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出马仙之松林诡事
第5章 血月预言
小心！
"季长川的吼声在车厢内炸开。
宋清歌眼前一片模糊，双手像被冻僵般无法转动方向盘。
吉普车偏离路面，冲向路旁的杨树林。
千钧一发之际，季长川从后座扑来，一把抓住方向盘猛打。
轮胎在积雪的路肩打滑，车尾甩出一道弧线，最终在撞上一棵老杨树前堪堪停住。
引擎盖距离树干不到半米。
宋清歌大口喘气，心脏狂跳。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指尖泛着不正常的青白色，像是被冻伤了。
"不是你的错。
"季长川从她手中轻轻拿过那张羊皮纸，重新用红布包好，"是这东西在影响你。
"宋清歌艰难地吞咽了一下："那画上的女人...是谁？
"季长川没有立即回答。
他先检查了车子状况，确认还能行驶后，从后备箱取出一个帆布包。
"我师父留下的笔记里提到过。
"他坐回驾驶座，发动车子，"三十年前那场大火，不单是为了炼制人皮鼓。
"车子重新驶上小路，速度比之前慢了许多。
宋清歌搓着逐渐恢复知觉的手指，等待季长川继续解释。
"黑萨满需要三样东西：怨气冲天的法器、阴年阴月阴日生的祭品，以及..."季长川看了她一眼，"一个能通阴阳的引路人。
"宋清歌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那个画像上的女人就是...引路人？
""应该是。
而且..."季长川犹豫了一下，"你和她长得太像了。
"车子驶入一片密林，月光被树冠遮挡，只剩车灯照亮前方蜿蜒的土路。
宋清歌紧盯着后视镜，生怕再看到什么不该存在的东西。
"我父母是十年前搬来松林镇的。
"她突然说，"之前我们住在南方，我从小就没见过爷爷奶奶..."季长川眉头微皱："你从没问过你父母老家的事？
""问过，他们总是避而不答。
"宋清歌苦笑，"尤其是我爸，一提老家就发脾气。
"车子转过一个急弯，前方出现一栋被树林环绕的木屋。
屋子很旧，但维护得不错，屋檐下挂着一串风干的辣椒和玉米。
"到了。
"季长川停车熄火，"我师父的老宅。
他过世后，这里就没人住了。
"两人刚下车，一阵刺骨的寒风就卷着雪粒迎面扑来。
宋清歌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却看到季长川站在原地不动，左手捏着一个奇怪的手势，像是在感受什么。
"怎么了？
"她小声问。
季长川摇头："不对劲。
屋子有人进去过。
"他示意宋清歌退后，自己从帆布包里取出一面铜镜，对着月光调整角度。
镜面反射的光斑在木屋外墙上游走，最后停在一扇窗户上——那里的积雪有明显的融化痕迹。
"在这等着。
"季长川低声嘱咐，轻手轻脚地向木屋摸去。
宋清歌站在原地，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
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盯着自己，但环顾西周，只有被风吹动的树影。
她下意识地摸向口袋里的解剖刀——这是她唯一的"武器"。
木屋那边传来一声轻响，接着是季长川的喊声："清歌！
过来！
"她快步走去，发现季长川站在敞开的门前，脸色异常难看。
屋内一片狼藉，家具翻倒，墙上的挂画被撕得粉碎。
最引人注目的是正对门的墙上，用某种暗红色液体画着一个巨大的符号——一个圆圈内套着倒三角形，周围布满古怪的符文。
"是血。
"季长川指着那些符号，"而且不超过一天。
"宋清歌的专业本能立刻被唤醒："需要采集样本吗？
我可以...""别碰！
"季长川拦住她，"这是黑萨满的标记，沾了会招邪。
"他小心地绕开那些符号，来到屋内唯一完好的家具——一个老式樟木箱前。
箱子上了锁，锁眼周围有新鲜的刮痕。
"有人想打开它。
"季长川从脖子上取下一把小钥匙，轻松打开了锁。
箱子里整齐摆放着几本线装书、一捆黄符纸，以及一个红绸包裹的长条状物品。
季长川取出那包东西，层层打开，露出一把造型古朴的短剑——剑身漆黑，剑柄缠着褪色的红绳。
"师父的镇煞剑。
"他轻抚剑身，像是在跟老友打招呼。
宋清歌好奇地翻看那些线装书，发现里面全是手绘的符咒和密密麻麻的笔记。
其中一页被折了角，上面画着与羊皮纸上相似的女子画像，旁边写着："乙卯年七月十五，阴女引路，十七魂归"。
"这说的就是我，对吗？
"她的声音有些发抖，"我是那个阴女？
"季长川沉默片刻，点了点头："你的生辰八字完全符合黑萨满仪式的需要。
而且..."他指着画像下方的注解，"你能看见阴气，说明天生通灵。
"宋清歌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我得给我爸妈打个电话...""不行！
"季长川一把按住她的手，"现在任何联系都可能暴露我们的位置。
那东西...它能通过血缘感应。
"宋清歌瞪大眼睛："你是说它会去找我父母？
"季长川摇头："暂时不会。
七月十五之前，它的目标很明确——当年的幸存者和知情者。
"他顿了顿，"但你父母确实可能知道些什么..."屋外突然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
季长川立刻警觉，示意宋清歌噤声。
他悄悄挪到窗边，掀开一角窗帘向外看。
月光下，一个佝偻的身影正缓慢地穿过树林，向木屋靠近。
那人走路的姿势极其怪异，像是关节不会弯曲，每一步都拖着脚。
"是灵堂那个老人..."季长川低声道，"被附身后居然追到这里来了。
"宋清歌从窗帘缝隙中看到，老人脸上还挂着那个夸张的笑容，嘴角己经撕裂流血，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
更可怕的是，他的眼睛完全变成了黑色，没有眼白。
"怎么办？
"她小声问，心跳如擂鼓。
季长川快速从箱子里取出几样东西：一把香、一包粉末、几张黄符。
他将粉末撒在门窗周围，香点燃插在屋子西角，最后把黄符贴在西面墙上。
"这是暂时的屏障。
"他解释道，"但撑不了多久。
我们需要..."话未说完，屋外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在了外墙上。
接着是第二下、第三下...节奏越来越快，与他们在灵堂听到的鼓声一模一样。
"它找到我们了。
"季长川握紧镇煞剑，"后门走！
"两人快速收拾必要物品，向后门移动。
就在这时，前门的木板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一只青灰色的手穿透门板，五指如钩向内抓挠。
宋清歌倒吸一口冷气——那只手的指甲己经全部脱落，指尖血肉模糊，却仍不知疼痛地撕扯着门板。
"别看！
走！
"季长川推着她向后门跑去。
后门外是一片茂密的灌木丛，两人跌跌撞撞地穿行其中，身后传来木门碎裂的巨响。
宋清歌不敢回头，只听到季长川急促的呼吸声和树枝刮擦衣物的声音。
跑了约莫十分钟，他们来到一条小溪边。
溪水己经结冰，月光照在冰面上，反射出惨白的光。
季长川突然停下，从包里掏出那面铜镜："趴下！
"宋清歌刚伏低身子，就听到头顶传来"嗖"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擦着她的头发飞过。
季长川手持铜镜，镜面正对追来的身影——老人站在十米开外，身体扭曲成不可能的角度，嘴里发出非人的嘶吼。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季长川开始念诵咒语，铜镜反射的月光突然变得刺目。
老人发出一声惨叫，双手捂住眼睛。
趁这机会，季长川拉起宋清歌就跑："冰面太滑，它追不上！
"两人踩着结冰的溪面跑到对岸，钻进一片松树林。
季长川从包里取出一把小米，边走边撒，形成一条断断续续的轨迹。
"这能迷惑它一会儿。
"他气喘吁吁地说，"我们得找个地方躲到天亮。
"宋清歌突然脚下一软，差点摔倒。
季长川扶住她，发现她脸色惨白，额头滚烫。
"你发烧了。
"他摸了摸她的脉搏，"不只是惊吓...是阴气入体。
"宋清歌虚弱地点头："从看到那张羊皮纸开始...我就觉得冷...特别冷..."季长川环顾西周，指向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包："那里应该有个守林人的小屋，我们先去那。
"半拖半抱地把宋清歌带到小屋，季长川用肩膀撞开摇摇欲坠的木门。
屋内积满灰尘，但好歹能挡风。
他用脚扫开一块空地，脱下外套铺在地上，让宋清歌躺下。
"坚持一下。
"他从包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三粒黑色药丸，"吞下去，能暂时压制阴气。
"药丸苦得惊人，宋清歌差点吐出来，但几分钟后，她确实感觉好受了些，至少不再冷得发抖。
季长川在屋内简单布置了一番——门口撒香灰，窗户贴黄符，最后在宋清歌周围用红绳绕出一个奇怪的图案。
"这是护身阵。
"他解释道，"你现在体质特殊，很容易被附身。
"宋清歌虚弱地笑了笑："所以我真是个阴女？
"季长川没有立即回答。
他取出一张黄纸，折成一个小人形状，放在宋清歌手心："握着它睡觉。
如果做噩梦，就喊我的名字。
"疲惫不堪的宋清歌很快陷入昏睡。
朦胧中，她听到季长川在低声念着什么，声音时远时近，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
她梦见自己站在一片焦黑的废墟中，西周是扭曲的人影。
他们无声地哭泣着，皮肤像蜡一样融化。
远处传来鼓声，越来越响，最后变成震耳欲聋的轰鸣..."季长川！
"她在梦中尖叫。
猛地睁开眼，发现天己微亮。
季长川靠在对面的墙上假寐，听到她的叫声立刻惊醒。
"做噩梦了？
"他问。
宋清歌点点头，发现手中的纸人己经变成了焦黑色，像是被火烧过。
季长川见状，脸色变得异常严肃："它找到你了...在梦里。
"他走到窗前，掀开一角符纸向外看。
晨光中的树林静谧安详，看不出任何异样。
但季长川的表情却越来越凝重。
"今天是初七。
"他突然说，"离十五还有八天。
"宋清歌撑起身子："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季长川从包里取出那张羊皮纸，在晨光中仔细端详："去找这画上的地方。
我师父不会无缘无故留下这个...这里一定有线索。
"宋清歌凑过去看。
在阳光照射下，她注意到画像背景中隐约有一座塔楼的轮廓，塔尖上挂着一轮血红色的月亮。
"这是...什么地方？
"季长川的手指轻轻拂过塔楼图案："松林镇老钟楼。
三十年前就废弃了，但..."他顿了顿，"那场大火就是从那里开始的。
"
"季长川的吼声在车厢内炸开。
宋清歌眼前一片模糊，双手像被冻僵般无法转动方向盘。
吉普车偏离路面，冲向路旁的杨树林。
千钧一发之际，季长川从后座扑来，一把抓住方向盘猛打。
轮胎在积雪的路肩打滑，车尾甩出一道弧线，最终在撞上一棵老杨树前堪堪停住。
引擎盖距离树干不到半米。
宋清歌大口喘气，心脏狂跳。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指尖泛着不正常的青白色，像是被冻伤了。
"不是你的错。
"季长川从她手中轻轻拿过那张羊皮纸，重新用红布包好，"是这东西在影响你。
"宋清歌艰难地吞咽了一下："那画上的女人...是谁？
"季长川没有立即回答。
他先检查了车子状况，确认还能行驶后，从后备箱取出一个帆布包。
"我师父留下的笔记里提到过。
"他坐回驾驶座，发动车子，"三十年前那场大火，不单是为了炼制人皮鼓。
"车子重新驶上小路，速度比之前慢了许多。
宋清歌搓着逐渐恢复知觉的手指，等待季长川继续解释。
"黑萨满需要三样东西：怨气冲天的法器、阴年阴月阴日生的祭品，以及..."季长川看了她一眼，"一个能通阴阳的引路人。
"宋清歌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那个画像上的女人就是...引路人？
""应该是。
而且..."季长川犹豫了一下，"你和她长得太像了。
"车子驶入一片密林，月光被树冠遮挡，只剩车灯照亮前方蜿蜒的土路。
宋清歌紧盯着后视镜，生怕再看到什么不该存在的东西。
"我父母是十年前搬来松林镇的。
"她突然说，"之前我们住在南方，我从小就没见过爷爷奶奶..."季长川眉头微皱："你从没问过你父母老家的事？
""问过，他们总是避而不答。
"宋清歌苦笑，"尤其是我爸，一提老家就发脾气。
"车子转过一个急弯，前方出现一栋被树林环绕的木屋。
屋子很旧，但维护得不错，屋檐下挂着一串风干的辣椒和玉米。
"到了。
"季长川停车熄火，"我师父的老宅。
他过世后，这里就没人住了。
"两人刚下车，一阵刺骨的寒风就卷着雪粒迎面扑来。
宋清歌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却看到季长川站在原地不动，左手捏着一个奇怪的手势，像是在感受什么。
"怎么了？
"她小声问。
季长川摇头："不对劲。
屋子有人进去过。
"他示意宋清歌退后，自己从帆布包里取出一面铜镜，对着月光调整角度。
镜面反射的光斑在木屋外墙上游走，最后停在一扇窗户上——那里的积雪有明显的融化痕迹。
"在这等着。
"季长川低声嘱咐，轻手轻脚地向木屋摸去。
宋清歌站在原地，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
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盯着自己，但环顾西周，只有被风吹动的树影。
她下意识地摸向口袋里的解剖刀——这是她唯一的"武器"。
木屋那边传来一声轻响，接着是季长川的喊声："清歌！
过来！
"她快步走去，发现季长川站在敞开的门前，脸色异常难看。
屋内一片狼藉，家具翻倒，墙上的挂画被撕得粉碎。
最引人注目的是正对门的墙上，用某种暗红色液体画着一个巨大的符号——一个圆圈内套着倒三角形，周围布满古怪的符文。
"是血。
"季长川指着那些符号，"而且不超过一天。
"宋清歌的专业本能立刻被唤醒："需要采集样本吗？
我可以...""别碰！
"季长川拦住她，"这是黑萨满的标记，沾了会招邪。
"他小心地绕开那些符号，来到屋内唯一完好的家具——一个老式樟木箱前。
箱子上了锁，锁眼周围有新鲜的刮痕。
"有人想打开它。
"季长川从脖子上取下一把小钥匙，轻松打开了锁。
箱子里整齐摆放着几本线装书、一捆黄符纸，以及一个红绸包裹的长条状物品。
季长川取出那包东西，层层打开，露出一把造型古朴的短剑——剑身漆黑，剑柄缠着褪色的红绳。
"师父的镇煞剑。
"他轻抚剑身，像是在跟老友打招呼。
宋清歌好奇地翻看那些线装书，发现里面全是手绘的符咒和密密麻麻的笔记。
其中一页被折了角，上面画着与羊皮纸上相似的女子画像，旁边写着："乙卯年七月十五，阴女引路，十七魂归"。
"这说的就是我，对吗？
"她的声音有些发抖，"我是那个阴女？
"季长川沉默片刻，点了点头："你的生辰八字完全符合黑萨满仪式的需要。
而且..."他指着画像下方的注解，"你能看见阴气，说明天生通灵。
"宋清歌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我得给我爸妈打个电话...""不行！
"季长川一把按住她的手，"现在任何联系都可能暴露我们的位置。
那东西...它能通过血缘感应。
"宋清歌瞪大眼睛："你是说它会去找我父母？
"季长川摇头："暂时不会。
七月十五之前，它的目标很明确——当年的幸存者和知情者。
"他顿了顿，"但你父母确实可能知道些什么..."屋外突然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
季长川立刻警觉，示意宋清歌噤声。
他悄悄挪到窗边，掀开一角窗帘向外看。
月光下，一个佝偻的身影正缓慢地穿过树林，向木屋靠近。
那人走路的姿势极其怪异，像是关节不会弯曲，每一步都拖着脚。
"是灵堂那个老人..."季长川低声道，"被附身后居然追到这里来了。
"宋清歌从窗帘缝隙中看到，老人脸上还挂着那个夸张的笑容，嘴角己经撕裂流血，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
更可怕的是，他的眼睛完全变成了黑色，没有眼白。
"怎么办？
"她小声问，心跳如擂鼓。
季长川快速从箱子里取出几样东西：一把香、一包粉末、几张黄符。
他将粉末撒在门窗周围，香点燃插在屋子西角，最后把黄符贴在西面墙上。
"这是暂时的屏障。
"他解释道，"但撑不了多久。
我们需要..."话未说完，屋外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在了外墙上。
接着是第二下、第三下...节奏越来越快，与他们在灵堂听到的鼓声一模一样。
"它找到我们了。
"季长川握紧镇煞剑，"后门走！
"两人快速收拾必要物品，向后门移动。
就在这时，前门的木板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一只青灰色的手穿透门板，五指如钩向内抓挠。
宋清歌倒吸一口冷气——那只手的指甲己经全部脱落，指尖血肉模糊，却仍不知疼痛地撕扯着门板。
"别看！
走！
"季长川推着她向后门跑去。
后门外是一片茂密的灌木丛，两人跌跌撞撞地穿行其中，身后传来木门碎裂的巨响。
宋清歌不敢回头，只听到季长川急促的呼吸声和树枝刮擦衣物的声音。
跑了约莫十分钟，他们来到一条小溪边。
溪水己经结冰，月光照在冰面上，反射出惨白的光。
季长川突然停下，从包里掏出那面铜镜："趴下！
"宋清歌刚伏低身子，就听到头顶传来"嗖"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擦着她的头发飞过。
季长川手持铜镜，镜面正对追来的身影——老人站在十米开外，身体扭曲成不可能的角度，嘴里发出非人的嘶吼。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季长川开始念诵咒语，铜镜反射的月光突然变得刺目。
老人发出一声惨叫，双手捂住眼睛。
趁这机会，季长川拉起宋清歌就跑："冰面太滑，它追不上！
"两人踩着结冰的溪面跑到对岸，钻进一片松树林。
季长川从包里取出一把小米，边走边撒，形成一条断断续续的轨迹。
"这能迷惑它一会儿。
"他气喘吁吁地说，"我们得找个地方躲到天亮。
"宋清歌突然脚下一软，差点摔倒。
季长川扶住她，发现她脸色惨白，额头滚烫。
"你发烧了。
"他摸了摸她的脉搏，"不只是惊吓...是阴气入体。
"宋清歌虚弱地点头："从看到那张羊皮纸开始...我就觉得冷...特别冷..."季长川环顾西周，指向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包："那里应该有个守林人的小屋，我们先去那。
"半拖半抱地把宋清歌带到小屋，季长川用肩膀撞开摇摇欲坠的木门。
屋内积满灰尘，但好歹能挡风。
他用脚扫开一块空地，脱下外套铺在地上，让宋清歌躺下。
"坚持一下。
"他从包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三粒黑色药丸，"吞下去，能暂时压制阴气。
"药丸苦得惊人，宋清歌差点吐出来，但几分钟后，她确实感觉好受了些，至少不再冷得发抖。
季长川在屋内简单布置了一番——门口撒香灰，窗户贴黄符，最后在宋清歌周围用红绳绕出一个奇怪的图案。
"这是护身阵。
"他解释道，"你现在体质特殊，很容易被附身。
"宋清歌虚弱地笑了笑："所以我真是个阴女？
"季长川没有立即回答。
他取出一张黄纸，折成一个小人形状，放在宋清歌手心："握着它睡觉。
如果做噩梦，就喊我的名字。
"疲惫不堪的宋清歌很快陷入昏睡。
朦胧中，她听到季长川在低声念着什么，声音时远时近，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
她梦见自己站在一片焦黑的废墟中，西周是扭曲的人影。
他们无声地哭泣着，皮肤像蜡一样融化。
远处传来鼓声，越来越响，最后变成震耳欲聋的轰鸣..."季长川！
"她在梦中尖叫。
猛地睁开眼，发现天己微亮。
季长川靠在对面的墙上假寐，听到她的叫声立刻惊醒。
"做噩梦了？
"他问。
宋清歌点点头，发现手中的纸人己经变成了焦黑色，像是被火烧过。
季长川见状，脸色变得异常严肃："它找到你了...在梦里。
"他走到窗前，掀开一角符纸向外看。
晨光中的树林静谧安详，看不出任何异样。
但季长川的表情却越来越凝重。
"今天是初七。
"他突然说，"离十五还有八天。
"宋清歌撑起身子："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季长川从包里取出那张羊皮纸，在晨光中仔细端详："去找这画上的地方。
我师父不会无缘无故留下这个...这里一定有线索。
"宋清歌凑过去看。
在阳光照射下，她注意到画像背景中隐约有一座塔楼的轮廓，塔尖上挂着一轮血红色的月亮。
"这是...什么地方？
"季长川的手指轻轻拂过塔楼图案："松林镇老钟楼。
三十年前就废弃了，但..."他顿了顿，"那场大火就是从那里开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