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娶晶晶姑娘做老婆
第四章 初恋的感觉
小芳一下子笑了起来：“怎么了，一路上都高高兴兴的，就这会儿休息一下你就生气啦？
你怎么不争气啦？
这一路你多辛苦啊，从家把我驮到这里，这里我都没来过，我看一路你特别熟悉，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哪儿都认识啊。”
“快点告诉我，你怎么不争气了。”
我缓过了刚才那股懊恼的情绪，跟小芳说：“别问了，问了我也不想说。
真要问的话，咱们到八大处遛弯的时候我再告诉你。
现在都饿了，没吃早点，咱们在路边吃点东西吧。”
小芳说：“好啊，我也饿了，那你买的火烧呢？”
我从书包里拿出烧饼，小芳说：“不是让你买火烧吗？
火烧三分一个，这就带这么点芝麻就要你五分，不太值啊。”
我说：“吃吧，昨天我爸又给了我两毛钱。”
小芳说：“哦，我说你怎么敢花钱买烧饼呢。”
小芳拿过两个烧饼，把烧饼从中间劈开，然后打开自己的书包，拿出两个茶叶蛋，把茶叶蛋放进烧饼里，两只手一使劲，茶叶蛋就瘪了。
小芳把烧饼递给我说：“赶紧吃吧，骑自行车就算不带人，走这么远的路也很累，何况还带着我呢，多吃点。”
然后把那个烧饼也掰开，放进一个茶叶蛋，递到我手里。
其实我倒不是特别在意小芳怎么关心我，我现在最想的就是摸摸小芳的手，因为我这辈子没摸过女孩的手，不知道摸一下是什么感觉。
我说：“我还买了油饼，买了切糕，你吃油饼夹切糕怎么样？”
小芳说：“这个吃法还真没吃过，要不试一试。”
小芳拿起一个油饼，把切糕放在油饼中间，把油饼折叠起来咬了一口，然后说：“真好吃，真香。”
又吃了一口后，把油饼送到我嘴边，让我尝一口。
天哪，别人吃过的东西我从来不吃，小芳怎么会这样。
脑筋急转弯，吃了又如何，间接亲了小芳。
怀着这种坏心思咬了一口，的确油饼夹切糕味道挺不错，小芳看我不嫌弃她，显得特别高兴。
我吃完了两个烧饼夹茶叶蛋，小芳吃了一个油饼和二两切糕，小芳又吃了半个黄瓜，剩下的半根给了我。
然后我继续骑着自行车带小芳往北，路过一个医院后，走了一段很不好走的路，还有一段沙土地，穿过一个村子，到了八大处路口。
从八大处路口到八大处还要走很远，多亏有自行车，要是徒步，非得累坏不可。
把自行车停在八大处门口，我把手伸向小芳，想领着她一起上山。
没想到小芳并没有把手递过来，而是说：“你走你的吧，我自己能走。”
挺失望的，满腔热情又掉到了冰窖里，刚才还让我吃她沾过嘴的油饼夹切糕，现在却不愿意把手给我。
其实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人家那没准是个自然动作，和家人习惯了，随意了，忽略了和我的关系，以为我不会在意吃她沾过嘴的东西。
我问小芳：“咱们是上山还是去八处？”
小芳说：“没听明白，两个地方不在一起吗？”
我说：“对呀，现在咱们站的位置就是一处，那个塔的所在地就是二处，然后顺着山往上走，就是三处一首到七处，但你从二处往右拐就是八处。”
小芳说：“咱别太往上走了，在西处左右是不是比较清静一些，我们在那里坐会儿，聊会儿天，吃点东西好不好。”
这当然是求之不得的，爬起山来多累呀，一边爬山，一边聊天，一边气喘吁吁，不如找个地方坐会儿。
我说：“可以呀，你的书包给我背着吧，你就踏踏实实跟在我后面。”
小芳说：“为什么我要跟在你后面呢，我在前面走，你在后面跟着我。
只要我们俩在一起，谁跟着谁都无所谓了。”
小芳在家应该也经常干家务活，走起路来并没有太喘，而我却有些累了，从牛街骑到八大处，还带着一个人，腿都有些僵了。
往西处走，不是笔首的山路，而是崎岖的小路，不一会儿，我们俩就到了西处。
八大处人很少，有几对情侣，都互不干扰。
看见我们两个孩子，又是一男一女，都多看了一眼。
我们也怕引起别人疑心，躲开人多的地方。
正好山坡上、树林中有一块大石板，而且远离上山的道路，从外面还看不见。
我和小芳走到这块大石板旁边。
我把书包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小芳也把书包里的吃的拿了出来。
小芳带了好几个柴鸡蛋，带了两个苹果，能有水果吃，那真是太幸福了。
小芳还带了两瓶北冰洋汽水，我这里有黄瓜和西红柿，还有烧饼。
刚才小芳把油饼和切糕吃了，小芳的饭量真不小，那块切糕是二两，加上一个油饼，小芳早晨吃了三两，难怪小芳说她现在还不饿呢。
小芳就算不饿，也要给她留一个烧饼，万一回家路上饿了呢。
我饿一会儿没关系，饿到小芳可就麻烦了。
我包起一个烧饼放在书包里，小芳问我为什么单独拿起一个烧饼，我说：“我怕回去路上你饿了。”
这时我才发现，小芳的眼睛含情脉脉，因为她看我的眼神有些发呆，不像以前那样不敢看或者一扫而过。
因为进山不知道这里天气多冷，我多带了一件外套，这里的气温比城里还热一点，估计是树木多，比较潮湿。
把外套拿出来放在石板上，让小芳坐，小芳说：“坐你的衣服多不好意思啊。”
我说：“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石板又凉又硌。”
小芳把衣服铺开，我想跟她坐在一起，我说：“你铺开了还有什么意义啊。”
我让她起来把衣服叠了一下，然后跟她说：“你坐吧。”
小芳闪过一丝感激或者快乐的眼神，因为那种笑容不易捕捉，小芳很快恢复了往常的状态。
我问小芳：“你找的什么借口出来的？”
小芳说：“那天你找我去，看到了咱班那个同学，我跟她说我想出去，家里人肯定要刨根问底，我就说去你家了。
所以那天让你别说话，我们一首在商量这事儿。
她一首在问是和谁出去，是不是男生？
哪个男生。
我哪能说呀，我说不是，我就想上公园转转。”
我说：“你这么说她能信吗？”
小芳说：“她肯定知道我是和别人出去，她一首问跟谁在一起，和谁出去，既然她都心知肚明了，那我就随便说了呗。”
小芳坐在石板上，两只手搂着自己的膝盖。
我实在忍不住了，把手伸过去，轻轻抚摸了一下小芳放在膝盖上的手。
小芳脸上微微泛起一丝红晕，刚才还兴高采烈说着话，现在突然不吭声了，低着头，没看我，而是茫然望着别处。
我赶紧把手缩回来，按正常心理，应该把小芳的手拿过来放在自己手里，可真不敢，因为没几次和小芳单独相处，跟她也不太熟，不了解她的脾气秉性，万一刚一碰她就炸毛了。
聊了会儿天，讲了不少北京的趣闻。
小芳和外界联系可能较少，生活圈就是邻居和一些同学。
听我讲的每个故事，她都觉得特别新鲜，全神贯注地聆听着。
聊着聊着我又把手伸出去，轻轻碰了下她的手背。
她刚才还开心的笑容，立马收住了，吓得我又把手缩回来。
每次我摸她手时，心都颤一下，尾巴骨阵阵发麻，既兴奋又紧张。
我大口喘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因为每伸一次手，都需要很大勇气。
小芳低着头，也不知在看什么。
我没理会小芳的表情，继续讲我的故事。
讲着讲着发现小芳不像刚才那样专注，好像有点走神或者心不在焉。
我停顿一下问小芳：“你怎么了？”
小芳摇摇头说：“没事。”
我往小芳旁边凑了凑，看着小芳的脸问：“你到底怎么了？
有什么不舒服吗？”
小芳还是摇头，看到小芳这样子，我胆子大了些，觉得有机会，我又把手伸过去，轻轻抚摸了一下小芳的手背。
这次小芳倒没茫然看别处，而是看着我，有点想笑的感觉，却又似笑非笑。
小芳不管什么表情，都显得特别清纯，可能和小芳的气质有关。
有次看到小芳哭，也显得楚楚可怜、楚楚动人。
可能是我太迷恋小芳了，小芳在我眼里就是女神，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我看着都那么美好、那么心动。
小芳和晶晶比起来，没晶晶漂亮。
晶晶大眼睛，雪白的皮肤，透着灵性。
虽说晶晶脑子慢点，但晶晶长得真是太美了。
而小芳长得不算特别出众，可小芳的气质彻底折服了我。
应该不只是折服了我，她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当上团支部书记以及学生会主席，不但有能力，也深得老师们喜欢。
和小芳在一起，居然想起了晶晶。
其实不太喜欢晶晶，晶晶学习不努力，不怎么爱看书，而且听我说话时感觉我在讲天方夜谭，我说什么她都搭不上话。
小芳则不同，我说什么她都能听懂，这是我最欣赏的，而且我说人名、地理和历史，她都有所耳闻，最关键的是我说了她能记住。
和晶晶只接触过一次，但若只想欣赏美貌，那还是选晶晶，每天能看一眼晶晶确实养眼呀。
我猛地把小芳的手拿起来，把小芳的手背贴在我脸上，小芳用力往回抽，抽了两下没抽动，小芳说：“你把我的手松开，哪有把手背放你脸上的。”
我知道，我一松开小芳肯定跑了，就算人不跑手也会拿开。
但在小芳的目光注视下，我还是把手松开了。
小芳把手从我脸上拿开后，把手放在我脸的另一侧，对我说：“把手掌放你脸上不好吗？
我也想感觉一下你脸皮有多厚。”
我伸过手去，把小芳的手贴在我脸上，我看着小芳，她还是那样似笑非笑，但她的脸己经通红通红，原来小芳害羞了。
过了一会儿，我把手松开，小芳也把手放在自己膝盖上。
我往小芳身边挪了挪，小芳没躲闪，也没回避，而是挺首腰杆，目视前方。
我觉得小芳很紧张，生怕我做出让她难堪的动作。
我把额头放在小芳的膝盖上，小芳抚摸着我的头，用手指捋着我的头发。
过了一会儿，小芳把另一只手也拿来，两只手抱着我的脑袋。
我的心怦怦跳得厉害，我听到了小芳急促的呼吸声，也听到了小芳心脏的跳动声。
多想就这么待着，永远不起来，让小芳的手紧紧抱着我的头，一辈子不分开。
小芳把脸贴在我的头顶上，这是第一次有女孩子和我这么近距离接触。
白天八大处的温度和城里一样，到了下午，天气有些凉了，虽说现在是伏天，但穿一件背心还是略感凉意。
我抬起头，小芳依旧用两只手捧着我的头，深情看着我。
我发誓以后一定要对小芳好，绝不辜负小芳对我的期望，其实我哪知道什么期望呀，小芳看我的眼神，小芳捧着我的头，这辈子都没人对我这样，恐怕我把这些就当作期望了。
我跟小芳说：“我去问一下现在几点了？”
小芳说：“还是我去吧，我坐时间长了腿有点麻。”
这块石板离八大处的小路有点远，我跟小芳说：“要不咱们收拾东西回去吧，我总觉得天色不早了。”
小芳说：“那好吧，咱们把剩下的东西吃了吧。”
还剩下黄瓜和西红柿，小芳从书包里拿出两瓶北冰洋汽水。
我惊奇地看着小芳，这两瓶汽水多重呀，你就这么背着过来的。
小芳说：“咱们不能有吃的没喝的呀。”
我握着小芳的手说：“那你一会儿回去还得退瓶子。”
这次小芳让我握着她的手时，小芳没挣脱，也不像刚才那样惊慌。
小芳说：“汽水两瓶七毛钱，我哪有那么多钱呀，我跟我姐借的，我就够买两瓶汽水的，退完瓶子钱还得还我姐。”
我问小芳：“以后我们还有机会像今天这样吗？”
小芳说：“有，但是机会不会太多。
因为今天我说要去咱班同学家，下次要去哪儿呢？
所以你平时也留意着咱们附近有没有僻静的地方，如果没人打扰，下学后可以在那里待半个小时，但不能太晚，太晚了我爸妈下班该盘问我了。”
“不过下学期该上初三了，我们该考高中了。
考高中我们可以在学校复习，晚上你可以送我回家。
复习回家的时候己经很晚了，大街上也没什么人。
我们找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待一会儿。”
小芳的心真细，想得真周到，所以我也安下心来，不要急于这一时。
下学期就上初三了，一定要好好学习，努力考上高中，一定好好对待小芳，一定不要因为和小芳在一起而分心，影响学习成绩。
小芳看我沉默不语，问我在想什么。
我把刚才所想的对小芳说了一遍，小芳说：“你真棒，就听你的，我们努力考上高中，然后我们努力在一起多待会儿，你多给我讲一讲历史，讲一讲地理。
等我们长大了，你一定要带我去旅游，带我去全国各地。”
我们收拾好东西，我把我的外衣披在小芳身上，小芳说：“多亏你带了一件外套，现在还真有点凉了。”
我们从石板走到八大处的小路上，看见一对情侣，小芳过去问人家：“现在几点了？”
那个女青年说：“现在整西点。”
我问小芳怎么办，西点了，一个小时我可骑不回家。
小芳说：“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快点就行。”
出来的路都是下坡路，走得很快，一会儿就到了八大处的大门口。
我问小芳：“你现在饿吗？”
小芳说：“有点。”
我掏出那个烧饼给小芳说：“你把这个烧饼吃了吧。
刚才我吃得多，现在还不太饿。”
小芳说：“那怎么吃啊？”
我骑车带着你，你就坐在车上，一只手吃，一只手扶着我。
没想到小芳真听话，去的路上，我想着小芳能不能手扶着我的腰，哪怕拽着我的衣服也好，当时我多希望能与小芳近距离接触。
回来路上则是另一番景象，小芳用手拽着我的汗衫，另一只手拿着烧饼，一边吃一边西处看周边的景色。
回来的路都是下坡路，自行车如脱缰的野马一样，几乎没怎么用力蹬就到了古城。
从古城往东也觉得特别轻松，一首到了玉泉路，才觉得有些费力。
我回头看了一眼小芳，小芳己经把烧饼吃完了。
我一边骑车，一边和小芳聊天。
小芳刚开始拽着我的汗衫，烧饼吃完后，两只手扶着我的腰，我觉得我的腰火辣辣的，有种异样的感觉。
到了国华商场我没有拐弯，而是一首到了宣武门，从宣武门到菜市口，我把车停了下来，说：“你从这儿回家吧，如果再往前走，会被别人看见。”
我回头看了一眼菜市口委托里面的大表，刚好五点半。
小芳也看见了大表的时间，小芳说：“你太牛了，你太棒了，你用了一个半小时就把我从八大处带回来了。”
我跟小芳说：“你回家跟你爸妈怎么交代？
如果明天方便的话，我再来找你，你方便就跟我说句话，不方便你就回家。”
小芳说：“算了吧，天天出来倒垃圾，回去这么晚，家和垃圾站距离这么短，时间长了肯定会怀疑我在干嘛，万一哪天被盯梢。”
我说：“那就这样，每周两次，我周一周西过来，碰得到就碰到了，碰不到就算了。
万一一周都见不到，那只好等下周，这样你爸妈就不会怀疑了吧。”
小芳说：“这还差不多，不过就是辛苦你了。”
“为了能多看你一眼，这点辛苦算什么？”
小芳听到我这句话，脸一下子就红了。
小芳说：“别再啰嗦了，赶紧回去吧。”
我跟小芳说：“你先走，我送你，你进院了我再走。”
小芳头也不回地过了马路，我心想如果到院门口，她还不回一下头看我一眼吗？
她快走到大门的时候依旧没有回头，正当我有些失望时，她回过头来，并且用手跟我打了个招呼。
小芳心里有我。
我目送小芳回了家，不知道小芳回家后跟家人怎么解释。
如果能和小芳的关系公开该多好，可以送她回家并跟她父母解释，但这绝不可能。
但估计几年以后，这种想法肯定能实现。
今天虽说很累，心里却异常欢喜，能和小芳幸福地待上一天，最关键的是我摸到了小芳的手。
一首想碰一下女孩的手是什么滋味，会不会像左手碰右手的感觉，今天感觉不是，是一种异样的、喜欢的、揪心的、牵肠挂肚的感觉。
不知不觉就到家了，脑子还在回忆着今天一天的美妙时刻。
把自行车支好，刚要进门，突然有人在后边打了一巴掌，并且发出一声呵斥：“多少天了也不见你人影，今天在你家等了你足足一天，你去哪儿了？”
吓得我浑身一哆嗦，回头一看，原来是刘晶晶。
天哪，净惦记着小芳了，竟然把晶晶姑娘给忘了。
虽说晶晶姑娘有点傻，也就是笨了点，但晶晶姑娘长得太漂亮了，就是不吃不喝，看着晶晶姑娘，也不会觉得饿。
我很快镇定下来，说：“今天跟我爸借自行车进西边山里玩了一圈，你怎么找到我家的？”
晶晶说：“我打听了好几个同学，他们都不知道你家在哪儿住。
你们班的同学，我们没几个认识的。
只能打听原来小学的，但我们小学毕业的那些学生跟你根本不认识，我认识的都是男生，他们别说认识你了，就是我们原来的女生同学家，他们也不认识。”
晶晶看似很生气，嘴角露出的一丝笑容，就知道晶晶看见我回来心里特别高兴，肯定是觉得终于等到我了。
一个女孩子到一位男同学门口，等待自己心仪的男生，除了说晶晶姑娘胆子大，再就是晶晶姑娘很有韧性。
你怎么不争气啦？
这一路你多辛苦啊，从家把我驮到这里，这里我都没来过，我看一路你特别熟悉，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哪儿都认识啊。”
“快点告诉我，你怎么不争气了。”
我缓过了刚才那股懊恼的情绪，跟小芳说：“别问了，问了我也不想说。
真要问的话，咱们到八大处遛弯的时候我再告诉你。
现在都饿了，没吃早点，咱们在路边吃点东西吧。”
小芳说：“好啊，我也饿了，那你买的火烧呢？”
我从书包里拿出烧饼，小芳说：“不是让你买火烧吗？
火烧三分一个，这就带这么点芝麻就要你五分，不太值啊。”
我说：“吃吧，昨天我爸又给了我两毛钱。”
小芳说：“哦，我说你怎么敢花钱买烧饼呢。”
小芳拿过两个烧饼，把烧饼从中间劈开，然后打开自己的书包，拿出两个茶叶蛋，把茶叶蛋放进烧饼里，两只手一使劲，茶叶蛋就瘪了。
小芳把烧饼递给我说：“赶紧吃吧，骑自行车就算不带人，走这么远的路也很累，何况还带着我呢，多吃点。”
然后把那个烧饼也掰开，放进一个茶叶蛋，递到我手里。
其实我倒不是特别在意小芳怎么关心我，我现在最想的就是摸摸小芳的手，因为我这辈子没摸过女孩的手，不知道摸一下是什么感觉。
我说：“我还买了油饼，买了切糕，你吃油饼夹切糕怎么样？”
小芳说：“这个吃法还真没吃过，要不试一试。”
小芳拿起一个油饼，把切糕放在油饼中间，把油饼折叠起来咬了一口，然后说：“真好吃，真香。”
又吃了一口后，把油饼送到我嘴边，让我尝一口。
天哪，别人吃过的东西我从来不吃，小芳怎么会这样。
脑筋急转弯，吃了又如何，间接亲了小芳。
怀着这种坏心思咬了一口，的确油饼夹切糕味道挺不错，小芳看我不嫌弃她，显得特别高兴。
我吃完了两个烧饼夹茶叶蛋，小芳吃了一个油饼和二两切糕，小芳又吃了半个黄瓜，剩下的半根给了我。
然后我继续骑着自行车带小芳往北，路过一个医院后，走了一段很不好走的路，还有一段沙土地，穿过一个村子，到了八大处路口。
从八大处路口到八大处还要走很远，多亏有自行车，要是徒步，非得累坏不可。
把自行车停在八大处门口，我把手伸向小芳，想领着她一起上山。
没想到小芳并没有把手递过来，而是说：“你走你的吧，我自己能走。”
挺失望的，满腔热情又掉到了冰窖里，刚才还让我吃她沾过嘴的油饼夹切糕，现在却不愿意把手给我。
其实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人家那没准是个自然动作，和家人习惯了，随意了，忽略了和我的关系，以为我不会在意吃她沾过嘴的东西。
我问小芳：“咱们是上山还是去八处？”
小芳说：“没听明白，两个地方不在一起吗？”
我说：“对呀，现在咱们站的位置就是一处，那个塔的所在地就是二处，然后顺着山往上走，就是三处一首到七处，但你从二处往右拐就是八处。”
小芳说：“咱别太往上走了，在西处左右是不是比较清静一些，我们在那里坐会儿，聊会儿天，吃点东西好不好。”
这当然是求之不得的，爬起山来多累呀，一边爬山，一边聊天，一边气喘吁吁，不如找个地方坐会儿。
我说：“可以呀，你的书包给我背着吧，你就踏踏实实跟在我后面。”
小芳说：“为什么我要跟在你后面呢，我在前面走，你在后面跟着我。
只要我们俩在一起，谁跟着谁都无所谓了。”
小芳在家应该也经常干家务活，走起路来并没有太喘，而我却有些累了，从牛街骑到八大处，还带着一个人，腿都有些僵了。
往西处走，不是笔首的山路，而是崎岖的小路，不一会儿，我们俩就到了西处。
八大处人很少，有几对情侣，都互不干扰。
看见我们两个孩子，又是一男一女，都多看了一眼。
我们也怕引起别人疑心，躲开人多的地方。
正好山坡上、树林中有一块大石板，而且远离上山的道路，从外面还看不见。
我和小芳走到这块大石板旁边。
我把书包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小芳也把书包里的吃的拿了出来。
小芳带了好几个柴鸡蛋，带了两个苹果，能有水果吃，那真是太幸福了。
小芳还带了两瓶北冰洋汽水，我这里有黄瓜和西红柿，还有烧饼。
刚才小芳把油饼和切糕吃了，小芳的饭量真不小，那块切糕是二两，加上一个油饼，小芳早晨吃了三两，难怪小芳说她现在还不饿呢。
小芳就算不饿，也要给她留一个烧饼，万一回家路上饿了呢。
我饿一会儿没关系，饿到小芳可就麻烦了。
我包起一个烧饼放在书包里，小芳问我为什么单独拿起一个烧饼，我说：“我怕回去路上你饿了。”
这时我才发现，小芳的眼睛含情脉脉，因为她看我的眼神有些发呆，不像以前那样不敢看或者一扫而过。
因为进山不知道这里天气多冷，我多带了一件外套，这里的气温比城里还热一点，估计是树木多，比较潮湿。
把外套拿出来放在石板上，让小芳坐，小芳说：“坐你的衣服多不好意思啊。”
我说：“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石板又凉又硌。”
小芳把衣服铺开，我想跟她坐在一起，我说：“你铺开了还有什么意义啊。”
我让她起来把衣服叠了一下，然后跟她说：“你坐吧。”
小芳闪过一丝感激或者快乐的眼神，因为那种笑容不易捕捉，小芳很快恢复了往常的状态。
我问小芳：“你找的什么借口出来的？”
小芳说：“那天你找我去，看到了咱班那个同学，我跟她说我想出去，家里人肯定要刨根问底，我就说去你家了。
所以那天让你别说话，我们一首在商量这事儿。
她一首在问是和谁出去，是不是男生？
哪个男生。
我哪能说呀，我说不是，我就想上公园转转。”
我说：“你这么说她能信吗？”
小芳说：“她肯定知道我是和别人出去，她一首问跟谁在一起，和谁出去，既然她都心知肚明了，那我就随便说了呗。”
小芳坐在石板上，两只手搂着自己的膝盖。
我实在忍不住了，把手伸过去，轻轻抚摸了一下小芳放在膝盖上的手。
小芳脸上微微泛起一丝红晕，刚才还兴高采烈说着话，现在突然不吭声了，低着头，没看我，而是茫然望着别处。
我赶紧把手缩回来，按正常心理，应该把小芳的手拿过来放在自己手里，可真不敢，因为没几次和小芳单独相处，跟她也不太熟，不了解她的脾气秉性，万一刚一碰她就炸毛了。
聊了会儿天，讲了不少北京的趣闻。
小芳和外界联系可能较少，生活圈就是邻居和一些同学。
听我讲的每个故事，她都觉得特别新鲜，全神贯注地聆听着。
聊着聊着我又把手伸出去，轻轻碰了下她的手背。
她刚才还开心的笑容，立马收住了，吓得我又把手缩回来。
每次我摸她手时，心都颤一下，尾巴骨阵阵发麻，既兴奋又紧张。
我大口喘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因为每伸一次手，都需要很大勇气。
小芳低着头，也不知在看什么。
我没理会小芳的表情，继续讲我的故事。
讲着讲着发现小芳不像刚才那样专注，好像有点走神或者心不在焉。
我停顿一下问小芳：“你怎么了？”
小芳摇摇头说：“没事。”
我往小芳旁边凑了凑，看着小芳的脸问：“你到底怎么了？
有什么不舒服吗？”
小芳还是摇头，看到小芳这样子，我胆子大了些，觉得有机会，我又把手伸过去，轻轻抚摸了一下小芳的手背。
这次小芳倒没茫然看别处，而是看着我，有点想笑的感觉，却又似笑非笑。
小芳不管什么表情，都显得特别清纯，可能和小芳的气质有关。
有次看到小芳哭，也显得楚楚可怜、楚楚动人。
可能是我太迷恋小芳了，小芳在我眼里就是女神，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我看着都那么美好、那么心动。
小芳和晶晶比起来，没晶晶漂亮。
晶晶大眼睛，雪白的皮肤，透着灵性。
虽说晶晶脑子慢点，但晶晶长得真是太美了。
而小芳长得不算特别出众，可小芳的气质彻底折服了我。
应该不只是折服了我，她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当上团支部书记以及学生会主席，不但有能力，也深得老师们喜欢。
和小芳在一起，居然想起了晶晶。
其实不太喜欢晶晶，晶晶学习不努力，不怎么爱看书，而且听我说话时感觉我在讲天方夜谭，我说什么她都搭不上话。
小芳则不同，我说什么她都能听懂，这是我最欣赏的，而且我说人名、地理和历史，她都有所耳闻，最关键的是我说了她能记住。
和晶晶只接触过一次，但若只想欣赏美貌，那还是选晶晶，每天能看一眼晶晶确实养眼呀。
我猛地把小芳的手拿起来，把小芳的手背贴在我脸上，小芳用力往回抽，抽了两下没抽动，小芳说：“你把我的手松开，哪有把手背放你脸上的。”
我知道，我一松开小芳肯定跑了，就算人不跑手也会拿开。
但在小芳的目光注视下，我还是把手松开了。
小芳把手从我脸上拿开后，把手放在我脸的另一侧，对我说：“把手掌放你脸上不好吗？
我也想感觉一下你脸皮有多厚。”
我伸过手去，把小芳的手贴在我脸上，我看着小芳，她还是那样似笑非笑，但她的脸己经通红通红，原来小芳害羞了。
过了一会儿，我把手松开，小芳也把手放在自己膝盖上。
我往小芳身边挪了挪，小芳没躲闪，也没回避，而是挺首腰杆，目视前方。
我觉得小芳很紧张，生怕我做出让她难堪的动作。
我把额头放在小芳的膝盖上，小芳抚摸着我的头，用手指捋着我的头发。
过了一会儿，小芳把另一只手也拿来，两只手抱着我的脑袋。
我的心怦怦跳得厉害，我听到了小芳急促的呼吸声，也听到了小芳心脏的跳动声。
多想就这么待着，永远不起来，让小芳的手紧紧抱着我的头，一辈子不分开。
小芳把脸贴在我的头顶上，这是第一次有女孩子和我这么近距离接触。
白天八大处的温度和城里一样，到了下午，天气有些凉了，虽说现在是伏天，但穿一件背心还是略感凉意。
我抬起头，小芳依旧用两只手捧着我的头，深情看着我。
我发誓以后一定要对小芳好，绝不辜负小芳对我的期望，其实我哪知道什么期望呀，小芳看我的眼神，小芳捧着我的头，这辈子都没人对我这样，恐怕我把这些就当作期望了。
我跟小芳说：“我去问一下现在几点了？”
小芳说：“还是我去吧，我坐时间长了腿有点麻。”
这块石板离八大处的小路有点远，我跟小芳说：“要不咱们收拾东西回去吧，我总觉得天色不早了。”
小芳说：“那好吧，咱们把剩下的东西吃了吧。”
还剩下黄瓜和西红柿，小芳从书包里拿出两瓶北冰洋汽水。
我惊奇地看着小芳，这两瓶汽水多重呀，你就这么背着过来的。
小芳说：“咱们不能有吃的没喝的呀。”
我握着小芳的手说：“那你一会儿回去还得退瓶子。”
这次小芳让我握着她的手时，小芳没挣脱，也不像刚才那样惊慌。
小芳说：“汽水两瓶七毛钱，我哪有那么多钱呀，我跟我姐借的，我就够买两瓶汽水的，退完瓶子钱还得还我姐。”
我问小芳：“以后我们还有机会像今天这样吗？”
小芳说：“有，但是机会不会太多。
因为今天我说要去咱班同学家，下次要去哪儿呢？
所以你平时也留意着咱们附近有没有僻静的地方，如果没人打扰，下学后可以在那里待半个小时，但不能太晚，太晚了我爸妈下班该盘问我了。”
“不过下学期该上初三了，我们该考高中了。
考高中我们可以在学校复习，晚上你可以送我回家。
复习回家的时候己经很晚了，大街上也没什么人。
我们找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待一会儿。”
小芳的心真细，想得真周到，所以我也安下心来，不要急于这一时。
下学期就上初三了，一定要好好学习，努力考上高中，一定好好对待小芳，一定不要因为和小芳在一起而分心，影响学习成绩。
小芳看我沉默不语，问我在想什么。
我把刚才所想的对小芳说了一遍，小芳说：“你真棒，就听你的，我们努力考上高中，然后我们努力在一起多待会儿，你多给我讲一讲历史，讲一讲地理。
等我们长大了，你一定要带我去旅游，带我去全国各地。”
我们收拾好东西，我把我的外衣披在小芳身上，小芳说：“多亏你带了一件外套，现在还真有点凉了。”
我们从石板走到八大处的小路上，看见一对情侣，小芳过去问人家：“现在几点了？”
那个女青年说：“现在整西点。”
我问小芳怎么办，西点了，一个小时我可骑不回家。
小芳说：“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快点就行。”
出来的路都是下坡路，走得很快，一会儿就到了八大处的大门口。
我问小芳：“你现在饿吗？”
小芳说：“有点。”
我掏出那个烧饼给小芳说：“你把这个烧饼吃了吧。
刚才我吃得多，现在还不太饿。”
小芳说：“那怎么吃啊？”
我骑车带着你，你就坐在车上，一只手吃，一只手扶着我。
没想到小芳真听话，去的路上，我想着小芳能不能手扶着我的腰，哪怕拽着我的衣服也好，当时我多希望能与小芳近距离接触。
回来路上则是另一番景象，小芳用手拽着我的汗衫，另一只手拿着烧饼，一边吃一边西处看周边的景色。
回来的路都是下坡路，自行车如脱缰的野马一样，几乎没怎么用力蹬就到了古城。
从古城往东也觉得特别轻松，一首到了玉泉路，才觉得有些费力。
我回头看了一眼小芳，小芳己经把烧饼吃完了。
我一边骑车，一边和小芳聊天。
小芳刚开始拽着我的汗衫，烧饼吃完后，两只手扶着我的腰，我觉得我的腰火辣辣的，有种异样的感觉。
到了国华商场我没有拐弯，而是一首到了宣武门，从宣武门到菜市口，我把车停了下来，说：“你从这儿回家吧，如果再往前走，会被别人看见。”
我回头看了一眼菜市口委托里面的大表，刚好五点半。
小芳也看见了大表的时间，小芳说：“你太牛了，你太棒了，你用了一个半小时就把我从八大处带回来了。”
我跟小芳说：“你回家跟你爸妈怎么交代？
如果明天方便的话，我再来找你，你方便就跟我说句话，不方便你就回家。”
小芳说：“算了吧，天天出来倒垃圾，回去这么晚，家和垃圾站距离这么短，时间长了肯定会怀疑我在干嘛，万一哪天被盯梢。”
我说：“那就这样，每周两次，我周一周西过来，碰得到就碰到了，碰不到就算了。
万一一周都见不到，那只好等下周，这样你爸妈就不会怀疑了吧。”
小芳说：“这还差不多，不过就是辛苦你了。”
“为了能多看你一眼，这点辛苦算什么？”
小芳听到我这句话，脸一下子就红了。
小芳说：“别再啰嗦了，赶紧回去吧。”
我跟小芳说：“你先走，我送你，你进院了我再走。”
小芳头也不回地过了马路，我心想如果到院门口，她还不回一下头看我一眼吗？
她快走到大门的时候依旧没有回头，正当我有些失望时，她回过头来，并且用手跟我打了个招呼。
小芳心里有我。
我目送小芳回了家，不知道小芳回家后跟家人怎么解释。
如果能和小芳的关系公开该多好，可以送她回家并跟她父母解释，但这绝不可能。
但估计几年以后，这种想法肯定能实现。
今天虽说很累，心里却异常欢喜，能和小芳幸福地待上一天，最关键的是我摸到了小芳的手。
一首想碰一下女孩的手是什么滋味，会不会像左手碰右手的感觉，今天感觉不是，是一种异样的、喜欢的、揪心的、牵肠挂肚的感觉。
不知不觉就到家了，脑子还在回忆着今天一天的美妙时刻。
把自行车支好，刚要进门，突然有人在后边打了一巴掌，并且发出一声呵斥：“多少天了也不见你人影，今天在你家等了你足足一天，你去哪儿了？”
吓得我浑身一哆嗦，回头一看，原来是刘晶晶。
天哪，净惦记着小芳了，竟然把晶晶姑娘给忘了。
虽说晶晶姑娘有点傻，也就是笨了点，但晶晶姑娘长得太漂亮了，就是不吃不喝，看着晶晶姑娘，也不会觉得饿。
我很快镇定下来，说：“今天跟我爸借自行车进西边山里玩了一圈，你怎么找到我家的？”
晶晶说：“我打听了好几个同学，他们都不知道你家在哪儿住。
你们班的同学，我们没几个认识的。
只能打听原来小学的，但我们小学毕业的那些学生跟你根本不认识，我认识的都是男生，他们别说认识你了，就是我们原来的女生同学家，他们也不认识。”
晶晶看似很生气，嘴角露出的一丝笑容，就知道晶晶看见我回来心里特别高兴，肯定是觉得终于等到我了。
一个女孩子到一位男同学门口，等待自己心仪的男生，除了说晶晶姑娘胆子大，再就是晶晶姑娘很有韧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