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修仙：阴阳破法之万界传送
第1章 黑水洞窟
方衍是被全身的阵痛唤醒的。
潮湿腐臭的气息钻进鼻腔，石壁上凝结的水珠滴在脸上，激得他猛地睁眼。
“呃......”他蜷缩在渗水的草堆上，痛苦地把指甲深深抠进岩缝中。
“醒了？”
沙哑的声音从隔壁囚室传来，方衍艰难转动脖颈。
昏暗的岩洞，青苔斑驳的岩壁，嵌着手指粗铁栅栏的牢门。
提醒着他，将要面临的境遇。
此刻隔壁囚室的老者正用独眼打量着他。
老者左臂齐根断去，空荡的袖管上沾着黑褐色的污血，像面破败的旗帜。
“这...什么地方？”
方衍感觉喉咙里泛着血腥味。
“被打糊涂了？
都记不得黑水洞窟了？”
老者咧开豁牙的嘴，露出溃烂的牙龈。
残缺的右手扣着铁栅栏，声音嘶哑：“两天前你刚被拖进牢门没多久，就撬开铁锁。
还没跑到滩头就被妖兵逮了回来——就忘了？”
零散的画面突然出现在方衍脑海中：湿冷的夜风灌进粗麻衣领，赤足踩过尖锐的礁石，身后传来狼犬般的低吼......方衍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现代人的灵魂与这古代书生的躯体在不断融合，仿佛有只手在脑浆里不停搅动。
老者突然压低嗓音：“这里是崇明岛，风灵妖将的地界。
知道那妖将的寝宫在哪吗？”
他的独眼中亮起怪异的目光，枯枝似的手指，指向头顶：“就在咱们脑瓜顶上一百多丈。
你想逃，除非你……啪…啪。”
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响起。
方衍忍着浑身阵痛艰难起身，向铁栅栏外望去。
几个披着皮甲的人类举着火把，提着铁链铁钩，快步从方衍的牢门前跑过。
他们脖颈都套着铁环，裸露的皮肤上隐约可见鳞片状纹身。
“别瞅了，第一次到妖海吧？”
老者嗤笑一声瘫回草堆，“这些狱卒，都是给妖类当狗的人奸。
在这赤鳞妖海，岛上的普通人如同妖类放牧的牛羊，听话健壮的则做狗，像咱们这类瘸腿瞎眼的...”他拍了拍空荡荡的左袖，“就是地窖里的腌肉，哪天宴席不够丰盛了......啊……”老者的话尾被洞窟深处突如其来的惨叫声截断，紧接着便传来拖拽声。
方衍用手扒住铁栅栏，把脸贴在栏缝上。
向着声源望去。
洞窟内，一片火光摇曳。
某个身影，正被一群狱卒用铁钩拖出牢门。
“这青眼蛇妖最近馋得紧啊。”
老者喉结滚动两下，“上个月它偷吃了个要上贡给蛟宫的少年，叫风灵妖将给抽了二十蟒鞭，最近还不见老实......”随着狱卒把人从方衍的牢门前拖过，他看见那人右腿只剩白骨——溃烂的皮肉像是被什么东西细细啃噬过。
紧接着，某种鳞片摩擦地面的蠕动声由远及近，方衍感觉后颈汗毛根根竖起。
铁栅栏外的火把倏然变绿，映出岩壁上蜿蜒的巨影——那是个半人半蛇的怪物，青鳞从尾椎蔓延到颧骨，竖瞳在黑暗中泛着磷火般的幽光。
“青眼蛇妖来了，快趴下......”老者几乎把脸埋进草堆里。
方衍则僵在了原地。
蛇妖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美味。
脑袋唰的，闪现在了他的面前。
分叉的信子扫过他的脸，青色的竖瞳收缩成线。
“新货？”
蛇妖声音无比的尖利，尾音带着咝咝震颤。
它青鳞覆盖的手爪扣在方衍脸前的铁栅栏上，手指粗的铁质栅柱竟被捏的微微变形：“细皮嫩肉的......回统领，这是两天前被抓回来的逃犯。”
跟在青眼蛇妖身后的狱卒膝行上前，“此人是长翎先锋亲自送来的，说是一定要完完整整的上贡给丹阁......啪！”
一声暴响。
蛇妖突然转身甩尾将狱卒抽飞，后者撞在石笋上发出骨骼碎裂的闷声。
“本统领需要你提醒？”
它转头时鳞片刮擦岩壁迸出火星，信子几乎舔到方衍惨白的脸：“倒是双好眼睛......统领！
北牢有人牲跑了！”
远处突然传来呼喊声。
蛇妖青色的竖瞳突然睁开，蛇尾猛地拍打地面，发出咝咝地笑声：“嘿嘿，这回可不能赖我偷吃了吧！”
说罢，它游走向声源的同时，一甩尾扫灭了半壁火把。
随着黑暗腐臭的洞窟慢慢变得寂静，岩顶渗下的积水在石洼里滴答作响。
方衍借着微光仔细地观察着这座地下牢狱。
钟乳石间垂落着生锈的锁链，无数扭曲的天然岩洞被铁栅分割成囚室。
铁栅内蠕动着的绝望人影，勾勒出了一幅地狱般的恐怖画卷。
首到动静消失了很久，老者才敢抬头：“这次算你命大......它不敢再动贡品。”
他的独眼盯着方衍微微颤抖的身体。
从草席下摸出一块霉饼，掰了拳头大的一小块扔了过来，“小子，你叫什么？”
“方衍。”
他下意识的回答，旋即愣住——这既是属于书生名字也是属于他的。
来到这个洞窟前的一段记忆正逐渐变得清晰。
那是个光华璀璨的大殿，正中悬挂着“墟天东灵界群”六字水晶匾额。
只记得当时在大殿中刻着“水元下界”的玉台上碰触到了一件残破的罗盘，白光闪过之后，自己便失去了意识。
“倒是好个名字。”
老者把脸靠向铁栅栏，疑惑道。
“小子，你是从北边来的？
“书生的记忆翻涌——风雨夜破庙里的刀光，麻绳勒进腕骨的剧痛，海船底舱内此起彼伏的啜泣......方衍缓缓简述经历：“......后来我被转卖了三次，最后一次是在双桅帆船底舱......齐国人？”
老者的眼神终于变了，皱着眉头用审视的目光盯着方衍 “那么大老远把你弄来，你又是丹阁指定要的人。
你如果不是修士，那就应该是身具灵根了灵根？”
方衍太阳穴突地一跳。
那件把他带到这里的残破的罗盘，竟突然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这次他看清了，古朴残缺的罗盘边缘刻着万界两个篆文。
“在这里，有灵根也无用。”
老者打断他的恍惚，“这岛主是筑基妖将，周围几百里都有小妖巡海，就算你现在练气入门，没有筑基修为和飞行法器，跑不掉的。”
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血沫：“一年前我被抓来时也是炼气修士......”远处又传来脚步声，两人同时噤声。
方衍蜷缩回阴影里，湿冷的岩壁贴着脊背。
他悄悄攥紧半块霉饼。
万界罗盘渐渐在脑海中消散，两种记忆仍在缓慢融合。
此刻他清楚地知道，无论他是如何来到此地，无论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首先要做的，是要活着走出这座血肉熔炉。
潮湿腐臭的气息钻进鼻腔，石壁上凝结的水珠滴在脸上，激得他猛地睁眼。
“呃......”他蜷缩在渗水的草堆上，痛苦地把指甲深深抠进岩缝中。
“醒了？”
沙哑的声音从隔壁囚室传来，方衍艰难转动脖颈。
昏暗的岩洞，青苔斑驳的岩壁，嵌着手指粗铁栅栏的牢门。
提醒着他，将要面临的境遇。
此刻隔壁囚室的老者正用独眼打量着他。
老者左臂齐根断去，空荡的袖管上沾着黑褐色的污血，像面破败的旗帜。
“这...什么地方？”
方衍感觉喉咙里泛着血腥味。
“被打糊涂了？
都记不得黑水洞窟了？”
老者咧开豁牙的嘴，露出溃烂的牙龈。
残缺的右手扣着铁栅栏，声音嘶哑：“两天前你刚被拖进牢门没多久，就撬开铁锁。
还没跑到滩头就被妖兵逮了回来——就忘了？”
零散的画面突然出现在方衍脑海中：湿冷的夜风灌进粗麻衣领，赤足踩过尖锐的礁石，身后传来狼犬般的低吼......方衍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现代人的灵魂与这古代书生的躯体在不断融合，仿佛有只手在脑浆里不停搅动。
老者突然压低嗓音：“这里是崇明岛，风灵妖将的地界。
知道那妖将的寝宫在哪吗？”
他的独眼中亮起怪异的目光，枯枝似的手指，指向头顶：“就在咱们脑瓜顶上一百多丈。
你想逃，除非你……啪…啪。”
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响起。
方衍忍着浑身阵痛艰难起身，向铁栅栏外望去。
几个披着皮甲的人类举着火把，提着铁链铁钩，快步从方衍的牢门前跑过。
他们脖颈都套着铁环，裸露的皮肤上隐约可见鳞片状纹身。
“别瞅了，第一次到妖海吧？”
老者嗤笑一声瘫回草堆，“这些狱卒，都是给妖类当狗的人奸。
在这赤鳞妖海，岛上的普通人如同妖类放牧的牛羊，听话健壮的则做狗，像咱们这类瘸腿瞎眼的...”他拍了拍空荡荡的左袖，“就是地窖里的腌肉，哪天宴席不够丰盛了......啊……”老者的话尾被洞窟深处突如其来的惨叫声截断，紧接着便传来拖拽声。
方衍用手扒住铁栅栏，把脸贴在栏缝上。
向着声源望去。
洞窟内，一片火光摇曳。
某个身影，正被一群狱卒用铁钩拖出牢门。
“这青眼蛇妖最近馋得紧啊。”
老者喉结滚动两下，“上个月它偷吃了个要上贡给蛟宫的少年，叫风灵妖将给抽了二十蟒鞭，最近还不见老实......”随着狱卒把人从方衍的牢门前拖过，他看见那人右腿只剩白骨——溃烂的皮肉像是被什么东西细细啃噬过。
紧接着，某种鳞片摩擦地面的蠕动声由远及近，方衍感觉后颈汗毛根根竖起。
铁栅栏外的火把倏然变绿，映出岩壁上蜿蜒的巨影——那是个半人半蛇的怪物，青鳞从尾椎蔓延到颧骨，竖瞳在黑暗中泛着磷火般的幽光。
“青眼蛇妖来了，快趴下......”老者几乎把脸埋进草堆里。
方衍则僵在了原地。
蛇妖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美味。
脑袋唰的，闪现在了他的面前。
分叉的信子扫过他的脸，青色的竖瞳收缩成线。
“新货？”
蛇妖声音无比的尖利，尾音带着咝咝震颤。
它青鳞覆盖的手爪扣在方衍脸前的铁栅栏上，手指粗的铁质栅柱竟被捏的微微变形：“细皮嫩肉的......回统领，这是两天前被抓回来的逃犯。”
跟在青眼蛇妖身后的狱卒膝行上前，“此人是长翎先锋亲自送来的，说是一定要完完整整的上贡给丹阁......啪！”
一声暴响。
蛇妖突然转身甩尾将狱卒抽飞，后者撞在石笋上发出骨骼碎裂的闷声。
“本统领需要你提醒？”
它转头时鳞片刮擦岩壁迸出火星，信子几乎舔到方衍惨白的脸：“倒是双好眼睛......统领！
北牢有人牲跑了！”
远处突然传来呼喊声。
蛇妖青色的竖瞳突然睁开，蛇尾猛地拍打地面，发出咝咝地笑声：“嘿嘿，这回可不能赖我偷吃了吧！”
说罢，它游走向声源的同时，一甩尾扫灭了半壁火把。
随着黑暗腐臭的洞窟慢慢变得寂静，岩顶渗下的积水在石洼里滴答作响。
方衍借着微光仔细地观察着这座地下牢狱。
钟乳石间垂落着生锈的锁链，无数扭曲的天然岩洞被铁栅分割成囚室。
铁栅内蠕动着的绝望人影，勾勒出了一幅地狱般的恐怖画卷。
首到动静消失了很久，老者才敢抬头：“这次算你命大......它不敢再动贡品。”
他的独眼盯着方衍微微颤抖的身体。
从草席下摸出一块霉饼，掰了拳头大的一小块扔了过来，“小子，你叫什么？”
“方衍。”
他下意识的回答，旋即愣住——这既是属于书生名字也是属于他的。
来到这个洞窟前的一段记忆正逐渐变得清晰。
那是个光华璀璨的大殿，正中悬挂着“墟天东灵界群”六字水晶匾额。
只记得当时在大殿中刻着“水元下界”的玉台上碰触到了一件残破的罗盘，白光闪过之后，自己便失去了意识。
“倒是好个名字。”
老者把脸靠向铁栅栏，疑惑道。
“小子，你是从北边来的？
“书生的记忆翻涌——风雨夜破庙里的刀光，麻绳勒进腕骨的剧痛，海船底舱内此起彼伏的啜泣......方衍缓缓简述经历：“......后来我被转卖了三次，最后一次是在双桅帆船底舱......齐国人？”
老者的眼神终于变了，皱着眉头用审视的目光盯着方衍 “那么大老远把你弄来，你又是丹阁指定要的人。
你如果不是修士，那就应该是身具灵根了灵根？”
方衍太阳穴突地一跳。
那件把他带到这里的残破的罗盘，竟突然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这次他看清了，古朴残缺的罗盘边缘刻着万界两个篆文。
“在这里，有灵根也无用。”
老者打断他的恍惚，“这岛主是筑基妖将，周围几百里都有小妖巡海，就算你现在练气入门，没有筑基修为和飞行法器，跑不掉的。”
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血沫：“一年前我被抓来时也是炼气修士......”远处又传来脚步声，两人同时噤声。
方衍蜷缩回阴影里，湿冷的岩壁贴着脊背。
他悄悄攥紧半块霉饼。
万界罗盘渐渐在脑海中消散，两种记忆仍在缓慢融合。
此刻他清楚地知道，无论他是如何来到此地，无论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首先要做的，是要活着走出这座血肉熔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