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诡事：我的身体里有条龙！
第4章 龙灵
大雨连续下了三天三夜，彻底缓解了栾城的旱情。
干涸的河床有了涓涓细流，龟裂的土地得到滋润，绝望的人们脸上重新焕发出生机。
张守一师徒成了栾城的恩人，乡绅百姓苦苦挽留，欲建生祠供奉。
但张守一去意己决。
他深知那“三才断流煞阵”绝非普通邪师所能布置，背后必然牵扯极大的因果。
继续留在栾城，不仅自身危险，也可能给刚获新生的地方带来灾祸。
他只收了陈乡绅准备的少量干粮和盘缠，婉拒了所有厚礼，在一个清晨，带着李莫悄然离去。
离开栾城地界，师徒二人继续向南游历。
一路上，张守一将对龙脉地气的知识悉心传授给李莫。
一日，行至一处山清水秀之地，张守一停下脚步，指着远处蜿蜒的山峦问道。
“莫娃子，你可知何为龙脉？”
李莫想了想师父在栾城的作为，答道：“是不是……像大地的血脉一样，藏着灵气的通道？”
“比喻得不错。”
半月后，他们行至豫西伏牛山余脉。
此处山势雄奇，林木葱郁，与栾城的旱魃景象判若两个世界。
张守一决定在此暂歇几日，一则让李莫适应山中清灵之气，二则自己也需静修恢复在栾城消耗的元气。
他在一处背风近水的山崖下开辟了个简易洞府，每日打坐练气，演练拳脚。
李莫则负责采摘野果，汲取山泉，闲暇时便按照师父教导的方法，尝试感应周围的地气。
说来也怪，自栾城那场大雨后，李莫偶尔会在打盹或静坐时，做一些光怪陆离的梦。
梦中不再是过去的饥寒交迫，而是一些模糊的片段：有时是仿佛置身于无尽的山川地脉之中，感受着磅礴浩瀚的气息流动。
有时又像是在极高极远的地方，俯瞰着一条巨大无匹、却伤痕累累的金色龙形虚影，在云层中痛苦地翻腾。
甚至有两次，他在似睡非睡间，仿佛听到了一声极轻微、带着无尽疲惫和苍凉的叹息，首接响在他的心底，但当他惊醒时，却又万籁俱寂。
他将这些感觉告诉师父，张守一仔细替他检查了身体，又测了他的脉象和炁息，却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只当是孩子心神耗费过度，或是开始感应地气后的正常反应，嘱咐他守静归一，不必过于挂怀。
这一日，张守一需下山到数十里外的集镇补充些盐巴和药材，嘱咐李莫留在洞中，切勿乱跑。
师父走后，李莫独自留在山洞里。
起初一切如常，他按照功课练习呼吸吐纳。
但到了午后，天色突然暗了下来，浓重的乌云从西面八方汇聚，山风变得狂野，林涛怒吼，预示着一场罕见的山雨即将来临。
李莫有些不安，走到洞口张望。
只见天地间一片昏暗，电蛇在云层中乱窜，雷声滚滚而来。
就在这时，他无意间望向对面一座陡峭的山峰——那座山形状奇特，像一头欲要腾空而起的巨牛，正是伏牛山得名之一景。
在闪电的刹那照耀下，李莫凭借着被龙灵潜移默化改善的目力，似乎看到那“牛头”位置的山壁上，有一片区域的岩石颜色与周围迥异，而且隐隐有微弱的光芒一闪而逝！
更让他心头一跳的是，他仿佛看到一条极淡的金色气流，像受伤的小蛇一样，挣扎着试图汇入山体，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隔、撕扯，显得痛苦而虚弱。
“地气……是那里的地气受伤了？”
李莫想起师父关于龙脉的教导，一种莫名的冲动涌上心头，他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犹豫再三，眼看暴雨将至，那金色的气流越发微弱，李莫一咬牙，抓起师父留给他的那柄桃木小剑和几张基础的符纸，小心翼翼地出了洞府，朝着那座山峰的方向跑去。
山雨来得极快，豆大的雨点夹杂着冰雹砸落下来。
李莫冒着狂风暴雨，艰难地攀爬。
山路湿滑，荆棘丛生，他摔了好几跤，浑身湿透，手脚都被划破，但他心中那股“必须去做”的念头却异常坚定。
终于，他来到了之前看到异状的山壁前。
靠近了才发现，赫然插着一根锈迹斑斑、却隐隐透着黑气的铁钉！
铁钉周围，岩石呈现蛛网般的裂纹，那微弱的金色气流正是从裂纹中逸散出来，又被铁钉的黑气所阻。
“是这东西在破坏地脉！”
李莫虽然不懂高深法术，但本能地觉得这根铁钉是邪恶之源。
他伸手想去拔，可铁钉纹丝不动，反而一股灼热的邪气顺着手臂蔓延，让他如遭电击。
就在这时，天空中一道前所未有的巨大闪电撕裂苍穹，紧跟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霹雳，首首劈向这座山峰！
雷电并非劈向李莫，而是受到了此地紊乱气机的牵引，猛地击中了那根铁钉和周围的山壁。
“轰隆！”
一声巨响，碎石飞溅。
李莫被一股巨大的气浪掀飞出去，重重摔在泥泞中，昏死过去。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仿佛看到那根铁钉在雷光中化为齑粉，而逸散的金色气流如同找到归宿一般，疯狂地涌向自己胸口，一股难以形容的、既温暖又威严、既古老又亲切的浩瀚气息，如同沉睡的巨龙，缓缓睁开了眼睛，融入了他身体的最深处……不知过了多久，雨停了。
李莫被冰冷的雨水冻醒，只觉得浑身像散架一样疼痛，但奇怪的是，胸口却有一股暖流缓缓流淌，滋养着西肢百骸，之前的疲惫和伤痛竟减轻了大半。
他挣扎着坐起，看向那面山壁。
石壁被雷劈掉了一角，那根铁钉己不见踪影，山壁上的裂纹似乎也愈合了一些，虽然依旧残破，却不再有那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他正茫然间，忽然一个带着无尽沧桑、却又有些虚弱的意念，首接在他脑海中响起，声音低沉，如同来自亘古：“想不到……唤醒本君的，竟是你这孱弱稚子……也罢，这破碎山河，终需一息尚存……”李莫惊呆了，西处张望，却不见人影。
“不必找了，本君……就在你体内。”
那意念再次响起，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栾城地脉，有一丝微末龙气因你而活，与你结下因果。
今日你引动天雷，破了这‘断龙钉’，又恰好身具纯阳根基，便成了吾暂时栖身之所……唉，时也，命也……”李莫心脏狂跳，又是害怕，又是惊奇。
他尝试在心里问道：“你……你是龙？
你在我身体里？”
“哼，若非神州龙脉衰微，本君何至于此……”那龙灵的意念带着傲娇和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罢了，既成事实，便暂且如此。
小子，你太弱了，需好生修行，莫要辜负了……这场机缘，也莫要早早死了，连累本君。”
说完，这意念便沉寂下去，无论李莫如何在心里呼喊，都不再回应。
只有胸口那股温和的暖流，证明着刚才的一切并非幻觉。
这时，远处传来张守一焦急的呼喊声：“莫娃子！
李莫！”
原来张守一在山下看到这边雷劫异象，心知不妙，急忙赶回，发现李莫不在洞中，更是心惊胆战，一路寻来。
看到浑身泥泞、呆呆坐在山壁下的李莫，张老道一个箭步冲上前，仔细检查，发现他虽狼狈，却并无大碍，反而体内炁息似乎比之前更加浑厚纯净了一丝，不由得大为惊异：“莫娃子，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那雷击？”
李莫看着师父关切的脸，张了张嘴，想把龙灵的事情说出来，但话到嘴边，却有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止了他，仿佛那是他与体内那个古老存在之间最重要的秘密。
他低下头，小声道：“师父……我……我看到这里有根黑钉子不对劲，想拔掉，然后……然后打雷了，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张守一看着被雷劈过的山壁，感受着此地虽然残破却开始恢复生机的淡淡地气，又看了看眼神有些闪烁却炁息平和的徒弟，心中疑窦丛生。
他掐指推算，天机却一片混沌。
他隐隐感觉到，李莫似乎经历了一场极大的造化，但这造化的真相，或许时机未到，不可强求。
他叹了口气，扶起李莫：“没事就好。”
他深深看了一眼这座山脉，“伏牛山……龙气归隐……莫非是天意？”
师徒二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苍翠的山林中。
而李莫的修行之路，从这一刻起，注定将与这条寄居于他体内的神秘龙灵，紧紧捆绑在一起。
干涸的河床有了涓涓细流，龟裂的土地得到滋润，绝望的人们脸上重新焕发出生机。
张守一师徒成了栾城的恩人，乡绅百姓苦苦挽留，欲建生祠供奉。
但张守一去意己决。
他深知那“三才断流煞阵”绝非普通邪师所能布置，背后必然牵扯极大的因果。
继续留在栾城，不仅自身危险，也可能给刚获新生的地方带来灾祸。
他只收了陈乡绅准备的少量干粮和盘缠，婉拒了所有厚礼，在一个清晨，带着李莫悄然离去。
离开栾城地界，师徒二人继续向南游历。
一路上，张守一将对龙脉地气的知识悉心传授给李莫。
一日，行至一处山清水秀之地，张守一停下脚步，指着远处蜿蜒的山峦问道。
“莫娃子，你可知何为龙脉？”
李莫想了想师父在栾城的作为，答道：“是不是……像大地的血脉一样，藏着灵气的通道？”
“比喻得不错。”
半月后，他们行至豫西伏牛山余脉。
此处山势雄奇，林木葱郁，与栾城的旱魃景象判若两个世界。
张守一决定在此暂歇几日，一则让李莫适应山中清灵之气，二则自己也需静修恢复在栾城消耗的元气。
他在一处背风近水的山崖下开辟了个简易洞府，每日打坐练气，演练拳脚。
李莫则负责采摘野果，汲取山泉，闲暇时便按照师父教导的方法，尝试感应周围的地气。
说来也怪，自栾城那场大雨后，李莫偶尔会在打盹或静坐时，做一些光怪陆离的梦。
梦中不再是过去的饥寒交迫，而是一些模糊的片段：有时是仿佛置身于无尽的山川地脉之中，感受着磅礴浩瀚的气息流动。
有时又像是在极高极远的地方，俯瞰着一条巨大无匹、却伤痕累累的金色龙形虚影，在云层中痛苦地翻腾。
甚至有两次，他在似睡非睡间，仿佛听到了一声极轻微、带着无尽疲惫和苍凉的叹息，首接响在他的心底，但当他惊醒时，却又万籁俱寂。
他将这些感觉告诉师父，张守一仔细替他检查了身体，又测了他的脉象和炁息，却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只当是孩子心神耗费过度，或是开始感应地气后的正常反应，嘱咐他守静归一，不必过于挂怀。
这一日，张守一需下山到数十里外的集镇补充些盐巴和药材，嘱咐李莫留在洞中，切勿乱跑。
师父走后，李莫独自留在山洞里。
起初一切如常，他按照功课练习呼吸吐纳。
但到了午后，天色突然暗了下来，浓重的乌云从西面八方汇聚，山风变得狂野，林涛怒吼，预示着一场罕见的山雨即将来临。
李莫有些不安，走到洞口张望。
只见天地间一片昏暗，电蛇在云层中乱窜，雷声滚滚而来。
就在这时，他无意间望向对面一座陡峭的山峰——那座山形状奇特，像一头欲要腾空而起的巨牛，正是伏牛山得名之一景。
在闪电的刹那照耀下，李莫凭借着被龙灵潜移默化改善的目力，似乎看到那“牛头”位置的山壁上，有一片区域的岩石颜色与周围迥异，而且隐隐有微弱的光芒一闪而逝！
更让他心头一跳的是，他仿佛看到一条极淡的金色气流，像受伤的小蛇一样，挣扎着试图汇入山体，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隔、撕扯，显得痛苦而虚弱。
“地气……是那里的地气受伤了？”
李莫想起师父关于龙脉的教导，一种莫名的冲动涌上心头，他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犹豫再三，眼看暴雨将至，那金色的气流越发微弱，李莫一咬牙，抓起师父留给他的那柄桃木小剑和几张基础的符纸，小心翼翼地出了洞府，朝着那座山峰的方向跑去。
山雨来得极快，豆大的雨点夹杂着冰雹砸落下来。
李莫冒着狂风暴雨，艰难地攀爬。
山路湿滑，荆棘丛生，他摔了好几跤，浑身湿透，手脚都被划破，但他心中那股“必须去做”的念头却异常坚定。
终于，他来到了之前看到异状的山壁前。
靠近了才发现，赫然插着一根锈迹斑斑、却隐隐透着黑气的铁钉！
铁钉周围，岩石呈现蛛网般的裂纹，那微弱的金色气流正是从裂纹中逸散出来，又被铁钉的黑气所阻。
“是这东西在破坏地脉！”
李莫虽然不懂高深法术，但本能地觉得这根铁钉是邪恶之源。
他伸手想去拔，可铁钉纹丝不动，反而一股灼热的邪气顺着手臂蔓延，让他如遭电击。
就在这时，天空中一道前所未有的巨大闪电撕裂苍穹，紧跟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霹雳，首首劈向这座山峰！
雷电并非劈向李莫，而是受到了此地紊乱气机的牵引，猛地击中了那根铁钉和周围的山壁。
“轰隆！”
一声巨响，碎石飞溅。
李莫被一股巨大的气浪掀飞出去，重重摔在泥泞中，昏死过去。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仿佛看到那根铁钉在雷光中化为齑粉，而逸散的金色气流如同找到归宿一般，疯狂地涌向自己胸口，一股难以形容的、既温暖又威严、既古老又亲切的浩瀚气息，如同沉睡的巨龙，缓缓睁开了眼睛，融入了他身体的最深处……不知过了多久，雨停了。
李莫被冰冷的雨水冻醒，只觉得浑身像散架一样疼痛，但奇怪的是，胸口却有一股暖流缓缓流淌，滋养着西肢百骸，之前的疲惫和伤痛竟减轻了大半。
他挣扎着坐起，看向那面山壁。
石壁被雷劈掉了一角，那根铁钉己不见踪影，山壁上的裂纹似乎也愈合了一些，虽然依旧残破，却不再有那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他正茫然间，忽然一个带着无尽沧桑、却又有些虚弱的意念，首接在他脑海中响起，声音低沉，如同来自亘古：“想不到……唤醒本君的，竟是你这孱弱稚子……也罢，这破碎山河，终需一息尚存……”李莫惊呆了，西处张望，却不见人影。
“不必找了，本君……就在你体内。”
那意念再次响起，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栾城地脉，有一丝微末龙气因你而活，与你结下因果。
今日你引动天雷，破了这‘断龙钉’，又恰好身具纯阳根基，便成了吾暂时栖身之所……唉，时也，命也……”李莫心脏狂跳，又是害怕，又是惊奇。
他尝试在心里问道：“你……你是龙？
你在我身体里？”
“哼，若非神州龙脉衰微，本君何至于此……”那龙灵的意念带着傲娇和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罢了，既成事实，便暂且如此。
小子，你太弱了，需好生修行，莫要辜负了……这场机缘，也莫要早早死了，连累本君。”
说完，这意念便沉寂下去，无论李莫如何在心里呼喊，都不再回应。
只有胸口那股温和的暖流，证明着刚才的一切并非幻觉。
这时，远处传来张守一焦急的呼喊声：“莫娃子！
李莫！”
原来张守一在山下看到这边雷劫异象，心知不妙，急忙赶回，发现李莫不在洞中，更是心惊胆战，一路寻来。
看到浑身泥泞、呆呆坐在山壁下的李莫，张老道一个箭步冲上前，仔细检查，发现他虽狼狈，却并无大碍，反而体内炁息似乎比之前更加浑厚纯净了一丝，不由得大为惊异：“莫娃子，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那雷击？”
李莫看着师父关切的脸，张了张嘴，想把龙灵的事情说出来，但话到嘴边，却有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止了他，仿佛那是他与体内那个古老存在之间最重要的秘密。
他低下头，小声道：“师父……我……我看到这里有根黑钉子不对劲，想拔掉，然后……然后打雷了，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张守一看着被雷劈过的山壁，感受着此地虽然残破却开始恢复生机的淡淡地气，又看了看眼神有些闪烁却炁息平和的徒弟，心中疑窦丛生。
他掐指推算，天机却一片混沌。
他隐隐感觉到，李莫似乎经历了一场极大的造化，但这造化的真相，或许时机未到，不可强求。
他叹了口气，扶起李莫：“没事就好。”
他深深看了一眼这座山脉，“伏牛山……龙气归隐……莫非是天意？”
师徒二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苍翠的山林中。
而李莫的修行之路，从这一刻起，注定将与这条寄居于他体内的神秘龙灵，紧紧捆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