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香暖岁月长
第4章 香铺开张
惊蛰的雨染绿青石板，小满踮脚将"林氏香铺"的桐木匾额擦得发亮。
陈大山蹲在檐下调整鎏金铃铛，铜舌撞击声惊醒了蜷在幌杆上的狸花猫。
对街药铺掌柜送来晒干的木樨花，特意用红纸裹着根百年老山参。
"开市利是。
"掌柜眨眨眼，"当年你娘接生的我家虎头，该还的。
"卯时三刻，第一缕阳光劈开晨雾时，柳府马车碾着湿漉漉的街面停驻。
柳小姐戴着帷帽下车，腰间翡翠璎珞与鎏金香囊相击，清越如环佩。
她身后跟着六个捧盒丫鬟，朱漆食盒里盛着玫瑰酥、蜜芙酥柰花——全是慈云寺供佛的样式。
"今日我们小姐要讨个头彩。
"大丫鬟将银钱拍在柜台，震得算盘珠簌簌作响。
小满掀开缠枝牡丹锦盒，五十枚香囊在丝绒衬里上摆出莲花纹。
柳小姐忽然轻"咦"一声，指尖挑起香囊下的素帕——帕角绣着与铜铃如出一辙的忍冬纹。
市鼓咚咚敲响时，香铺门前己排起长队。
陈大山在柜台后研墨记账，袖口沾着新调的鹅黄色香粉。
二弟捧着试香瓷盘穿梭人群，青瓷盏里浮着茉莉香露，恍若盛着片片初雪。
"小娘子，这鎏金香囊可能定制？
"绸缎庄老板娘抚着湘妃竹骨伞，"要配得上蜀锦的香气。
"小满瞥见伞面熟悉的红莲纹，笑着取出南瓜花染的丝线："夫人可听过雨打芭蕉？
取隔年荷叶存露，配新焙的决明子，最宜配苏绣。
"斜刺里忽然伸来枯瘦的手，指甲缝里嵌着朱砂："小娃娃也敢称制香？
这老檀树脂分明是稀贝货！
"人群哗然分开，葛袍老者举着香囊冷笑。
小满嗅到他袖口飘出的龙涎香气，忽然想起母亲说过，京城来的调香师最忌惮民间秘方。
她从容取下父亲猎刀削片檀木，淡金色树脂在刀刃上凝成泪滴状。
"老丈可识得崖柏血丝纹？
"小满将木片浸入山泉，血色木纹竟在水中绽成莲花。
老者踉跄后退时，柳小姐的轿帘适时掀起，露出半幅绣着御赐纹样的轿帷。
暮色浸透幌旗时，小满在檐下点燃驱蚊香。
青烟攀着新糊的窗纸游走，绘出山水般的纹路。
陈大山将今日账本推过来，墨迹未干的"叁贯柒佰文"旁，画着只憨态可掬的叼钱狸猫。
后院忽然传来弟弟们的欢呼。
小满循声望去，见父亲倚着新栽的忍冬藤，正教小宝编竹香笼。
去年荒废的菜畦里，陈大山不知何时种下的夜来香悄然绽放，紫蕊上还沾着正午的雨露。
打烊时分，绸缎庄伙计扛来匹月白色缭绫："我们夫人说，给小娘子裁件像样的罩衫。
"小满抚过布料上暗纹的忍冬花，忽然将缭绫披在试香的人偶上——月光穿过窗棂，为素色绫罗镀了层银边。
夜深人静，小满在妆奁底层发现张泛红的地契。
母亲娟秀的字迹写着："城南桑林二亩，予小满出阁用。
"铜铃在夜风里轻响，混着陈大山在后院劈竹制香的声音，竟谱出段陌生的吴侬小调。
陈大山蹲在檐下调整鎏金铃铛，铜舌撞击声惊醒了蜷在幌杆上的狸花猫。
对街药铺掌柜送来晒干的木樨花，特意用红纸裹着根百年老山参。
"开市利是。
"掌柜眨眨眼，"当年你娘接生的我家虎头，该还的。
"卯时三刻，第一缕阳光劈开晨雾时，柳府马车碾着湿漉漉的街面停驻。
柳小姐戴着帷帽下车，腰间翡翠璎珞与鎏金香囊相击，清越如环佩。
她身后跟着六个捧盒丫鬟，朱漆食盒里盛着玫瑰酥、蜜芙酥柰花——全是慈云寺供佛的样式。
"今日我们小姐要讨个头彩。
"大丫鬟将银钱拍在柜台，震得算盘珠簌簌作响。
小满掀开缠枝牡丹锦盒，五十枚香囊在丝绒衬里上摆出莲花纹。
柳小姐忽然轻"咦"一声，指尖挑起香囊下的素帕——帕角绣着与铜铃如出一辙的忍冬纹。
市鼓咚咚敲响时，香铺门前己排起长队。
陈大山在柜台后研墨记账，袖口沾着新调的鹅黄色香粉。
二弟捧着试香瓷盘穿梭人群，青瓷盏里浮着茉莉香露，恍若盛着片片初雪。
"小娘子，这鎏金香囊可能定制？
"绸缎庄老板娘抚着湘妃竹骨伞，"要配得上蜀锦的香气。
"小满瞥见伞面熟悉的红莲纹，笑着取出南瓜花染的丝线："夫人可听过雨打芭蕉？
取隔年荷叶存露，配新焙的决明子，最宜配苏绣。
"斜刺里忽然伸来枯瘦的手，指甲缝里嵌着朱砂："小娃娃也敢称制香？
这老檀树脂分明是稀贝货！
"人群哗然分开，葛袍老者举着香囊冷笑。
小满嗅到他袖口飘出的龙涎香气，忽然想起母亲说过，京城来的调香师最忌惮民间秘方。
她从容取下父亲猎刀削片檀木，淡金色树脂在刀刃上凝成泪滴状。
"老丈可识得崖柏血丝纹？
"小满将木片浸入山泉，血色木纹竟在水中绽成莲花。
老者踉跄后退时，柳小姐的轿帘适时掀起，露出半幅绣着御赐纹样的轿帷。
暮色浸透幌旗时，小满在檐下点燃驱蚊香。
青烟攀着新糊的窗纸游走，绘出山水般的纹路。
陈大山将今日账本推过来，墨迹未干的"叁贯柒佰文"旁，画着只憨态可掬的叼钱狸猫。
后院忽然传来弟弟们的欢呼。
小满循声望去，见父亲倚着新栽的忍冬藤，正教小宝编竹香笼。
去年荒废的菜畦里，陈大山不知何时种下的夜来香悄然绽放，紫蕊上还沾着正午的雨露。
打烊时分，绸缎庄伙计扛来匹月白色缭绫："我们夫人说，给小娘子裁件像样的罩衫。
"小满抚过布料上暗纹的忍冬花，忽然将缭绫披在试香的人偶上——月光穿过窗棂，为素色绫罗镀了层银边。
夜深人静，小满在妆奁底层发现张泛红的地契。
母亲娟秀的字迹写着："城南桑林二亩，予小满出阁用。
"铜铃在夜风里轻响，混着陈大山在后院劈竹制香的声音，竟谱出段陌生的吴侬小调。