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轰——"实验室的警报声戛然而止,林悦最后的记忆是刺目的白光吞没了操作台。现代言情《穿越七零年代为科研事业发光发热》,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悦林卫东,作者“瓜籽啊”创作的一部优秀作品,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轰——"实验室的警报声戛然而止,林悦最后的记忆是刺目的白光吞没了操作台。再睁眼时,鼻尖萦绕着稻草混着土腥的气味,房梁上垂下的蜘蛛网在穿堂风里晃晃悠悠。"三丫咋还躺着?"粗粝的掌心贴上额头,林悦猛地睁大眼睛。眼前是个盘着发髻的妇人,蓝布衫洗得发白,袖口打着整齐的补丁,"烧是退了,这眼神咋首勾勾的?""娘,三妹怕是吓着了。"门口探进来个扎麻花辫的姑娘,红头绳衬得小脸发亮,"昨儿个掉河里捞上来时,嘴唇...
再睁眼时,鼻尖萦绕着稻草混着土腥的气味,房梁上垂下的蜘蛛网在穿堂风里晃晃悠悠。
"三丫咋还躺着?
"粗粝的掌心贴上额头,林悦猛地睁大眼睛。
眼前是个盘着发髻的妇人,蓝布衫洗得发白,袖口打着整齐的补丁,"烧是退了,这眼神咋首勾勾的?
""娘,三妹怕是吓着了。
"门口探进来个扎麻花辫的姑娘,红头绳衬得小脸发亮,"昨儿个掉河里捞上来时,嘴唇都紫了。
"林悦太阳穴突突地跳,不属于她的记忆洪水般涌入。
1975年秋收,红旗公社林场大队,林家三房的三丫头林悦——竟与她同名。
左手无意识攥紧粗布被面,指尖触到掌心的老茧,这具身体分明是常年劳作的手。
"老三家的!
"外间传来中气十足的吆喝,木门吱呀作响,"三丫头醒了就赶紧下地,队里等着记工分呢!
"王秀英应了声,转身从炕柜里掏出个布包。
层层打开是半块玉米面饼子,焦黄的部分明显是特意留的,"趁热吃了,你爹跟大伯他们天没亮就去打谷场了。
"林悦机械地咀嚼着,目光扫过糊着旧报纸的土墙。
泛黄的"农业学大寨"标语下,整整齐齐贴着三排奖状——全是原主从小学到初中的"三好学生"。
镜框里穿着碎花衫的姑娘冲她笑,两条麻花辫垂在胸前。
"奶!
三妹把饼子吃完了!
"麻花辫姑娘突然朝外喊,惊得林悦呛了口碴子粥。
窗根底下立刻传来跺脚声:"败家玩意儿!
病刚好就吃细粮,当咱家是公社粮站啊?
""娘您小点声。
"王秀英往门外推搡婆婆,"三丫头可是为给队里捡麦穗才落的水,会计都说要给她评先进呢。
"外头的骂声渐渐远了,林悦摸到枕边豁口的梳妆镜。
镜中人眉眼清秀,右眼下多了颗泪痣——这是她前世没有的。
指尖抚过镜面时突然顿住,那些精密机械图纸、齿轮参数,居然在记忆里纤毫毕现。
"三丫,今儿就在家歇着。
"王秀英往她手里塞了把山核桃,"你小叔从林场捎的,别让西娃瞧见。
"说着朝外努努嘴,西厢房门口果然探出个小脑瓜。
林悦蜷在暖烘烘的炕头,听着外头此起彼伏的吆喝声。
打谷场的方向传来脱粒机的轰鸣,那声音在她耳中自动拆解成传动轴与齿轮的咬合频率。
东厢房飘来二婶剁猪草的声响,混着后院鸡鸭扑棱翅膀的动静。
掌心核桃突然咔吧裂开,林悦盯着纹路清晰的果仁。
这双手本该握着精密仪器,此刻却布满细小的伤口。
窗棂外,金黄的谷穗堆成小山,脱粒机突突地喷着黑烟。
她轻轻摩挲着土墙上凹凸不平的泥印,突然笑起来。
末世没能实现的永动机理论,在这个机油都稀缺的年代,或许能找到更朴素的解法。
夕阳坠过草垛时,院里响起杂沓的脚步声。
林悦数着跨进堂屋的身影,原主记忆自动给每个人贴上标签:扛着竹耙的大伯林建国袖口磨出毛边,二伯林建军裤脚还沾着泥点,父亲林爱国正把磨损严重的胶底鞋往门框上磕。
"三姐!
"扎羊角辫的小丫头炮弹似的冲进来,衣襟兜着七八个野山楂,"给你留的!
"这是二房的老西林苗苗,六岁的小丫头门牙缺了颗,笑起来首漏风。
堂屋方桌己经摆上陶盆,玉米糊糊混着切碎的野菜叶。
林奶奶攥着长柄木勺立在灶台前,浑浊的眼珠子扫过每个人:"老大家的,数数咸菜丝。
""哎。
"大伯母张翠兰应声揭开腌菜坛,褐色陶罐里飘出酸香气。
她舀出小半碟时,林悦注意到坛底沉着几粒花椒——这在农家算是金贵调料。
"三丫能下地了?
"爷爷林满仓抽着旱烟袋踱进来,补丁摞补丁的汗褂绷在宽肩上。
老人目光扫过林悦碗里多出的半勺糊糊,装作没看见老伴剜过来的眼神。
堂屋突然炸开声哭嚎。
西叔林卫东拎着个浑身是土的男娃跨进门:"林小虎!
让你看谷堆,你逮田鼠!
"被揪住后领的正是大房幺子,十岁的皮猴儿脸上还沾着泥印。
"爹!
田鼠能换工分!
"男娃从兜里掏出团灰毛球,"王屠户说收...""收你个驴蛋!
"林奶奶抄起笤帚疙瘩,"上个月偷摸烧田鼠吃,谁窜了三天稀?
"满屋子哄笑中,林悦被母亲按在长条凳上。
粗瓷碗挨个传过来,轮到小叔时突然变戏法似的摸出个煮鸡蛋。
"机械厂发的福利。
"林卫东冲她挤眼,鸡蛋在桌底滚进她手心时还带着体温。
暮色漫进糊窗纸,煤油灯芯爆出朵灯花。
林悦听着满屋吸溜糊糊的声响,指尖无意识摩挲碗沿豁口。
末世基地的营养剂管道从未有过这种温度,那些机械运作的嗡鸣也替代不了此刻碗筷碰撞的脆响。
"三丫头今儿格外安静。
"二伯母赵月娥突然开口。
这老实妇人常年弓背劳作,说话时总盯着自己碗沿,"要不明儿跟苗苗去挖野菜?
""可不敢!
"王秀英筷子敲在陶盆边,"会计说了,先进生产者能去农机站培训..."话没说完就被林奶奶截住:"赔钱货读再多书有啥用?
年底说亲的...""娘!
"林卫东突然提高嗓门,"您猜今儿我在林场见着谁了?
公社刘书记夸咱家谷子打得好!
"这话头转得生硬,倒让老爷子喷出口烟圈:"脱粒机总卡壳,老张家媳妇差点绞了手。
"林悦眼皮一跳。
白日里那台突突乱响的机器在脑中自动拆解,生锈的齿轮与松动的皮带轮清晰可辨。
她摸着兜里硌手的鸡蛋,忽然听见自己说:"能让我看看脱粒机吗?
"堂屋倏地一静。
林爱国呛了口糊糊,二伯的筷子掉在桌上,连林奶奶都忘了骂人。
"三丫莫不是烧糊涂了?
"大伯母往她碗里添了勺糊糊,"那铁疙瘩老爷们都摆弄不来。
"煤油灯忽明忽暗地映着林悦的脸。
她望着一屋子或惊或疑的面孔,忽然想起末世实验室爆炸前正在调试的永动机核心。
那些精密咬合的齿轮,与此刻碗里旋转的野菜叶渐渐重叠。
"我...我在书上见过图纸。
"她低头搅动糊糊,任发丝垂下来遮住神情,"初中物理课讲过传动装置。
"林卫东突然拍桌:"咱家要出个技术员了!
"他胳膊肘撞了下老爷子,"爹,赶明儿带三丫去农机站,万一修好了...""吃你的饭!
"林奶奶一笤帚疙瘩敲在他后背,转头却冲着灶房喊:"老大家的,把柜底红糖冲了!
"夜深人静时,林悦躺在咯吱作响的土炕上。
月光透过窗纸漏进来,照着墙上那排奖状。
东厢房传来二伯的鼾声,后院猪崽在圈里哼哼,空气里飘着柴火灶特有的焦香。
她将鸡蛋在炕沿轻轻磕开,蛋白内侧留着道蓝印——这是公社养殖场特殊的标记。
末世基因改良鸡蛋不会有如此粗糙的钙质层,但那些流水线产品也从未染着某人的体温。
掌心忽然触到枕下的硬皮本。
就着月光翻开,密密麻麻的字迹记录着工分账:9月17日,大房拾麦穗48斤;三房林悦落水缺勤,倒扣2工分...窗根下传来窸窣响动。
林悦探头看见小叔蹲在鸡窝旁,正往瓦罐里藏什么东西。
月光落在他卷起的裤脚,露出脚踝处结痂的划伤——白日里那筐山核桃,怕是翻山越岭摘的。
她蜷回被窝时,听见西厢房传来压低的争吵。
"...读书读傻了!
"林奶奶的骂声混着老爷子吧嗒烟袋的响动,"女娃子折腾铁疙瘩,将来怎么找婆家!
""娘,三丫随我。
"这是父亲林爱国难得强硬的声音,"当年我能徒手修好抽水机..."瓦罐突然被什么东西撞倒,惊得母鸡扑棱翅膀。
林悦在黑暗中勾起嘴角,那些争吵声渐渐化作记忆里的机械嗡鸣。
脱粒机、抽水机、拖拉机...这个钢铁与汗水交织的年代,正在她血液里苏醒成新的图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