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殊死的壶中街
第2章 循环地铁
虽然王洛觉得少女迟迟不肯走下地铁有些过于谨慎，但是对眼前的状况，他也感到了说不出的奇怪，所以也不愿意放过任何获取情报的机会。
“感觉……我们跑了那么多趟，不见有人上车。”
王洛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少女点点头，王洛觉得她是那种感觉很敏锐的类型，从她一首在观察和试探自己就可以看出，她获得的信息量要大过自己。
“要不要到其他车厢看看？”
他审慎地提出了建议，“我们分头……不，我们一起。”
少女很笃定地说，“现在的情况是人越来越少，我们还是尽量避免这种情况。
我也不确定——”王洛同意了，两人小心地往前面的车厢探索。
路过了两节车厢后，王洛眼前一亮，茫然抱着双肩包坐在前面座位上的是同一个办公室的同事。
“何丰何丰。”
王洛小跑过去。
“王洛？”
名叫何丰的同事看到王洛显得有点吃惊，“你怎么也在这？”
“你是不是……也不敢下地铁？”
王洛试探问了一句。
“什么不敢下地铁？
别提了，我刚才从公司上地铁，上来之后就发现这个地铁一个人都没有，还寻思怎么这个点儿人这么少，这就碰见你了。”
“你……刚上地铁？”
王洛大惊。
“对啊，”何丰对王洛的反应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不是吗？
我们才刚开出一站啊？”
“你……翘班？”
王洛心里突然有了个想法，问何丰。
“不啊，组长说有个客户那边出了问题，我外勤。”
何丰拍了拍双肩包，里面放着他吃饭的家伙。
“公司，有人？”
王洛又试探了一句。
“你是不是糊涂了？”
何丰皱着眉头问王洛。
“那你离开的时候我在工位上吗？”
王洛又问。
“唉王洛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你在不在工位上这事儿不应该问你自己吗？
这事儿你问我？”
何丰有些不耐烦了。
“那……你到哪里下车？”
少女忍不住小声插入他们的话题，王洛倒是很感激她的救场。
何丰抬头看了一眼少女，又转头看向王洛，似乎是问她是谁。
“啊，这个是……”王洛思索着介绍词。
“师妹。”
少女接过话。
“啊对对对，我师妹。”
“哦，”何丰扶了一下眼镜，“济水站。”
王洛看了看地铁上的站点示意图，济水站比自己家那站还要靠后，他和少女对视了一眼，默默一左一右坐下，把何丰夹在了中间。
“你们俩干嘛？”
何丰有些慌乱。
“陪你出外勤。”
王洛说，“顺便请你吃晚饭。”
“今天铁公鸡掉锈啊？
——唉你是不是翘班啊？”
何丰回了一句，虽然莫名其妙，但也没表示什么异议。
王洛其实挺想再往前去看看其他车厢，但是又不想放过通过何丰验证猜想的机会，何况他也不想和少女分开。
三个人无言地看着地铁门打开又关闭，依旧没有人上车，图示的指示灯闪烁着，地铁播报：下一站，泉桥站。
“唉……王洛你家住这儿吧。”
何丰打破了沉默。
“嗯……”王洛敷衍地答应了一声，长久地盯着一个地方让他眼神有点失焦，精神也开始涣散起来。
地铁播报声把王洛拉回现实：前方到站，石海站。
“啊？”
似乎终于发现不对劲的何丰噌一下站了起来。
“发现了吗？”
王洛头也不抬地问。
“这、这、这怎么回事？”
何丰惊讶得眼镜都歪了。
“我本来想回家的，”王洛开始解释，“但是现在地铁一首这样兜圈圈。”
“兜圈圈？”
何丰一屁股坐了回去开始消化王洛刚才的话，“你是说……也就是地铁一首在这六站循环，每次到井坡站之后就会重新回到石海站，也就是咱们公司门口那一站。”
“那愣着干什么啊，快下去啊。”
何丰说罢就要往地铁门口走。
王洛一把拉住何丰：“等一下，你没觉得现在车上就我们三个人很奇怪吗？
人都去哪里了？”
何丰听到之后愣了一下：“对……何丰，你出外勤的时候，办公楼有什么异常吗？”
王洛拾回了刚才的话题。
“异常？”
何丰侧起脸开始回想，“没有什么异常啊……说真的，你刚才问我你在不在工位上，你工位那么隐蔽，你这人存在感又那么薄弱，我真没注意到。”
“……那可真是谢谢你啊。”
王洛悻悻地说。
“不过……”何丰似乎想起了什么，“不知道这个信息对你重要不重要——你知道我这人定时上厕所对吧。”
“对，准时得跟蹲过号子一样。”
王洛嘴上不肯吃亏，“有一次团建大巴车上喊着去厕所还被嘲笑过。”
“少废话，讲正经事儿呢。”
何丰有点不开心，“平时快到中午去厕所的人都挺多的，我这人又憋不住，一般都去31层。”
“31层那边好像只租出去几个场地，确实上厕所的人会少很多。”
王洛附和了一句。
“对，31层是个刚起步的小公司，人少管的也不严嘛，坑位也比较富裕。
我去上厕所的时候基本都会碰到三个人在隔壁女厕所开黑。”
“啊？”
王洛感觉什么东西对上了，“可是为什么是女厕所？”
“也许是在男厕所容易碰到熟人，而且那边女厕看起来没装修，不能用的样子。
但讲真他们仨嗓门那么大，在哪差别都不大。”
“是几乎每次都能碰到？”
“对……可能是游戏在那个时间段有什么活动吧。”
何丰说，“今天快到中午的时候，我没听到他们仨的声音。”
“这仨你见过吗？”
王洛赶紧追问。
“倒是见过。”
“是不是有一个瘦瘦的，有点黑，驼背比较厉害——啊，对，还有一个看起来很傲的家伙，和一个说话黏糊糊的。”
何丰接着描述，“你也见过？”
王洛的眼神跨过何丰，和一首沉默的少女又对视了一眼，少女点了点头。
“我今天快中午的时候，在27层电梯附近碰到他们了。
算时间的话，应该是你上过厕所之后没多久。”
王洛对何丰说，“他们跟我说是开黑刚下来。”
“这就奇怪了，”何丰摸了摸怀里的书包，“我今天还真没碰到他们——难道他们换厕所了？”
“你……”王洛一时语塞，拼命告诉自己要忍住，接着说，“我碰到他们的时候，办公楼就像现在的地铁一样没有其他人。”
“啊？
这样啊。”
何丰又摸了摸下巴，然后一拍大腿，“嘿，那我可明白了。”
“明白啥了？”
王洛有点好奇，一首在思索什么的少女也将视线移了过去。
“穿越了啊！
这你都不懂？
你看哦，你先发现办公楼里没人，肯定是你们先穿越的对不对，然后过了一会儿我也跟着穿越了，我们三个人——啊不对，还得加上厕所开黑的那三个，共同拯救世界。”
“……你见过几个穿越还穿越到原来世界的。”
王洛咬牙切齿地问。
“穿越到平行时空，我跟你说，这时候我们出地铁，肯定有大怪兽堵门口，等着我们拯救这个时空，防止‘现实世界’被破坏。”
“啊……你是什么火箭队吗？”
王洛忍不住吐槽，但是他忽然想到了那块会说话的地砖，又觉得何丰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
“抱歉打断你们俩，”少女平静地插了个话头，“当务之急还是考虑怎么从地铁上平安地下去比较好。”
“说的也是。”
何丰在陌生人面前适时收起了自己的冷笑话。
三个人起身从车头扫到车尾，依旧没有看到有其他人的迹象。
“要是我们坐到地铁停运时间，会发生什么？”
少女抛出一个问题。
“会饿……”何丰是个很自来熟的人，王洛瞪了他一眼，但没来得及吃午饭的他确实有点饿了。
午饭……午饭，王洛想起了什么：“不对，何丰，你说穿越的话，虽然大楼里我只见到了他们三个，但是我出大楼的时候，街上和咖啡厅还有很多人，包括上地铁的时候——推论不成立吗？”
何丰有点泄气。
“不过会饿确实是个很现实的事情。”
少女似乎察觉到了王洛有些饿。
王洛有些不好意思。
“我想，要不我们三个就一起下车吧。”
何丰建议，“这么一首在车上兜圈子也不是办法。”
少女似乎有些犹豫。
“那这样，到下一站，我先下，没问题的话你们俩再跟着下？”
何丰加了一句。
“感觉……我们跑了那么多趟，不见有人上车。”
王洛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少女点点头，王洛觉得她是那种感觉很敏锐的类型，从她一首在观察和试探自己就可以看出，她获得的信息量要大过自己。
“要不要到其他车厢看看？”
他审慎地提出了建议，“我们分头……不，我们一起。”
少女很笃定地说，“现在的情况是人越来越少，我们还是尽量避免这种情况。
我也不确定——”王洛同意了，两人小心地往前面的车厢探索。
路过了两节车厢后，王洛眼前一亮，茫然抱着双肩包坐在前面座位上的是同一个办公室的同事。
“何丰何丰。”
王洛小跑过去。
“王洛？”
名叫何丰的同事看到王洛显得有点吃惊，“你怎么也在这？”
“你是不是……也不敢下地铁？”
王洛试探问了一句。
“什么不敢下地铁？
别提了，我刚才从公司上地铁，上来之后就发现这个地铁一个人都没有，还寻思怎么这个点儿人这么少，这就碰见你了。”
“你……刚上地铁？”
王洛大惊。
“对啊，”何丰对王洛的反应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不是吗？
我们才刚开出一站啊？”
“你……翘班？”
王洛心里突然有了个想法，问何丰。
“不啊，组长说有个客户那边出了问题，我外勤。”
何丰拍了拍双肩包，里面放着他吃饭的家伙。
“公司，有人？”
王洛又试探了一句。
“你是不是糊涂了？”
何丰皱着眉头问王洛。
“那你离开的时候我在工位上吗？”
王洛又问。
“唉王洛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你在不在工位上这事儿不应该问你自己吗？
这事儿你问我？”
何丰有些不耐烦了。
“那……你到哪里下车？”
少女忍不住小声插入他们的话题，王洛倒是很感激她的救场。
何丰抬头看了一眼少女，又转头看向王洛，似乎是问她是谁。
“啊，这个是……”王洛思索着介绍词。
“师妹。”
少女接过话。
“啊对对对，我师妹。”
“哦，”何丰扶了一下眼镜，“济水站。”
王洛看了看地铁上的站点示意图，济水站比自己家那站还要靠后，他和少女对视了一眼，默默一左一右坐下，把何丰夹在了中间。
“你们俩干嘛？”
何丰有些慌乱。
“陪你出外勤。”
王洛说，“顺便请你吃晚饭。”
“今天铁公鸡掉锈啊？
——唉你是不是翘班啊？”
何丰回了一句，虽然莫名其妙，但也没表示什么异议。
王洛其实挺想再往前去看看其他车厢，但是又不想放过通过何丰验证猜想的机会，何况他也不想和少女分开。
三个人无言地看着地铁门打开又关闭，依旧没有人上车，图示的指示灯闪烁着，地铁播报：下一站，泉桥站。
“唉……王洛你家住这儿吧。”
何丰打破了沉默。
“嗯……”王洛敷衍地答应了一声，长久地盯着一个地方让他眼神有点失焦，精神也开始涣散起来。
地铁播报声把王洛拉回现实：前方到站，石海站。
“啊？”
似乎终于发现不对劲的何丰噌一下站了起来。
“发现了吗？”
王洛头也不抬地问。
“这、这、这怎么回事？”
何丰惊讶得眼镜都歪了。
“我本来想回家的，”王洛开始解释，“但是现在地铁一首这样兜圈圈。”
“兜圈圈？”
何丰一屁股坐了回去开始消化王洛刚才的话，“你是说……也就是地铁一首在这六站循环，每次到井坡站之后就会重新回到石海站，也就是咱们公司门口那一站。”
“那愣着干什么啊，快下去啊。”
何丰说罢就要往地铁门口走。
王洛一把拉住何丰：“等一下，你没觉得现在车上就我们三个人很奇怪吗？
人都去哪里了？”
何丰听到之后愣了一下：“对……何丰，你出外勤的时候，办公楼有什么异常吗？”
王洛拾回了刚才的话题。
“异常？”
何丰侧起脸开始回想，“没有什么异常啊……说真的，你刚才问我你在不在工位上，你工位那么隐蔽，你这人存在感又那么薄弱，我真没注意到。”
“……那可真是谢谢你啊。”
王洛悻悻地说。
“不过……”何丰似乎想起了什么，“不知道这个信息对你重要不重要——你知道我这人定时上厕所对吧。”
“对，准时得跟蹲过号子一样。”
王洛嘴上不肯吃亏，“有一次团建大巴车上喊着去厕所还被嘲笑过。”
“少废话，讲正经事儿呢。”
何丰有点不开心，“平时快到中午去厕所的人都挺多的，我这人又憋不住，一般都去31层。”
“31层那边好像只租出去几个场地，确实上厕所的人会少很多。”
王洛附和了一句。
“对，31层是个刚起步的小公司，人少管的也不严嘛，坑位也比较富裕。
我去上厕所的时候基本都会碰到三个人在隔壁女厕所开黑。”
“啊？”
王洛感觉什么东西对上了，“可是为什么是女厕所？”
“也许是在男厕所容易碰到熟人，而且那边女厕看起来没装修，不能用的样子。
但讲真他们仨嗓门那么大，在哪差别都不大。”
“是几乎每次都能碰到？”
“对……可能是游戏在那个时间段有什么活动吧。”
何丰说，“今天快到中午的时候，我没听到他们仨的声音。”
“这仨你见过吗？”
王洛赶紧追问。
“倒是见过。”
“是不是有一个瘦瘦的，有点黑，驼背比较厉害——啊，对，还有一个看起来很傲的家伙，和一个说话黏糊糊的。”
何丰接着描述，“你也见过？”
王洛的眼神跨过何丰，和一首沉默的少女又对视了一眼，少女点了点头。
“我今天快中午的时候，在27层电梯附近碰到他们了。
算时间的话，应该是你上过厕所之后没多久。”
王洛对何丰说，“他们跟我说是开黑刚下来。”
“这就奇怪了，”何丰摸了摸怀里的书包，“我今天还真没碰到他们——难道他们换厕所了？”
“你……”王洛一时语塞，拼命告诉自己要忍住，接着说，“我碰到他们的时候，办公楼就像现在的地铁一样没有其他人。”
“啊？
这样啊。”
何丰又摸了摸下巴，然后一拍大腿，“嘿，那我可明白了。”
“明白啥了？”
王洛有点好奇，一首在思索什么的少女也将视线移了过去。
“穿越了啊！
这你都不懂？
你看哦，你先发现办公楼里没人，肯定是你们先穿越的对不对，然后过了一会儿我也跟着穿越了，我们三个人——啊不对，还得加上厕所开黑的那三个，共同拯救世界。”
“……你见过几个穿越还穿越到原来世界的。”
王洛咬牙切齿地问。
“穿越到平行时空，我跟你说，这时候我们出地铁，肯定有大怪兽堵门口，等着我们拯救这个时空，防止‘现实世界’被破坏。”
“啊……你是什么火箭队吗？”
王洛忍不住吐槽，但是他忽然想到了那块会说话的地砖，又觉得何丰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
“抱歉打断你们俩，”少女平静地插了个话头，“当务之急还是考虑怎么从地铁上平安地下去比较好。”
“说的也是。”
何丰在陌生人面前适时收起了自己的冷笑话。
三个人起身从车头扫到车尾，依旧没有看到有其他人的迹象。
“要是我们坐到地铁停运时间，会发生什么？”
少女抛出一个问题。
“会饿……”何丰是个很自来熟的人，王洛瞪了他一眼，但没来得及吃午饭的他确实有点饿了。
午饭……午饭，王洛想起了什么：“不对，何丰，你说穿越的话，虽然大楼里我只见到了他们三个，但是我出大楼的时候，街上和咖啡厅还有很多人，包括上地铁的时候——推论不成立吗？”
何丰有点泄气。
“不过会饿确实是个很现实的事情。”
少女似乎察觉到了王洛有些饿。
王洛有些不好意思。
“我想，要不我们三个就一起下车吧。”
何丰建议，“这么一首在车上兜圈子也不是办法。”
少女似乎有些犹豫。
“那这样，到下一站，我先下，没问题的话你们俩再跟着下？”
何丰加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