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春风:南洋寻梦记

望春风:南洋寻梦记

分类: 现代言情
作者:月亦铭
主角:傅时霙,罗伯特
来源:番茄小说
更新时间:2025-11-15 02:4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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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片段

现代言情《望春风:南洋寻梦记》,由网络作家“月亦铭”所著,男女主角分别是傅时霙罗伯特,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容,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天色将晚,忙了一天的傅时霙百无聊赖地看着工人上门板,工人拿木板斜着卡进上下轨道,再一推,咔嚓一声,一扇木板就上好了。店里的伙计们喜欢听上木板的声音,傅时霙也爱听,门板有节奏的地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像是一节一节地完成乐章。上好一扇门板,店铺里头就变暗一些,首到室内的光线趋无,归于黑暗,无声地宣布打烊,伙计和工人回后院吃过晚饭后就可以放工回家休息。而傅时霙还不能休息,每晚看盘点货物清单,今日入账...

小说简介
天色将晚,忙了一天的傅时霙百无聊赖地看着工人上门板,工人拿木板斜着卡进上下轨道,再一推,咔嚓一声,一扇木板就上好了。

店里的伙计们喜欢听上木板的声音,傅时霙也爱听,门板有节奏的地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像是一节一节地完成乐章。

上好一扇门板,店铺里头就变暗一些,首到室内的光线趋无,归于黑暗,无声地宣布打烊,伙计和工人回后院吃过晚饭后就可以放工回家休息。

傅时霙还不能休息,每晚看盘点货物清单,今日入账,对账。

写好明日的紧急待办事项,到院里检查每一扇门是否落锁,检查火烛。

等院里的人都安然睡去,她才能放心地与周公相会。

无论如何,打烊后的这段时间总是能让她稍稍放松一下,松松紧绷的肩背和眉头,盯着门口放空,发一小会儿呆。

谁会想到如今的她连发呆都成了稀罕事。

傅时霙正暗暗数着响起的咔嚓声,还剩下有几块门板未上,像是操心成了习惯,连发呆时都放松不得。

余晖忽地变亮,顺着未上门板的口子照进铺子里,门板上落下的灰在强光下无所遁形。

傅时霙余光瞧见一个上穿巴迪衫下着花色纱笼的✻男人要进不进地站在店门口。

原本耷拉着的眼皮瞬间睁大,余晖刺眼,她拿手挡了挡,挺首身板往门口走去,同时示意工人把上好的门板卸了去。

只用叫一声名字外加一个眼神示意,工人便己了然时霙的意思,手脚麻利地把刚装好地门板一一卸下。

都说临早和临晚的生意最好做,顾客都是急着要买东西不会还价。

傅时霙带着点雀跃边走说着:“Selamat datang”✻。

男人听了问候也仍旧站在门口,并不抬腿往里头走,慢慢抬起头看着招牌的几个大字“傅记粮油行”右侧还写着几个小字“批发零售,恭候光临”,底下写着英文翻译,再往下写着印度文。

誓要赚了这各个种族的钱。

他笑了,想着这财迷的头家✻,笑出了声,笑声震动牵动了小腹,他马上停下,只留着浅笑在脸上,慢慢踱进店里。

落日的金光照在男人的身后,耳朵都透了点光,上面的绒毛历历可见,宽而齐眉高的耳廓贴着黑发,大而厚实的耳垂,人们总说他长了一双福耳,时时护佑他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傅时霙挡光的手立刻揉了揉眼,努力把眼睁得更大。

她设想过很多重逢的瞬间,哪怕是在梦里相见。

她要冲上前摸一摸他的脸,揪他的耳朵,把他掐得痛叫来证实自己没有在做梦;她想摇着他的肩痛斥他这个背信弃义,始乱终弃的负心汉;她还想告诉他,你看我就算是一介女流,现在还不是比你这个坐吃山空的纨绔子弟强百倍。

但当他真的站在眼前时,她忽然又有那么一点委屈,酸气一路上涌,涌到鼻头,想什么都不顾了,抱着他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但她没有,她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又掐了掐,在泪珠滚落前,厉声喝道:“滚,给我滚出去,我们不做你的生意”。

工人吓了一跳,却见那男人不气也不恼,仍挂着笑,手捂着肚子慢慢说:“头家✻, 我倒不是来和你买米面的,我听人说你做得一手好菜,特别是上海菜,我想吃一盅腌笃鲜,麻烦头家给我做一盅,钱不是问题,价钱随你开。”

傅时霙定了定神缓缓斟酌着说了句:“先生走错门了,吃腌笃鲜请往沪浙闽会馆去,小店只卖米面”,说罢便往后院走。

走着走着,忽地停了,大口大口地呼吸,像是要把腹内闷气换尽,换了许久仍不过瘾,又折回来。

这回可没刚才的好声气,声音往上提了几个度:“白日发梦,跑到我粮油行里来点菜,不是捣乱还是什么,还愣着干什么,把他给我赶出去。”

伙计们手脚慢了,时霙可等不得,一边说,边抄起手边的鸡毛掸子,往男人身上打,男人像落地钟一样站着,老神常在,任鸡毛掸子往自己身上招呼,纹丝不动。

工人从没见过头家发这么大的火,急火火地跑到后院去搬救兵,后院正等着头家说开饭的各位男工女工,齐刷刷地站起来冲到前院的铺子里。

只见鸡毛掸子先是散了一根鸡毛,紧接着纷纷落落地随着掸子挥舞在空中乱飘。

众人停住脚步傻愣着不知该往前进还是往后退。

头家也没受欺负呀,男人完全没有反抗的意思,只紧盯着头家,脸上还挂着笑,像个傻大个。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的交换眼神,首到胆大的开声说:“你们知道这傻大个是谁吗?”

大家都不做声,只有呵呵笑几声。

什么傻大个呀,阿忠和小凤在盯着男人上下左右瞧了半天后,朝对方点了点头,不约而同地叫出了声:“少爷”!

“姑爷”!

听着高亢又带着点哽咽拖音的两声,男人抬眼望过来,笑着冲他们点了点头:“阿忠,小凤。”

傅时霙忽然觉得累了,随手把手里光秃秃的竹棍扔了。

往后院走去,边走边骂:“谁都不许理他,把他赶出去,上门板,打烊,开饭。”

她一口气走上二楼,进房,拉开被子,蒙住了头,这下可以不管那酸气首冒鼻头,眼泪可以放肆地落下。

他,终于回来了!

活着,全须全尾,足斤足两的回来了!

在厨房收拾的好婆,听着前院的动静立马往前走,灰白的长辫子急得在身后一甩一甩的,可惜她是缠了一半的小脚走不快,拉开隔着前后院的门帘,阿忠抱着一个男人呜呜地哭,她老眼昏花看不真切,只听着他叫少爷。

少爷,是少爷回来了,好婆拨开看热闹的众人,加快往前走。

她拨开阿忠,拉着那男人的手,正想抹泪呢,却摸到了一点湿意,在看那件白色的巴迪衫,在小腹处慢慢洇出了红,是血。

少爷受伤了,好婆急忙让阿忠扶着少爷到后院坐下,打发工人去请洋人大夫。

那男人的脸上渗着的冷汗愈发明显,少了夕阳下的金光的掩盖,面色发白又带点青,毫无血色,却还挣扎着起身,撑在阿忠的手臂上说:“先带我去少奶奶的房间,我有话同少奶奶讲。”

阿忠知道,少爷的话是忤逆不得的,只把少爷的手搭在自己身上,撑着少爷走,好让少爷走得轻松点。

在平地还好讲话,等到了楼梯前,男人额上的虚汗冒得急,一颗颗往下滚。

男人的手像壁虎的脚紧抓扶手,手臂上的青筋尽现,踏上一节台阶,势必会牵拉到小腹的伤口,血又往外渗出一点,男人什么都不想,只盯着二楼楼梯口的盆栽,一步一步地往上爬,快点,离阿霙近一点。

站在二楼傅时霙的房门前,男人旋着门扭,毫无悬念地被里面反锁了。

阿忠悄悄退到了边上,留给少爷和少奶奶一点空间。

但也不敢走远,在暗处留意着少爷。

男人虚弱地倚在门边,轻轻敲了敲门,叫声“阿霙”短促的一下,又是连着的两下,里面依旧毫无反应。

男人好脾气的顿了顿,依旧叫声阿霙,敲三记门。

傅时霙最讨厌看他古井无波的样子,好像永远都是他最有道理,最讲原则,其他人都是无理取闹,胡搅蛮缠。

她愤愤揭开被子,说着短促有力的一个字:“滚”!

话音未落,就听见门外扑咚的一声,傅时霙吓了一跳,心颤了一记,急忙坐起身来。

他不会真这么听我的话,滚着下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