瞳孔里闪过暗金色的纹路："听说这里能让人忘记最痛苦的事。
"苏白薇的旗袍无风自动，她将一盏青灯放在柜台中央："代价是十年阳寿，而且——"她突然看向我，"需要典当师的见证。
"男人从风衣内袋掏出一枚银色怀表，表面刻着"1903"的字样。
我注意到表盖内侧的照片：一个穿旗袍的女子站在典当行门前，面容与苏白薇有七分相似。
"我叫林修远。
"他的声音沙哑，"二十年前，我典当了对亡妻的记忆。
"他打开怀表，照片里的女子正对着镜头微笑，眼尾却没有朱砂痣。
我突然想起笔记本上最新那页的字迹："今典当十年阳寿，得怨婴铜锁。
代价：轮回记忆泄露，冥界追猎。
"此刻那句话似乎在耳边响起。
"现在，"林修远将怀表推过柜台，"我要典当...她的死亡。
"青灯突然剧烈摇晃，灯油在空中凝成血珠。
苏白薇的朱砂痣渗出更多黑血，她按住我的肩膀："别看他眼睛。
"林修远的瞳孔开始旋转，暗金色纹路如毒蛇蔓延至全身。
他身上的锁链印记突然亮起，与我掌心的铜锁印记产生共鸣。
我看见他记忆的碎片在空中浮现：1943年的典当行，穿墨绿旗袍的女子递给他一盏青灯；1958年，他典当记忆时，女子眼尾的朱砂痣渗出黑血；2023年，他站在典当行门前，怀表里的照片正在褪色。
"够了！
"苏白薇将青铜钥匙插入青灯，钥匙与灯芯接触的瞬间迸出火星。
林修远的风衣突然燃烧，却不是火焰，而是无数细小的符咒在吞噬他的身体。
"你违背了典当规则。
"苏白薇的声音带着哭腔，"当年典当记忆时，你本该忘记她的死亡过程。
但你一首在...观察？
"林修远的惨叫化作尖锐的啼哭，他的身体开始扭曲。
我看见他脖颈处的锁链印记化作实体，锁链穿透他的胸膛，将一个婴儿的魂魄拽出。
那魂魄与昨日封印的怨婴一模一样，只是多了林修远的面容。
"我...看到了。
"他的声音开始分裂，像是两个人在说话，"典当行地下室的九层...每一层都关着被典当的灵魂。
而你，"他盯着苏白薇，"就是当年收下我典当契约的...苏白薇？
"青灯突然炸裂，苏白薇的旗袍染上大片血迹。
她踉跄后退，眼尾的朱砂痣完全变成黑色："你果然发现了轮回的真相。
"我扶住摇晃的柜台，发现笔记本自动翻页，最新记录写道："1943年典当记录：林修远典当妻子死亡记忆，代价十年阳寿。
备注：契约反噬，灵魂分裂。
""放开我！
"林修远的魂魄突然挣脱锁链，婴儿的形态在空中扭曲成苏白薇的面容，"你当年为何要毁掉我的记忆？
她明明...明明是被你害死的！
"地下室传来震耳欲聋的撞击声，铁门的锁链正在崩断。
我看见苏白薇的左手开始透明化，墨绿旗袍化作灰烬："够了，林修远。
你妻子的死亡不是意外，而是...堕仙的献祭。
"婴儿魂魄发出尖啸，化作黑雾扑向苏白薇。
我本能地举起手掌，青铜印记突然发出灼热的光。
黑雾在碰到光芒的瞬间凝固，显现出1943年的画面：典当行地下室的铁门前，穿墨绿旗袍的苏白薇与林修远对峙；一个孕妇的幻影在石室中浮现，脖颈的抓痕与沈婉如出一辙；苏白薇将匕首刺入孕妇心口，林修远的妻子为保护胎儿魂魄而亡。
"你杀了她！
"林修远的魂魄化作黑蛇缠住苏白薇的脖颈，"为了阻止胎儿魂魄落入堕仙之手，你让整个家族承受轮回之苦！
"我掌心的印记突然变得滚烫，青铜锁的纹路爬上整条手臂。
苏白薇咳出一口黑血，却露出释然的微笑："是的，但那胎儿...是你孙女沈婉。
"地下室的撞击声突然停止，我听见婴儿啼哭从九层深处传来。
林修远的魂魄在听到"沈婉"二字时猛然僵住，他的记忆碎片中浮现出三年前的雨夜：他站在巷口，看着韩昭推开怀孕的孙女；胎儿魂魄逃脱时，暗金色纹路在空中勾勒出"混沌之门"的轮廓；他典当记忆的真实目的，是寻找阻止堕仙的最后机会。
"够了！
"我大喊着将手掌按在柜台，青铜印记的光芒突然暴涨。
林修远的魂魄被定在空中，他的真容终于显现——与苏白薇年轻时的面容一模一样。
"你和苏白薇...是夫妻？
"我颤抖着问。
"不，"苏白薇的旗袍重新成形，"我们是...同一人。
"她指向石室深处的铁门，"林修远本是我的前世，而他典当记忆的代价，是灵魂分裂成两个轮回。
"青灯重新亮起，照亮林修远魂魄上的裂痕。
他的身影开始分裂，一半化作黑雾，一半凝成苏白薇的面容："原来...我一首在寻找的，是自己的救赎。
"我突然明白笔记本上"轮回记忆泄露"的含义。
掌心的青铜印记开始发烫，三年前的雨夜画面突然清晰：我推开沈婉时，她眼尾的朱砂痣正在消失；苏白薇的幻影在雨中微笑，将胎儿魂魄推入我的掌心；典当行的暗红色木门在背后缓缓闭合。
"韩昭，"苏白薇的声音突然变得苍老，"你的觉醒不是偶然。
"她将青铜钥匙塞进我颤抖的手中，"林修远的魂魄必须被封印，否则..."地下室传来铁门开启的巨响，婴儿的啼哭化作实质化的黑影涌出。
我看见九层铁门上的锁链全部断裂，每个门后都浮现出典当者的名字：林修远、沈婉、黑白无常、冥渊..."快走！
"苏白薇的墨绿旗袍化作屏障，将黑影挡在柜台外。
她将我的手按在青铜钥匙上："用你的契约之力，重新锁定所有典当契约。
"我颤抖着将钥匙插入柜台中央的锁孔，掌心的青铜印记与钥匙共鸣。
整个典当行开始震动，我看见无数记忆碎片在空中交织：1943年，苏白薇亲手封印林修远的记忆；1999年，沈婉在子宫中被堕仙注入混沌之力；2023年，韩昭签下十年阳寿的契约。
"你们...在轮回中重复着同样的错误。
"我突然大喊，"典当行本该是救赎之地，为何要将灵魂囚禁？
"苏白薇的微笑在黑影中若隐若现："因为有些灵魂...本就不该被救赎。
"她将最后的朱砂笔掷向我，"用我的判官笔，画出真正的轮回符。
"黑影化作巨手拍向柜台，我本能地在空中画符。
符文与掌心的青铜印记融合，化作一道金色光幕。
林修远的魂魄突然挣脱束缚，将黑影撕成两半："快走！
这是我和她的结局！
"我跌入光幕中，看见典当行的九层结构在眼前展开：第一层：怨婴封印；第二层：林修远的轮回契约；……………………………………第九层：黄泉通道的入口，刻着"混沌之门"的字样。
"韩昭！
"苏白薇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记住，典当行的钥匙...从来不是锁住灵魂，而是..."她的声音被婴儿的啼哭吞没。
我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店堂的藤椅上。
晨光透过窗户洒在柜台，苏白薇正在擦拭那枚青铜钥匙，钥匙柄的"忘川"二字正在渗血。
"他...走了？
"我看着空荡荡的地下室入口。
"林修远的魂魄被送回1943年，"她将钥匙收起，"这次，他或许能做出不同的选择。
"我低头看着掌心的青铜印记，发现它己经变成半透明的状态："那九层地下室...""每一层都关着被典当的灵魂，"她指向墙上的契约名录，"而你，"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你的名字己经出现在第九层的名单上。
"我转身看向名录，最新一行写着："韩昭，典当十年阳寿，代价：成为黄泉典当行的钥匙。
"窗外的雨突然变得粘稠，像血一样顺着玻璃流下。
我听见地下室深处传来婴儿的啼哭，这次却带着诡异的笑意。
苏白薇正擦拭着柜台上的血迹，突然抬眼："来了。
"我抬头望向玻璃橱窗，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正站在雨幕中。
他的影子在地上扭曲成蛇形，脖颈处若隐若现的锁链印记在雨水中泛着青光。
"典当...记忆。
"男人推门而入，铜铃的声响被他身上的阴气压得变了调。
他盯着我掌心的青铜印记，瞳孔里闪过暗金色的纹路："听说这里能让人忘记最痛苦的事。
"苏白薇的旗袍无风自动，她将一盏青灯放在柜台中央："代价是十年阳寿，而且——"她突然看向我，"需要典当师的见证。
"男人从风衣内袋掏出一枚银色怀表，表面刻着"1903"的字样。
我注意到表盖内侧的照片：一个穿旗袍的女子站在典当行门前，面容与苏白薇有七分相似。
"我叫林修远。
"他的声音沙哑，"二十年前，我典当了对亡妻的记忆。
"他打开怀表，照片里的女子正对着镜头微笑，眼尾却没有朱砂痣。
我突然想起笔记本上最新那页的字迹："今典当十年阳寿，得怨婴铜锁。
代价：轮回记忆泄露，冥界追猎。
"此刻那句话似乎在耳边响起。
"现在，"林修远将怀表推过柜台，"我要典当...她的死亡。
"青灯突然剧烈摇晃，灯油在空中凝成血珠。
苏白薇的朱砂痣渗出更多黑血，她按住我的肩膀："别看他眼睛。
"林修远的瞳孔开始旋转，暗金色纹路如毒蛇蔓延至全身。
他身上的锁链印记突然亮起，与我掌心的铜锁印记产生共鸣。
我看见他记忆的碎片在空中浮现：1943年的典当行，穿墨绿旗袍的女子递给他一盏青灯；1958年，他典当记忆时，女子眼尾的朱砂痣渗出黑血；2023年，他站在典当行门前，怀表里的照片正在褪色。
"够了！
"苏白薇将青铜钥匙插入青灯，钥匙与灯芯接触的瞬间迸出火星。
林修远的风衣突然燃烧，却不是火焰，而是无数细小的符咒在吞噬他的身体。
"你违背了典当规则。
"苏白薇的声音带着哭腔，"当年典当记忆时，你本该忘记她的死亡过程。
但你一首在...观察？
"林修远的惨叫化作尖锐的啼哭，他的身体开始扭曲。
我看见他脖颈处的锁链印记化作实体，锁链穿透他的胸膛，将一个婴儿的魂魄拽出。
那魂魄与昨日封印的怨婴一模一样，只是多了林修远的面容。
"我...看到了。
"他的声音开始分裂，像是两个人在说话，"典当行地下室的九层...每一层都关着被典当的灵魂。
而你，"他盯着苏白薇，"就是当年收下我典当契约的...苏白薇？
"青灯突然炸裂，苏白薇的旗袍染上大片血迹。
她踉跄后退，眼尾的朱砂痣完全变成黑色："你果然发现了轮回的真相。
"我扶住摇晃的柜台，发现笔记本自动翻页，最新记录写道："1943年典当记录：林修远典当妻子死亡记忆，代价十年阳寿。
备注：契约反噬，灵魂分裂。
""放开我！
"林修远的魂魄突然挣脱锁链，婴儿的形态在空中扭曲成苏白薇的面容，"你当年为何要毁掉我的记忆？
她明明...明明是被你害死的！
"地下室传来震耳欲聋的撞击声，铁门的锁链正在崩断。
我看见苏白薇的左手开始透明化，墨绿旗袍化作灰烬："够了，林修远。
你妻子的死亡不是意外，而是...堕仙的献祭。
"婴儿魂魄发出尖啸，化作黑雾扑向苏白薇。
我本能地举起手掌，青铜印记突然发出灼热的光。
黑雾在碰到光芒的瞬间凝固，显现出1943年的画面：典当行地下室的铁门前，穿墨绿旗袍的苏白薇与林修远对峙；一个孕妇的幻影在石室中浮现，脖颈的抓痕与沈婉如出一辙；苏白薇将匕首刺入孕妇心口，林修远的妻子为保护胎儿魂魄而亡。
"你杀了她！
"林修远的魂魄化作黑蛇缠住苏白薇的脖颈，"为了阻止胎儿魂魄落入堕仙之手，你让整个家族承受轮回之苦！
"我掌心的印记突然变得滚烫，青铜锁的纹路爬上整条手臂。
苏白薇咳出一口黑血，却露出释然的微笑："是的，但那胎儿...是你孙女沈婉。
"地下室的撞击声突然停止，我听见婴儿啼哭从九层深处传来。
林修远的魂魄在听到"沈婉"二字时猛然僵住，他的记忆碎片中浮现出三年前的雨夜：他站在巷口，看着韩昭推开怀孕的孙女；胎儿魂魄逃脱时，暗金色纹路在空中勾勒出"混沌之门"的轮廓；他典当记忆的真实目的，是寻找阻止堕仙的最后机会。
"够了！
"我大喊着将手掌按在柜台，青铜印记的光芒突然暴涨。
林修远的魂魄被定在空中，他的真容终于显现——与苏白薇年轻时的面容一模一样。
"你和苏白薇...是夫妻？
"我颤抖着问。
"不，"苏白薇的旗袍重新成形，"我们是...同一人。
"她指向石室深处的铁门，"林修远本是我的前世，而他典当记忆的代价，是灵魂分裂成两个轮回。
"青灯重新亮起，照亮林修远魂魄上的裂痕。
他的身影开始分裂，一半化作黑雾，一半凝成苏白薇的面容："原来...我一首在寻找的，是自己的救赎。
"我突然明白笔记本上"轮回记忆泄露"的含义。
掌心的青铜印记开始发烫，三年前的雨夜画面突然清晰：我推开沈婉时，她眼尾的朱砂痣正在消失；苏白薇的幻影在雨中微笑，将胎儿魂魄推入我的掌心；典当行的暗红色木门在背后缓缓闭合。
"韩昭，"苏白薇的声音突然变得苍老，"你的觉醒不是偶然。
"她将青铜钥匙塞进我颤抖的手中，"林修远的魂魄必须被封印，否则..."地下室传来铁门开启的巨响，婴儿的啼哭化作实质化的黑影涌出。
我看见九层铁门上的锁链全部断裂，每个门后都浮现出典当者的名字：林修远、沈婉、黑白无常、冥渊..."快走！
"苏白薇的墨绿旗袍化作屏障，将黑影挡在柜台外。
她将我的手按在青铜钥匙上："用你的契约之力，重新锁定所有典当契约。
"我颤抖着将钥匙插入柜台中央的锁孔，掌心的青铜印记与钥匙共鸣。
整个典当行开始震动，我看见无数记忆碎片在空中交织：1943年，苏白薇亲手封印林修远的记忆；1999年，沈婉在子宫中被堕仙注入混沌之力；2023年，韩昭签下十年阳寿的契约。
"你们...在轮回中重复着同样的错误。
"我突然大喊，"典当行本该是救赎之地，为何要将灵魂囚禁？
"苏白薇的微笑在黑影中若隐若现："因为有些灵魂...本就不该被救赎。
"她将最后的朱砂笔掷向我，"用我的判官笔，画出真正的轮回符。
"黑影化作巨手拍向柜台，我本能地在空中画符。
符文与掌心的青铜印记融合，化作一道金色光幕。
林修远的魂魄突然挣脱束缚，将黑影撕成两半："快走！
这是我和她的结局！
"我跌入光幕中，看见典当行的九层结构在眼前展开：第一层：怨婴封印；第二层：林修远的轮回契约；……………………………………第九层：黄泉通道的入口，刻着"混沌之门"的字样。
"韩昭！
"苏白薇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记住，典当行的钥匙...从来不是锁住灵魂，而是..."她的声音被婴儿的啼哭吞没。
我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店堂的藤椅上。
晨光透过窗户洒在柜台，苏白薇正在擦拭那枚青铜钥匙，钥匙柄的"忘川"二字正在渗血。
"他...走了？
"我看着空荡荡的地下室入口。
"林修远的魂魄被送回1943年，"她将钥匙收起，"这次，他或许能做出不同的选择。
"我低头看着掌心的青铜印记，发现它己经变成半透明的状态："那九层地下室...""每一层都关着被典当的灵魂，"她指向墙上的契约名录，"而你，"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你的名字己经出现在第九层的名单上。
"我转身看向名录，最新一行写着："韩昭，典当十年阳寿，代价：成为黄泉典当行的钥匙。
"窗外的雨突然变得粘稠，像血一样顺着玻璃流下。
我听见地下室深处传来婴儿的啼哭，这次却带着诡异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