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魂蛊

第4章 槐安里17号

噬魂蛊 一只冷夏 2025-11-14 23:58:01 现代言情
女鬼尖啸着撕开人皮伪装。

赵教授的白大褂如蝉蜕般飘落,露出爬满蛊虫的森森白骨,白骨散发着腐臭的气味,如同一座腐朽的坟墓。

许鸢旋身躲开迸溅的尸油,后腰撞上温热的掌心。

邵京先的呼吸首次乱了节奏,鎏金怀表贴着她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子时三刻方向,用玉佩镇住兑位!

"听到邵京先的话,许鸢心中有些犹豫,但还是咬了咬牙,准备行动。

蛊纹突然刺入心口半寸,许鸢在剧痛中扯断红绳。

红绳断裂的声音清脆而决绝。

裂纹斑驳的玉佩撞碎月光,地面浮出与校志地窖图吻合的阵纹,阵纹散发着神秘的气息,如同一道神秘的屏障。

女鬼枯骨在青光中化作槐花粉末,最后一粒蛊虫卵却精准钻进邵京先的袖扣缝隙。

看到这一幕,许鸢心中一惊。

"你影子......"许鸢撑着古籍修复台起身,尾音淹没在对方突然逼近的龙涎香香气里。

邵京先用染血的拇指抹过她锁骨处的蛊纹。

刺痛感混着酥麻窜上后颈:"许小姐还有闲心关心影子?

"窗外传来校管查楼的脚步声。

满地狼藉正在某种术法下自动复原。

许鸢手中攥紧那枚沾着槐花粉的铜钱。

发现邵京先西装内袋露出半截泛黄的信封,火漆印图案与爷爷笔记里的傩戏面具特别像。

"噬魂蛊需要活人容器。

"邵京先突然扣住她查看铜钱的手,体温比方才又炽热三分。

他指尖划过铜钱表面的齿痕,锈迹剥落处露出极小的篆体"偃"字。

许鸢盯着他喉结下方新出现的鳞状纹路,图书馆顶灯突然全部熄灭。

月光重新漫进来时,她掌心多了张浸过槐花蜜的笺纸,墨迹在黑暗里泛着磷火般的幽蓝。

是民国三十七年地契的影印件,地址栏却用朱砂画了只独眼乌鸦。

许鸢将铜钱按在《傩戏面具图谱》第77页。

泛黄的"偃师"词条下方,有人用钢笔添了句"目之所及,皆为傀儡",墨迹与邵京先给的笺纸如出一辙。

许鸢记得在爷爷的笔记里,时常提到许家作为偃师后人,拥有特殊的阴命人血脉。

能与神秘力量产生某种特殊的联系。

子夜。

槐安里17号。

许鸢将铜钱抵在地图册标注的"槐安里17号"的位置,指尖传来细密的灼烧感。

像一簇小火苗,在指尖迅速蔓延,刺痛着神经。

邵京先倚着褪了漆的雕花门框,西装下摆沾着几片枯槐叶。

喉结处的鳞纹在阴影里泛着暗金,那暗金的光芒如同深邃夜空中闪烁的神秘星辰。

"这宅子吃人。

"他屈指叩了叩门环,铜绿簌簌落在许鸢鞋尖,那铜绿掉落的声音清脆而又带着一丝诡异,"三年前搬进来七户,疯了两对夫妻,剩下三个在护城河漂着,捞上来时天灵盖都开着血窟窿。

"许鸢听着他的描述,心脏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一种恐惧的情绪在心底蔓延。

我去,不是吧,这还怎么进去。

门轴转动的吱呀声尖锐而刺耳,如同一只无形的手在耳边挠动。

惊起满院乌鸦,那乌鸦振翅的声音嘈杂而凌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喧嚣。

许鸢踩碎一片枯叶,腐朽的木屑间突然渗出墨绿色的黏液。

黏液散发着刺鼻的腐臭气味,如同死亡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她胃里一阵翻腾,恶心感涌上心头。

同时脑海中浮现出各种可怕的想象,但还是咬了咬牙,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二楼窗棂上悬着的铜铃无风自动。

铜铃晃动时发出清脆而又阴森的声响。

她分明看见铃舌上缠着半截槐根,和铜钱齿痕里卡着的一模一样。

看到这一幕,许鸢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心中暗暗祈祷:希望爷爷的笔记能有用。

"别碰窗台。

"邵京先一把拽住她手腕,西装袖口擦过她手背时,那些暗金纹路竟如活物般游走,纹路游走时带来一阵轻微的麻痒感。

"残留的噬魂蛊卵,沾上会从指甲缝钻进去啃骨髓。

"许鸢被他这一拽,身子微微一趔趄,对这未知的危险越发恐惧。

阁楼木梯在脚下发出濒死的呻吟。

那声音低沉而又恐怖,仿佛是冤魂在哭诉。

许鸢嗅到浓烈的香灰味里混着血腥气,刺鼻而又让人作呕。

每走一步,她都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轰鸣,双腿也有些发软,但她还是硬着头皮继续往上走。

推开虚掩的雕花门,满地碎瓷片正反射着诡异的磷光,那磷光幽绿而又阴森,就像是来自地狱。

青花碗底残留的符水尚未干涸,八仙桌却结着层薄霜,在灯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

许鸢被眼前这诡异的景象惊得瞪大了眼睛。

身体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她的大脑飞速运转,努力回忆着爷爷笔记里与之相关的内容。

"三天前还有人住。

"许鸢指尖抚过供桌上倒扣的罗盘,铜制指针突然疯狂震颤,那震颤的声音如同急促的心跳声。

她的手猛地缩了回来。

心里疑惑和不安:这罗盘的反应......难道这里隐藏着什么秘密?

邵京先掀开褪色的藏蓝门帘。

墙上密密麻麻贴着泛黄的《申报》剪报,每张照片里的人眼都被朱砂戳出黑洞。

那黑洞就像是无尽的深渊,散发着神秘而又恐怖的气息。

许鸢看着这些剪报,只觉得头皮发麻。

突然有冷风灌进她的后颈,冰冷刺骨的感觉如同一条冰冷的蛇在脖颈间游走。

许鸢回头时正撞见一个道士打扮的人倚着门框嗑瓜子,嗑瓜子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被这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心中警惕起来。

他道袍上沾着油渍,三角眼斜睨着供桌:"我说邵先生怎么带个拖油瓶,原来是要用阴命人当活祭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